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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一十八章 菩薩講經 文 / 阿萬

    更新時間:2012-11-18

    「貧僧慚愧,三百年前雖然行走於紅塵,但多是人煙罕至的地域,並沒有多少功德,更無名聲在外,腦後這功德光環其實三百年來自省所凝練。」娑婆悟者合什鞠躬,腦後功德光環也隨著動作緩緩消散開來。

    「自省麼?」風蕭蕭對於這答案明顯不滿意,但此時也不宜試探得過於明顯,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忽感一隻厚實大手搭上自己肩膀,不問可知,定是白忘世。

    要說此時有誰能理解風蕭蕭百分之一的糾結,非白忘世莫屬,因為他也同樣見過冰海珊瑚的畫像,雖然不瞭解此女子的過去,但隱約間也能猜到一些端倪。

    「功德者,可以是功業和德行,也可以是指修德有功,修德有功,性德方顯。一切眾生本體中具有如來的智慧德相,這是本性固有的妙德,所以叫做「性德」,但以纏縛在妄想執著之中,性德無法顯現,有德功業和自省都可以掃蕩一切塵勞妄想。譬如明鏡,鏡面上蓋滿了種種污垢,鏡光不能顯現。鏡子便同廢物。需努力擦除塵垢,一旦功效圓滿,塵垢全消,鏡淨心明,本來是佛。」娑婆悟者以為風蕭蕭對她的回答有所疑惑,便自行解說,倒是令許多人茅塞頓開。

    白忘世踏前幾步,合什施禮,問道:「菩薩通過自省凝練了如斯功德,想必鏡面上的紅塵俗事已經被擦拭乾淨了,此時心境,不知是否還記得遁入空門之前的種種往事?」

    「該記得的都記得,即便貧僧心如明鏡,但此時終究也立身紅塵。」娑婆悟者此時走上聖台,身上佛光徹底收斂,像是一個平和美麗的母親般讓人覺得親近。

    「淨琉璃為何不出來?」魔菩提忽然一聲暴喝,似乎已經等待淨琉璃多時了,始終不見她現身,顯得很是煩躁。

    「佛友已經回定禪天靜修了。」娑婆悟者的說話令人意外,淨琉璃竟然離開了?如此盛會也難入她法眼麼,只來代表性的宣佈三教布武便離開?

    「可惡!」魔菩提大怒,寬大的黑色袖袍猛然一拂,頭上隱隱浮現一隻手捏佛印的骷髏,令人駭然。

    白忘世欲要繼續問話,卻被風蕭蕭眼神制止了,卻見綠鱷在此湊近娑婆悟者,笑嘻嘻的說道:「綠鱷請菩薩指點武道。」

    娑婆悟者果然沒有嫌棄綠鱷的醜陋面貌,微笑點頭,說道:「貧僧代表大雷音寺布武,但佛門武學與經義相輔相成,貧僧這便講經,希望能助眾多施主一臂。」

    娑婆悟者聲音落下,緩緩盤膝,金樓佛衣飄飄揚揚,無量佛光再次綻放,女菩薩彷彿化作一輪朝陽自聖台之上升起。

    她手捏蓮花印,臉露微笑,目光祥和,聖潔形象引來天威加持,道音隆隆,頗有幾分真佛意境,令人心頭觸動。

    「世間離生滅,猶如虛空華;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一切法如幻,遠離於心識;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遠離於斷常,世間恆如夢;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知人法無我,煩惱及爾炎;常清淨無相,而興大悲心;一切無涅槃,無有涅槃佛;無有佛涅槃,遠離覺所覺;若有若無有,是二悉俱離;牟尼寂靜觀,是則遠離生……」

    菩薩講經,每一個音節都如同晨鐘暮鼓一樣在眾人心頭響起,初時雷音相合,如天人相呼應,但隨著經文的深入,菩薩手上十指變化,印決變換,美麗容顏化作一面鏡子,顯現蒼生諸相,一時化作孩童,一時化作劍俠,修羅相,魔相……一張張面孔不停的演繹著極致的七情六慾,種種執著,但最後的一一破碎,點點靈光融入腦後的功德光環之內。

    高空上金光噴湧,菩薩坐下自然生成一個至聖至潔的蓮花寶座,清聖光輝融入金光之內,威嚴之中便透出一股柔和,一字一句都像是一道清泉落入乾旱已久的心田。

    傳聞上古大神通者講道時會有天地異象,天女散花,彩虹滿天,地湧金蓮,萬物造化。此時的娑婆悟者自然遠遠達不到那樣的境界,但也極為不凡了,所有都知道,這位菩薩,在大乘境界的道路上都已經走得非常深入了。

    大乘傳奇親自出面講經布武,聖山上許多人都深受感動,無奈佛法高深,要從經義之中悟出武學卻不是易事,更何況,十人之中也不見得有兩人是真心領悟佛法的,不明經義,只一味妄想著其中的神功,終究是一無所得,大失所望。

    「不生句生句。常句無常句。相句無相句。住異句非住異句。剎那句非剎那句。自性句離自性句。空句不空句。斷句不斷句。邊句非邊句。中句非中句。常句非常句……」

    原本戰得渾身染血的元鶴舞與白髮魔女此時也終於罷手,濃烈戰意在佛光之中被消磨殆盡,只是冷冷的彼此對視。

    「要不是不歸路環境對你有利,你今日必輸。」元鶴舞確實好強,即便罷手了也要逞口舌之利。

    「自欺欺人。」白髮魔女憶慕靈冷笑,不屑的盤膝坐下,運功療傷起來。元鶴舞覺得無趣,將目光移向風蕭蕭,快步走近,說道:「寒水丫頭家裡的變態,本小姐來與你論道。」

    突然,一聲輕「嗯」傳來,元鶴舞但覺殺意籠罩,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即便此時娑婆悟者佛光普照也未能削弱這殺意分毫。

    縮了縮脖子,訕訕的對司徒秀笑了笑,又對風蕭蕭招了招手,這個好強調皮的女子竟也不敢造次了,就地盤坐療傷。

    司徒秀一而再出手阻攔欲與風蕭蕭論道之人,做起了攔路虎,極為引人注目,就連風蕭蕭都納悶不已,但此時菩薩講經,卻是不好詳細詢問。

    娑婆悟者所講經文越來越晦澀難明,手上的動作已經附上了道則,腦後功德光環幻化,顯現三頭六臂的佛門法身,六隻手臂各執法器,威猛無鑄,法身未動,但周圍的空間都陣陣顫抖,只怕法身隨意一動都能壓塌一片空間。

    這一次講經的時間並不比論劍盛舉短,而在講經完成之後,娑婆悟者與眾解說經文,雖然依然是玄而又玄說了等於沒說的佛門說辭,但有些說辭重複得多了倒也能令人偶有所悟,譬如唸經,只念一遍渾然不知其所述,毫無所得,念了一千遍,即便依然不明經義竟也莫名在心中形成了佛的形象。

    幸而此時聖山之上的佛修之人著實不多,不然此次論道怕是更加漫長,其中同來自西土的聖教聖子和聖女倒也開口瞭解了一番佛教要義。能在佛門菩薩口中聽到佛教教義,勝過他們暗中對比數十載所得。

    風蕭蕭同樣收穫不淺,他自說出「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讀月月身同,鏡花水月何從影,雲散緣由不是風。」便已經不再糾結於娑婆悟者的身份了,他的七竅玲瓏心雖與韓聖元一脈相承,又幾乎繼承了韓聖元的一切,對韓聖元當年的種種執念深有同感,好似自己也經歷了一次韓聖元的百年人生,但那一切說到底,與風蕭蕭真的沒有關係,雲散緣由不是風。

    若是日後當真有什麼因果落在自己身上,只管應接便是了。所以他也沒有錯過聆聽娑婆悟者的講經,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以及後來連番解說,令風蕭蕭受益匪淺。

    風蕭蕭博古通今,精讀百家經義,但百家之間頗多相同之處,若說核心要義,幾乎可以將百家納入三教。受到百里浩鴻的熏陶,風蕭蕭自小以儒家為主,佛道為輔,眉心識海之內的五色神光也同樣包含著佛道兩教的精髓。道門神光和代表執念的魔門神光皆在鬼獄之內強盛起來,而儒門神光也在公開亭躍變,這佛門神光卻是薄弱,此番理應把握機會,雖不能一下子壯大到儒門神光的那樣的程度,但也裨益不小了。

    「禪通無色界,妙法定蓮台,慈悲恆度世,彼岸現如來。」五天之後,娑婆悟者口誦佛號,一步一步回歸了大雷音寺,卻在轉身之時,目光疑惑的往風寒水的方向掃視一眼。

    風寒水心頭一動,這才發覺已經在空間密境內過了五天的韓青青早已哭鬧的淒慘不已了,龔肅奇使盡渾身解數都安撫不下來,要不是風蕭蕭相隔不遠,不斷的在增強留在密境之內的神識感應,只怕韓青青會哭破喉嚨。

    幸好娑婆悟者也只是一眼掃過,發現空間密境的存在是必然了,但想來還不至於聯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佛門布武也至此完結,雖只一人,但除了唯儒公子,似乎所有人都沒有覺得什麼不妥,這一人布武論道,雖然沒有這些年輕人驚艷,實際卻勝過這些年輕人太多了。

    就在娑婆悟者身影消失在金光大門之內時,風蕭蕭立身而起,清朗聲音傳遍聖山:「晚輩風蕭蕭現代表儒門學海布武。」

    一言牽動四方關注,這個一手謀劃公開亭奇跡的年輕人,如今已經名傳天下了,一夕海棠司徒秀指名論道,都天海市鳳依琴宿命之人,他一步步走到聖台的邊緣,面對聖山黑壓壓的人群,目光湛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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