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不要說這些堡寨裡面的應該沒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即便是後來的**正規軍部隊,在跟日本人打陣地戰的時候,士兵也常常是因為緊張以及訓練不夠好之類的,在敵人衝到四百米內的時候就開始開槍了。但是很顯然他們沒有充足的實彈射擊訓練來保證這個距離的命中率,結果在一頓亂槍之後能給敵方造成的有效殺傷很差,反而過早的消耗了自己的彈藥儲備和體力。
三百米!土匪們手中的各式槍械已經爆響起來,特別是南面和東南方向的隊伍,因為前面高低起伏的小丘和樹木作為防禦,他們邊走邊開槍,打得有聲有色,一時之間那一面的碉堡和戰壕工事上面火星四濺彈如密雨。
張庭柱手下的機槍手已經緊張的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手中扳機之差一點點就要觸發!張庭柱用力捏住他的肩膀,沉聲喝道:「再等等!二百米距離!放他們靠近!」
話音剛落,遠處一座碉堡內的射擊孔裡,一條一米長的火舌突然爆發出來,熾熱的子彈在夜色中劃出一條閃爍的火流,鞭子一般的橫掃過蜂擁而來的土匪,頓時間淒厲的慘叫響成一片!
張庭柱抓起鋼盔「」的摔在地上,怒吼道:「那個混蛋先開的槍!老子沒教過他戰術要領的嗎?!我斃了他!」緊張跟興奮一般都是會傳染的,幾乎就在下一秒,其他的機槍巢和碉堡內也紛紛傾斜出一道道火流,震天響的槍聲不歇氣的爆叫著,火熱地光芒將槍口前方照耀的一片通紅!
東面開闊地上上萬的土匪動作無比熟練敏捷的趴在地上。腦袋側著將腮幫子死死的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恨不得自己直接嵌進去才好一些。這樣就能避免自己像前面的同行一般被割稻子似地掃到在地上,缺胳膊少腿腸穿肚爛地躺在那裡慘叫!
徐大頭領被幾個忠心的弟兄死命按倒在地上,生怕他有一點的傷損,他自己則臉貼著地面含糊不清的大吼道:「我們他***上當了!這麼多機槍!這幫***那裡是民團?!他們比正規軍還厲害!那個王八草的在哪裡?他不是說沒有重火力的嘛!我斃了他!」
話音剛落,忽聽身後遠處傳來幾聲沉悶地爆炸聲,緊著著半空中數道「嗚嗚」的嘯叫劃過。而後就見前面壕溝和碉堡處「轟轟轟」連續爆發出幾團巨大地火光!
張庭柱抓起手邊一個喇叭口子。大喊一聲:「炮擊!趴下!」
一把將機槍手拽到了後面,碉堡厚厚地外牆和設計孔那裡「乒乒乓乓」一陣的沙石與炮彈破片的亂響,卻是爆炸衝擊起來的物體濺射過來!
爆炸附近的機槍巢立刻啞火,碉堡中的火舌迅速減少。土匪中間,再次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數十輛木頭轱轆的平板推車上堆滿了沙子麻袋,在四個壯碩的土匪推動下「咕嚕嚕」直衝到大軍陣前,形成一道道短小而實用地掩體。
又有數十人疾步向前。將手中地輕機槍架在沙袋上,扣動扳機朝著剛才噴吐死亡火線的火力點猛烈地掃射!
人群之後。數聲節奏強勁的射擊聲傳來。幾道長長的火流從眾匪頭上越過,直接壓制暴露出來的火力點和碉堡!
張庭柱身體貼著射擊孔旁邊,口中罵道:「這幫王八蛋連步兵炮都有!這他娘的還是土匪麼?草!還有重機槍!他們從哪裡弄來的這許多重火力?!」
「轟!轟!轟!」又是一連串的炮擊,將幾個剛剛冒頭的機槍巢壓下!其中一發不知道怎麼的嚴重偏離目標,居然多飛行五百米後正中五米高的圍牆,一聲巨大的爆炸之後,溜光水滑的灰色水泥牆面上炸開來一個兩米寬的缺口!
趴地的土匪們中間有人大喊道:「兄弟們衝啊!打破圍牆啦!搶他娘的啊!」
有了大炮和重機槍壯膽,眾土匪重新拾起勇氣,哇哇大叫著跳起來。一邊胡亂的衝著前方火力點開槍。一邊哈著腰猛勁的狂竄!沙袋做成的平板車「吱吱呀呀」的往前推進著,趴在上面的機槍手死命的扣著扳機猛烈掃射!
被射擊口崩近來的碎塊逼得靠近裡面牆的張庭柱抓起旁邊的電話。對著話筒大罵道:「咱們的大炮都死哪裡去了?為啥不開火?為啥不幹掉他們的機槍陣地?」
聽筒裡傳來一個硬邦邦毫無感情的聲音:「稟報營座,長官有令,不准炮兵開火!否則軍法懲處!」
張庭柱氣的「啪」一下扣掉電話,大罵道:「這算什麼他娘的命令啊!留著那大炮幹啥?下崽子嘛?!」再抓起喇叭口子大聲喊話道:「全都聽著!給我狠狠的打!別管那子彈消耗了,咱們老闆有錢!」
一聲令下,長達數里的防禦工事之內,突然爆發出一陣颶風般的呼嘯,數十個工事內齊齊噴突出閃耀的火光,無數子彈組成一片扯天聯地密不透風的打網,轉瞬間將瘋狂衝刺的土匪眾裹在裡面!
頓時間巨大的衝擊面上,成百上千的土匪身子如同被鐵錘重擊中似的猛然倒飛出去,血肉橫飛殘肢斷體腸穿肚爛!腦袋似西瓜般的爆開,身子似破布般打成兩截,在地上痛苦的蜿蜒游動,慘叫連綿如同鬼蜮地獄!
幾個機槍巢發射,只能封鎖數百米寬的陣地,十來挺機槍咆哮起來,便可以讓整片的陣地都抬不起頭來,但是五六十甚至更多挺機槍封鎖住這數里寬的一個平面,那子彈簡直如同暴雨一般傾瀉下來,躲都沒地方躲去!就連那沙包移動工事也架不住重機槍的連續打擊,轉眼之間便被打成碎片癱在地上,後面的機槍手早變成馬蜂窩了.
徐大頭領死命的將身子縮在前面兄弟和其他人地死屍壘成的防護圈內。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姥姥的!這一回老子載到家了!我的兄弟們啊…!那個王八蛋!坑死我了!我要殺了他!」
他的旁邊一個親密手下帶著哭腔喊道:「大頭領!咱們怎麼辦啊!那個***跑了啊!」
徐大頭領恨恨地用力捶著地,嘶吼道:「我他娘地知道咋辦?這幫混蛋給咱們設了個套子,咱們都傻乎乎的鑽進來了!夠狠毒啊!捨得下那麼大本錢!」
此時,另有一個手下爬過來,說道:「大頭領,我發現北面靠著鐵路線那裡有個口子!他們都從那裡往裡沖呢!要不咱們也跟過去?」
徐大頭領狠狠踹了他一腳:「沖個屁啊!你還不明白啊!這明顯就是個圈套!他***這麼多機槍!咱們張督軍手下一個混成旅也沒他的多!這哪裡是民團?這簡直就是第五師!回頭!趁著他們轉移目標的時候,全都給我扯呼!」
陣地之上。.慘嚎連天。慘不忍睹!
膠濟線兩側各有將近一公里的空地,使得這裡看起來很像是一條寬闊的通道,而不知怎麼的,這裡聳立著地兩座碉堡自始至終都沒有開火射擊,比較起來兩側那猶如金屬風暴般狂飆的血肉屠場,這裡安靜地像是一個世外港灣。
現這裡異常地土匪們哪裡還顧得上審時度勢,除了部分故意落在後面得以逃跑的人之外,被鋪天蓋地的子彈逼迫的無處躲藏的土匪手跑腳蹬的連滾帶爬衝進了這條貌似安全的通道。亂紛紛毫無建制的擁擠摻雜在一起,朝著西面那根本看不到的所謂彙集點狂奔!
人群中。諸城來地王大虎被十幾個鐵桿弟兄簇擁著。神色不安地一邊奔跑一邊四下裡張望著,生怕什麼地方再冒出來一堆的機槍掃射。可裹在成千上萬地滾滾人流之中,黑燈瞎火的他除了看到附近湧動的人頭之外,再無別的。
忽然間王大虎停了下來,將十幾個弟兄扯住死死的抱成一團,抗住蜂擁而來的人流衝擊,直到大股人馬都闖了過去,這才鬆散開來。其中一名弟兄疑惑的問道:「老大!咱怎麼不跑了?他們都向前邊去了啊!」
王大虎滿臉的猙獰,雙目凶光閃爍。惡狠狠的說道:「咱們上當了!這是人家得為留出來的空子。那頭就是個麻袋底子!過去了小命就交代了!等著!瞅機會往回跑!」
手下猶豫道:「那中?咱這一跑不講義氣了!回去他們還不得笑話咱們啊!」
王大虎「呸」一聲道:「笑話個屁!都他娘的死在這裡了,你以為他們還能剩下幾個啊!只要咱們弟兄活著。管他的呢!正好,咱們回去搶地盤去!」
正說話間,忽聽後面陣地上機槍聲驟停,緊接著數十個碩大的探照燈突然打開,頓時將戰場和鐵路通道照耀的亮如白晝一般,粗大的光柱從或死或傷或驚慌失措的人身上掃過時,竟如同同樣體積的子彈束般驚起一陣陣的呼喊。
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光柱後面響起來:「所有人聽著!立刻放下武器,雙手舉過頭頂!繳槍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有個靠外點的匪首抬手遮擋著燈光,聞言大聲吼道:「投降你姥姥的!」抬起手中嶄新的三八式步槍「」的一槍準確打瞎了一盞探照燈。
周圍眾匪頓時發出一陣歡呼,歡呼未滅,另一道燈光掃射過來將那匪首罩在其中,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一道流光破空而至,將那得意洋洋的匪首攔腰切成兩段。
匪首當時沒有死掉,腰斬的徹骨疼痛讓他前半截身子在地上扭動不已,淒厲的慘呼把周圍這些平日裡殺人越貨殘忍很毒的賊匪們給驚得渾身冰涼,雙腿發軟。再被探照燈照到的時候如同見鬼一般慘嚎一聲閃到一邊去。巨大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人!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一部分人已經被連番的驚嚇折騰的毫無鬥志了,特別是突兀的看到那還沒死地匪首的慘狀,手中發軟槍掉在地上。
而大部分沒看到這一幕的,除了朝著燈光亂放槍之外。就是拔腿往前猛竄,希望盡快脫出這一片摸不著低的區域,結果沒走多遠就被前面左右交擊的兩道子彈風暴給擋住了去路,而前方更遠處一道道明亮的燈光組成一條耀眼的死亡之路,他們猶豫了。
不信邪地當然不少,轉眼間就有數十股人貓著腰抱著槍,從探照燈光柱地巨大空隙中朝著兩側衝鋒。意圖趁黑摸近了也好拼山一場。卻不料他們剛剛來到碉堡附近百米的地方,前面猛然間從地裡鑽出來無數的人影,排槍如雨一般密集攢射過來,同時碉堡側面沉寂的射擊口內「突突」的往外冒出長長的火舌!此路不通!
東側戰場的工事內,剛才都在拚命扣動扳機開槍的士兵們一頓亂槍將衝進來百米內地土匪撂倒在地,其他人看實在過不去了,乾脆照著喊話舉槍投降,跪在地上。除了及早見勢不好跑掉的人之外。絕大部分都半死不活地留在了這裡。
南面陣地因為地形複雜,進攻者多有些天然掩體遮蓋。且機槍火力遠沒有東面來地。密集。但當他們將要衝到碉堡前面進入機槍設計死角的時候,**後面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一堆人,手持機槍和步槍朝著他們的背面又是一通亂打。
背腹受敵的進攻者慌亂起來,一面開槍還擊一面四處躲藏,尋找可能的漏洞衝出去這個預設的包圍圈。便在此時探照燈突然亮起來,隨即前後兩面開始了清脆的步槍射擊聲,幾乎每一槍響過都會有人慘叫著栽倒,甚至有些人的腦袋直接被打爆!
被人困在中間當靶子打得滋味當然不好受,凶橫慣了的匪徒們豈能就此罷休?他們嚎叫著跳起來。反頭朝著北面地襲擊者進行反衝鋒。結果碉堡方向沉寂了地機槍再次怒吼起來,將他們成片的撂倒在地上。
進退維谷。還有許多人困獸猶鬥。有些崩潰了地舉槍投降,有些瘋狂的則開槍將這些人打死,於是土匪之間便爆發出一場混戰,死傷更加慘重。
北側戰場情況彷彿如此,不過他們比較幸運的是,背後較為開闊沒有什麼阻擋,而似乎對方也沒有在他們背後設下什麼圈套,因此很多見勢不妙的人沿著小清河岸邊朝東北方向一路狂奔而去,桃之夭夭了。
已經跑出了重機槍射程之外的徐大當家看著自己僅剩下的不過百十來人的隊伍欲哭無淚,他來的時候帶著五百號弟兄,不到十分鐘之內跑回來的就剩下這些了,而且還連人家的前沿陣地都沒摸著,兩手空空毫無所得,這樣回去怎麼跟其他人交代?
但是回頭望望在雪亮的探照燈下,那些死傷枕藉血流成河的慘烈場面,他們實在是沒有勇氣反過頭再衝擊一次了,況且他們都明白自己這一遭是無論如何賠定了。
「走吧!回去再說。」徐大當家無奈的搖搖頭,領著弟兄開始往東南方向的低矮山嶺上撤退,剛走了沒有一百米,突然之間機槍轟鳴,從兩側傾斜交叉著掃過來兩股彈流,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這剩下的百十號人給撂倒大半!緊接著又是一陣冰雹般的手榴彈砸過來,將剩下的人徹底炸垮,毫無準備的土匪們慘嚎著撲地不起。
徐大頭領身上中了兩槍,攜帶巨大動能的子彈將他的胸口砸開兩個雞蛋大的窟窿後,從後背撕開碗口般的空洞。彌留之際,他隱約聽著有人操著似曾聽過的口音說著話,在他周圍倒地的弟兄們身上補槍補刀。那些人,好像說得是日本話呢!
徐大頭領部全軍覆沒。
正在打掃戰場的有二三十人的樣子,每個人均黑衣蒙面,手中端著三八式步槍或者南部式手槍將尚在呻吟的人補上一槍或者一刀,那種動作的隨意、準確彷彿是在朝著一根木頭一塊泥土下手一般。
確定一百多人沒有活口,這些人彙集在一起,朝著東面行走不遠,便與剛剛抬著輕重機槍會和的十幾個人碰到一起,相互據槍警戒著往東移動。
忽然間東面傳來數聲雷鳴般的巨響,幾發炮彈呼嘯而來在人群之中瘋狂爆炸,將毫無準備的這幾十人撕成碎片掀飛出去,剛剛屠殺了上百人的機槍被炸得支離破碎零件紛飛,夾雜著泥土和人體殘肢橫飛幾十米外。
頭暈腦脹的黑衣人還未等明白過來,緊接著又是兩輪炮擊,將他們站立的這一片地方炸了個稀爛,硝煙過後餘下的能活動的人已經不足十個,而另一陣機槍轟鳴聲夾雜著十幾個怪異、清脆而急促的「嗒嗒」子彈急速爆炸出膛聲席捲而來,將他們徹底吞沒。
神秘行動隊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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