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為什麼你天天不洗澡皮膚還能這麼白,還很香呢。」風寒水一個勁地戳秋代雙的手臂,很是艷羨的說道。
「哎,本少神功大成,身如琉璃,體內真罡隨意一轉,什麼污垢都沒有了,還洗澡幹什麼啊。」
「這麼說,我神功大成之後也能這樣?」
「那是自然。」
「秋少你是絕世武體嗎?很變態哎。」
「本少也不清楚了,反正驚才絕艷,天下無雙就是了。」
「是處男吧,我母親說處男練功事半功倍的。」
「呃……那個…….那個…….」
十數天來,風寒水的各種「疑難雜症」令秋代雙吃了不少苦頭,而秋代雙的「變態」同樣令得風寒水受到的打擊不小。
而風蕭蕭是樂得清閒,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秋敬之收藏的典籍,首重種植靈藥和靈茶時的各種陣法,結合百里浩鴻的《陣解》,對陣法的理解可謂是一日千里。《陣解》一書本就是百里浩鴻為風蕭蕭精心準備,內中的註解詳盡無比,研讀之下,比風蕭蕭以往自己摸索著學習的效率簡直高出百倍。要不是密境之中天地元氣過於稀薄,一時尚未找到恢復的辦法,風蕭蕭真想一頭扎進書堆了去,反正風寒水和秋代雙在一起也不會又什麼危險。
首要做的,便是恢復藥田的陣法佈置,隨後是靈水小湖的陣法佈置,最後便是整個密境的元氣再生了。
藥田處佈置的陣法其實都是由陣道之中幾乎最為簡單的聚元之陣衍化而來,也就是攝靈之陣的基礎水平而已,縱然如此,十多天下來,風蕭蕭也只恢復了十之一二的藥田陣法,重新填了一些秋代雙拿出的上品元石到藥田里去,倒也能勉強維持靈藥靈茶僅剩的一線生機。
陣道浩瀚,丹道廣博,可見一斑。
期間也嘗試著服用了一能精進練體境修為的丹藥,名為「換血洗髓丹」,能大大縮短練體後期至大圓滿所需的時間,確實效果強絕。
丹藥入口即化作一股熱流直湧全身,渾身的血肉骨髓都有一種被烈火梵燒的感覺,體內輪轉勁等五種勁道相繼衝擊輾磨,彷彿一塊寒鐵在烈炎之中被錘擊磨練。
固然痛苦難當,但百煉之後,卻是渾身舒泰,肌膚寶光粼粼。
可惜是藥三分毒,丹藥同樣如此,有藥物本身之毒,火毒,水毒……雖是微量之極,但一旦日積月累反而會影響功體再進,虧是風蕭蕭和風寒水的內力能自由變化,神妙無方,輾壓之下,倒也能快速將藥渣毒性排出,風蕭蕭估計,每隔七天即可服用一顆「換血洗髓丹」,對功體完全無害。若換成是沒有形成六絕勁的的內力,至少也要一個月才能服用一顆。
「嘖嘖,風少這練體之法當真高明,竟然直接將體內污垢蒸成氣體,免去那一身臭污,不簡單啊。」秋代雙驚歎。
「僥倖領悟的小技巧,機緣巧合之下便如此了,倒是不妨告訴秋少。」風蕭蕭當下便將內力形成形狀勁道之事相告,言稱是自己凝練神識之後一次誤打誤撞便成了。
秋代雙初聞之時果然雙眼發亮,讚歎風蕭蕭天馬行空,神思驚人。但自己嘗試之下,卻是一臉頹然。
「除非本少的神識之力能在真罡毫不增長的情況下突然強大數百倍,方有練成此法的可能,又或者,有方法廢去真罡而又不會太過於損傷神識,難啊,風少真不厚道,知道本少無法模仿,便故意說了出來。」秋代雙不勝唏噓。
「本俠女也一早練成了,讓你羨慕,讓你妒忌,啊哈哈……」風寒水得意不已。
風蕭蕭二人初出皇城之時,只有鍛骨境的肉身強度,內力更是如同髮絲一般細小,離開皇城之後,幾乎可以毫無顧忌地練功,加之風寒水的那一番神異變化,風蕭蕭也是得了不少好處,本就已經接近練體圓滿的境界,現在服用「換血洗髓丹」,肉身修為其實已經超出了常人練體境的範疇,只因二人的《匯流訣》神異,反而尚未感覺到當前階段的練體盡頭。
秋代雙和風寒水二人偷回來的蠻獸蛋也確實不凡,內中蘊含的能量尚在「換血洗髓丹」之上,更重要的是,蠻獸蛋內蘊含的是最為純淨的生命精氣,滋補生命本源,對肉身的強化作用遠遠超過「換血洗髓丹」。自然,對秋代雙來說,也就是一頓美味而已。
也是這兩人好運氣了,最普通的蠻獸正常情況下都能活上七八百年,終其一生,幾乎就是一次血脈傳承的機會,偏偏被這不良二人組給遇上。
而風蕭蕭對《回風舞雪》身法的改造也正式開始,自當日得到百里浩鴻指點的「柔中之剛,六出生機。重為輕根,靜為躁君」一語之後,風蕭蕭便已清晰了人與雪的相似相融之道,逐步試驗之下發現,這身法之中本來就蘊含一絲絲因勢利導和六絕勁的意境。
風蕭蕭曾對風寒水說:「水無定形,最是利於變化。」然則,風無形,無定性,自然也變化萬千,風中之雪,便是因勢利導的結果。但創始人似乎更著重於雪那飄忽迴旋的形態而少了風的意蘊,再融入自身高深的武道領悟始創《回風舞雪》,倒像是為刻意優雅而創的炫弄身法。
「武功高強就是好啊,想怎麼裝就怎麼裝,難怪只有武功高強的才叫高人,就是裝出來的。」風寒水聽完風蕭蕭的分析,滿臉感慨。
「風美人不如就學本少的身法好了,優雅又實用,處於裝與不裝之間,這才是真正的高人。」秋代雙誘惑道。
「我也想啊,可死變態說我們功體淺薄,承受不了你那變態身法的,況且,跟你學,還得背口訣,還要絞盡腦汁的領悟,我還是再等等死變態好了。」風寒水很是無奈,又神神秘秘的說道:「而且,我偷偷告訴你,死變態的功法也很變態的。」
「是啊,真是個死變態啊,深有體會。」秋代雙感慨。
「你也莫要心急了,我既得其法,便不會讓你久等,再過數天我便能整理出身法的雛形來,你也能開始練習了。」風蕭蕭對風寒水說道。也是實話,他自身曾整理出六絕勁,對因勢利導也早有領悟,既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以他那龐大的計算能力,形成身法便不是什麼難事了。
「果然變態啊!」秋代雙與風寒水異口同聲。
風蕭蕭無語,捏了個手印,乾脆躲到金丹秘境之中獨自鑽研去了,待受不了那稀薄的元氣再出來便是。卻是令得兩個「無敵」之人好一陣面面相覦。
「那個,秋少,前面出現村莊了,你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這個,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要不,我把死變態搖出來問一問?」
「這等小事,自己做主便行。」
「說得這麼好聽,不就是想撇清關係嘛。」
……
「肚子餓啊,秋少,你去『化緣』吧。」
「這……本少不餓。」
……
「風美人,該醒了,前面有鎮子,終於不用吃乾糧了,衝啊……」
「是嗎,那不要衝了,你用飛的,趕緊。」
數天來,風蕭蕭偶爾出來透透氣,一直狠心躲在金丹秘境之中鑽研陣法和《回風舞雪》,倒著實是苦了風寒水與秋代雙二人,風寒水沒吃飽過肚子,秋代雙整天惦念著喝茶,各種疑問也無人解說,甚是憋屈。
風寒水忍無可忍,賴著要秋代雙背著盡快飛到城池去,但附近也確實見到一些村莊,處處人跡,自命「低調,一切都是虛名,浮雲」的秋代雙便背著她浮光掠影般的穿梭。
直到接近城門之時,秋代雙速度驟減,慢慢步行起來。
「走快一點嘛,我都餓得頭暈了。」風寒水催促著道。
「前面很多人,個個都騎著二階異獸的紫電駒,很威風哦,把整條路都佔了。」秋代雙無奈的說道。
確實,秋代雙二人前方數丈處橫著十數匹高大神駿的紫電寶馬,軀幹壯實而四肢修長,四蹄紫紅,馬上的人也很是不凡,都是年輕男女,個個衣著華麗,容顏俊美,只是,這十數匹高頭大馬完全遮住了城門,其上的年輕人談笑風生,似乎一點進城的意思也沒有。
路邊有不少要入城之人都對其怒目而視,卻不敢言。
「哎,都說自從百年前百里浩鴻回歸天觀之後,天觀皇朝的建設便蒸蒸日上其繁華程度已經反超周邊鄰國,本皇子這一路走來卻是大失所望啊,百里浩鴻也不過如此罷了。」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搖頭歎氣的說道。
「凡笑皇子說得有理,這天觀皇朝表面上是風家天下,實則卻是五大勢力共治,實在愚蠢之極。」另一年輕人神色輕蔑。
「就是,據說太鴻教密境遺址前些日子便在離這不遠的叢林之中現世,蠢笨如豬的天觀人蜂擁而去,結果死了足有上萬人,為首的幾大勢力也損失慘重,這樣的地方,怎不叫本少鄙夷、」
十幾個年輕男女言辭之間儘是對天觀皇朝的不屑,甚至對天觀人極盡侮辱,旁觀者不少拳頭緊握,臉色發紫,卻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紫電駒後面一個不合事宜的聲音響起:「前面的各位,讓個路好嗎,本少家的妹子肚子餓,要入鎮子吃飯的。」
自然是背著風寒水的秋代雙了。
前面的年輕男女「簌簌」轉過頭來,一個個面色陰沉。
旁觀者見狀,也紛紛變了顏色。有人沖秋代雙喊道:「少年人還是等等再入鎮吧,這些人是大離皇朝的皇子貴族,據說是路過天觀前往大延天朝求學的,剛才已經一連廢了數人了。少年人還是莫要衝撞的好。」
「是啊,趕緊陪個禮就回來吧,莫要糟蹋了大好年華。」有人附和。
「本少就是借個路入鎮而已,跟這些事有什麼關係嗎?」秋代雙說道。
「這……」勸事者面色再變。
「哼,竟還敢在我們面前自稱本少,我看你是嫌命長了。」前面一個少年調過馬來,馬鞭呼嘯著直奔秋代雙。
「啪」,秋代雙一動不動,馬鞭卻是擊在空處,反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