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地上的雪花被捲起來隨風而舞——
外面的氣溫極低,小區門口的街上卻依舊有行人在雪地裡耍鬧,時不時更可以看到穿著工作服的環衛工人,拿著掃把和鐵掀等物,賣力的清除地上的冰塊和雪花。
收回了目光,方程看著旁邊的上官虹,輕笑一下,道:「大姐,這裡的空調好暖和,進屋就有種溫暖的感覺,怪不得生意那麼好呢。」
見識到昨晚上方程的發威,上官虹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擔憂了,聞言笑問:「方程,你覺得那個顧家會來人跟我們談判嗎?」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應該會來的。」方程臉上帶著輕鬆的神色,緩緩道:「他們已經來了,三個人,有一個是普通人,應該是這裡的服務員。」
他的話落音,上官虹耳朵裡也傳來了腳步聲,不過卻是微弱的幾乎聽不到,更不能分辨來人的人數。
十多秒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露出了服務員的臉,「方先生,您的朋友來了,現在就帶進來嗎?」
方程點了點頭,說道:「嗯,把他們帶進來吧。」
服務員點了點頭,讓開身子,露出了顧傑輝和顧長田的臉孔來,他們警惕的看了看包間內,待看到只有方程和上官虹在內,這才心內稍定,緩緩走了進來。等服務員離開之後,上官虹不由的心中在想,「弟弟太厲害了。隔那麼遠也能明察秋毫,這三個人也分辨的絲毫不差,我什麼時候也能到他這個境界呢?」
「初次見面,認識一下,我叫方程。」方程呵呵笑了一下,也沒有站起來,只是簡單介紹一句,就道:「這一次主要是跟你們談一下徐進忠地事情,你們跟他是什麼關係?能代表整個顧家的意思嗎?」
「鄙人顧傑輝。進忠的岳父。」滿頭白髮的顧傑輝面無表情,坐下來掃視了一眼上官虹,帶著一絲憤怒的語氣,緩緩問道:「這位想必就是上官小姐了?」
「正是。」上官虹有方程撐腰,此時也不懼怕,只是冷冷的和他對視。
顧傑輝冷哼一聲:「果然是女中豪傑啊,年紀輕輕的就心狠手辣,老朽佩服佩服。」
上官虹學著他的樣子冷哼一下,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心狠手辣,也比不上你的女婿吧?」
「這一次是來和平談判地。二叔應該不會再起爭端吧?」旁邊的顧長田心裡這樣想著,圓圓的臉上剛露出笑容,正要打個圓場,顧傑輝就傳音叫他不要多話,而他自己則轉臉對方程道:「方先生,先前多有冒犯,老朽在此陪個不是,還請你多多恕罪。」
「以前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沒有必要再提了。」方程擺了擺手,直奔主題。說道:「我們現在人都在這裡,有話就趕緊說,關於徐進忠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說完就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彷彿人畜無害的樣子,意思卻是不言而喻。[愛書者首發]是和是戰就看你們了。
「事情的起因。老朽也調查了一下,完全是我那外孫的錯。」儘管他一副笑瞇瞇的樣子,顧傑輝卻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地壓力,包間內空調開得很大,讓他的額頭也滲出冷汗來。
他知道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人家畢竟是元丹紫色階段的修真者,自己現在連元丹都未修出,就是100個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目光轉移開來。他不敢再看方程的臉。長吸了一口氣,他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進忠的事情,可以就此揭過,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聽到他的話,方程心裡冷哼一聲,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慢條斯理的詢問道:「什麼條件?你說吧。」
「這件事情可以就此作罷,不過,上官小姐必須要在年後離開m市,永遠不得回來。」顧傑輝看了上官虹一眼,繼續道:「上官小姐殺了進忠,更讓我外孫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想這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你這老傢伙說的什麼屁話?」方程不禁有些怒了,直接指著他地鼻子開罵,「你老糊塗了是吧?如果我大姐只是個普通人,豈不是早就被你外孫抓去強姦了?」
顧傑輝老臉一紅,爭辯道:「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若不是我顧忌天劫到來,早就殺到你們顧家了,還有跟你談判的時候啊?」心內暗罵了一句,方程手心裡冒出一團紫色的元氣,態度很強硬的說道:「不管事實是怎樣,你這個條件,我是絕對不答應的。」
說著冷哼了一聲,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你顧家幾百年辛苦經營,才有今天地局面,老頭,是和是戰就看你一句話,你可要仔細想清楚了,不要讓幾百年地基業毀於一旦。==首發==」
「若不是我老大在閉關,有你猖狂的份?」顧傑輝心裡冷哼一聲,正要開口說話,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顧老兒,你那外孫還能活著就是萬幸了,你還不知足嗎?」
聽到這女人的聲音,方程腦海裡直接浮現出齊丹丹的身影來,心裡不由道:「媽的,這女人怎麼來了?」昨晚上他沒有看出她的修為境界,加上現在忽然出現在包間門口,他更加斷定她的修為比自己要高深了。
「誰?」顧長田自來到這裡就沒有說話地份,此時聽到陌生人地聲音,不由得喝了一聲。「啪!」
他聲音剛落,門外閃過一個人影,接著他臉上就挨了一下巴掌。雖然不是很疼,卻讓他顏面盡失,剛要發怒,卻看到來人是昨晚上忽然出現的女人,下面要罵地話也縮了回去。
「你是誰?」顧傑輝看到忽然出現地元丹階女人,再加上她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名號,不由得很是詫異。
「劍心門,齊丹丹。」
齊丹丹看了顧長田一眼,無視他臉上的怒火。她其實昨晚上跟方程見面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找到一個發洩的渠道,揍了他一巴掌感覺舒服多了。
報完名號,她逕自坐在了上官虹的身邊,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對顧傑輝道:「這位姐姐做得很好,你那外孫確實是自找的,顧老兒,如果你外孫遇到了我,怕是他早就成為一灘爛泥了。」
「劍心門?」顧傑輝聽到這三個字。嘴裡喃喃自語重複了一下,至於她剛才說的話,倒是沒有仔細去聽,沉吟了良久,他緩緩問:「劍心門的無韻道友,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師。」齊丹丹本來面無表情,提到師傅兩個字地時候,臉上多了一種恭敬和自豪,說完掃視了方程一眼,看他露出不耐神色。就笑了一下,問道:「方道友,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她這一笑,就像那開放的蘭花一般,充滿了靈動的美感。不過方程對她第一印象不好。特別是對她喜歡發號施令的那種感覺很反感,就冷哼一聲道:「哼哼,齊小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啊。」
齊丹丹聽到他的話,並沒有絲毫不悅,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顧老兒。敝門和方道友淵源極深。算得上是一家人,你也說過冤家宜解不宜結。請你給家師一個薄面,這件事就瞭解了吧?」
顧傑輝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一時間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他當初地命就是無韻道人所救,而且對上方程,顧家的本來形勢就處於下風,見她有插手的意思,權衡了一番也就歎了口氣,說道:「進忠父子攤上這件事,只能怪他們命不好,罷了罷了,這件事就此作罷。」
「多謝顧老成全。」看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齊丹丹鬆了口氣,站起來把他送出門口,傳音道:「另孫的傷勢,我可以出手救治,不過,若是他以後習性依舊不改,我會親自取了他的小命。」
「多謝齊小姐,老朽記下了。」顧傑輝點了點頭,傳音感謝了幾句,這才帶著一臉鬱悶之色的顧長田離開。
「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哎。」走在出門的路上,顧長不由得歎了口氣,他這次陪同二叔前來談判,不僅一句話沒說,還挨了一巴掌,心裡那個鬱悶和氣憤,用言語也是難以形容。
兩人離開後,齊丹丹返回包間內坐了下來,看著方程輕鬆的喝著咖啡,說道:「方道友,你的事情解決了,可以討論一下何時入山門救人的事情嗎?」
「完美解決了,哈哈,我還要多謝你呢。」方程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看她臉上神色頗為尷尬,心內不由的樂了,好像讓她吃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般,「齊小姐,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明天給你答覆吧。」
看方程站起來準備離開,齊丹丹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拂袖而起,怒斥道:「方程,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負你了?冤枉啊,沒有這樣的事情。」方程臉上滿是無辜的神色,看她怒火萬丈偏偏不能發作的樣子,心裡卻有一種難以言喻地快感,「我真地有事情啊,抱歉,不能再耽擱了,我得趕回家裡。」
自顧自的說完,方程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上官虹,說道:「大姐,幫我要一下她的電話,我先閃了。」
上官虹此時完全不知救人到底怎麼回事,昨晚上齊丹丹王泉兩人和方程聊天時,她自己感覺是個外人,就自動離開客廳進入了屋子裡,後來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離開了。
她和方程認識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卻大致的知道他的脾氣,一般來說都是笑呵呵地,輕易不會跟別人特別是女性這樣說話,現在看到他忽然戲弄這漂亮地女人,完全不知是怎麼回事。
「齊美子,我叫上官虹。」方程昨晚上並沒有把她介紹給齊丹丹,不過卻是兩次聽到她自報姓名,自然也就知道她的名字,「我這弟弟就喜歡開玩笑,你也不要往心裡面去。」
「混蛋!」齊丹丹在心裡罵了方程一句,想想平生都未對男人假以辭色,這次拉下臉面求他,卻遭到了他地戲弄,偏偏還有救人的事情求他,根本也發作不得,只氣的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上官姐姐,我沒事的。」壓制住心頭的怒火,齊丹丹轉臉對上官虹道:「上官姐姐,我把電話留給你,你交給那個混蛋。」
「好吧。」上官虹點了點頭,記下她的聯繫電話,忍不住詢問一句,「妹子,你們所說的救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道說道嗎?」
齊丹丹本來已經要走了,聞言立即頓住腳步,心想這上官大姐和方程看來關係不錯,如果知道了師妹的事情,或許同情心大發,在方程面前多說幾句,應該能有點效果。
心裡這樣盤算著,她便轉過身,和上官虹重新坐了下來,再叫來服務員要了點喝的,她便一五一十的把師妹齊晶晶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上官虹點了點頭,聽完她說的話,心裡也是同情心氾濫,暗想這人命關天的事情,弟弟怎麼也不放在心上,不過她不知他是怎麼打算的,沉吟了一下,道:「妹子,你放心吧,我回去會跟方程說說這件事情,希望他能早日跟你回山門救人。」
齊丹丹和師妹自小長大,此時再重溫一遍她的遭遇,心情也是很差,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聞言點點頭道謝:「那就多謝上官大姐了。」
「我跟妹子一見如故,你別那麼客氣了。」再聊了幾句,上官虹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結了帳和她一起離開了咖啡廳。
出得門來,和一個身穿黑色羽絨衣的年輕人對視了一眼,看到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她心裡不由得動了一下,「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熟悉,好像是認識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