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今日第二更
陳曉奇的生活圈子非常的小,自從到了這裡以後,他在沒有離開過尚佩恩城,基本上伊力諾依大學和美華實驗室兩點一線,連芝加哥的工廠他都基本不去巡視了,那邊都是斯特恩在驅車來回的折騰。
大的合作意向基本上都是人家找上門來跟他洽談,細節工作現在已經有一套管理班子在運作,不需要他太多的操心,所以這樣一來別人想打他的注意都沒什麼機會,尤其是他出門帶保鏢之後,就更加的難。
他仍然每天不間斷的打坐。這種明顯有效果的修行方式在兩世加起來七年的不斷堅持之後,終於出現了可喜的長進,在某一天晚上,陳曉奇重現了當初在學校時的定境,並在以後的時間裡逐漸如常,每次打坐都順利進入定境,氣候氣機發動內景顯現,活子時消息升起,一陽來復的時候丹田氣發動,上衝三關下貫三田,不數日任督兩脈貫通,身體氣質大變,健康狀況更佳,氣脈悠長恢復迅速,漸有一種超人的氣息流轉,顧盼之間凜然生威,心邪之人不敢驟然逼視。
有那麼一段時間,一種近似於神通發動的特異功能顯現,陳曉奇可以在集中精神的時候看到別人身體週遭若隱若現的光環,後來他可以根據光環的色澤和強弱判斷這個人的身體健康程度和強壯與否,一時間讓週遭親近的人覺得莫測高深,神異非常。
在後來陳曉奇居然能在入定之時返觀內視,但見自己五臟六腑血脈筋肉赫然歷歷在目,那各自放射著五顏六色光彩的內臟看起來是那麼的生動,跟解剖圖上面那些血淋淋髒呼呼的死肉完全不是一回事。更奇妙的是,他發現了經脈的存在,那一根根閃爍著毫光若有若無的連接如同銀河一般閃耀,急速運動著無休無歇,不論他怎麼集中精神去仔細分辨,都會發現無窮無盡的細密結構存在。而在貫通的任督二脈,那股生氣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不斷變幻著光芒色彩流轉,某些淤塞的經脈則光芒黯淡,明顯對比出來不健康。
陳曉奇沒傻到要做「運丹田氣衝擊經脈」這麼玄幻的事情,且不說他沒有發現那能讓他催動著衝擊經脈的氣在哪裡,就算有他也不敢,除非他不想活了。一切都在身體自我調節中逐漸恢復正常,當他定境中意念到處,則身體生發機能自動修復那些缺損的地方,而當這些經脈內臟煥發生機的時候整個人的外在氣象和光環又是不同。
當然並不是從此之後陳曉奇就變人工x光機了,事情沒那麼神異,他早就聽嶗山那道士講過在修行之中可能出現的種種貌似神奇的變化,見怪不怪之下隨著功夫的精進,這種偶然客觀的神奇能力自然會消失,人也會恢復正常,而當他真正能修成大藥,成為傳說中的金丹大道真人境界時,這些神奇的能力自然可以任意為之,當前狀況下隨便應用這種能力,那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慢性『自殺』啊!
至此,陳曉奇方知當初老道也不純粹是騙吃騙喝的,人家講的雖然跟網絡上看到的沒啥區別,但是在他身上的確有效啊!他不敢奢望自己成為什麼真人大道,能夠讓自己百病不生強壯健康就很不錯了。同時他也明白了古代張仲景孫思邈等諸位大醫都強調過的內求是怎麼一回事。不要說他這返觀內視的境界,就是在入定胎息的狀態下,身體各部分微觀變化已經能準確的感知到,比如說鼻子中聞到一股氣味,這氣味進入身體之後會刺激那些器官和神經,會入那些經脈,內臟氣血做了怎麼樣的反應,都能切身體會得到,這才是中醫反覆強調作為根本的「經脈」存在的實證,而不是將人切片去尋找,那根本找不到,因為經脈和丹田一樣,都是形而上意義上的存在,而不是純物質上的存在。
從這裡,陳曉奇也明白了為什麼科學教支持者攻擊中醫總是拿這個說事兒了,因為這太難證明了,若說以前的名醫都是修身養性達到一定境界,故而能夠清心靜慮的來診斷感知病人的狀況,那麼後來的醫生們連自身修養都不合格,憑什麼能運用這高明的、經過數千年實證的診斷治療手段呢?打鐵還要自身硬,這是確鑿無疑的。難怪中醫鬥不過西醫了,人和輿論都「科學化」了,拿著牛頭對馬嘴,能靠譜才見鬼了。
可是陳曉奇現在懂了,悟了,明白了,卻也無濟於事,他一個人還打不過一台顯微鏡,他也沒能力讓所有人特別是那些起勁要滅絕中國文化的精英們都親身體會到自己的經脈存在,那些人浮躁的就像一座座死性不改的火山,他這一瓢涼水無濟於事啊!
別的不說了,陳曉奇這練氣有成可不要緊,在周圍親信眼中頓時高大威猛了許多,機靈如胡遷聰明如周雲鵬的,都明白這位老大是肯定在某方面有了不為人知的大收穫。對他這種情況,黃鎮山說,好像在李景林將軍身上看到過,李將軍人稱「劍仙」,是武當九宮劍派的傳人,號稱一劍可以劈開子彈,不知真假,但人家修為到了,那氣質自然就不一般。
馬上,這臉皮厚的幾個人就上桿子問老闆,吃的什麼靈丹妙藥,練得什麼神功絕藝,能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陳曉奇哭笑不得,乾脆給他們講明了,是所謂的金丹大道,信不信隨他們了。這幫人還真就信了!
陳曉奇無奈之下,不得不將那些彆扭之極的口訣給他們講解一番,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像張紫陽《金丹四百句》,呂洞賓《百字碑》,《太上老君清靜經》等。這都是那兩個月時間聽老道給他講的,要不然平他自己去看書,要完全理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這一講不要緊,幾個人全暈菜了,這麼玄妙深奧的東西文化淺了沒有靈慧是難以明白的,更不用說照著修煉了,讓他們盤腿打坐一兩次還行,經年累月的這麼搞,太難了!加上陳曉奇說自己是練了七年才有點效果,這幫傢伙就更打退堂鼓了,再說了,就算練成這樣又不能白日飛昇長生不老,有啥意思啊!
所以不用多久,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亂糟糟的事情剛過去沒多久,有一天,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陳曉奇接到門衛通知,有客到,來人來自上海,為首一人自稱「三鑫公司」的董事,副總經理,張嘯林。
張嘯林?!這個青幫大佬,上海灘三大巨頭之一,三個人之中最壞的傢伙,他怎麼親自來美國了?
當時就把毫無思想準備的陳曉奇嚇了一大跳,他可是對這幾個人如雷貫耳啊,後世關於他們大上海的那些事事非非恩怨情仇寫了又寫,電影電視劇的是演了又演,幾十年來樂此不疲,都成了一代傳奇了。
好吧,這裡是自己的主場,不管來的人是黑社會老大還是政府大員,總之無論如何不會出什麼危險,自己也萬萬不能掉價的,仗著最近神功大成修為猛進的那股子心氣,陳曉奇收拾心情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從辦公室出來,帶著胡遷直奔實驗室園區門口的接待處。
一路之上,陳曉奇腦子裡跟風車似的轉了許許多多的念頭,琢磨著這傢伙來的真實用意,畢竟何大庚已經完蛋了,想必這個倒霉孩子創下的那份家業連同秘方都已經姓張了,那麼還來找他幹什麼呢?
會客室內,青煙繚繞,懂中文的內勤人員早早的泡上清茶,點上新出的特供過濾嘴香煙,奉上幾份報紙,然後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陪著說話,總之不能讓客人感到冷落。
陳曉奇在外面輕輕咳嗽一聲,推門進來,迎面看到的是三個華人,打扮的非常「現代」,為首之人約麼四十來歲,身材微胖,腦門有些禿了,短髮,髮梢些許細碎的白色,面色光潤,一雙眼睛精光閃爍,鷹隼一般奪人。他一身黑色長衫,頭上有帶過禮帽的痕跡,手指頭上夾著一根象牙色的玉製煙嘴,半仰躺著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姿態很是悠閒。
兩個明顯是跟班的年輕人落後一步站著,都是穿著尋常的西裝,雙手很規矩的抄著放在小腹前,目不斜視,精神頭很足。
陳曉奇眼光一轉將他們看了一遍,然後面帶笑容衝著那個明顯是大老闆的中年胖子拱手說道:「讓諸位久等了,俗務繁忙,未及迎接,還請多多海涵啊!小弟陳曉奇,三位是?」
那中年胖子施施然站起來,手中煙嘴往煙灰缸上面一架,拱手朝陳曉奇回禮道:「原來是陳老闆當面!失敬了!陳老闆不必客氣,我等來的唐突,事先也未曾投拜帖邀約,陳老闆不嫌我等冒昧就大量了,哈哈哈!鄙人上海『三鑫公司』董事,張嘯林,見過陳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