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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陰一陽謂之道 文 / 阿萬

    更新時間:2012-11-22

    風蕭蕭布武結束,接下來便是論道,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司徒秀,這個低調的年輕至尊今日因為要與風蕭蕭論道而多次強勢,令所有都側目。

    風蕭蕭同樣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自己也是心下疑惑,遂轉向司徒秀,見對方也正凝視著自己,便抱拳說道:「承蒙司徒姑娘抬舉,未知司徒姑娘欲與在下討論者為何?」

    兩人本是舊識,又有皇莆夜星這一層關係,自然也算是朋友了,但風蕭蕭此時表現得生分之極,放佛司徒秀於他而言就是一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尋常女子而已。

    司徒秀娥眉輕蹙,忽然淡淡說道:「道可道否?」

    風蕭蕭微微一愣,搖頭說道:「我對道的認識尚且有限,連上古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風蕭蕭著實無從說道。」

    「那你要如何論道?」司徒秀娥眉倒豎,竟現出幾分生氣的表情,嬌俏面孔因此而更添活力,煥發著攝人心魄的美。

    「大道無形,天地至神,聖人以一最近乎道,但萬物難以一定言稱,故體而言之,則曰兩儀;假而言之,則曰乾坤;氣而言之,則曰陰陽;性而言之,則曰柔剛;色而言之,則曰玄黃;名而言之,則曰天地。此皆莫能名,姑與以一名而不能其實,遂繁稱多名,夫多名適見無名,故可得以天下之名名之,然豈其名也哉?故大道真宰無名。」風蕭蕭娓娓道來,如此玄妙新穎的道理朗朗上口,叫人敬佩,平凡身影也難免剎那間變得令人仰之彌高起來。

    司徒秀心如鹿撞,面上倒是掩飾得極好,緩緩吸了口氣,冷冷的說道:「那道家所言一陰一陽謂之道,何謂?」

    風蕭蕭沉吟,牽涉到「道」的論述向來晦澀難明,與文字無關,而是境界太低,世人對「道」的理解大多只是朦朦朧朧,勉強為之便感覺吃力,自然晦澀難明。司徒秀這是要真正的論「道」,不是具而體之的天地萬物。

    「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顯諸仁,藏諸用,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盛德大業至矣哉!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成象之謂乾,傚法之謂坤,極數知來之謂占,通變之謂事,陰陽不測之謂神。」風蕭蕭踱步,盡量將心中所感表達得清晰。

    「陰陽雖殊無一以待之。在陰為無陰,陰以之生;在陽為無陽,陽以之成,故曰一陰一陽也。」遠處的鳳依琴忽然插言,倩影背對著風蕭蕭與司徒秀,似乎對風蕭蕭的說法很不認同。

    風蕭蕭將解釋道而將陰陽*具體化,但她反對以實有來說明陰、陽與道。

    司徒秀此時倒沒有干涉鳳依琴說話,忽然也說道:「二氣相感而成體,不可執一為定象,需陰陽互濟。」

    「聖人崇德而廣業。知崇禮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設位,而道行乎其中。成性存存,道義之門。」唯儒公子忽而有感,亦說道。很明顯,他的「道」乃是儒門聖人之道。

    「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諸其形容,像其物宜,是故謂之象。聖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會通,以行其典禮,系辭焉以斷其吉凶,是故謂之爻,言天下之至賾而不可惡也,言天下之至動而不可亂也。擬之而後言,議之而後動,擬議以成其變化。」又是鳳依琴接話,將唯儒公子未完之意一一道盡,滴溜溜旋轉的玉如意似有吸魂奪魄之魔力,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她的聲音吸引,但鳳依琴說完之後卻是嘿嘿冷笑了兩聲,似乎頗為不屑。

    風蕭蕭更是震驚,同樣修習八卦神算之術的他最是清楚不過,鳳依琴這便是以四象八卦之說解釋著「道」,不說她對「道」的理解究竟如何,但神算之術卻是高深莫測。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陰陽謂之道。」

    ……

    越來越多的人發言,但大多都是沿用前人思想,少有新穎之語,即便司徒秀自身都越聽越是不耐,她的本意是要論述陰陽之道以圖加深對《寄情心經》的領悟,內中對男女陰陽的二氣交感著實太過玄奧,但此時不免失望,聖山之巔對陰陽有足夠理解者寥寥無幾,或者那登仙虹橋上的道門大人物會有所領悟,但司徒秀又如何能接觸到登仙虹橋上的存在?

    風蕭蕭靈機一動,幾步走近司徒秀,手腕一翻,透出幾縷真罡控制在掌心,然後緩緩閉目,手上的真罡便形成了一個如同氣海丹田一樣的太極圖來,一黑一白,青色神線分隔陰陽,陰陽流轉之間,天地元氣受其牽引,一絲一縷的聚攏過來。

    風蕭蕭不言不語,凝神感應這自己體內的太極道圖,手上的真罡便越具神韻,這等若是將自己的修煉功法展示於人前,是江湖中人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但風蕭蕭做來卻彷彿理所當然一樣,一下子震驚了眾人。

    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靜靜凝望著風蕭蕭手上的太極圖,鳳依琴,魔菩提都面露異色,目露精光。

    風蕭蕭舉手,將太極圖緩緩推到司徒秀面前,意有所指,司徒秀福至心靈,也緩緩舉起右手,白玉一樣素手印上太極圖。

    嗡,這一刻,兩人身周竟蕩起一股玄奧難明的晦澀氣息,整個聖山之巔的人都似有所感,風蕭蕭運轉體內奇經八脈之陽脈,氣血陽剛循脈行進,逕直透入手掌太極圖的陽神一點,司徒秀恰恰相反,陰脈帶著一股純陰之氣進入太極圖的陰神一點。

    隔在兩人間的陰陽圖一轉,陰陽神力同時湧入兩人體內。

    兩人同時覺得體內一震,風蕭蕭丹田的太極圖似乎受到牽引,旋轉速度猛然加快起來散發出一縷縷玄奧之極的氣息,中心神秘雷霆所化的陰陽線更是光芒閃爍,但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僅僅是散發一絲氣息,傳導至手掌上的太極圖內,道圖猛然一漲,剎那間化作數丈之大,高空莫名響起一聲悶雷,似是響應。這一刻,莫說聖台上的眾人,即便不少暗中觀察的大乘傳奇都驚訝,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眼前太極圖放佛就是一道天地規則。

    只是正要細細感應之時,太極圖已經轟然而散了。

    司徒秀體內的變化更是玄奧,受風蕭蕭丹田太極這一縷氣息牽動,《寄情心經》的運轉速度簡直是平時的百倍,而且運行的軌跡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似乎已經突破了某種關口,原本感覺難以壓制的力量竟鬆動了下來,來自金丹天劫的壓逼莫名減輕了許多。

    司徒秀心下一鬆,暗自慶幸當日沒有貿然渡劫,《寄情心經》果然暗藏變化,凶險莫測。

    風蕭蕭心下苦笑,自身氣海丹田的玄妙自己竟不能掌握,估計天下練武之人也僅此一例了。一邊無量鬼煞之氣凝聚,上方有聖石塔鎮壓,倒也安穩,也能動用得一絲。另一邊才是自己辛苦修煉的真罡,中間是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秘雷霆。風蕭蕭要弄明白這一幅太極圖,也不知得耗上多少年。

    現在只是充當淬煉真罡的工具而已。

    但掌上的太極圖潰散,風蕭蕭與司徒秀的手掌自是理所當然的相交了,偏偏兩人都處於審視自身的當口,對這一點絲毫察覺都沒有,待得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是臉色尷尬,特別是司徒秀,雙額染上淡淡紅霞,令人驚艷。

    「多謝解惑。」司徒秀客客氣氣的留一句便徑直轉身走下了聖台,但還是回到了武林一群人之中。

    直到此時,還是有很多人一動不動的盯著風蕭蕭。

    「咳……」風蕭蕭尷尬,江湖上只有極其親密的人才會如此功行彼此,就像他與風寒水,但此番下意識的便與司徒秀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為,即便以他之穩重也大感老臉掛不住,也抱拳說道:「風蕭蕭任務完畢,還需與學海前輩告辭一聲,它日江湖再見。」

    說完便直接化虹進入了諸天。什麼與學海前輩告辭,眾人心中好笑,分明是害羞了。難得見到神才也有此等姿態,不少為老不尊的都撫著鬍鬚哈哈大笑,倒是苦了依然身在聖山之巔的司徒秀,壓制情緒比壓制力量還要艱難了許多。

    「哈哈哈。」一陣爽朗笑聲傳來,不歸路衝出一道神虹,藍思賢持劍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聖台上,面色非常蒼白,似乎受傷不輕的樣子。但表情快慰之極。

    「藍兄!」儒門幾人微微變色,正要上前攙扶,藍思賢擺手,便聽見白忘世不鹹不淡的說道:「這是個禍害,死了倒乾淨,你們操心作什?」

    藍思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便對羅樹青等人說道:「我無礙,那只魔道乘仗著自己魔攻特性想聯合不歸路上的凶靈對付我,卻遭反噬,此時卻是比我淒慘得多了,已經跑回都天十二宮躲著啦。」說到後來又自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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