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修煉(本章免費)
武松愣了一下:「前輩果然深思熟慮,的確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不過都頭也不必太過掛心,我活了大半輩子,像都頭這樣的能力也是第一次見到,也不是這些賊子隨隨便便就能擁有的。所以我覺得,替身計劃雖然冒險,但是值得一試。退一萬步說,他們即便是發現了都頭短暫的不出現在店舖裡,也不會生疑。因為約定只是每天出現兩個時辰,卻並沒有說是什麼時間。不確定的時間的確給監視者來桂花樓的時間創造了自由性,但是一樣的,他們也不是每次都能完整的監視到都頭,甚至即便是都頭每天出現兩個時辰,他們也未必能天天看到都頭。控制替身出現的時間,就能讓這個障眼法持續的更久一點。」
「前輩對於賊人的計劃分析的絲絲入扣,讓人好生佩服。」
「都頭說笑了,都頭是有大智慧的人,這些小問題自然是由小人來琢磨。另外,等這所有的障眼法都被對方拆穿之後,我盤算,令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對於他們來說,既然目的是找都頭尋仇,那活著的武大肯定比死的武大好,活著的武大才更能牽制都頭。另外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令兄乃是侏儒,綁匪不會認為到他有什麼威脅,刨除制約都頭這個關係的話,武大的生死是最無所謂的。」
「畢竟是我兄長,前輩還請嘴下留德。」武松擺了擺手。
地頭蛇一聽如此,也就不再說了。乾笑了幾聲。
「那我的替身時候時候能找好呢?」武松接著問。
「我心中已然有了人選。明天晚上帶過來,教他些東西,後天就可以讓他正式替身了。」
「那真是煩勞前輩了。大恩如同再造,武松沒齒難忘。前輩如不嫌棄,轎行掌櫃所贈的東街宅院,我就轉贈予前輩,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武松雙手抱拳,恭敬之至。
「都頭真是快人快語,那小人就愧領了。」地頭蛇也不推辭,想來他幹這個行當這麼多年,做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如果說辦了事兒拿不到錢,恐怕才會感覺到心裡不爽吧。
送走了地頭蛇,一夜無話,次日天明,武松也是起身開始招呼桂花樓的生意,他思量了一下,不再答應客人的邀約飲酒,整一天,只在大堂出現了不到三個時辰,把出現的時間逐漸的變少,這樣替身來才不太突兀吧。
傍晚時分,地頭蛇帶著找好的人前來。這人果然是身高體健,跟武松的身形非常的相似。口音也是一般無二,五官雖然說有些差別,但地頭蛇說可以略加易容,有個五六成相似也就夠了。
武松把這人留在了大堂,讓地頭蛇進得自己的房間。「這人不是本地人吧。別讓其他人認出來」武松問地頭蛇。
地頭蛇則是笑著答覆:「都頭放心,我從外阜接來的,名叫馬三。昨夜辭別都頭便出發,馬不停蹄一天一夜,換了三匹馬方才把人接來,這個距離足夠安全。」
武松也沒問這人究竟來自何方,反正對於自己來說不重要。伸手櫃子裡取出一個小包遞給了地頭蛇:「這是紋銀百兩,權且作為前輩這次幫我請人辛苦錢和那漢子的佣金,二者如何比例,前輩自行調整即可。事成之後,另有酬謝。」
「謝都頭。」地頭蛇看起來對這筆銀子頗為意外,接過來掂了掂:「都頭實在太客氣了,東街的宅院已經足夠這次的用度,收額外的錢倒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武松道:「前輩莫要客氣,咱們弟兄之間的事又不是什麼交易,我是真心結交,也就不想什麼對等的事,前輩莫要推辭。」武松知道,像地頭蛇這樣的人,只認自己的利益,多給些錢總是沒什麼壞處的,況且這次的事情也確實需要仰仗於他。
「都頭,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咱倆連夜來教替身如何行事,這樣明天都頭就可以遁走。」
二人出了武松的房間,連夜開始教馬三何時出現,何時消失,在桂花樓離應該怎麼做。其實武松每天在桂花樓裡做的事也很簡單,所以也就是不一會,也就囑咐完了。
馬三這時候突然開口:「您剛才說話的時候,小人已經記熟了您的動作和平時的語氣,應該模仿起來不是問題。」
「哦,那你試試?」武松雙眉一挑,看著馬三。
「哦,那你試試?」馬三雙眉一挑,看著武松。
真的是一般無二。武松暗地吃驚,只是容貌上有些不同,但表情、語調、動作,讓武松彷彿是在看鏡中的自己。這讓武松有些心驚,對馬三反覆的仔細打量,嗯,沒什麼疑點。只是,只是這味道,好像與平常人有些不同。武松的虎魄嗅覺能隱隱的聞出一些端倪,但到底是如何不同很難說的出。「這位小哥,你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模仿技藝如此高超?」武松不禁問道。
「這大人就別管了,小人自有這種模仿之能。我看了大人得容貌,等大人走後我自會易容,估計也能做到**不離十。」馬三雖然恭敬,但卻不說自己的身份。
這時地頭蛇也在旁邊打圓場:「都頭啊,馬三是當替身的最好人選,至於他是做什麼的,好像也沒什麼影響,您還是莫問了。」
武松想想也是,當務之急是要離開桂花樓,壓制住虎魄,否則性命堪憂,命都沒了操心別的確實是沒有意義。自己最近的嗅覺是越來越敏銳,想來也是鼻子如同鄉下佬進城,覺得什麼都新鮮奇怪不同吧。當即也就點頭:「那這位小哥,武松的事就麻煩你了。」
「都頭言重了,從明天開始的二十天,小人幫都頭應付周全。不過即便都頭二十天沒有回來,小人也會按照約定在第二十一天開店前離去。」
第二天拂曉,桂花樓開店之前,武松從店舖後門偷偷離去。按照約定,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自己離開這二十天是不與店裡進行什麼聯繫,這樣也好,輕身上路。
武二郎出了縣城,直奔景陽岡而來。修行的地方不能離縣城太遠,又必須偏僻幽靜。周圍能滿足這種需求的地方並不多,武松思來想去,這景陽岡是自己得到虎魄的地方,在這裡修煉,也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成果和收效。
景陽岡離縣城並不遠,沒到中午的時候,武松已經到了。拿出隨身帶的乾糧和肉乾吃了幾口,歇了片刻,武二便打算開始修行。
但是,怎麼修行?這武二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先前自己所想的,壓制和降服虎魄,跟馴馬和熬鷹是一個道理,那時候想的很簡單,但等真要開始就很困難。馴馬熬鷹,是先讓馬河鷹折騰累了,再進行馴化。馬和鷹是實際存在的東西,這虎魄虛無縹緲,怎麼才能真正的讓它出現並且感覺到疲憊呢,這個問題困擾著武二。
除了隨時存在的嗅覺和飯量之外,真正虎魄完全爆發和出現只是在自己力斃九人之時有過那一回。那一次是自己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虎魄彷彿是一種身體的本能,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那看起來,只能是再創造一次危險,才能激發出虎魄。但問題在於,怎麼創造危險,這景陽岡上已經沒有什麼猛獸,況且武松自己靠本體老虎都能斃了,靠野生動物創造危險是不可能的。
那要不就下岡找幾個亡命之徒打一下?也不行,這樣一來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而來也很容易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未必能真正讓虎魄感覺到危險。
怎麼辦呢?武松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不一定要尋找危險,危險也是可以自己創造的。
我可以站在山崖上往下跳,急速下墜,這個危險程度就夠了,虎魄在那一刻肯定是會覺醒的。但是這也不行,我所擁有的是虎魄,不是鳥魄。虎魄雖然覺醒,但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怎麼覺醒也無法挽救自己,不可避免的會摔的粉碎。
那我可以把自己綁在一個大石頭上,然後沉入河底,這樣虎魄覺醒,自然就會斬斷繩索游上來。但也略微不妥,斬斷繩索,游泳上來,只怕不會消耗多少虎魄的力量,而那之後,恐怕是身體會進一步的衰敗,再也沒可能壓制和降服虎魄了。
思考之間,天色漸暗。武二心下焦躁非常,待到月上枝頭,繁星點點之時,武松的思想和身體已是疲憊至極,這一天雖說沒有怎麼動彈,但虎魄的壓迫感還是讓武松有些承受不了。武二想想,也該吃晚飯了,自己為了修行帶了很多的乾糧和肉乾,足夠自己吃一陣了。想到這裡,武二打開包袱,拿出了食物,就在這時,二郎突然一愣,是啊,這就是方法。
我只要不吃不喝,那身體的危機感就會逐漸的出現。這種緩慢的拉長的恐懼和危機感,一定會讓虎魄覺醒。而虎魄為了不讓自己的宿主這樣的死去,必然要消耗自己的元神來彌補我的元神,如此一來,就達到了讓虎魄疲勞的目的,等到時機成熟,我再想辦法壓制住它。雖說冒險,但卻是唯一成功之道。
想到這裡,武松拿起包裹,一步步走向了山崖,將包有全部食品的包袱,扔到了山崖下,然後躺在了一塊青石板上,等待著未來命運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