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拉肚實在沒辦法,勉強撐著碼出來的,看的不爽表罵我啊!
「如果機槍火力全開,我們不是可以把這幫荷蘭洋毛子全都留在沙灘上嘛!為啥還要等?」樹林中巨大的原木壘成的堡壘工事下面,透過前面射擊孔觀察著沙灘上敵軍動向的士兵嘟囔著。
他的旁邊,一名看上去頗有些年紀的老兵不緊不慢的用手中m1903步槍瞄準、射擊,退殼,上子彈,動作舒緩平靜,好像一個干了半輩子固定動作的石匠,不緊不慢,卻有一絲不亂。
老兵瞇著一隻眼睛看著沙灘上的荷印軍,抽煙過度導致的沙啞嗓子乾巴巴的說:「年輕人,莫著急啊!飯得以口一口的吃,仗也得慢慢的打!一下子打得太狠了,把人嚇跑了就沒得搞頭了!你沒看見,那炮兵都故意打歪了不少嘛!」
年輕士兵仔細觀察,發現還真是那麼回事!按照往常的所知,設定了射擊諸元之後,憑現在的技術手段,那些75毫米炮的射擊精度雖然達不到以米來計算,但是絕對不可能在三公里不到的距離內打不中那些裝甲輕薄的驅逐艦,也不可能打不中那些慢騰騰前進的運兵船了。
但是現在,十炮有九炮是炸在了空處,不是激起一天的水花,就是險之又險的在某艘船的旁邊爆炸,四面飛射的彈片打得船幫叮噹作響,偶爾會打傷極個別人。
「這樣干是為啥那!乾乾脆脆把他們弄沉了就利索了!費這事幹啥!」年輕士兵不解。
老兵嘿嘿笑道:「小娃娃沒見識!這叫誘敵深入!那啥兵法裡說,這叫驕敵縱敵!你說,咱們要是上來就一傢伙把這幫兔崽子全都干挺了,那他後面兒的那些人還敢上來嗎?」
年輕士兵眨巴眨巴眼,搖搖頭道:「不敢!要是咱們這些機槍都開始突突了,那還不嚇破他們的苦膽啊!一准跑光光了!」
「噯,就是這麼回事!」老兵晃晃腦袋,歎道,「他們看著咱這裡就這麼些炮火。打得還這麼歪,肯定放心不少,又看著老是攻不上去,那心裡能不著急嘛!那後面的兵不久上來了嘛!等他們全都上了岸,那想搓圓捏扁還不就看咱們自己的喜歡了!」
「啊!原來是這樣!你懂得可真多!」年輕士兵敬佩的很!
老兵嘿嘿笑著。搖搖頭沒回話。從兜裡捏出一根長煙草棒棒。放在嘴裡慢慢地咬著。手中槍依然穩定有加地一槍槍打響。幾乎每一槍都會打中一個目標。在這三百米不到地距離上。m1903步槍地精準威力得到充分體現。
也不知道密林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五千登陸荷印軍踏上灘頭之後就再也不得寸進。對面密集地子彈精準地嚇人。不到五分鐘地時間就將登陸軍打得五癆七傷。醫務兵徒勞地在地上趴著。被周圍不斷爆發地慘叫給驚得方寸大亂。
貌似。荷蘭人已經有年歲沒怎麼打過仗了吧!
300米灘頭看似很近。一個衝鋒就能過去地樣子。但是鬆軟地沙土和礙事地木頭架子卻令登陸軍地速度快不起來。每一個轉折停頓都會招致對方子彈地打擊。要命地是。這裡漫長地海岸線上竟然沒有什麼射擊死角可言。他們躲都沒地方去。
後面驅逐艦上。指揮官眉頭緊皺地看著這一切。對方那拙劣地炮擊技術令他放心不少。至少可以將艦艇靠得很往前以支援登陸軍。但是那密集地子彈射擊中。似乎並沒有機槍地參與。對方是沒有機槍麼?還是覺得不值得動用?
但不管怎麼樣。這正面地人都應該不少吧!
指揮官下達命令,第二波登陸部隊從北側兩公里外海灘登陸。他不相信,對方能有那麼多地人手佈置起來長達十公里的陣線,那樣的話只會將他們自己徹底拖垮,而不會有很大的效果。海岸陣線,可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固守啊!
第一波登陸部隊苦苦堅持之中,第二波部隊衝上灘頭。果然不出所料,蜿蜒的密林之中立刻射出密集的子彈,並且從一開始,就有很清楚的機槍射擊火線不斷閃爍,其密度很顯然不是一般部隊所能夠比較的,推己及人,荷蘭人發現自家地精銳部隊也就這樣的火力配比了!
按說那一面有機槍陣地存在,比起來這一邊的步槍防禦更可能輕易突破,但是荷蘭指揮官很擅長換位思考。他認為既然那邊一上來就是機槍陣地發言。那麼很顯然防守兵力便不足,只要提供足夠的火力壓制。反倒容易比當面密集的防禦要容易了許多,這樣的事情計算一下就很容易明白!
更多的士兵湧了過去!更多的機槍堡壘也暴露出來,一條條火舌透過樹木間隙甩出來,在平緩的沙灘上形成一片片扇形地死亡地帶,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登陸荷印軍淒厲的嚎叫著栽倒在海水裡,後面的人卻繼續前赴後繼的衝上來。
便在荷蘭人選擇的第二個灘頭陣地對面的掩體裡,共和軍第一師師長馮天宇砸著嘴讚歎道:「這些洋毛子還真的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明知道這裡有強大的火力防禦,他還非得就從這裡突破不行!他就不知道這擺明了是個大套子嘛!非得硬著頭皮往裡鑽!」
旁邊參謀長輕笑道:「這就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的道理。荷蘭人既然在那邊測不出來深淺,而這邊卻一上來就暴露火力點,那麼以常規想來,他們覺得那邊有埋伏也不足為怪。我們這邊地防禦表面上清楚明瞭,只要打開缺口便全盤皆活,理論上,他選地並沒有錯。」
馮天宇歎道:「理論就是理論啊!這些洋毛子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什麼時候他們能夠真正正視我們的力量,也許才是他們停止吃虧地時候!現在麼,他們先交一點學費吧!」
參謀長道:「這看起來很難!數百年的劫掠已經讓列強和西方人的內心充滿了優越感和高人一等的想法,不是吃了天大的虧,休想他們可以正經的跟其他人種平等相待。」
馮天宇冷哼到:「那好吧!我們就從今天開始,讓他們從痛苦中領會這樣地道理吧!傳令下去。能打多狠就打多狠,我們可以不要俘虜!」
荷印軍指揮官絕對不會想到,他自以為聰明的選擇犯了多麼大的錯誤!在這條蜿蜒起伏的陣線上,共有五萬名士兵的防禦,其中一萬人是數百萬人中挑選出來的精銳部隊,其他地也都是在從林中拚搏出來的血性漢子。他們絕對不會有什麼膽怯退縮的表現,因為從離家萬里出來尋找活路的那一天起,他們就豁出去了!
一隊荷印士兵呼喊著衝上灘頭,機槍兵迅速的架起來這至關重要的支援武器,拚命的對準對面密林中火焰噴發的來路,扣動扳機大力傾斜,掩護其他的步兵快速進入戰場。
在防禦軍照顧不到地地方,荷印軍士兵快速拿出鏟子來挖掘沙子,刨出一個能夠掩藏自己身體的小窩並躲藏進去。是他們的第一要務。否則地話,在一馬平川的沙灘上,他們直起腰來正面衝鋒的做法跟送死沒區別。
荷印軍戰艦全部集中起來。照準了火力最兇猛的防禦陣地集火猛烈轟擊,上百發炮彈將粗大密集的樹木炸倒炸斷,顯露出一片混亂的場景。
正面,被壓制多時的登陸士兵抱著槍呼喊著一躍而起,朝著那個被打壓下去的缺口瘋狂衝刺。
「突突突!噠噠噠!」更加瘋狂密集的機槍火力嘯叫起來,在側面形成交叉火力,頓時將剛剛爬起來地士兵打得跌扑在地!
後面,無數的荷印士兵在軍官的驅趕下,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看著前面一排排的鮮活生命被對方的機槍硬生生打得支離破碎,缺胳膊斷腿的躺在地上苟延殘喘,或者撕心裂肺的哭爹喊娘,這樣的情形,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
「哇!」很多士兵都嘔吐起來,被硝煙攪得渾濁不堪地鹹腥海風中,血腥氣是如此的濃郁,以至於他們每一次的急促呼吸,除了吸入強人的煙氣之外。就是那令人噁心難耐的血氣,要命的是,這還是自己這一方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血液,能夠令人瘋狂,也能夠令人膽怯!訓練有素的荷蘭人從火繩槍對射年代走過來地傳統沒有丟乾淨,所以他們面對死亡彈雨表現地更加勇敢和從容,但是那些當地徵召的土著人和其他殖民地地士兵就不同了,當看到一個剛才還活生生的**被攔腰切成兩半,殷紅的血液濺了自己一頭一臉。那熱騰騰的腸胃臟器四散紛飛。撒的到處都是的時候,他們幾乎要崩潰了!
「啊——!!」防禦工事內。守軍的重機槍手雙手用力捏緊了扳機,粗大的水冷槍身在三角形槍架上面瘋狂的顫抖著,.毫米的大口徑子彈一發發接連不斷的從喇叭形槍口中擠出來,劃出一道道閃亮的光線,夾雜著淒厲的嘯叫,在機槍手的瘋狂大吼中不斷的收割著脆弱的人命。
米子彈,打在人體上哪怕不用翻滾,也足以將人的身體撕扯成碎片,打在腦袋上便會將其變成碎西瓜一般的爆炸開來,打在腿腳上更是當場折斷,飛濺的鮮血即使隔著四五米遠都會誇張的飛過來弄人一頭一臉,那情景,怎一個恐怖了得?
這樣的火力點絕不只有一個,他們往往兩兩相對,輔以7.62毫米重機槍,組成前後交叉並行的嚴密火力網,任憑荷印軍怎麼瘋狂的衝擊,都難以突破灘頭一百米的距離,偶爾一些幸運者憑借同伴的身體阻攔殺出血路,等待他們的,卻是射擊精準的步槍手,這些冷靜的獵人慢悠悠的將每一粒子彈的用處發揮到極致,務求打准,打中,他們的穩定令人絕望。
「上帝啊!我們碰到了什麼樣的魔鬼!這裡簡直就是地獄!」荷印軍指揮官站在驅逐艦上,雙手顫抖的通過望遠鏡看著沙灘上地這一幕,他期望中的快速突破並沒有實現,不管自己這邊上去多少人。對方總有足夠強大的火力進行攔截,彷彿那是個有著無窮潛力的馬蜂窩一般,你捅的力量越大,被蟄的就越狠!這時候,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犯了大錯誤!
但是對方似乎沒有給他繼續思考地機會,便在此時原本打得跟瞎子抽筋一般的炮擊突然精準了起來。一輪集中轟炸就讓一艘驅逐艦和一艘炮艇起火爆炸,可憐的小炮艇那單薄的船體根本擋不住肆虐的鋼鐵火雨,一個照面就給炸得傾斜沉沒!
緊接著,接連不斷的炮彈如同暴雨似的從密林中扔出來,準確的砸在卸完了人的運輸船上,逼迫地他們不得不加大馬力快速退縮到海洋中間,跟灘頭陣地拉的越來越遠!
當一發105毫米炮彈在戰艦旁邊炸起一串雪亮的水花,巨大地爆炸力推得船體大力搖晃的時候,指揮官的臉一下子白了。他亡命的大聲呼喊:「快撤!趕緊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上帝啊!我們有大麻煩了!」
總計兩萬登陸部隊被扔在了沙灘上,失去艦炮的支援,他們將不得不面對對方密集的機槍火力、精準的步槍點射以及炮火的覆蓋轟炸。能不能衝到那一片整齊地樹木叢林邊緣,將決定著他們的命運。
相對於這裡的登陸軍,另一路去往三發的荷印軍就要幸運的多了,他們在航路上沒有遭受任何的阻攔,登陸後分兵兩路,一路直奔三發城,另一路順著簡易的海邊公路奔赴邦噶,只要佔領了這兩個地方,他們就可以形成北面的重兵封鎖事態。然後緩慢的往南擠壓叛軍地生存空間,計劃就是這麼做的。
三發城,是數百年前華人第一次登陸西婆羅洲的地方,也是第一個建立起華人社會的地方,自從發現了金礦之後,這裡曾經有數萬華人休養生息,采金賺錢,最後發展壯大成有名的蘭芳共和國。
但是貪婪的荷蘭殖民者將樸實善良的華人建立的世外桃源徹底摧毀,百年間滄海桑田。這裡已經物是人非,金礦被踩空了,荷蘭人也就失去了興趣,打散了華人最後的抵抗力量,佔領了當初蘭芳共和國地華人們辛苦開發出來地糧田,荷蘭人委任幾個管理者之後便撤到了爪哇島安享利益。
滿清時代,原本就骨頭不夠硬的華人在面對同樣凶殘地殖民者時,便也失去了抵抗的信心,這麼多年來。他們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給人創造者豐厚的利益和剩餘價值。自己卻僅能拿到微薄的一點薪水,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蘭芳共和軍突然冒出來佔領城市的那一天。
在那些華人心驚膽戰的注視中。原先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荷蘭人被從家裡拉出來,財產被劫掠一空;原先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華人工頭同樣被抓出來,等待他們的是殘酷的刑罰和最後的處死,他們的罪名是「漢奸」;而那些從茹毛飲血中走出來沒多久的所謂土人「貴族」,下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除了極少數對華人友善的種族外,絕大多數跟在荷蘭人**後面呲牙咧嘴的土著人被處理的一乾二淨,他們的財產同樣被沒收,整個城市清理到最後剩下的幾乎都是華人。
荷蘭大軍氣勢洶洶的衝到了三發城下面,愕然發現這裡居然變成了一座空城!他們辛辛苦苦拖上來的大炮沒了用武之地,大敞四亮的城門將完全不設防的城市情況如實擺在他們面前,這裡已經被放棄了。
荷蘭人當仁不讓的佔領了這座城市,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塊前進基地,以這裡為——他們將可以橫掃整個西婆羅洲,輝煌的軍功就要從這裡開始建立了!
上萬荷印軍衝進三發城,尋找地方安置他們的**,指揮官在城主府的清涼椅子上沒有坐的安穩,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炮聲,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的遙遠。然後,有人告訴他,他們被包圍了。
請君入甕,是很尋常的計策,但是在合適的時間用在合適的地點,便能夠產生極其巨大的效果。荷蘭人恐怕沒有幾個真正去嘗試弄懂「三十六計」的,在他們看來,能夠勞動這麼大的隊伍對一幫叛軍進行圍剿,是無比給面子的事情了!被反過來包圍殲滅?開什麼玩笑!
當然不會是開玩笑,如果他知道這時候傳來的炮聲,是準備了許久的蘭芳共和軍在轟炸停在五公里外河道內的運兵船和炮艇,他就應該知道自己恐怕有大麻煩了!
指揮官很不高興自己的士兵表現出來的慌張,作為一個擁有兩萬人軍團的首領,他認為至少不管面對任何的敵人,他們都有信心輕易摧毀他們,那些原本揮舞鐮刀的農夫的手,怎麼可能拿著先進的工業武器來對抗荷蘭皇家士兵?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不過,這種念頭在他登上城頭觀看敵情的時候,徹底的打消了。在分割成一塊塊的叢林邊緣,那些盛產大米的田地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絲毫不在乎兩公里外城市中荷蘭人的炮火威脅,自顧自的揮動著手中的工具,努力地掘出一道道壕溝,放倒樹木建立起來防炮堡壘工事。
荷蘭指揮官只覺得自己嗓子眼發乾,他心裡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在吼叫:「他們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