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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珙專心一志想要圍攻臨安城的時候,他留守在襄陽的大將曹文鏞,竟然驚惶失措的出現在了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的帳內。看到曹文鏞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宋國陳王、平章軍國事大人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在帥椅上「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半是驚奇半是恐懼的劈頭問道,「曹文鏞,你不在襄陽鎮守,跑到臨安來作什麼?」他的話語之中明顯可以聽出顫音來。
「大帥……丞相……王爺……」那曹文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向前,不顧滿臉的塵土,眼中淚水好像打開閘門般淌下,「大帥……你砍了我的腦袋吧……大帥……你砍了我吧……襄陽……襄陽……」
孟珙聽得心煩,看到曹文鏞如此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心中發堵,狠狠一巴掌拍在帥案上,厲聲大喝道,「曹文鏞,你他媽的倒是給我說,襄陽到底怎麼了?」
吃了孟珙的驚嚇,曹文鏞反是有些安穩下來,一頭磕在地上,哭泣著道,「襄陽被我丟了……襄陽被金人佔據了……」
「啊……」聽到這話,心中那劇烈的不安被說中,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只感覺天旋地轉,身子發軟,再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了。
感覺自己躺在床上,周圍好像有許多人的樣子,孟珙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跪在窗前的兒子孟經,在孟經的身後,有大哥孟?、弟弟孟瑛、孟璋,以及手下心腹大將廬秀、王建、樊文彬、丁順、宋榮等人。自人群縫隙內,他可以看到跪在窩帳內的曹文鏞。張開嘴,不顧兒子兄弟部下們看到自己甦醒時的驚喜神情,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用微弱的聲音道,「文鏞,過來……我有話問你……」
聽到孟珙醒後竟是第一個和他說話,曹文鏞急忙膝行來到了宋國平章軍國事的床前,用頭頻頻磕在地上,「丞相,曹文鏞無能,請丞相殺了曹文鏞吧。」
微微搖頭,孟珙以他那微弱的聲音問道,「文鏞,說,荊襄是怎麼丟的?」
聽了這話,曹文鏞不敢怠慢,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荊襄兩路失守的過程。
說起來,過程並不複雜。孟珙軍中缺糧,向韓璐羽提出購買的要求後,金國丞相毫不猶豫的大營下來,唯一的條件就是用現錢交易,若是沒有現錢,用真金白銀充抵也可以。此後,第一批十萬石很快運抵襄陽城,在交出整船整船的銅錢後,金國將糧食交給了曹文鏞,再由曹文鏞派人運抵臨安。
如此兩個多月下來,金國幾乎天天都有糧食運到。漸漸的,曹文鏞手下的軍卒對於金國運糧船隊的盤查也不再細緻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由百餘條船組成的龐大船隊在襄陽靠岸。守衛港口的宋國士卒以為又是運糧的船隊到來,雖然數目多了些,卻也不在意。但是,當船隊靠岸後,宋國的士兵們立刻傻了眼--船上放下搭板後,跳下了一個又一個全副武裝的金國士兵!
跳下船的金國士兵立刻控制了襄陽的港口,隨即,足足三萬的金國精銳武衛軍從那百餘條船上跳下,排成整齊的隊形,大張旗鼓的向著不遠處的襄陽城走去。
一路上,宋國的百姓固然是受到不少驚嚇,但是好歹前段時間見過了數目更多的金軍,對於幾萬金軍在宋國的土地上行走也不如開始那般排斥。可是,宋國的士兵們卻傻了眼。金國曾經是宋國的敵國,雙方在很長時間內是世仇關係,仗也打了許多年。不過,現在的金宋兩國好像走的很近,豈止是很近,在臨安城下,雙方組成的聯軍不正在一起攻打偽唐麼。如此說來,兩國便是盟友了。那麼,此時盟國的軍隊突然出現在這裡,要他們這些士兵怎樣處理?
攻擊?情況不明,天知道當官的會怎樣作,一個不好,他們這些作小兵就會被那些將軍當作替罪羊殺了。不攻擊?他們這些宋國的士兵是派來防守襄陽的,沒有接到說有金**隊要通過這裡的命令前,所有人都是敵軍……
幸好,金**隊出手為這些宋國的士兵們解決了麻煩。將沿途看到的所有宋國士兵繳械後,金國的大軍齊齊整整的開進了襄陽城。雖然提前一步得到了消息,可是曹文鏞所能做的不過是匆匆來到城頭,親眼目睹了一下金**隊入城儀式而已。沒有刀光,沒有劍影,沒有弩箭亂飛的廝殺,沒有血流成河的場面,沒有無數的屍體,孟珙經營了數十年的根本重地襄陽就這樣被金國佔據,城中萬餘名宋國士兵也被金**隊輕鬆繳械後,成了金國的「客人」。
與此同時,花了兩月時間才從臨安磨磨蹭蹭走到了荊湖北路境內的金國五萬武衛軍步卒,也在荊湖北路的治所之地江陵府動手,驅散了守城的七千宋軍後,又將孟珙委任的權江陵知府「禮送出境」。
接下來,金國的軍隊自漢水北岸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不幾日間,數字已經超過十五萬之眾,京西南路各州城府縣,或者投降金國大軍,或者因為兵力嚴重不足而和平失守,荊湖北路也是如此。不過,讓曹文鏞感到奇怪的是,雖然宋國的百姓沒有夾道歡迎金軍,不過從金軍在各地沒有遭到一絲抵抗的情形看來,至少宋國的百姓對於金**隊的到來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期待一般。
看著跪在那裡的曹文鏞,孟珙呆呆的沒有說話,也沒有讓曹文鏞起身,不知在那裡想些什麼。孟?雖是心中不忍,卻也不得不走過來,輕聲向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匯報道,「丞相,就在丞相昏厥期間,兩淮有使者到達,五日前,金**隊渡過淮水,輕易佔據了兩淮,此時,揚州和廬州都已失守。」說話,他似乎是為了安慰孟珙般,又補充一句,「好在金人似乎不願和我們起衝突,駐守兩淮的數千兵士已經『禮送出境』,就是劉義捷也被他們送回來,正在趕向臨安。」
劉義捷乃是孟珙委派駐守兩淮的大將,雖然兩淮之地是孟珙早先便想放棄的地方,不過一天沒有交給金國前就不能少人駐守,是以,這次孟珙出兵討賊,兩淮精兵盡數抽調乾淨,僅僅留下了七八千兵士,以及劉義捷在那裡坐鎮。
看看跪在那裡的曹文鏞,孟珙問道,「曹文鏞,兩淮失守不過數日之間的事情,想來金國應該是同時動手才是,為何你竟然如此快捷的到達這裡?」
「罪臣被金人驅逐後,他們給了罪臣一艘船,使得罪臣可以自漢水入大江,然後走運河,直接來到臨安城外,所以罪臣能在幾日從襄陽到達臨安……」曹文鏞跪在那裡低頭道。「不過……不過……」突然,曹文鏞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不過什麼?」孟珙有了些精神,見到曹文鏞如此表情,出言問道,「都說出來,我承受的了。」
「是,丞相,」曹文鏞答應一聲,才繼續道,「不過,那金國的官員要罪臣轉告丞相,說荊襄兩淮之地不過是根據和議取走罷了,金國的韓璐羽對於將此四路之地暫時托付丞相很不好意思。以前是沒有時間交接,現在韓璐羽有了閒暇,自是要趕快收回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直至沒了聲音。
「哼,」冷冷的哼了一聲,孟珙不屑的道,「好個狡猾的韓璐羽,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邊的孟經突然怒氣沖沖的道,「無恥,背信棄義,父親,請給我一支兵馬,我去替你奪回荊襄。」
「給你兵馬?」孟珙冷冷的道,「給你多少兵馬?十萬?二十萬?還是四十萬?金人在荊襄已經有了二十萬大軍,就是給了你四十萬軍隊,你又真的能奪回荊襄麼?韓璐羽做事,從來都是謀定後動,既然他敢動手,就一定不怕我們撕破臉。」說到這裡,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的語氣已經是很無奈。
「可是……可是……」孟經有些唯唯諾諾的道,「可是父親不是一向說荊襄乃是南朝的門戶麼?還說,若是荊襄有失,則南朝危也……」
「那也要量力而行啊……」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孟珙歎息著,「做不到的事情,也不必強要去做。」言畢,他望向了帳頂,口中輕聲叨念著「門戶……門戶……門戶……」突然,宋國陳王、平章軍國事大人高聲呼喊道,「先帝啊,孟珙對不起你啊……」
西曆1252年,金正章八年,宋靖中二年,偽唐中平二年三月初五日,金軍突然出兵佔據宋國京西南路、荊湖北路、淮南東路、淮南西路四路之地。
三月十一日夜,宋國平章軍國事孟珙聞訊後重病吐血不起,無法視事,宋軍進攻臨安攻勢暫時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