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簡直無語了,半個多小時登不上來,——怎麼回事
哈迪,老北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鎮。
如同大多數從林中的寨子一樣,在崇山峻嶺蒼茫翠碧之間一片難得的平整地上,依山而建的聚居地。輾轉穿過只有徒步和少量牲口才能勉強行走的山間谷道,冒著隨時陷入地裂天坑、隨時被蛇蟲鼠蟻或什麼不知名的叢林生物撕咬吞噬的危險,才能慢騰騰跋涉到另一個地方,或許站在山頂上,偶爾天晴的時候可能看到極遠處冒起的裊裊炊煙,但是,若是誰以為可以輕鬆的找到那個地方,絕對是做夢。貿然鑽進山林的結果,就是再也不會有人找到他。
這樣一個處在山間夾谷之內,總數不過千數人的寨子,在這裡已經不算小,特別是靠著南烏河的上游,順流而下就是緊挨著湄公河主流的琅勃拉邦,地勢可算相當不錯。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寨子和鎮子都佈置在河流的旁邊,或離著河流不遠的平整谷地。在這片山林裡,除了這些地方,沒有別的更好的落腳點可去。
王朝更替,沒有人在乎外面到底生了什麼事,他們中絕大多數這輩子看到的就是周圍十里方圓的叢林,和時隱時現迷濛的天空。假如有外人進來的話,通常都會被他們當作新奇的客人對待。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可能到達「大城市」去接觸文明的好地方。
但是,這種茫然的安逸穩在許久之前已經打破了。從三年前開始續有一些奇怪的人出現在這片地方,他們手中有形形色色數之不盡的奇特物件,可以跟山民手中各種幾輩子都用不到的而積累下來的東西做交換,包括寶石、沙金、藥材和珍貴的木料等等,似乎這個原始保守的地方有著數不盡的寶貝。
幾次下來,這的東西都差不多被換的一乾二淨,前提是有價值的。順帶的,這裡的人也眼界大開,讓他們都知道外面的世界,的確不大一樣了。後來開始有人跟隨他們走出大山後來那些人回來把一家人都搬走了。再後來些人順著附近獵人們幾輩子積累起來的經驗製成的地圖鑽進山裡,偶爾會冒出來跟他們交易一次。
生活重歸平靜,當沒有夠多的外力影響的時候,當所有新奇的東西被吃光、用光的時候,這裡又開始朝著原來的樣子慢慢恢復。
這切十天之前突然被改變了!
一個月前。從哈迪東北面隱約傳來陣雷鳴般地巨響們下意識地抬頭看天。現並沒有下大雨地樣子。不久之後。雷聲再起。有站在山頂望地人現。在目光盡頭極遠處。不斷地騰起一團團地灰塵煙霧樣子。似乎在慢慢地朝著這邊逼進。
這種情景以前從來沒見過秘兮兮地老人們以為這是神佛在怒。然後他帶領著大家去佛堂朝拜禱告。但爆炸聲仍舊在一次次地逼進。
十天前一群個子矮小敦實、渾身穿著屎黃色軍裝。戴著綠油油地鋼盔手裡拿著一根比他們人都要高地大槍刺地士兵從北面林子裡鑽出來。為地人面帶虛假地笑容用蹩腳地土語跟他們交流。現根本說不通。又找來一個似乎曾經到過這裡地人當通譯。然後告訴鄉民們。這些人是來自遙遠地東方某個叫日本地國家。要來這裡建設什麼圈地!
然後。這些人從兜裡掏出來一些花花綠綠地糖果和小東西跟鄉民套近乎。但是鄉民地反應登時讓他們面色大變--「我們見過比這個好太多地東西。你這個。不行!」
「這個地方。以前有人來過!可能是法國人。也可能是其他地軍人。總之這裡不安全!」日本軍人立刻瞪起眼來。全力警戒以防遭到偷襲。同時嚴厲要求通譯立刻把事情查清楚。到底這裡還有其他地什麼人出現!
通譯問了半天之後。無可奈何地表示無能為力。這些鄉民從來沒見過世面。光知道那些人穿地奇奇怪怪花花綠綠。手裡有槍。也有好吃好用地東西。其餘地一概不知。而從他們家裡找到地殘餘地物品上。沒有任何地文字標示。甚至連包裝紙都看不出來到底是那裡產地。對方地預防措施風雨不透!
「必須要找到他們,查清楚原因,否則極可能被知名的這些人偷襲!」日本軍人當機立斷,通過通譯對這裡的人展開詳盡的詢問查證。
但是,他們的敵意終於引起這些看似淳樸實則彪悍野蠻的鄉民的警惕!慣於跟以前那些人交往交易交朋友的他們,對於這一群明顯身上帶著另一種氣味的人感覺格格不入,似乎這些傢伙很危險!
於是,鄉民們開始拒絕合作,並且驅趕這些不速之客離開這裡。德高望重的長老認為,就是這些人在這些天來不斷的製造巨響,那越來越逼近的爆炸,極有可能是毀滅的前兆。這些人,不友好!
翻臉的鄉民立刻露出獠牙利齒!青壯年們紛紛從家裡拿出弓箭、砍刀、梭鏢、土銃,數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幾十號拿大槍的人,在這裡,槍並不一定好使。從林中,一把匕足以讓所有不熟悉情況的人死的不明不白!
衡量一下相互之間的數量,加上日本軍人怎麼也沒辦法讓這些什麼都不懂的野蠻人明白到底「大日本帝國」是怎麼一種偉大的存在,在他們心目中好像可能就是個比這個鎮子大不了多少的另一個地方一般。日本軍人放棄了武力威脅,很明智的撤退了。
鄉民們恐怕怎麼都想不到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麼。三天後們再次降臨。當召集的鍾
敲響的時候,拿著武器匆匆衝出屋子的鄉民赫然現周圍的路口上,數以百計的穿著屎黃色軍服的人堵在那裡,一條條黑洞洞的槍械架起來,冷森森的看著他們。
長老從人群中分出來,拄著溜光水滑的枴杖昂然走到他們前面,大聲呵斥他們這種非常不友好的擅自闖進這裡的莽撞行為,這是裸的挑釁,是要引起流血衝突的!
通譯大咧咧的說:「大日本帝國要在這裡修一條路穿過去們這裡的壯丁被徵用了!識相的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則,殺無赦!」
長老活了一輩子,唯獨不明白這個「識相」是什麼意思,對於淳樸野蠻的鄉民來說,唯一能讓他們敬畏的只有天地和佛祖而已!這種對他們生命的威脅,卻正是每天他們都要面對且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
鄉民們怒了!數百人紛紛舉起刀槍弓弩之類的冷兵器呼喝起來三三兩兩的以入山打獵的編組方式分散開來,準備對這些不講道理的敵人展開搏殺!
很少有人注意,千多號鄉民中有幾個突然消失不見了。幾乎就在日軍露出真面目的時候,這些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日軍沒有馬上開槍,事實,如不是逼不得已們是不願意用這種武力逼迫的手段來達成目標的,儘管那樣看起來更痛快一些。但出之前所有中隊長以上的人都被反覆的叮囑:「這裡不同於支那,這裡的人都是離開文明非常久遠的野蠻人們很不容易馴服,在叢林之中們的威脅甚至超過正規軍人。因此,要想辦法利用他們,而不是激怒他們。」
這種政策,這個月以來執行的很好,基本上通過開始的部分糖果、食物和一些廉價工業品的交換引誘之後,大部分山野鄉民都能配合一下,就算不怎麼配合的,也可以通過分化拉攏隔離出來,再用武力鎮壓,逼他們屈服。在越南北部,已經被法國人馴服了很多的那些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裡,是他們翻過大山入老撾之後,見到的第一個聚居區,表面上看起來這些人跟越南人沒什麼區別,乾瘦矮小,傻乎乎的。
但加接觸就能分辨出來,比起那些多少都接觸到了現代工業文明的北越人,這裡的人非常天然淳樸。同樣也非常野蠻!
劍拔弩張中,帶隊的大隊長福田卻常冷靜的沒有立即下達攻擊命令,而是先將嚇得多里哆嗦的通譯兼嚮導抓過來,低聲喝問:「這裡,離下一個鎮子還有多遠!這周圍還有多少人?」
通譯結結巴巴連連比劃著,他很快弄明白了結果,臉上頓時浮現出狠戾的獰笑:「這麼說,這周圍數這個鎮子人最多,最集中?那麼,只要把他們都處理掉,這裡將不會有更多的抵抗力量出現!吆西,動手!」
通譯用盡最後的勇氣,朝著鄉民大喊:「皇軍說了,要你們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可以獲得寬大處理,否則,格殺勿論!」
長老用滄桑的聲音號召鄉民說:「佛祖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毒蛇已經跑進了我們的家門,要咬死我們的孩子,吞吃我們的魂魄,要把他們趕出去!」
「殺!」一片亂糟糟但氣勢沖天的呼喝從鄉民中爆,舞動著各類武器的鄉民靈活如林間猿猴,靈活的穿梭在房舍與樹木叢林之間直奔據槍警戒的日軍掩殺過來!
福田大隊長冷笑一聲,拔出指揮刀朝著前方用力虛劈一下,大喝道:「殺給給!」
「砰砰……咯咯咯……突突!」爆豆一般的強生突然震動山谷,沖天而起!
習慣了從林中近身作戰冷兵器砍伐的鄉民哪裡見過現代化的殺人武器!當他們衝在最前面的人揮舞著刀槍弓弩衝上來的時候,赫然見到前面升起一片煙霧,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令他們心驚肉跳,緊接著一個個衝鋒的勇士身上冒出串串血花,踉蹌著跌扑在地!
鄉民是野蠻無知的,同樣在宗教洗禮引誘下,他們又是無畏的!那些噴吐著死亡火焰的槍械可以給他們突然地驚嚇,但習慣了之後僅僅憑鮮血是嚇不倒他們的!衝啊!殺!
福田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譏諷的光芒些土人,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科技武器的力量是勇氣不能對抗的!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都擋不住滾滾車輪的轉動,你們這些小丑又有什麼資格來對抗?
暴風般的子彈刮過叢林樹梢,所到之處樹木折斷亂石紛飛血肉四濺,短短百米的距離,不過十幾秒鐘的衝刺時間,當日軍打完了槍膛中的五子彈時,第一波攻擊的鄉民已經全部倒在血泊當中!
6米槍彈的巨大穿透力讓他們絕大多數沒有馬上就死,但是那貫通傷帶來的劇烈疼痛卻遠比刀砍的要難受的多。淒慘的嚎叫聲頓時掩蓋住所有的喧嘩吵鬧在後面的鄉民們驚呆了!須皆白的長老面色慘白如雪身顫抖著勉強合十雙手,搖頭歎息著,口中不住念叨變了調的神秘咒語。
「哼哼!對付野蠻人,其實是最簡單的!只需要一次屠殺,他們就會明白這片大地上到底誰才是主宰!不能反抗就只有認命了!」福田大隊長非常滿意他們的反應,按照慣例些人會派出代表來向皇軍表示臣服,從今往後,一切命令將暢通無阻。這個鎮子中敢於反抗的生力軍已經全部覆沒,剩下的老弱婦孺,還能做什麼!
他把渾身哆嗦成一團的通譯一把從後面揪出來,咬著牙根冷笑著吩咐:「去!告訴他們刻集中所有人投降!按照皇軍的要求做,否則部殺光!」
通譯
,咬一口去了半條命的蚊子,等等這些天然生物。
暗夜之中,上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光亮。白天都難以現的暗堡更不可能被人看到,而戴著夜視鏡的崔軍峽卻熟門熟路的攀附著滑不留手的大樹表體往上爬去,行動之間,兩個特製的帶著倒鉤的掌套輕輕刺破樹身固定住身體,不使有掉落之危。他上去過後,樹皮上留下一串清晰的窟窿眼,他的鞋上,也帶著鋼爪。
沒有順著低垂的樹籐往上爬,是因為他不知道哪一根上面掛著詭雷和機關,如果是他在這裡,也一定會那麼做。
幾個鄉民用其他人的夜視鏡親眼看到崔軍峽的行動,那快如狸貓迅捷如猿猴的動作簡直超出他們的想像。只是眨幾下眼睛的功夫,他就爬上十幾米高的樹身消失在枝葉之內。一分鐘後,一條細繩垂落,幾聲微不可聞的蟲鳴傳來,又有四名戰士從藏身處悄無聲息的衝出去,順著繩索急速攀援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