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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百年風雲》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文 / 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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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鍋鍋失去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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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三萬精騎退入大營後,數目在八萬上下的叛軍也回到了他們的軍營中,主動去挑戰騎兵的膽量,他們暫時還沒有生出來,尤其這些騎兵是韓璐羽賴以縱橫大江南北、花費數十年時間打造出來精銳部隊。既然三萬騎兵沒有主動進攻,以步卒為主的叛軍也只好龜縮在聯營內,加之完顏守榮來得如此迅速,也將叛軍內部的爭議平息下來,現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北上抑或西進,暴露在曠野上的叛軍都將成為那些如狼似虎的精騎屠戮的目標。無奈之下,叛軍的將領們只好坐在帥帳內討論起如何抵禦眼前的大敵。

    河東南、北路提刑使完顏沃達乃是前戶部侍郎完顏珠顆之子,進士出身,也是這次掀起叛旗諸人中官位最高者,他首先提出乘著鄭國騎兵遠道而來,士卒疲憊不堪的機會,露夜偷襲鄭軍大營,一舉擊潰鄭軍。坐在大帳內商議的諸人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示,心中卻充滿了輕蔑,甚至有人將臉轉過去偷偷冷笑,在這些人看來,鄭軍十幾年的威名豈是浪得而來,對方既然敢馳援太原府,就會對兵事有全面得準備,遠途馳援,疲兵是大忌,從今日戰陣上鄭軍主將的表現來看也應是老於軍事,又怎麼不會防著你去偷營?

    紙上談兵。最後,這些人在心中得出了結論。不過,他們卻不好將這些想法表現出來,說到底,現在的形勢要求他們同舟共濟,而不是互相拆台。代州刺史、震武軍節度使完顏麻因是前任參政完顏奴申之子,在這些人中間年歲最大,見到下邊的人臉色有些不自然,為了保持和氣,站出來,對身在上位的完顏承麟行禮後才顫聲道,「如今敵勢不明,貿然出擊,若是為敵人所利用,豈不是平白折損了這些終於朝廷的兵馬壯士?」說話,他又安撫臉色極為難看的完顏沃達道,「沃達此意也是忠於朝廷和皇上,其心可嘉,諸位還要多學學沃達,議論出個決議來,只要擊敗了這支兵馬,短時間內就可以斷了太原城內漢狗們的念像,我軍也好攻城取得現在所必須的軍需。」

    此人的話說了等於沒說,那些女真官員們彼此看了看,擊敗三萬騎兵?用步兵去打仗?說笑吧,一定是的,有人在心中開始懷疑起完顏麻因是不是糊塗了?三萬騎兵不來找自己的晦氣便是諸天神佛保佑了,還指望手下的步卒去主動挑戰?不過,話說回來,就是在這裡守著,那些騎兵也不會自己退兵,更不會抹脖子、上吊『自殺』,鄭軍的騎兵等是等不死的,時日拖延越久,對他們這些女真軍隊越不利,若是鄭國全國的軍隊合圍過來,只怕在座的所有人一個都跑不了。既然有了這樣的認知,這些女真官員們重新開動腦子思考起擊敗敵人的法子來。

    可是,在座這些人都是文官,唯獨一個溫敦昌孫曾經在軍中短暫任職,俗話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現如今,這些書生還真的造反成功,沒有被無處不在的方子謙的探子卡死在預謀的時候,已經是個奇跡了,要他們再倣傚古代聖賢儒將,來個「羽扇冠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盡」,實在是難為了他們。說實話,溫敦昌孫在內心中是贊同完顏沃達的建議的,可是,這個時候,自己人內部保持和諧和團結,才是取得勝利的前提,他是個識大體的人,在「維護團結」的心理作用下,他放棄了站出來支持完顏沃達的想法,轉而是坐在那裡思考如何能正面擊敗三萬鄭軍騎兵。

    數人在帳內大眼瞪小眼的枯坐,主意沒有想出來,倒是熬到了太陽落山,月當中天的時候,坐在上位的完顏承麟發現自己這些肱骨大臣們,打架的法子沒有想出來,倒是有好幾個人的上下眼皮開始湊在一起掐架了,心下歎口氣,這位被人強行推上了「金國皇帝」位置的人正要揮手要大臣們出去休息,只聽帳外軍營中竟然傳來了人喊馬嘶的聲音,間中好夾雜著哭喊聲和廝殺聲,那沖天的大火,就是身在大帳內都能瞧見。

    帳中所有人立時沒了睏意,彼此相互看看,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葭州刺史烏古孫德茂、忻州刺史納坦胡奴、保德州刺史完顏訛出虎、西河縣令裴滿賽不這樣的純粹進士文人出身的官員現在更是身子發抖雙腿戰慄,幾乎在椅子上坐不住,那平定州刺史烏古孫徒顯更好,一個鑽身,人已經沒了蹤影,仔細看去,卻是鑽到了椅子下面。

    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兵變?炸營?敵襲?還是什麼?這些不好的想法在溫敦昌孫腦子中冒了出來,令他的思維霎時亂成一團,額頭也見了冷汗。總算這位嵐州刺史、鎮西節度使大人有過短暫的軍旅生涯,在同僚們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果斷站起身子,大手一揮,喝令同樣慌亂的侍衛,「不許亂,立刻保衛皇上,你,你,你,還有你,出去給我打探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快快回報。」指著幾個樣子機靈的侍衛,他大聲下令道。

    有了主事之人,帳中所有人的臉上稍稍平緩下來,變得不在慌張。過了一陣,幾個打探的侍衛回來稟報,果然是鄭軍襲營,不過,似乎鄭軍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而且被發現的及時,已經擋在了大營之外,並沒有衝入大營。聽到敵軍沒有衝入大營,帳內的大小女真官員們總算是將一顆懸起的心放下,說實話,他們既然敢扯起叛旗造韓璐羽的反,無論是出於民族的忠心也好,還是為了失去的世襲爵祿也罷,抑或是因為一個文人對舊主的懷念,這些人已經是將生死拋卻,不僅僅是他們個人的生死,更包括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投入了這場九死一生的豪賭之中。既然連死都不怕,本不應對敵軍襲營有多大的反應,剛剛那些形態也不過是習慣使然罷了。

    「人數不多?」溫敦昌孫皺皺眉,心中安穩下來後,他開始思考起對手來,「到底是多少人?」

    那個侍衛躬身道,「兩千上下。」

    「只有兩千人麼?」溫敦昌孫心中遲疑,這個數量明顯不是真正的夜襲,充其量不過是騷擾而已,鄭軍主帥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不明白。

    不過,有了這次的襲營,也將一眾女真大小官員們主動出擊的心思徹底打消下去,僅僅兩千騎兵,還是被擋在了大營之外,就將滿營八萬多人折騰的人仰馬翻,若是全部三萬騎兵殺過來,那些臨時聚集起來的步卒們會不會扔下兵器逃之夭夭?女真官員們心中沒底。「唉,」完顏承麟歎息一聲,揮手對手下們道,「如今只有等待臨洮路的畢愛卿和郭愛卿率領大軍前來,到時兩軍可以夾擊那三萬騎兵。諸位愛卿還是安心在此地堅守幾日吧。」

    完顏承麟口中的幾日,一拖就是足足五天,在這五天內,女真叛軍的大營內日日戒備,絲毫不敢放鬆,生怕被三萬騎兵摸了上來,稀里糊塗的丟了性命。可是,自從第一天晚上有過一次襲營後,對面的鄭國騎兵卻沒了動靜,每日只是按時生活造飯,就連正常的出操都沒有看到,一副懈怠的樣子。接連五日沒有休息好的女真叛軍們心中稍稍安定下來,判斷著,看來那三萬騎兵也是在等待援軍,並沒有獨立作戰廝殺的想法。

    可是,就在第六天晚上,就在女真叛軍大部終於吃受不住開始陷入疲憊和睡眠中,就在守衛大營的兵士們也躲在火盆邊昏昏睡去的時候,一支黑色的影子從鄭軍的軍營內悄悄向女真叛軍的大營移動過來。

    這支由萬餘人馬組成的黑色影子來到女真叛軍營門前,輕輕掃除了撒在地上的鹿角和鐵蒺藜,又將五道拒馬挪到一邊,讓出了進出營門的大路,數十道繩索飛上那木製的營門,隨著百餘匹健馬吃力的拉動,那營門也漸漸開始鬆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偶然自昏睡中被尿意憋醒的叛軍士兵從營牆上探出腦袋向外看去,他吃驚的發現敵人就在他身下,正吃力的要打開營門。吃驚的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職責,扯起嗓子高聲喊叫道「敵……」

    就在那個「襲」字還沒有叫嚷出來的時候,一支從下邊飛來的羽箭直入他的咽喉,生生阻止了他。這個叛軍兵士愣愣的倒下,他眼中最後一個影像,是那厚重的木製營門被人拉倒在地,發出了震天的轟隆聲。

    餘下的事情已經很明瞭了,雖然叛軍人數在八萬之眾,不過,就是八萬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都無法阻擋一萬精銳輕騎的突然襲擊,更何況是這些被臨時徵召起來的烏合之眾?許多叛軍兵士還在帳中酣睡的時候,便被踏下的馬蹄送入了西方極樂世界。就是那些能夠從帳篷內爬起的步卒,匆忙間竟無法找到自己的武器,只能由著性子在營內亂闖,卻不知道,這樣一來更增加了他們喪命的機會,突然而至身邊的戰馬,帶著冷風砍下的倭刀,飛濺的血箭,落下的人頭,都在說明一個生命的消逝。只是那奪取了他人性命的人卻毫不在意,縱馬持刀奔向下一個目標而去。

    屠殺,發生在沒有半分月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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