第一百六十章可憐的相公三
十年前
「滾……死東西,慢吞吞的,找死啊?」一個身材粗壯、滿臉橫肉的侍衛,非常蠻橫的將身前的一個少年用力一推,少年因為被綁著雙手,沒有防備,往前撲了幾步,一頭載在地上,頭咚的一聲砸在路邊的石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他娘的,裝死啊?起來,走!」另一名個子稍小,尖嘴猴腮,一臉奸相的侍衛衝上前去,對著倒地的少年的腰部,狠狠的踢了幾腳,怒罵了起來,疼得少年直往地上打滾,額前的鮮血已經流滿了他俊秀的臉龐,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為了不再挨那錐心挫骨般的打,將滿是鮮血的頭艱難地往肩上擦了一擦企圖讓眼睛睜開,但是一碰上去便痛得他直齜牙,拚命地忍著萬箭穿心般的痛,雙手撐在地面,艱難的想爬了起來,正在少年郎即要站立的時候,突然覺得背部像火燒一樣的刺痛,頓時又倒在地上,
摔倒在地的他被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重重壓力拚命折磨著,身體已經被泥土包圍,臉上血跡、泥跡、淚痕,已經如鬼一般的恐怖了,讓趕著他的侍衛見著,一陣陣噁心,於是更加殘忍的鞭打著他,直到他再無能力承受,昏死過去為止……
不知過了多久,
「撲……」一桶刺骨的冰水潑到了他的身上,那種穿心的痛,那種刺骨的涼,讓他徹底驚醒了過來,良久,才將結滿血疤的眼睛睜開,驚恐而又模糊地望著四周,恐懼讓他頭腦一片空白,已經忘卻了自己的身體有多少傷,有多痛,他總是重複著一件事,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四名穿著黑色獄服的官兵正站在他的兩側,一個手裡拿著鞭子,一個手裡拿著正燒得通紅的烙鐵,往水裡一放,立刻滋滋的發出恐怖的聲音,冒出陣陣讓人發毛的濃霧,一個手裡握著夾棍,只需往少年十指輕輕一放,便讓他再次疼得死去活來,一個提著一桶鹽水,每當他的身體有新的傷口的時候,這個人總是帶著猖獗的笑容往他身上一遍又遍的潑著冰冷的鹽水,
「哈哈……」
「哈哈……」
「喲,這不是契丹的三王子嗎?因為您的身份,牢頭吩咐我們好好招待您呢,哈哈哈,怎麼樣,被抓到這來做人質,日子很舒服吧?」
他……在飽受著殘忍的折磨,鞭子總是無情的抽破他的肌肉,烙鐵總是在他細皮嫩肉的身體冒出滋滋的煙,他的手指已經被夾得血肉模糊,日復一日地受著不同的折磨,只要一聽到他淒慘的叫聲,那些折磨他的獄卒便高興得哈哈大笑,每天舊傷未癒,便添新傷,身體的傷已經讓他的肌肉麻木,心裡的傷卻將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除了這非人的折磨,每天他都要拿著鐵鏟之類的開山,由帶刀獄足的鞭打下走出那扇牢門,來到不遠的山腳下,每天都要重複著一樣工作,那就是給官家開山運石,稍有不甚,便遭來一頓毒打,
這種日子足足過了三年,直到契丹暗中休養生息,養足兵力,一舉攻下新下月國,並在人堆裡將骨瘦如柴,滿身是傷的烈焰尋回,自那之後,烈焰便完全變了一個人,整整一年未與人說一句話,王請了很多的太醫為他調理身體,開導心結,雖然一年之後,身體的傷已經完全恢復,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但是他的心卻終日的冰封了起來,
不再接受任何人,不再信任任何人,他的臉上自此不再有微笑,漠視著一切,甚至恨透了一切,直到蝶兒的到來,方才讓他冰封的心再次融解,他,開始接受現實的生活,開始相信人世間還有真情的存在,她徹底的將他顛覆……
「相公……以後蝶兒要好好保護你」淚流滿面的蝶兒,將烈焰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撫著烈焰的黑髮,擦拭著烈焰眼角的淚痕,此刻他的臉已經蒼白了,回憶著往事,讓他的身體甚至害怕得有些顫抖,
「相公,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把所有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好嗎?」
「好……夫人……」
「恩……」
「我好感激你的到來,如果不是你,也許我還是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我,將自己所有的真實感覺封鎖起來,不面對世人,困在自己以前的處境裡,痛苦的折磨自己,是你,讓我重新開始生活,有勇氣面對,接受現實,接受生活,讓我每天都這麼開心……」
「那我們以後,每天都這麼開心、這麼快樂好嗎?」蝶兒的眼裡射出陣陣柔情,灑在烈焰的身上,讓他感覺竟是這般的溫暖,
「好……不過……」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剛才的陰霾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什麼呀……」蝶兒伏在他的懷中,撫摸著他結實的肌肉,細細的問道,
「夫人要少闖些禍才是……呵呵」在蝶兒的腰間輕輕一騷弄,癢得蝶兒格格笑了起來,剎時間整個房間都如沐春風一般,溫馨如春,
「人家哪有嘛……那都是不小心的嘛,又不是故意的,呵呵……不要啦,好癢……」蝶兒和烈焰就在床上翻滾了起來,互相嬉戲著,打鬧著,兩顆心緊緊相互纏繞,再也不願分開,哪怕是一小會,也不願意,良久之後,待二人都累了,這才氣喘吁吁相擁的躺在床上,直致天明,
醒來之時,蝶兒坐起身來,伸了伸懶腰,見床上只有自己,相公沒有帶自己去上朝,心想又見不到相公那瀟灑的俊樣從宮門裡走出來了,好不鬱悶!氣呼呼的下了床來,打開房門悶悶在院子裡對著花花草草一陣亂捶……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