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終於上架了!激動in
苗先生對於他的突然興起登門拜訪毫無準備,不過既然作為自家弟兄卻也沒有絲毫的不悅,相反,他對這個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的小弟能抽出時間來拜訪他感到特別的高興。因此陳曉奇到了他位於城裡的宅子以後,苗先生已經將茶都泡好了。
陳曉奇見禮之後,也不見外的坐下來,跟苗先生對著品茶。苗先生樂呵呵的看著他,道:「七弟啊!你可真是稀客啊!自打你回來之後,我就沒見你哪天清閒過。怎麼,今天不忙了,難得有心來看看你老哥哥?」
陳曉奇的臉皮還是比較厚的,聽出來苗先生的調侃卻是面不改色,喝著上等的好茶,嘿嘿笑道:「苗哥這是說得哪裡話,我那點事情您還不知道麼?就是瞎忙,正事沒多少,雜七雜八的那叫亂啊!沒辦法,我手底下人太少,周旋不過來啊!」
苗先生笑道:「你還缺人?光你帶回來那一大幫子的人,滿濟南城的工人加起來都趕不上,再說了,你那幾員大將我可都見過了,個頂個的都是英才啊!還不是你小子折騰的事情太大太多,茶壺太多蓋子太少,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我說,你是自作自受。」
陳曉奇嘿嘿笑著,光喝茶不見有啥虛心受教的表現。苗先生自然知道這傢伙有時候憊懶的很,那層臉皮比城牆還厚不說,看似輕狂的一個人其實心裡面有主意的很,由市根本就是堅定不移,因此也不怎麼刺激他。等他一碗茶快見底的時候。又道:「說罷。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知道你沒有重要地事情是不會找我地。」
陳曉奇還真就好意思地,也不措辭了,直截了當的說:「苗哥。我想請你給我做個大媒。」
「啥?!做媒?!」苗哥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的大新聞似地,驚訝的幾乎站起來,一手指著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他從陳曉奇那一本正經半點不想開玩笑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扯謊的跡象,他突然輕拍著桌面大笑起來。「好啊!好啊!你個老七啊!我們都還以為你小子是泥胎神仙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你也有動了春心的時候!好!太好了,這個消息,我得馬上告訴壽亭才行!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你去了美國之後。你六哥就沒斷了給我寫信絮叨你地事情,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生怕你在外面碰上點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這麼大歲數了遲遲不成家,你六哥和我們這些人可是沒少費心思。可是那時候隔著千山萬水的逮不著你。但是你回來之後大不一樣了,我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提這件事。現在好了,你自己看樣子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了吧?沒問題,哥哥我做定你這個大媒了!說吧,到底是哪一位名媛閨秀入的你陳老闆的慧眼了?」
陳曉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臉熱的乾咳了一聲。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說:「苗哥,我其實就見了她一面,不過我知道好像她還沒有定親。所以我才請您幫我參謀參謀,就是周先生家裡地二小姐。」
「誰?周家那丫頭?」苗先生聽的一愣,繼而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七弟啊!哥哥我服了你了!你真是好眼力啊!不愧是壽亭的好兄弟,不但性情與眾不同。這品味也別具一格!不同凡俗!」
陳曉奇沒想到苗先生居然是這種反應。一時之間有些傻眼,他忽然想起來周雲鵬提起他二姐那副德行。好似他那二姐是山上的老虎一般,碰不得摸不得,而他也不好意思問的太直接太詳細,僅憑著自己的觀感沒覺著有什麼問題,故而到現在提起來的時候,連苗哥都是這種誇張地模樣,他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苗先生一看他地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趕緊抬手壓了壓他,收了笑容道:「你別擔心,你看上的那位姑娘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我實在是沒想到你看上地人會是她,這個大媒可是不容易做啊!你恐怕還不大瞭解這位周家小姐的一些事情吧?」
陳曉奇的心這時候也提起來了,他是真不知道這位周家二小姐是怎樣的一位妖孽,以至於苗先生這樣以渾厚穩重頗有士大夫之風的儒商居然能有這樣失態的表現,這件事莫非真有啥不好研究的內情?
他老老實實的點點頭,等著苗先生揭破謎底,卻不料苗先生先是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輕輕的用在口中滾了幾圈,才慢慢嚥下,彷彿是在梳理思緒似的摒著呼吸眼望前方凝神少許,這才輕輕的吁了口氣,從頭說起。
他說:「要說這位周家的二小姐麼,本人也是難得一見的異數。從小聰明絕頂智慧早開,四歲時便由其父周先生啟蒙讀書,不過十歲已經能熟誦諸家經典,其後更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單論其才情,卻是遠近萬里挑一的翹楚。」
陳曉奇心說:才女好啊!號稱五經四書能倒著背的女子,後世不要說萬里挑一,億萬里挑一的就不錯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拉倒吧!能把國母說成一名歌星的人都能跑到ccav的精光大道上去賣丑,你能指望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所謂「才女」讓人看的過眼忍得下去?這時代的不同呢,敢叫才女的那一定是有兩把刷子!
苗先生繼續道:「周先生的家學淵源,家教也是森嚴無比,除了他們家那個老三的確是棍棒都調-教不好的混賬小子之外,無論大公子還是這位二小姐都是有大家風範的,絲毫不弱於當世名流名媛。起初,想要登門求娶這位二小姐的士紳官宦子弟不絕如縷,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抱憾而歸,原因竟是驚人的相同。」
「什麼原因?」陳曉奇對此非常的好奇。他很想知道一位這麼優秀健康美麗地大家閨秀還有什麼可抱憾地。「莫非她有什麼無法治癒地隱疾?或者其他的缺陷?」
苗先生搖搖頭道:「都不是!這位周小姐除了個子略高一點之外。可以稱的上是完美,但就是因為太過完美,反倒讓與她接觸地人感到有些不適應。後來我聽那些人無意之中傳出來的話說。這些自以為才貌雙全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們與她交流一番之後,竟有著同樣的感覺——自卑和難堪!這位周小姐就好像天生的智者一般,似乎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能難得住她,而且那些小伙子們自以為新潮的某些行為和愛好往往被她批駁的一無是處。最讓他們無法忍受地是,除了這些個人修養之外,這位周家小姐本人的氣勢卓然不群,這些驕傲的世家子在她面前感覺如同落架的公雞面對開屏的鳳凰一般。自慚形穢。因此這些人在見過一面之後便再也不提此事,而這位周小姐卻也不喜歡交遊嬉戲,因此除了我們這些知曉內情的人,對外人來說算得上藏在深閨無人識,最近這幾年她的年紀漸長,卻遲遲不肯屈就誰家,這讓周先生非常的焦慮。偏偏以他們家的身份地位,卻也不可能做出來主動招婿上門地事情來,這一拖再拖下來眼看著周小姐可就過了昭華時節了!你聽了感覺如何?」
陳曉奇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好!很強大!雖然苗先生了了幾語沒能觸及到事情的核心。但是這些評斷足以證明,這位周小姐是一位近似於「妖」的存在!這麼強悍的女生似乎之後在影視劇或者文學作品中尋得一二,個頂個的都是極品!歷史上這樣的女性不在少數,但是不是出身高貴便是傳奇風流,無一例外的婚姻都不幸福!
這樣的性格氣勢,這樣地樣貌和風韻,這樣地文采內涵,放在以前那叫做「風華絕代」。無怪乎前後兩次陳曉奇看到聽到後的感覺都跟武天後聯想到了一塊!卻是這麼一位讓這時代地俊男雅士退避三舍避諱不言的極品。若是能跟那些「新女性」一般追求所謂的個性解放還好些,那頂多是一上海灘某一「名媛」或者「名件」而已。但是偏偏人家還不屑如此,那真的就有些諱莫如深不好研究了。
這件事情很有挑戰性啊!陳曉奇猜測,這位女性的智商搞不好也是一百八型的,不光有智商還很有智慧,否則理解不了那麼多的詩書典籍,更不可能對這個複雜時代不斷湧現的新鮮玩意兒深入的瞭解,既然能將那麼多慕名而來的清貴子弟一一整的掩面逃遁,那麼無疑這一位的心理優勢也是非常強大的,換做後世的說法,那叫「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無法逼視的氣勢!」跟傳說中的「王八之氣」有一拼!
這姐們兒,別不是穿越來的吧?!
民國史上的強大女性多如牛毛,但是真的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存在,莫非穿越的小翅膀一忽閃,引起了這麼大的變動不成?嗯,貌似很有可能啊!
在苗先生的注視下,陳曉奇的眼神急速閃動著,顯見腦子裡正在劇烈的轉動著某些念頭,但是最令人擔心的「沮喪」「失望」「悔恨」等等負面的東西都沒有出現,反倒是那一雙眼睛中間冒出來的神光越來越盛,到最後當陳曉奇捏著拳頭在桌子上果斷的一錘,苗先生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這件事情,有門!
陳曉奇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苗哥,你若是不說這番話,我興許還只是對這位周家小姐有愛慕之心,請您聊做試探,成與不成皆可。但是經您這麼一說,我反倒下定決心了,這位周小姐,我娶定了!苗哥,您就勞駕費心,去幫我面見周先生,把我的意思跟他說一說,看看他的態度如何!兄弟我的一生幸福,便拜託給苗哥了!」
說罷,陳曉奇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朝著苗先生深施一禮,這便算是正式拜託人家了。
苗先生豎起一大拇指大笑道:「很好!不愧是有擔當有魄力的好男兒!這件事便包在哥哥身上,隔日我便去約見周先生稟明此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成與不成由不得我們說,周家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人,必須得到她的親口承認才得算數,因此你也要做好親往會面的準備!到時候可不要跟那些人一般灰溜溜的掩面遁走才是啊!」
陳曉奇雄心萬丈信心百倍,拍著胸脯豪氣的說道:「苗哥且放寬心吧!你兄弟我雖然算不得是世間難尋的奇男子偉丈夫,但也自信不輸於當世豪傑!更有信心憑我的實力折服這位周小姐!」
苗先生笑道:「有信心是好事!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此事若成,便是齊魯故地一段佳話!為兄樂觀其成!」
陳曉奇忽然嬉皮笑臉的壓低了聲音有些鬼祟的問:「苗哥,這個我光知道這位周小姐是周先生家的,不知道她的名諱如何呢?」
苗先生給他這一句搞得又是一口氣差點沒噎住,瞪大了眼睛指點著他驚聲道:「怎麼!鬧了半天信誓旦旦的都要娶人家了,比該不會是連人家什麼長相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
陳曉奇嘿嘿笑著雙手一攤,有些無奈有些無賴的道:「這個,你看,我剛回來沒多久,就在街上碰見了一次,說了沒兩句話就完了,實實的沒有更多的接觸和瞭解……所以……。」
苗先生長歎一聲:「行了,老七啊!我算看明白了,你這傢伙就是沒打算讓人省心的。說你是愣頭青吧,你比誰都聰明,說你是精細伶俐呢,偏偏要幹一些魯莽粗獷之事讓人心焦,你哥哥這回搞不好要折一次臉面了!」
陳曉奇仍是一副憊懶模樣雙手打拱作揖只是央求,苗先生卻也無可奈何,心中思忖怕是難度又要升上幾格了。後來他想了想有些不明白,那位周小姐的三弟也就是周雲鵬在其身邊可不是一年兩年了,這事情他怎麼會完全得不瞭解,莫非那位周小姐真的讓人驚悚到不敢言的地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