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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二六章 落幕 文 / 修戈

.    ps:中醫事情告一段落!幾個坑也開始回填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支撐「中華醫學會」的資金不來自於政府機構,而是來自於中醫藥界的那些藥材商、中藥商,凡是加入學會贊助商行列的,都要繳納一定的會費,同時他們也有優先得到學會研究成果的權利,另外學會還將成立專門的品牌保護機構,針對目前全國各地名牌產品的品牌進行法定保護的條文制定,以待將來上報政府批准,以山東方面早就開始執行的「專利法」和「商標註冊」以及品牌保護法等等手段,對中醫藥行業的個人以及團體的發明創造進行有機的保護,此舉能夠保證研究人的權益,各大藥商對於人家研究成果的使用必須給與合適的報償,而某些不法之徒對名牌產品的仿冒行為也將受到嚴厲打擊。這就是中醫藥行業內的自律和監督,這是走上正規化至關重要的一步。

    同樣的,《中醫會刊》此時在山東已經有了成熟的套路,完全可以引申到中國醫學會裡面使用。它將分成內外兩種刊物,內刊是針對中醫藥行業的,純學術型集成月刊,供會員參考研究,也可以對外售賣。外刊則面向大眾發行,以生動樸實的語言圖文並茂的介紹中醫相關的各種常識知識。在這上面,各大藥商可以打廣告賣產品,其中宣傳的療效質量必須經過認證考核,不得誇大其詞,否則一經查實立刻取消,並進行罰款處理。同樣的,他們也要給廣告費,以此來保證編輯部的正常運轉。

    林林總總一個龐雜無比的巨大體系要建立起來,絕對不是三天兩日就能辦到的。原本的一千多代表來來往往的最終搞到了五千多人次,基本上全國有名的中醫中藥從業者都來了,各種常設機構和核心會員評委的資格選拔,也都在其後兩個月內逐漸完成。在山東方面的大力支持下,這原本可能需要耗費數年拖拉無數次地重要事情,就這麼在兩個多月間都制定下來,如此的效率,如此的成果,大大出乎很多人的預料之外。陳曉奇這麼耗費心思錢財支撐這麼一次盛大的行動,令世人真正意識到,他的能耐絕不是眼前表現出來地那些。

    在這期間發生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陳曉奇搞出來的針灸銅人以及圖譜,和人體模型以及解剖詳盡圖譜,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在中國的各國人員耳朵裡,第三天的時候,要求參觀購買的電報就蜂擁而至。

    在這其中,日本人雖說廢棄漢醫。但是對於這種中國文化成就的搜尋收藏,他們有出乎意料的執著,此次出現的銅人雖然不及他們手中的宋代銅人古老。但是其精確性和實用性卻是有著很重要地價值,尤其這還是陳曉奇本人的,那就更有研究頭了。即使陳曉奇報出來的價格幾乎是天價,日本人也要購買。他們知道這種銅人是以模範鑄造,可以大量生產,因此確定陳曉奇一定會賣。

    陳曉奇當然賣了!在最關鍵地模具製造出來之後,剩下的不過是些合金原材料和染料的價值罷了,那銅人又不是實心的,論斤稱也治不了多少錢。但是技術含量擺在裡頭。除了他自己的少少幾個人,誰也不知道這麼標準的模具是怎麼製造出來的,所以陳曉奇獅子大開口,一具要十萬美元,日本人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就答應了!還一次就買了五具!

    陳曉奇大大後悔,這幫小鬼子子真是有錢啊!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不但日本人想買,西方人也都要買來研究研究,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麼一件精緻到極點地完整模型。其中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工業技術在裡頭,弄回去研究明白了很有價值。再者,東方文化他們嘴上說不值一提,骨頭裡,他們劃拉的不比誰少。

    而人體模型和解剖圖譜的價值就更高了。不說這世界上還沒有這麼完整細緻,這麼真實精細的解剖圖書,單是組成那人體模型的臟器部分,以及在教學上有極大好處的用途,就值得他們下大本錢了!而且這形同於是陳曉奇在幫助他們發展西醫學術。這樣的好事當然要捧場!

    模型與圖譜的銷售數量。數以百計。那可不是陳曉奇擺出來地一個模型,那後面還有成堆的人體各部分組織模型。剖面圖模型,截面模型,等等一大堆,甚至還有些病變體的模型,傷口照片等等,都是首次出現在公開的書刊上,林林總總一大套,也不知道山東這幫人是怎麼整出來的。

    這樣的東西一賣就是一大套,每一套都是要用小集裝箱來拉的數量,賣價自然高漲。但是財大氣粗的列強們根本不在乎那點錢,特別是美國人,更是成數十套的買,這樣地東西他們一個醫學院塞十套都不嫌多!

    自此。山東方面就開了一種新業務。醫療器械和醫學教輔工具。

    陳曉奇別地不敢誇口。從小跑醫院不知道多少次。醫院裡有些啥東西他是比較清楚地。讓醫院建設規劃部門拿出清單來之後。他開始根據自己地記憶進行填補和構圖。然後按照後世地很多三級甲等醫院內地設施器材進行構圖指導。然後分門別類地進行生產。將醫院裡從棉球酒精到x光機手術台無影燈。林林總總成千上萬地組成了一個巨大無比地產業體系!

    配合現在已經有地偏向於軍用物資需要地生產機構。這一個本來就大有搞頭地醫療器械產業頓時間膨脹開來。各式各樣地工廠如同雨後春筍般呼啦啦地往外冒。而在濟南參加大會地商人們得到消息後。立刻湧上門去。開始了中國醫學會成立以來地第一次生產分工協作事物。山東方面根據《專利法》和《註冊商標法》試行草案。對找上門來地商戶進行蛋糕分派。同時也將山東一貫執行地質量信條和商業誠心理念發揚出去。中國造產品能否走向世界。就看今朝了!

    這一搞不要緊。山東地各種工業機械頓時有了大筆地訂單。工廠內所有地重型機械加班加點地運轉。利潤呼啦啦地從全國各地湧過來。變成一車車地設備產品運出去。新地行業誕生新地動力和利潤。

    受到山東方面中藥生產工藝革新地啟發。全國各大醫藥生產商們馬力全開。大力引進山東地生產包裝技術和生產線。對原有地落後生產工藝進行改良。對原來地藥品包裝進行改良。對原來地管理經營模式進行改良。總之山東能提供什麼。他們就學什麼。

    而中醫藥行業地天翻地覆地變化。也影響到了最基層地中藥種植業。以山東發達地種植業技術嫁接到中藥種植上後。藥材地產量即將有巨大地增長。同時地道藥材地數量不可避免地就要成比例下降。但是在當前形勢下。還不可能出現藥材多了賣不出去地情況。更因為中國醫學會地存在。每年各地地藥材種植產量都有一個宏觀地數量。如此就盡量避免了盲目上馬造成地資源浪費和生產過剩。這種控制手段山東方面已經耍地有點心得。此時拿出來與大家分享。避免什麼事情都一呼啦全都上。結果誰也不賺錢地局面。

    中醫重振風采,中國的藥農數量大大增加,荒山野嶺上的藥材種植也大大增加,成百上千萬的失地農民有了新的選擇,起碼有上百萬人找到了他們新地謀生方法。

    汪精衛意圖徹底剷除中醫的陰謀沒有得逞。但是他以及他的團隊搞出來的種種對中醫的「巫術」化、「玄學」化、「妖魔」化、「不科學」化的一系列宣傳指責,卻隨著幾個月時間轟轟烈烈的宣傳而深入人心,普通老百姓或許不關心這個,但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知識分子」、「文化先驅」們,卻對此頗為讚揚,別看現在全國上下群情洶洶的,令他們不敢跳出來胡說八道,他們那也只不過是在韜光養晦等待時機罷了!

    在從老大帝國走出去之後,這些心理偏執地人將列強的所有牛黃狗寶都當成了金科玉律。完全違背了做學問的人應該有自己理性判斷這一準則,對外國人的說法幾乎是盲從、崇拜式的信任,對於母國的文化和文人,則近乎殺父之仇一般的憎恨!因為陳曉奇的破口大罵,毫不加掩飾的指摘批評,令很多人生出反感,同時也在心裡給他記了一筆賬,現在有全國地民意在撐腰,他們發作不得。但是總有一天。當他們重新掌握話語權地時候。再秋後算賬為時未晚!

    廢除中醫的鬧劇,以一則笑話為結尾。發動這一次攻擊地汪精衛家裡。丈母娘因為腹瀉不止,找了所有能夠找到的西方醫生和西藥來治療都毫無效果,業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汪某人卻是孝順,最後不得不求助於著名中醫施今墨,結果就是這些在他口中的「巫醫」將西醫束手無策的病症輕易祛除,汪某人徒留笑柄。

    縱然如此,即便是蔣主席明令支持中醫的情況下,汪精衛猶不死心,給孫中山之子孫科去信繼續鼓動徹底廢除中醫的事情。若非汪某人最後成了大漢奸,令所有人看清了他的醜惡嘴臉,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這是真的處心積慮為中國人的安慰福祉堅定不移呢!

    在這段期間,還發生了兩件大事,一個是南京政府的布匹招標到期,另一個是南洋雨季的結束,荷印殖民者正式展開了對婆羅洲蘭芳共和國的清剿!

    且說被陳曉奇兄弟倆妙手迭出攪合的一塌糊塗的招標會,日本人千辛萬苦的將棉花拉回去之後,才發現面對的情況有多麼的嚴峻出日幣、搶購仿製品等等手段,以及最後的截斷原料供應,整個日本的紡織業被他們弄得幾乎徹底歇業,不論是紡紗廠還是織布廠,都處在沒有原料沒有庫存的情況下進退不得。中國市場的抵制日貨令他們不敢輕易下手投料生產,而上游原料的斷檔,卻又令他們想要開工的時候,無米下鍋!

    有些執拗的日本人自己有做錯了兩件事,其一是為了競爭而將供貨期大大壓縮,其二是沒有及時的購入印度棉紗以充實庫存,在全中國上下一面倒的抵制日貨情況下,國內購買力大大下降的日本根本沒有能力消費自己生產出來的產品。所以一連串地錯誤導致了今天的尷尬局面。

    1929年前的日本,跟整個世界的資本主義國家沒什麼區別,貧富差距拉的極大,富裕階層固然不會去消費這些普通民用品,普通民眾卻因為收入越來越低,大量的失業導致他們沒有能力購買產品。連吃飯都成問題。

    在後世,真正能經受住經濟危機衝擊地,西方國家還是在這一階段的巨大變動後獲得的經驗,特別是以後的美國,對證券市場的嚴格監督限定,對普通民眾保障制度的確立抬高,對中產階級的大力扶持也擴大,都是非常有效的手段,當然也少不了轉嫁經濟危機帶來的巨大損失和麻煩。

    此時地日本政府中。佔據話語權的還是那些貴族出身的傢伙,而各大財團也趁著經濟不景氣地時候大肆收攏國家經濟支柱產業,造成一個個巨無霸似的經濟聯合體。其靈活性大大下降,而普通民眾過的更差,活得更慘,連續惡化下去導致整個國家的內需簡直不值一提,自明治以來的種種好處,普通百姓享受到的極少。

    在短暫失去中國這個最主要的產品傾銷地之後,種種惡果便很快顯露出來。當日本人千辛萬苦的將棉花運回去的時候,他們發現,整條產業鏈需要從頭開始收拾了!

    他們得先紡出棉紗來。然後再織成布,然後再按照需要進行染色,再運回到中國供貨以完成這個合同。他們面對地,根本不是一條正在運轉著的流水線,而是打好了地基的巨型建築,在紮好腳手架的時候才發現關鍵的磚瓦水泥還沒有生產!這樣耗費的時間之大遠超他們的估計,原先矢田七太郎自以為精確計算出來的工期,其實早就被人算計的一點都不剩了!

    所以當日本人能夠供貨地時候,他們已經拖延了交貨期足足十二天。這讓南京政府有了充足的借口來談判,而更為可惡的是,在這關鍵時刻,山東方面的人憑空一槓子插了進來,要求給南京政府底價供貨!

    以數千萬資金為誘餌撬動起來的這麼一個龐大計劃,最終的目標就是達成眼前這種局面,這種手段在後世非常罕見,典型的國際貿易詐騙方式。

    南京政府畢竟不是後世那些國際商家,面對日本他沒有那麼硬的腰桿子。敢於直接開口說「逾期不收」甚至索賠損失。只是在日本人主動找上門來解釋的時候,打死都不鬆口。既不同意延期供貨,也不要求經濟損失地索賠,就那麼不陰不陽地沉在那裡,任憑日本人軟硬皆施的百般騷擾,死不鬆口。

    這件事,日本人又做錯了一次。他們以為所有地中國官員都是那種見了外國人就當祖宗一般敬著的樣子,都是將哪怕是埃塞俄比亞的難民都捧得比自家國民高的下賤胚子,更是隨便吆喝兩聲就嚇得屁滾尿流,除了「抗議」之外連句很話都不敢說的「泱泱大國」的高級官員。

    但是這一次跟他們打交道的宋子文,卻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件事從頭到尾全權負責,日本人還沒有撕破臉去威脅蔣主席,否則情況可能更糟,因此拖延到他們終於將布搞出來拉到上海的時候,得到的通知卻是一次三方談判!新加入的一方,是以山東苗氏為首的紡織業大鱷,背後的人自然不用說就是那個可惡的陳曉奇!

    正當中醫廢存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的時候,南京政府主持的這個小規模三方洽談會在上海召開。主持會議的是從頭到尾經辦此事的宋子文,日本方面的,是新上來的駐上海商務總領事小野伸二,山東方面的,則是上一次投標的時候那位看起來懶洋洋的年輕人。

    三個人第一次湊在一起,相互之間都是不瞭解,也不需要瞭解的那種關係。日本人小野伸二照舊是最後到場,以顯示他們的尊貴重要,簡稱貴重。

    不過這位精通中文的日本新任領事剛走進門,就聽到一個分明有些浪蕩子兒腔調的聲音在驚訝的呼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原來宋先生跟我是校友哎!我也是哈佛大學經濟專業的,這事情實在太巧了!難得難得!」

    野伸二的臉面當即就黑了下來,原本就憂心忡忡一肚子的官司打不完,這剛一進門還沒開始呢,對方先給他來了個大招。他是太明白中國人那種同鄉同窗的關係有多麼的深厚緊要了,即便是校友的關係,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得意弟子?這師兄弟切磋起來,別人可是插不上手的!

    野伸二故意大聲咳嗽一聲,將屋子裡面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宋子文還是比較禮貌的站起來微笑歡迎,而那年輕人乾脆就坐在那裡懶洋洋的瞅手中茶盞裡面豎著的那根茶葉棍,看都不看他一眼。

    野伸二很是不滿意,以他的身份不得不參加這樣的談判,便是宋子文這樣的高官也需要給他面子,要知道他是可以直接質詢蔣主席的,這個年輕人如此的態度,實在令人切齒痛恨,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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