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掉荷蘭殖民者,這樣的事情以前土著人想都不敢想,即便是曾經爆發的成千上萬人的大暴動,他們血戰好久才千辛萬苦的殺死一個荷蘭人,付出的卻是數千人的生命代價,這個教訓可謂深刻,蘇加洛等人是無論如何不會忘記。
現在,他們夢想中的大業還沒有開頭就被無情的熄滅了!他們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二十萬的大軍,怎麼會在對方區區五萬人的軍力面前潰散的這麼快!而那幾百萬的土著怎麼就那麼膽小,華人只不過是用刺刀捅死幾個,砍掉腦袋幾個而已,幹嘛嚇得全都朝著雅加達逃竄?!現在麻煩可是大了!
讓他們去殺掉所有荷蘭人,這幾乎是馬上就否決了的,作為西方教育培養出來的精英們,西方人就跟他們親爹一般——不對,是比他們祖宗親爹都要親,不管你是做什麼的,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只要膽敢說他們的西方乾爹一點壞話,馬上就給你口上大帽子——憤青、大逆不道、目光短淺、左派!等等諸如此類。
至於說你要是以一副磚家叫獸的口吻大談如何的壓低勞動成本挖空自家祖墳和資源來換取西方的廢紙,特別是將稀有資源賠著錢用白菜價格幾乎白送給西方乾爹,並且用黃金價格買來鐵礦石這樣的買賣,那是一定要大力讚揚的!這是表現!
所以,精英們是絕對不可能贊同殺死荷蘭人,他們還指望這些人來扶植他們上台當領袖呢!這麼重要的、尊貴的主人,怎麼能隨便動手動腳?打主人之前,要先問問狗答不答應!
於是乎,便在威廉姆斯惶惶不可終日,已經下令將所有荷蘭精銳集中到總督府周圍嚴密佈防,保護他們這些最為尊貴的紳士官員的時候,出乎他們意料的。蘇加洛等人率先表達出誠意,聲稱「絕對不會損傷到荷蘭人的一根毫毛,我們支持荷蘭政府一致對外,共抗反叛者!」
威廉姆斯大悅!馬上發出滔滔不絕的讚揚,並當場承諾,一定要給這些精英們申請成為真正「荷蘭人」地資格,讓他們一步登上上等人的地位,並允許他們將自己的家族也一併提拔到西方文明人的地位,這叫恩賜!這樣的做法,一如當年建奴給那些幫他們殘殺同胞、給他們運送糧食武器的晉商抬旗。乃至許可成為「皇商」之類的賞格,對這些人來說,真是榮幸之至!要知道,諾大的印尼群島五六千萬人三百多個民族中,每年成為「荷蘭人」的名額,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多麼稀有啊!
蘇加洛等人喜出望外!他們千恩萬謝一番之後,馬上糾集自己掌控地軍隊,將亂兵整頓起來。對那些不服從王化、不停洋大人號令的那些賤,毫不客氣的鎮壓!實在不像話的,殺!
一時之間,從中西爪哇蜂擁而入雅加達區域的土著人人心惶惶!聰明一點的開始準備調換陣營站隊,笨一點的開始掉轉頭往外跑,試圖藉著密林和種植園的遮掩來逃過這一場劫難,但是在外圍等待他們的,是越來越多地華人軍隊,他們對於這些拿著大刀瘋狂突擊的土著人毫不客氣的開槍,毫不留情的刺殺!幾天之後。遍佈從林間的屍體成了一道活生生的警戒線,將他們的妄想擊的粉碎!
蘭芳共和軍沒有馬上強行進攻亂成一團的雅加達。他們在芝塔龍河沿岸停住了腳步,然後就地構建防禦工事,構建起一條寬達五十公里的防禦陣線,前鋒最近地地方離著雅加達只有十公里遠,分為兩部。從東部和南部山區虎視眈眈的對著雅加達以及西部狹小地區域,引而不發。
這一片狹小的土地上。生活著一千萬冒頭的人口,除了種植園提供的大量生活物資之外。絕大部分要靠海運補充,但是現在。這裡不但多了三百多萬中爪哇的人口,原來地人口也因為戰亂也再也平靜不下來,西海岸因為提防來自蘇門答臘島的攻擊而封鎖,失去了旗艦地荷蘭海軍龜縮一隅防護者雅加達正面,陸上又被兩面包抄,巨大的生存危身上!
威廉姆斯伯爵也不是吃素地人物。看到土著人並沒有趁機群起鬧事。而是幫著他們維持秩序。仍舊跟他們擰成一股繩來一致對外。頓時信心大增。在弄清楚外面蘭芳共和軍圍而不攻地情況下。他迅速想到了一個更加歹毒地計謀——以雅加達地華人為籌碼。跟外面地軍隊談判!
「如果你們不馬上撤軍。我們就全部處死雅加達地華人!」這是荷蘭人狗急了跳牆後發出來地通牒!當然。他們很明智地沒有用總督府地大印來給出證明。西方人是文明人。怎麼能幹出這樣卑鄙地事情來!就算做了。也不能留下紙面證據地!
對於這樣地通牒。前敵司令官林厚生嗤之以鼻。當即令傳信地土著人回去報告。稱這是他們耍地鬼把戲。雅加達地華人早已經撤離完畢。城內已經沒有華人了!所以。大可不必玩這樣地花招。他們要麼投降。要麼死戰!
雅加達真地沒有華人了麼?鬼才相信!不錯。進攻開始地時候。已經有很多見勢不妙地地人逃走了!幾乎所有子弟在蘭芳共和軍中。或者跟南洋華人秘密組織有著扯不清地關係地人。在前些日子裡都偷偷摸摸地逃之夭夭了。反正他們大部分都有船。只要離開雅加達這鬼地方跑出去幾百公里就沒事了。
雅加達華人有七萬多。相者城郊都有莊園。再次一點地也有差不多地家業。數百年來幾經沉浮。他們早就明白在戰亂中如何地保護自己!當土著人地大軍開始組建地時候。他們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因此跑地那叫一個快!即便是沒船走不脫地。也基本上不在城裡面呆著了。因此。荷蘭人想要玩陰招地時候。雅加達華人剩下不到兩萬人。且都是存心觀望地那些指望著僥倖能混過去地。
在林厚生地答覆到達之後。這些人馬上遭到了清算!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地土著人怎麼會客氣!越是這個時候。才要借助他們地腦袋和財產來鼓舞軍心士氣。他們不死誰死!
都不用荷蘭人下命令,急不可耐的土著人就把城內所有華人的產業一股腦的抄了個底朝天!凡是留下來看風向的人一個都沒跑掉,在幾百萬土著人的摳唆之下都挖出來,等待他們地,只有慘死!
圍而不打,沒過多久,雨季降臨了!扯天聯地的傾盆大雨立刻在南洋地區肆虐起來!蘭芳共和軍和荷印軍。加上一千多萬的人全部陷入到茫茫無際的暴雨之中,誰也動彈不得!
不過,今年有些不大一樣的情況出現了!在芝塔龍河的東岸,停住了腳步不再前進的蘭芳共和軍除了構建防禦工事外,他們還干了另外一件恐怖的事情,他們沿著河岸突擊建大的河堤!從泗水、三寶壟、井裡汶等等逐次被攻陷地港口城市登陸運上來的推土機和挖掘機等等機械設備大發神威,在十多天裡頂風冒雨的將東岸很多的宣洩河道和沼澤地全部用一道長堤阻斷,為了加快速度,幾萬人驅趕著數十萬土著人用汽油鋸伐倒的木頭壘成臨大堤。而後以沙包泥土培起來。當大雨製造的洪水沿著南部山區洶湧而下的時候,在這條弧形大堤的約束之下,無以計數的恐怖洪水頓時席捲了整個西部,而大堤的盡頭,包圍圈不到十公里地地方,就是雅加達!
暴雨中,站在後方高處看著滔天大水轟然之下的場面,以林厚生地心腸之硬也忍不住捂著臉感歎:「造孽啊!」
千百年來,這裡的雨季已經形成了固定的規模,河道雨林一切的人工建築都適應了同樣的防禦範疇。上游大水傾瀉而下直入大海地通道早已固定,自然和人們都習慣了。現在突然做出巨大的改變。將會發生什麼?
長達三個多月地雨季中,誰也不知道這裡將會發生什麼。芝塔龍河東岸,無數華人大軍和勞工正源源不斷的登上海岸,冒雨運輸設備物資,以及構建新地戰爭工事。等到風和日麗之後,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將是另外一幅模樣。
1931年在沸沸揚揚地鬧騰中結束了。12月15日蔣中正被迫下台,孫科洋洋得意的登上頂峰。卻發現等待著自己的是一個火山口,大陷坑。那是一個無論如何都碰不得的大刺蝟,馬蜂窩,那個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因此,在僅僅一個月後,他便不得不聯合汪精衛把老蔣重新請回來。
同樣是在12月,期待已久的兩艘改版「袖珍戰列艦」開始鋪設龍骨,同時為這兩艘戰艦乃至以後即將開始製造的新艦的配套設備供應商開始在全國範圍內篩選,第一次整合理順中國工業製造體系的工作拉開序幕。
12月20日,建設週期長達三年另兩個月的包蘭線鐵路建成通車,這條沿著寧夏與陝西邊界穿過銀川的鐵路幹線將整個中國的兩大橫向鐵路彙集到蘭州,延長線第一階段到玉門的建設工作已經完成土石方部分,預計在兩年之內完全建成,同期建成的將還有包括包括玉門、酒泉等地在內的西北工業基地,而甘中地區廣泛存在的河流之上,數十座水力發電站正在建設當中,這些單台裝機容量看似很小的發電設備,將彙集成一股不小的力量,為將來的工業基地提供第一批電力能源。
此外,包頭冶金基地和化工基地經過三年多的建設,部分設施已經投入運轉,大量來自於遼寧的工人迅速找到新的暫時落戶,而依托黃河北岸建立起來的大片灌溉農田則開始緩解長達四年的災荒,西北人的生活正在慢慢的回到正常狀態。
1932年1月,日本人開始在上海製造事端,作為對東北侵華日軍的呼應,以田中隆吉、川島芳子為首的特務組織開始把謀劃許久的方案付諸實施,同樣對關東軍以及陸軍省獲得巨大成功感到眼紅的日本海軍也不甘寂寞,他們謀求在自己地活動範圍內尋找新的突破。天津、青島、上海、廣州,均有大量軍艦活動襲擾。
1月18日,川島芳子策動駐上海的日蓮宗日傷日本僧人的外交事件,更在24日聲稱其中一個僧人不治身亡。
1月20日,早已經等待多時的日本浪人以及日本商人發起遊行突擊,將三友實業社火焚,22日,日本第一先遣艦隊司令鹽澤幸一向上海政府要求立即解散抗日救國會及其他反日團體,否則將采適當手段。
1月22日,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一場攸關生死的會議正在召開。
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毫無疑問是這一場會議的主席者,軍中營以上的各級主官幾乎全部到齊。對日的最後決策,將在這樣一場會議上作出決定。沉甸甸地,皆因他知道,自己作為沖在風頭浪尖上的首領,這一次的結果如何,將直接影響到自己的後半生軍旅生涯的成敗。
從心裡說,蔣光鼐是希望在戰場上與侵略者一決生死的,作為軍人,他認為自己做的並沒有錯。不管是前些時間的剿匪,還是即將面對的囂張日軍,他有聽從命令執行命令地天職,這個毫無問題。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要更加的複雜一些,從職責上說,十九路軍鎮守上海南京的要地,責任重大不容有失,日軍想要在此挑起爭端製造戰禍,則他守土有責必須要拿起槍抵抗拚殺。毫不動搖。
然而,日本人已經鬧騰了這好幾天了。中央還是沒有拿出明確的處理一件,只是一味的讓他們「忍讓」,卻對發生衝突時如何應對不置一詞。沒有上峰命令,他怎麼可能擅自行動?若是先開了槍,兄弟們流了血犧牲了。卻得不到認可怎麼辦?輕啟戰端的大帽子,可是會害死人的!
若是日軍進攻。十九路軍不抵抗呢?前車之鑒不遠!堂堂東北軍數十萬精銳喪師辱國,現如今已經被罵的狗血淋頭體無完膚。還不都是因為張學良下的那個不抵抗命令麼?這等情勢下,人格名聲敗壞到那種地步。誰還有臉面對天下同胞?這樣地齷齪事,路軍堂堂天下強軍,決然不能幹的!
進退兩難,如此難辦地事情,自己可是不能一言決斷,還是要看看軍心士氣如何把!
十時,所有與會者到齊。蔣光鼐看看會場大大小小的軍官們,沉著臉深吸一口氣,開腔說道:「諸位同仁!近日,日本頻頻對我挑起爭端,尋嗣鬧事,更欺壓我商戶打傷我同胞弟兄,日聯合艦隊更派出航空母艦來威逼上海,其狼子野心已然大白於天下,我們十九路軍身負守土重責,對於此等恥辱事件斷然不可袖手旁觀。然則,究竟如何應對,諸位還是要暢所欲言,共商大計為
他把話停了下來,等起眼睛掃視著會場中諸位軍官。回答他的是,沉默。
心中歎了口氣,蔣光鼐其實明白得很,這件事情干係重大,尋常軍官絕對不會貿然發表看法的,上頭不決的事情他們濫發言,若是跟他地意見相左又該如何?況乎大部分中級軍官習慣於聽命行事,事涉兩國邦交,的確不能胡亂開口。
蔡廷鍇站起來說道:「要讓我說,這一次地事情可謂是危機重重,若是單憑我軍力量與日軍全面對抗,則此戰必敗無疑!」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愕然!除了戴戟、區壽年等幾位心機深沉關係良好的傢伙不動聲色之外,其他中級軍官和頓時嘩然!堂堂蔡軍長怎麼能出口就是這種言論,這不是誠心地漲敵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麼!當即156旅旅長翁照垣就坐不住了,**挪動著要站起來說話,被蔣光鼐瞪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蔡廷鍇不理眾人地反應,繼續說:「我這麼說大家可能無法接受!那麼就讓我來講一講我們與日軍之間的差距!日軍軍力之強盛,在其戰勝俄國時已經表露無疑,而英美強國對日本軍隊的評價之高也是眾人皆知的,無論其裝備之精良,還是紀律之嚴謹。訓練之有素,皆是我等難以望其項背的,此其一!反觀我軍,到今日為止,裝備仍不齊整者佔了三分之一,槍械老舊不堪難以付用,重型武器如迫擊炮、重機槍、大炮等等更是奇缺,彈藥補給就更不用說了,到今天已有半年沒發過糧餉了吧?連大刀都不能列裝,如何跟擁有海空重兵襄助的日軍正面對抗!此其二!其三。上海乃是列國租界雲集之地,數萬西方人匯聚於此,一旦戰端開啟,則必招致列國之干涉,試問此等情形下,我們該當如何抵抗?這樣嚴重不對稱的條件下,我等如何能夠戰勝呢?」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眼見得大半軍官地臉都黑了下去,很多人的眼神更暗淡無光沒精打採了。
蔡廷鍇坐下了。蔣光鼐「不知道戴司令對此有何高見?」
戴戟老實持重的一個人,向來和稀泥還好,這種說不好便要令人難堪的話題,他從來是不輕易下結論的,因此呵呵笑道:「今時不同往日,值此國家危難之際,正是年輕人奮發有為之時,我等老朽還是多把機會給年輕人把握才
蔣光鼐點了點頭,拿眼去看區壽年。
區壽年站起來附和道:「啊!這個事情。我比較贊成蔡軍長的看法啦!日本人之凶悍,即使東北軍三十萬虎賁尚不敢攖其鋒。我等孱弱之師如何抗得住?況乎我等又沒有山東軍那般奢侈的武器裝備,這仗,不好打!不好打!」
搖頭歎息著,他坐下了。
此時,翁照垣坐不住了!看看其他的師長旅長們都默不作聲光等著發佈命令的樣子。他氣呼呼的「噌」蹦了起來,扯開嗓門大聲喝道:「什麼叫打不贏?怎麼就打不得?我們十九路軍身為國家柱石。守護一方國土,未戰先言敗。這是哪門子道理?我想不通!我就不明白了,那列強就是吃人地老虎?就那麼的不可戰勝?就能把人嚇得連家門都不敢出了?鳥!他們要真的強。為啥這麼長時間了,連個干涉東北事變的決議都做不出來?他們要是真個不可戰勝,為啥那麼多租界港口都讓出來了?關稅權收回來了?他們也有不頂用的時候!」
「日本強大就不能打了嗎?張副司令(張學良)是覺得不能打,現在誰不罵他亡國奴賣國賊!日本人強大,人家第五集團軍怎麼做的?民國十七年剛剛拿起槍的一幫護衛民團,人家不也照樣把日本兩個師團打跑了?日本也派出了半個聯合艦隊,甚至還有金剛號的**,人家不也頂下來了嗎?!啥時候咱十九路軍還比不過那幫半道出家的二流軍隊
「再者說!上海就是咱們地家門口!日本人再能幹他大概也不敢去轟炸租界區,列強不會插手,我們全力抗擊正正在其時,也好給全天下的同胞都看看,咱們中**人是敢打仗的!況乎今日日軍登陸的不過是些浪人在鄉軍之流,數量更是不過區區數千人,憑我們三萬大軍還打不過他們?」
「諸位請想,上海乃我國重要工業財富重地,又是首都門戶,若然我們不加抵抗為日軍所佔,國民同胞如何看待?我們便成了千古罪人!其昭昭罵名,我翁照垣是不敢領受的!」
區壽年臉上掛不住了!這話不但將蔡廷鍇的必敗論駁的體無完膚,連他這幫腔的也給兜了進去,這如何能成?他站起來,疾言厲色的喝道:「翁旅長好不曉事!此等干係我軍成敗存亡之大事,豈可由你這般意氣用事?現今我軍糧秣不餉不足彈藥無備,更兼新老軍兵駁雜混亂,訓練嚴重缺乏,各營甚至都人不足額,這樣的軍力,決不能跟日軍正面對抗!一旦開兵見仗,不出幾個鐘頭,非給日軍全部消滅不可!你說話,要想著為全軍兄弟地性命安危負責!」
翁照垣再次跳起,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此言大謬!若所有戰爭純論軍力對比,則幾千年來中華無數以弱勝強之戰例如何?若以你地說法,當初日軍如何戰敗強大的俄國?軍人,憑的不光是武裝。更應有血戰到底必勝之精神!今日,全國民眾抗日之心可用,上海數百萬同胞之心氣可用,我們正可趁機振作起來,一雪前恥,如此方對得起國家黎民,這才是我輩軍人保家衛國之忠貞體現,此時不做,更在合適?!」
翁照垣的話說的慷慨激昂淋漓盡致,令一眾軍官們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來。不管怎麼說。軍人地功勳總是要在這樣地戰場上建立才有足夠地成色,否則有什麼顏面去見那些殷切期盼的師長先輩們?
蔡廷鍇地眼神不住的變幻著,似乎翁旅長滔滔不絕義正言辭地辯駁觸動了他的心弦,就在大家仍舊沉寂在那激昂聲音中的時候,他再次發言說道:「若是一味的畏敵如虎不敢應戰,的確有損於我們十九路軍地清譽,此次,若是日軍真的悍然侵佔我國土,挑起戰爭端。則全軍將士不惜玉石俱焚與其周旋到底,也是可行。不過,我的看法,是能否將戰場避開城區,引到郊區與日軍一決雌雄?」
這個問題一時間無人能回答他,皆因問的有點玄乎,打仗,哪有隨便你去挑選戰場的?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更不是春秋國戰啊!
蔣光鼐聽到這裡,不做任何評價。擺擺手說:「時候不小了,大家且休息一番。下午繼續討論!」站起來當先出去了。
他一走,會場中立刻亂成一團,翁照垣瞅準了戴戟往院裡去,馬上追上去拉住他說:「戴司令!今天的事情你是一定要支持我的,要不然你的麻煩很大!」
戴戟皺著眉頭問:「此話怎講?」
翁照垣道:「你想啊!你是上海警備司令。上海是你的地盤,若是不戰而退。則失土之責你居其首,試問。你想要跟張副司令一般被全天下人唾罵麼?此事可關乎你一生地清譽啊!反過來說,若是你在這次戰事中堅守到底。與國土共存亡,則不論成敗如何,國人定當你為國家義士,若然守住上海,不難成就法國之霞飛將軍般的偉業啊!如何取捨,還不一眼可決?」
戴戟倒吸一口涼氣,頓時間恍然大悟!不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上海現管的人,這裡,追究責任他絕對跑不了!但是守住了上海,他的功勞誰都奪不去,這裡外裡的,當然明確無疑了,打仗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對對對!你說的很有道理!守土有責,我身在其位必定要殊死報效才是,豈可不戰而退?此事就這麼辦!」戴戟連聲感歎,下定決心了。
翁照垣見目的達到,便高興的回轉會議室。
不久之後會議繼續進行,蔣光鼐仍舊不加點評,問眾人蔡廷鍇軍長的意見如何,翁照垣當仁不讓地表示反對!他說:「我們打仗是為的上海同胞人民,為地國家安危,日本人圖的便是上海城區,若是我們退出,與不戰而退無異!況乎我們以正義之師抗爭侵略之倭寇,堂堂正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有數百萬同胞的幫助,我們才能把這場仗打的更好!因此,上海絕不可讓!」
戴戟此時站起來,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諸位,我個人非常贊同翁旅長的意見!這場仗一定要打,還一定要在市區內打,否則,我這個警備司令還有何面目見上海父老?」
他作為老資格作出表示,蔡廷鍇又轉了風頭,主戰派已經佔了上風,年輕軍官們又支持這樣地決議。蔣光鼐見時機成熟,便順勢說道:「好吧!我們就這麼決定,固守上海決不後退!不過原則上,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就還擊!雖然我們裝備不如人,但我們有必勝地信心和決戰到底的勇氣!只要我們精誠團結萬眾一心,就一定能打開一條必勝地道路!會後上海各師馬上準備防禦,南京各師,隨時準備增援!散會!」
決議下達,各方面齊齊動員。以翁照垣為首的該旅更是興奮不已,他們當天下午就召集所有軍官,立刻部署各處防禦工事。而下定決心的蔣光鼐,卻在離開上海之前,意外的見到了一個想不到的不速之客——蔣百里。
蔣百里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就來上海的。他有自己的使命,當然也有很重要地一點,他要親自看看這場極可能就要發生的戰事中,中**隊和日本軍隊的表現,究竟是什麼樣
他來找蔣光鼐也是有原因的,只不過對於蔣光鼐來說,他的到來實在有些意外,這位昔日的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曾經為了理想和軍人的榮譽把槍『自殺』的勇者,不知為何竟然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會來拜訪他。
蔣光鼐是1913年畢業於保定軍校地學生,見到蔣百里先是錯愕,而後肅然敬禮,呼一聲:「校長好!」
蔣百里笑著搖頭道:「我早不是你們的校長了!現在我更要稱你為總指揮,麾下數萬之榮譽職責,令人羨慕不已
蔣光鼐笑道:「一日是校長,便終生為校長,此事光鼐不敢或忘。學生有今日之成就。仰賴校長當年的栽培有方。不知今日到此,有何事需要學生幫忙的?」
蔣百里仍舊搖頭,大家坐下來後,他說:「實際上,我是奉命來給你們幫忙的。」
「奉命?當今世上還有幾人能夠令校長聽命於他?莫不是那位陳主席?我與他素無瓜葛,互不相識,他能幫我什麼忙?」蔣光鼐猜測到,心中有些不解。
蔣百里沒有立即回答他,反倒是問起了其他的事情:「你們現在大概在準備跟日軍一決勝負了吧?看今日的情形,怕是戰端就在旬日之內爆發。你們準備的如何?可有把握?」
蔣光鼐歎道:「校長果然目光如炬,看的通透明白!不錯。以光鼐看來,只怕是戰事難免!諸般軍事整備恕學生不能詳述,不過這難處卻是不少,也無可奈何啊!」
「有與日軍血戰到底地決心便好!你們的難處我也都明白的很!中央政府財政吃緊捉襟見肘,上下各方忙於內鬥無暇整頓力量。因此你們各軍此時的軍備凌亂不整,此時不要說齊裝滿員了。連基本軍餉都發不下來,彈藥稀缺武器陳舊。縱然有心殺賊,只怕事情難辦,對麼?」蔣百里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蔣光鼐,頓時將他們面臨的難題講了出來。
蔣光鼐眼睛瞪起來,看著蔣百里那通透無礙的眼神,頓時間明白,人家上頭有那位支持,這樣的底細還怎麼能打聽不明白?他又不是黃埔系的鐵桿嫡系,上頭又曾經是李濟深當家,跟中央某些人的齷齪還沒摘乾淨,此事不難猜度啊!
他長歎一聲,道:「不瞞您說!這些問題真地是無法可想!學生慚愧的很,卻是沒法讓三萬多弟兄空著肚子赤手空拳與頑敵抗爭,此番不免要血濺上海,不知要有多少人為國捐軀了!」
蔣百里呵呵笑道:「所以說,知道你有麻煩,此番我便是來替你解決麻煩地!我們陳主席對於抗日一線的兄弟部隊可是關心的很,這一次,便是讓我來出面幫你們一點忙。」
蔣光鼐陡然猜到了什麼,訝然道:「您的意思是說?!」
蔣百里點點頭:「是的!武器,軍餉,物資,彈藥,一應俱全!便是要給抵抗日軍地部隊使用,必要的時候,還有其他地力量給與支援!這些,你敢不敢接?」
蔣光鼐「噌」的站起來,大聲說道:「敢!為什麼不敢!堂堂十九路軍為國作戰,又不是中飽私囊,陳主席財大氣粗既然能給,我們為什麼不要?!校長,您說,都有些什蔣百里道:「好!你有這份心思就行,我沒有看錯人!這一次,陳主席為了能讓你們充分做好抗擊日軍地準備,不但準備了一萬條新步槍,二百挺輕機槍,三十挺重機槍,還有四十門60迫擊炮,24門75野炮,12門37毫米戰防炮,另有8門37毫米雙聯裝防空炮,20桿反坦克槍,雙手大刀若干,步槍彈一百萬粒,機槍彈和各色炮彈若干,另有軍餉五十萬元,軍裝四萬套,鋼盔一萬頂,軍糧若干噸,另有其他物資大宗,總數值,五百萬
蔣光鼐聽得這一長串的數字內容,當場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好傢伙!這麼多地東西,這麼多的錢糧,這陳主席陳大老闆真是好手筆啊!真不愧是名不虛傳!
他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這麼大的裝備數量!只怕是中央軍最強的第一軍也比不上!山東武器之精強我們是早有耳聞的!想不到他送禮都送的這麼大手筆,佩服佩服!若然真有這麼大宗物資裝備全軍,則我軍之戰力足可再增一兩倍不止,這等時刻,太需要
蔣百里笑道:「你覺得有用就好,陳主席有交代,這些物資,必須要全部用到抗日將士身上,不得有中飽私囊轉賣獲利之顢頇行為,若是出了那樣的問題,不但我面上無光,蔣總指揮,你也要替自己想浴血奮戰的弟兄!」
蔣光鼐憤然立起,大聲說道:「校長且放心!光鼐在此以身家性命擔保!若是這些物資不能用到弟兄們身上,不用等您來責難,學生自己便要割下這顆腦袋,從此無顏見同胞兄弟了!」
蔣百里撫掌大笑道:「好好好!我信得過你做到的這些,一定不會讓幾千萬山東同胞的一片心意落在地上!」
蔣光鼐卻又肅然道:「校長,有兩個問題我是一定要先問清楚的。第一,這批物資是陳主席個人名義所送,還是山東同胞捐助的?第二,這麼大宗的物資突然給我十九路軍,陳主席有什麼條件?您不妨一併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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