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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不容置疑,高賬房也是按規矩就那麼一問,倒也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其實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大略也對陳曉奇有了個衡量標準。從長相、皮膚精神面貌看,已經可以肯定不是窮苦人家出身,再從洗手吃飯用餐巾乃至行走坐立的姿態看,應該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或者是家教很好,說話那口音字正腔圓的官話,聽起來分外的清晰自然,動聽,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再看那身怪裡怪氣的衣服、鞋子還有那個大包,那材料、那針腳、那色澤,都是罕見甚至從來沒見過的,別的高賬房不認識,那衣服和包上橫豎十幾條的拉鏈,他可知道這玩意是稀罕物!做到衣服上和包上他是頭一次見到,連日本也是前年才見到這玩意!何況還分別是不同款式、不同材料做得,就這身行頭就值不老少的錢了!就這麼一項一項的評價加起來,水漲船高,高賬房打心眼裡也不敢將陳曉奇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尋常人來對待了,就算沒有陳掌櫃的招呼,像這種大客戶甚至可能是尊貴客戶,那是一定要巴結伺候好的,這可都是長期的飯票客源啊!
當下高賬房悄麼聲的退了出去,隨手將房門帶上。陳曉奇幾把就將衣服扒了下來。其實身上也沒什麼厚衣服,就是一件速干單薄的衝鋒衣和速干褲,裡面是背心和內褲,腳上是純棉吸汗水窪襪子,唯獨那雙低腰的登山鞋解鞋帶麻煩點。
扒光了自己躺進浴缸裡,一邊用那味道難聞的胰子往身上搓,陳曉奇一邊胡思亂想著。他的背包裡有一小瓶的洗髮水和沐浴露,那氣味和感覺當然要比這劣質化學品好得多,但是那麼一點點用一次可就少一次,他捨不得。再者說了,要入鄉隨俗,那就先從最基本的東西做起吧,比如說自己的穿著打扮、談吐習慣乃至一些很重要的常識。
想來想去,他還是對於將自己編成一個海歸派的想法感到得意,在這個年代,幾乎沒有可能萬里迢迢的去調查一個在國外當下層老百姓的中國人的身份,起碼現在是沒有那個必要,而他也有充分的時間去圓這個謊。
他身上原本就很乾淨,除了表面一點鹽分和泥沙之外,沒有其他的灰垢,只是輕輕搓洗就沖的乾乾淨淨了,打胰子純屬多餘,他主要是為了遮蔽自己身上其他化工產品的味道,比如說常用的洗髮水和沐浴露,都用了二十年了,身上肯定有那種味道的,敏感的人一下子就能聞出來。
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站在外面廳裡那面一人高的穿衣鏡前面時,陳曉奇突然發現了自己前時感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原來是自己的長相發生了變化。穿越之前,他已經二十四歲了,經常戶外運動使得他膚色比起那時的人來說有些黑,但是仍比20年代的人要白皙的多,可現在看來卻是嫩白了許多,且臉面稜角更加的稚嫩生澀,讓他一下子就會回想到了自己高中時候的模樣,原本刮得黢青的胡茬子也明顯淡了、稀疏了很多,簡單來說,他變嫩了!莫非這是穿越後遺症?
陳曉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這番變化才好。不過這樣一來,他編造的身世借口就更加的圓滿了,起碼年齡上的優勢容易對上茬子啊!所以他當下立刻決定將自己的年齡很無恥的改為了十九歲,或者十八歲半更好?
欣賞完了自己在一次的青嫩之後,他沒有忙著換衣服,那些連鬆緊帶都沒有的平角內褲和布紐扣的衣衫他是一點都不習慣啊,怎麼穿都還不知道呢。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收拾自己的穿越附帶物。
衣服不用說了,裡外四件直接在水裡涮一下,掛在陽台上不用一晚上就能風乾了。關鍵是他登山包裡的東西太多了。除了包本身之外,裡面有一件毛衣、一身保暖內衣、一雙羊毛襪子、一副防割手套、一隻led三節高亮手電、一隻對講機、一隻訪軍用的指北針和25毫米紅膜單筒望遠鏡、電動剃鬚刀,這些都包在防水袋裡。
洗漱包裡面是牙膏牙刷、洗髮水、沐浴露、香皂、六神花露水、衛生紙、爽足粉、小方巾等一干衛生潔具。
急救包中,藥品有氟哌酸膠囊兩板、黃連素十片(治拉肚子的),治感冒發燒的有復方大青葉片一板24片、康泰克一板12片、羚羊感冒片兩板,消炎的有口服青黴素(阿莫西林)、乙酰螺旋黴素各一板、復方新諾明(**z)一板------這是他從小吃習慣了的特效藥,城市裡早就不賣了,還是從老家鄉鎮藥店裡買來的,治外傷的有創可貼和一小瓶的雲南白藥,另有金嗓子喉寶和牛黃益金片針對扁桃體、咽喉發炎的,另外有膏藥數貼、芬必得一板、息斯敏一板,紗布繃帶兩卷膠布一塊,棉線一卷,高錳酸鉀四片,六片好幾年了也沒用過、用避光紙包著的淨水藥片、夏天最要緊的藿香正氣滴丸防中暑,正紅花油小瓶,避孕套12個,手術刀片一把。原來還有幾盤蚊香的,已經燒完了。所有的這些藥品,為了防止自己吃錯了,他把說明書裝訂成一本小冊子,放在裡面以便吃藥的時候隨時參考。
百寶盒中,有魚鉤、魚線,200磅的凱夫拉風箏線約一百米,還有吉列刀片和紮在小卷細線上的針,萬次火柴,蠟燭,放大鏡,打火石,小鋸條,細鋼絲一卷。在包的最低下,還有一捆備用的20米8mm靜力繩,折疊的雨布。
右側面袋裡則是一把他自己精心製造的訪striderbt2001,刀材可是特鋼廠出的軍用品,處理之後硬度達到58hrc,砍批挖掘得心應手,這是他唯一藏起來沒有被老爸搜出來毀掉的作品了。
一本盜版的《郎鹹平說》大合集,一本網上淘來的《1948年中國分省新地圖(亞光輿地)》,一張詳細到鄉村的中國交通旅遊圖,還是扛折疊的貨色,也是他從一個走南闖北十幾年的老資格驢友手裡面淘換來的。另外還有zippo打火機油一罐。
吃的還剩下一包壓縮餅乾,一塊德芙巧克力、半截得利斯火腿、一包烏江搾菜。另有小瓶的鹽、辣椒粉、椒鹽和孜然。其他的諸如睡袋、登山繩、水壺什麼的都丟到海裡了,天堂傘和他的迷彩帽子也沒了,很拉風的眼鏡也不見了。
衣服口袋裡面,有鑰匙一串,上面掛著一個微型激光筆,瑞士軍刀「91亳米工匠」一把,「威尼斯人」紀念版zippo打火機一個,進了水的集合收音機、pda、gps功能的手機一個,這個號稱防水的國產貨色到底沒經得住考驗,掛掉了。
內袋裡有一本便簽,一隻派克簽字筆,一個錢包。錢包裡面倒是有五張卡,一千多的的人民幣,身份證,在這個時代估計一時半會是用不上了。
手腕上是一塊日本產的光動能電子錶,倒是真的防水了,這時候跑的很正常,但是他知道這玩意也靠不住,浸了海水之後用不了多久就會嚴重迅速敗壞,先是那號稱樹脂材料合成的表帶,然後是密封圈和塑料外殼,裡邊最後也保不住的。
所有的這些東西,目前沒有一樣是能夠讓人看到的,尤其是身份證和鈔票、銀行卡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有問題的,同時也能把他的身份給揭露出來,所以在經過短暫的考慮之後,他咬咬牙忍著心痛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郎鹹平的那本書內容其實他都知道了,只不過不可能說得那麼條理精確而已,也是不能留著的,燒掉。地圖有大用處,無論如何也要保留著,至於其他的東西,暫時還想不好怎麼處理,他乾脆將所有的東西干的用床單一包,濕的則放在陽台上晾著,預備明天早上干了再處理。
這麼一通忙活之後,他渾身的疲憊達到了頂峰,同時心頭的緊張不安和惶恐放下來之後,徹底的支撐不住了,往床上一倒就那麼呼呼的睡了過去。這一覺就是整整12個小時,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人聲鼎沸天光大亮了,這時代的人多半沒什麼夜生活,晚上睡得早,早上五點鐘就起來了,這時候幹活的都已經忙完了半場,早飯都吃完了。
陳曉奇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躺在被窩裡瞪著眼看著天棚頂,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這不是活在21世紀了,心頭猛地揪緊了,「騰」的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急急忙忙的衝到陽台上,將昨晚上晾曬的東西全部嘩啦嘩啦胡亂塞進干了的登山包中,又將登山包裹在床單內,裡外裡檢查一遍渾身上下除了內褲背心和一根牛皮腰帶外沒有一樣扎眼的東西,這三件上面的商標等凡是帶字的他也一股腦的弄下來燒掉了,只要把那包裡的東西藏好,誰都不能證明他的身份了。
整理好了之後,他這才長歎一聲,慢慢的走進洗漱間洗臉刷牙,鬍子暫時沒法刮了,吉列刀架中國人目前還用不起,那種直刃刮鬍刀他也不會用,搞不好能給自己破了相啊!長袍他實在是穿不慣,怎麼看怎麼彆扭,所以他考慮再三,乾脆就這麼裹著大毛巾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開水慢慢的喝著。
沒多會兒,高賬房上來了,敲門進來之後先是躬身略微勢利,笑著問道:「先生,您昨兒晚上休息的還好吧?」
陳曉奇坐在那裡大剌剌的點點頭道:「還行,就是這被窩有點太潮了,還有你們這裡的蚊子夠厲害的,咬一口這麼大的包。」
陳曉奇在青島生活了五年,初到青島的人什麼反應他是一清二楚。作為內地的人到了這裡,首先這潮氣、夏天的濕熱、進口的雜交蚊子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作為他扮演的角色,故意這麼一說。
高賬房聞言,歉然道:「這個真是對不起了,沒辦法,這青島的氣候就是這個樣,潮氣大,我們這裡的被褥已經是每天烘乾了,這開窗子透氣的功夫可就有又陰濕了,您多擔待。這蚊子……。」
陳曉奇揮揮手道:「蚊子的事情不願你們,我昨晚沒把蚊帳塞嚴實,估計你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蚊香,我自己注意點就是了。我六哥還沒有過來吧?」
高賬房一愣,接著想到他說的是大華染廠陳掌櫃的,趕忙道:「還沒有呢,最近陳掌櫃的生意實在是好,他從早忙到晚的,估計是一大早先去廠裡安排工作了,我估摸著怎麼也得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能得空過來,您要是有急事,交代下來我派人去跑一趟?」
陳曉奇搖搖頭道:「不用,我就問問。這樣,你看看我的身量,去給我買一件襯衫,一條西褲,呃,就是制服褲子,腰圍是34英吋,長度……110厘米,再買一雙皮鞋和襪子,我穿美國9.5號或者英國8.5號的。另外叫人給我送點早點上來,還有,我姓陳,你叫我陳先生就可以了。」
高賬房一聽心說:「好嘛,這位陳少爺可真是不見外啊,這話說得就跟在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認生啊!」想歸想,他倒沒覺得這位的要求有什麼不妥,別看昨晚上送來的時候那副倒霉狼狽樣子,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和收拾打理,現在一看那是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坐在那裡四平八穩的,有股子氣勢。得了,反正萬事有陳掌櫃的頂著,自己終究是不吃虧的,花錢?他陳掌櫃的都不怕他這辦事的怕什麼?
一疊聲的答應著,高賬房退了出去,帶上門下了樓來,招手叫來昨天晚上幫著他服侍陳曉奇的那個後生,低聲的將連串的要求交代了,末了從櫃上拿出來十個大洋,交到後生手裡,想了想又抓了十個出來,一股腦塞給那後生,可把個小伙子嚇了一跳,雙手捧著那些大洋哆嗦著道:「叔兒啊!你怎麼叫我拿這麼多錢啊!這得買多貴的東西啊!我有點害怕!我怕辦砸了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