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今天第五更!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容觸碰的利益,不管是多麼高尚的人,只要成為一個團體,那麼就有一個共同利益存在,這個真正的核心才是將人團結在一起扭成一股繩共同面對其他人的動力。作為政黨也好,主義也好,站在國家大義上,終歸是要讓治下的老百姓和那些跟著你走的人過得更幸福,獲得更大的自由,獲得自己的尊嚴和權力,獲得自己應得的利益。那些動不動要求別人無私奉獻的人,其實是最大的自私者,騙子,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遍及全國每個角落,每每看到他們大聲疾呼一副悲歌慷慨的模樣,但是當你揭開他的烏龜殼看到裡面時,你會發現沒有任何的不同,都是**裸的私慾。
陳曉奇自己的人生經驗當然不會總結出來這些,但是後世的互聯網上牛人太多了,總有人會講真話,一個不太傻的人總能分辨的出來。這就好像八十年代初走出國門的第一批人面臨的尷尬一樣,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們,西方資本家控制下的人民大眾正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等著他們去解救呢,但是去了之後才發現,原來人家看他們的眼光也是一樣的。這同樣放在21世紀的論壇上所說的,有些人說美國的生活如何如何的好,接著就有人反駁說,那是美國人憑借自己的霸權佔據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資源才維持下來的,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利拖著全世界進入經濟危機,不是好東西。可是假如說,這些佔據了百分之八十資源的人是中國人,你還會嫌自己擁有的太多,而去無私的奉獻出來去分給全世界的窮人嗎?
或許有人會,但是這樣的人能有千萬分之一就不錯了。站的立場和角度不同,實際上說的那些都是廢話。站在本民族的立場之上,只要能讓自己民族自己國家強大起來,活的更加幸福,別人的死活那都是等你有能力有閒心去關心的時候再說吧。現在,自己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的時候,假惺惺的去關心別人碗裡是不是有肉,那是有毛病!
逃不出這個圈子,你只能嘗試著去習慣和適應。這個時代,像李俊峰這樣妄圖獨善其身的其實不在少數,而且這些人大部分是讀書人,知識層次較高,厭煩於那些爭權奪利的骯髒勾當,要打動這些人,憑借所謂的思想主義根本行不通。
陳曉奇的制勝法寶說出來不值一提,他只是將未來西方國家普遍存在的基層民眾福利制度擺一擺,讓李俊峰自己去判斷哪一種結果更值得稱道,是真正的全民共同富裕,最大限度減輕下層民眾的經濟賦稅負擔,保護人民大眾的私有財產和人身安全,人民有發表自己的言論的自由,權利和義務在每個人身上平等對待,法律公正。等等這一切,看起來差別不大,但是仔細思考就能明白其中的高下,因為陳曉奇提出來一個這時代絕對沒有人想過做過的事情------全民識字。
不平等為什麼會產生,是因為每個人佔據的優勢不同,為什麼優勢高下差別那麼大?因為每個人掌握的資源和信息不同,當所有人都獲得了同樣的起跑線,在同樣的規則之下去爭取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儘管仍然是有高下之分,但是公平規則下體現出來的個體差異,卻是因為自己能力上的不足,或者先天的不足,願賭服輸,或者仍然還有反本的機會。
這個統一起跑線,基礎就是文字,有文化沒文化的人高下立判,社會地位絕不一樣。文字作為一種資本,自古以來就是上位者制勝的法寶,即使後來下層民眾有了掌握文字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他們想得也不是改變周圍更多同類人的命運,而是憑借自己已經掌握的這種資源拚命擠進那個上位者的圈子裡面,古今中午沒有區別。
陳曉奇卻提出來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讓所有人都掌握這個最根本的法寶,這就是打破了這世上最後的規則,可以說是跟所有的既得利益者作對,然而,這卻是世上最大的良心。讓每個人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這是最大的善行。
這時代有人想過麼?或許有,但是佔據了話語權的那些人卻都是精英主義者,他們更願意將普羅大眾當作一群迷途的羔羊,然後自己站在高處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們,隨意施捨一點恩惠去引導他們活的些許生存的資源,又或者帶領著這些迷茫的羊群,像狼一般的橫衝直撞,肆意破壞這世界上一點點僅存的美好和善良,最後變成一個遍地惡狼的世界。
這就夠了,有時候就是這麼一點點看似非常荒謬的理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而不是靠逼迫、威脅、恫嚇,更不是妄圖用自己的思想,去「統一別人的思想」,更不是把個人的價值觀凌駕於人,強加於人,人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選擇的機會而已,為什麼一定要非此即彼呢?
陳曉奇很意外的獲得了李俊峰的認同,更容易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可。在這個世界上,其實與人為善,替別人著想,為別人犧牲,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能為別人謀取幸福的人,是值得跟隨的。
黃鎮山只是想找個不那麼憋屈的地方當兵吃糧而已,陳曉奇這個老闆看起來似乎不錯,起碼有良心,知道關心老百姓的死活,儘管現在還沒做出多少實事,至少有就近觀察的機會,呆著看著就是,為虎作倀不幹的。
李俊峰很想看看陳曉奇所說的那種理想世界是不是能實現,是不是通過他們的努力做到那樣的程度,所以他不再置身事外,而是嘗試著親自去參與,去推動。
賀寶文只是想找一個機會,重現父輩的榮光,血洗祖先的恥辱,跟隨一個有野心做大事的人,正合他的心意。
朱大成無可無不可,反正跟著陳曉奇走有肉吃,沒人欺負,也沒人不拿正眼看他,這種日子簡簡單單,很愜意。
胡遷仍然是吃誰的飯,干誰的活,江湖人不能吃裡爬外,講義氣重情義,丟命不丟人,倒驢不倒架,春秋大義不一定明白,只要陳曉奇這個老闆別把他賣了就行。
周雲鵬則什麼都不擔心,什麼也不考慮,這一切於他就是個很好玩的遊戲而已,成長的歲月中,這異國他鄉唯一可靠的人就是陳曉奇,他沒有理由向著別人不是麼?
吳盛?這個幾乎都不用問了,他自己的感覺,就像入了山大王的寨子,死活都由不得自己了,認命吧,人家讓幹什麼自己幹什麼就是了。從小家裡老人教導,吃誰家的飯,要給人家幹好活,本來麼,就是要選一個人家給人家當一輩子賬房的,這個老闆買賣更大。
這就是陳曉奇現在唯一能信任的班底了。
1921年六月,「磺胺」類藥物正式通過生產核准,作為正式的藥物授權美華實驗室與杜邦公司合資的藥廠生產,其實在這之前,大量的樣品藥物和實驗性藥物已經流入到市場,等到正式產品真正在全世界主要幾個強國面世的時候,其實已經培養起來了大批的用戶和銷售商,而陳曉奇始料未及的是,完全化學合成藥物的研究被他這一舉動提前了十幾年的時間在全世界成為一種風潮。
六月中旬,陳曉奇收到一封電報,是國內的盧家駒打來的,上面寫了幾行字:「新贊助者百二十人赴美,望預置。另,大庚亡,青幫到訪,小心應對,千萬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