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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嘗試 文 / 阿萬

    時至今日,風蕭蕭已經完全確定了一件事,就是自己確實是能感受到異類的情緒波動的。

    蠻獸並非死物,它們的情緒通常都是直接表現於行為,人們的外觀都能感受的到,但那些都是生存的本能,其深處的潛意識卻是一片混沌,是它們自己和人類都不能理解的存在,這也是它們靈智不啟的原因,萬萬年來的人類先賢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但也並非所有蠻獸都如此,確實有極少數上古異種的意識之中會莫名孕育一些東西,那就是令其開啟靈智的關鍵。

    風蕭蕭便是懷疑,幽冥的意識並非只是一片混沌,以自己感受到的那股陰冷凶殘的氣息,有點類似人類絕世武體的氣機。這才買下了此獸,要以音樂為媒介溝通它的意識世界。事實上,這也是眾多馭獸師的基礎能力。

    風蕭蕭對馭獸之道僅是一知半解,但他的音樂造詣卻是冠絕天觀,若撇開音攻之法不論,風蕭蕭自信自己的音樂水平比一般的妙音門弟子都要高出許多。以此為基礎,溝通異獸的意識世界甚至比一般的馭獸師都要容易。

    對於蠻獸則不然,無論馭獸之道高深到什麼程度,要溝通蠻獸的意識世界都是講究概率的,並非每一次都能成功。

    風蕭蕭二人窩在院子內自得其樂,偶爾外出聽聽江湖消息,這一天,卻是令得風寒水猛拍著小胸脯說僥倖。原因無它,鬼獄的動作開始了。

    近日來,各大勢力的一些精英弟子再次接連被擄,多日後,有人發現每一次事發都會有一個手持原劍子當日在擇劍崖上所贈之劍的弟子在場。此消息一出,無疑是在打那些大勢力的耳光。

    人家在劍上做了手腳你卻一無所知,發現不了問題,還組什麼除鬼衛隊,簡直殆笑大方。同時也驚歎於原劍子的能力,不愧是鑄劍宗師,手段莫測。

    此種案件至少也發生了五十餘起,大多是趁那些年輕子弟外出之時不費吹飛之力便擄了去,但也有幾次是發生了激烈鬥爭的,其中最為轟動的一次便是發生在天觀皇城之內,鬼獄似乎有順便算賬的意思,據說有好幾名半步金丹的大人物都出手了,整個天寶城都在震動,皇城之內虹光霍亂。

    結果是鬼獄鎩羽而歸,也是眾多行動中最失敗的一次,令人大跌下巴,半步金丹都出動了,也沒見風家的金丹宗師出手。令人不得不重新評估天觀風家的實力和底蘊。

    風蕭蕭聽聞此消息之時也是一陣愕然,風家有此能為他倒是不覺意外,但風家這個時候選擇如此高調行事卻是令他費解,這豈不是做出頭鳥麼。但風家的內幕他幾乎是分毫不知,猜不透便乾脆不去理會了。

    但也有消息說,擇劍崖上最為重要的三把劍卻一直收不回來,最珍貴的一柄便是被淨世天道的傳人取了去,乃是實實在在的一品神兵,自然是拿不回的了。其次是一柄八品水屬靈劍,不知所蹤,連落在誰的手上都不知道,第三便是被司徒秀取走的七品金屬靈劍,原劍子留在其上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抹去了,司徒秀其人更似人間蒸發一般,自當日擇劍崖現身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她的消息,連殘劍峰都沒有上。

    風寒水自然大呼僥倖,心下也是明白,自己的名劍就是那八品水屬靈劍了,可以簏美神兵的存在,若不是存放在金丹密境之中,易主事小,要是連自己都被擄去那什麼嗜鬼邪谷,那便真是欲哭無淚了。

    各地的除鬼衛隊也是頻頻遭受打擊,鬼獄似乎擄人上癮了,幾乎把那些個公子小姐通通都擄了去,令人咋舌不已,稱呼其為人肉販子。

    東元勢力與鬼獄之間的關係越發的緊張,大戰一觸即發的樣子。

    「汪汪汪——」幽冥目中凶光熾烈,四肢不停撞擊鐵籠,爪子寒芒閃閃在鐵籠上擦出點點星火。

    「餓了十餘天了還這麼兇猛,有前途啊——」風寒水逗弄著道,也不管幽冥是否能聽懂,這十餘天來倒是時常拿一些樹枝什麼的撥弄於它,又或者拿個香噴噴的大雞腿在它面前吃得津津有味,還時常嘀咕:「氣死你,氣死你我就能順理成章的把你烤了,哼哼……」

    倒是幽冥頗有幾分變化,身上開始長出紅色的茸毛來了,薄薄的一層,看起來很是柔軟。這一下子就更顯得不倫不類了,身如牛犢,外形像虎,叫聲似狗,身上長有紅色的茸毛,連風蕭蕭都啞言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前明明還是刺蝟的外表,現在卻長成這樣,其它方面又無甚異樣。」風蕭蕭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多想了,天地廣闊,自然無奇不有。

    這十多天來他的簫聲也日益加劇,由最初單純的激昂蕭殺慢慢增加了悲壯、陰冷、暴戾等等情緒,每一次吹奏都首先將自己置身樂曲意境,雖因閱歷有限不能將其演繹的淋漓盡致,但也有五六分的神韻,一旁練劍的風寒水常常驚心動魄間冷汗涔涔而不自知,甚至幾乎暈厥。

    「要是讓你學會了妙音門的音攻之法,豈不是能一殺一大片?」風寒水有氣無力卻又不無羨慕的說道。

    「我怎知我這簫聲之中就沒有蘊含音攻法門?」風蕭蕭反問。

    「這……有嗎?」風寒水啞口。

    「有,都是皇家書庫之中看來的,雖然沒有什麼具體的高深法門,但相關理論卻是闡述得頗為詳細,不難看出一點門道來,最為上乘的音攻之法跟意境武學極為類似,幾乎都是重意不重氣,或以意馭氣,精通音律的人都不難領悟這一點的,但要做到意氣合一,甚至意氣神合一,那就不是輕易能做到的,這也是妙音門得以開宗立派的原因。」

    「你能意氣合一嗎?」風寒水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風蕭蕭面色一窒,訕訕的說道:「目前還不能。」果然,聽得風寒水長長的「切——」了一聲,風蕭蕭額頭冒汗。

    「你這幾天就不要外出了,好好調整狀態,三天後衝擊奇經八脈,務求一舉成功。」風蕭蕭話鋒一轉,很是嚴肅的說道。

    風寒水聞言,大喜過望,歡快的應了一聲。

    三日無事,轉瞬即過,清晨,風寒水的房間之內,風蕭蕭十指舞動,似乎是在捏印決,片刻後面色一白,口中喝道:「起!」

    話音剛落,便見得房間之內迅速升騰起一片光幕,如流水,似冰晶,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內。

    「這是較為完整的靈通劍氣陣,開竅五層以下的單一攻擊也奈何不了此陣,加上院子外圍的迷失海,你大可以放心沖關,我再佈置一個掩飾元氣異動的小陣法便開始沖關。」風蕭蕭說完便在房間之內走動起來,每一步踏出皆蘊含奧妙,走走停停,再次埋下了數十上品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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