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廢話一下,關於鍋鍋這段時間沒有及時更新的問題,實在是鍋鍋最近感到非常非常的疲乏,不願意打一個字,就是出版的小說也欠著一直沒有動筆,只想看看小說、玩玩遊戲,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懶。於是鍋鍋利用這段時間看完了《以革命的名義》所有vip章節,然後開始玩《新仙劍奇俠傳》。
至於說《岔路》寫作中的瓶頸問題。怎麼說呢,《百年風雲》在寫作之初,就已經擬定好了全部大綱,小說的脈絡上不存在通常所說的瓶頸,鍋鍋所要做的,不過是用一個個故事將這個長篇進行下去。
說起來,《百年風雲》的寫作的確是超出了當初的預算。按照鍋鍋的預計,《百年風雲》應該在一百章、三十萬字是結束,但是現在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能夠在二百章內結束就很不錯了。
嗯……鍋鍋會堅持下去的,因為,作為正傳的《華光再臨》已經寫出了三十多萬字,前傳怎麼也不應該太監不是麼……哈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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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曆1251年,金正章七年,宋乾熙三年,九月初四日,宋都臨安皇城和寧門外。
今日是大朝,群臣天沒亮就來到皇城外等候。
雖然此時仍是相執掌朝政,而且左丞相孟珙被逼離開了臨安城,宋國的朝政完全由右丞相鄭損一人說了算,可是皇帝趙禎今年已經二十歲,早過了親政的年齡,幼年登基的他已經在群臣面前現出了身為人主的威嚴,別說是普通朝臣,就是權臣鄭損的親信,諸如賈似道、楊大淵之流也不敢在其面前過於放肆。正因此,朝廷內外頗有一些臣子對這位皇帝陛下生出希望,指望其能重振帝皇威嚴,壓制朝中群丑。
不過,今日的臨安仍然戒備森嚴,諸班親軍群體出動,在皇城四周嚴加盤查,沒有官印之人根本不允許走出皇城周邊一里之內。這是一月前,由兵部尚書李全上奏,說是北方政局不穩,有用兵江南跡象,而左丞相孟珙所部武備鬆懈,為防止北朝奸細潛入皇城,是以下令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楊大淵調集侍衛親軍各班人馬加強了皇城的警備。不僅是皇城內外,就是臨安城中的禁軍都分成三個班次,輪番戍守各個城門關防。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之久,來往皇城上朝辦公的朝臣們也逐漸習以為常。
鐘鼓齊鳴,和寧門大開,朝臣們按照品階排好次序,緩步走入了皇城大殿,參加例行的大朝。
金殿之內,六部幾個主事向皇帝上奏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本章,並附帶遞上處理辦法作為參考。所有人都明白,這些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其實這些本章最遲也在五日前送到了右丞相府內,而這些所謂的「處理辦法」,也都是右丞相府內的批復,皇帝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無所謂,那些各部主事還會按照右丞相府的批復去執行。果然,皇帝根本沒有駁回任何本章,一概照準。
就在金殿上再無一人走出上奏、似乎有些冷場、一邊的內侍太監準備站出來宣佈退朝的時候,資政殿大學士、參知政事、領兩淮安撫使賈似道站了自文班朝臣中站出來,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趙禎微微一躬身算是行禮,而後道,「楚王鄭氏,先有匡復社稷之功,又代陛下執政朝政十餘載,兢兢業業,實為朝廷、為百姓立下不世之功,且楚王殿下行昔日周文王之德,扶弱濟困,遍佈德行於天下,以現今的爵祿實在無法彰現楚王功德。又,福建路有黃龍現世,口吞日月;前月兩浙大旱,數次求請於天帝而無功,惟楚王殿下親自於天壇求請,立時降雨盈尺。此般種種皆是映證楚王當代趙宋而立,宣教化王德於天下之意。」
賈似道的話尚未說到一半,在場百餘朝臣中就傳出了嗡嗡聲。一些朝臣們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由地痞無賴扶搖直上成為宋國重臣的傢伙,竟然能將一番胡話說的如此言之鑿鑿,由此愈加的不齒於賈似道的為人,只是這些人懾於鄭損的權勢,加之以前可以作為倚持的孟珙遠在兩淮、荊襄,所以,他們雖是心中厭惡卻不敢站出來公開反對什麼;另外一些朝臣則是一副與己無關高高掛起的樣子,反正也是混一碗飯吃,無論這個朝廷姓趙還是姓鄭,無論這個皇帝是世襲嫡傳還是謀逆篡位,只要登基的皇帝能發給他們俸祿,能讓他們在民間擁有廣大的地產,能允許他們收受底下官員們送來的孝敬,誰當皇帝都可以。
神情最為熱忱、最為豐富的,當屬那些鄭系的官員了。這些人本是地方小官、或者根本就是一個不第的書生,只因攀上了鄭損這棵大樹,因著史彌遠之亂後,滿朝文武大臣損失巨大的機會,被當朝的權臣鄭損鄭大人幾乎是揪著頭髮提拔到了今天的官位,立身於朝堂之上。而今朝堂位置已滿,邊境上也無戰事,朝廷一成不變,這些人要想繼續向上攀爬,繼續加官進爵,便只有等待奇跡或者朝廷巨變了。還能有什麼能比改朝換代更大的巨變呢?憑借鄭損今日的權勢,雖然首倡禪位的大功已經被賈似道這廝搶走,但是只要嘴夠快,那麼迎立明君、開國功臣的功勞還是跑不掉的。
因此,當賈似道話音尚未落地,便自文武兩班朝臣中湧出了無數眼中被烏紗帽、銅錢填滿的大小官員們,一個個理直氣壯的站在那裡對著皇帝趙禎宣講著及時禪位給楚王陛下的好處,沒錯,他們說的是「楚王陛下」,大言不慚的他們已經將坐在龍椅上的趙禎視為過氣的皇族,鄭氏朝廷的臣子,再不是他們所需要效忠的皇帝陛下。這群人一個個神采飛揚,口燦蓮花,恨不得立刻將趙禎拉下龍椅,換上鄭損坐過去,他們也好躋身為開國功勳的行列。這班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鄭損早先害怕冷場而安排好的幾個托尚未將袖袋中的奏章取出,便發覺大殿中已經是吵吵嚷嚷的有如街頭菜市似的。
每一個鄭系的朝官都害怕比別人說話晚了,害怕自己的恭維話被別人說完,急匆匆的將心中對於自己的「卓越的政治家、軍事家、英明的舵手、偉大的慈父領袖」鄭大人的無比忠心與熱愛表達出來。不僅如此,幾個傢伙由於彼此之間的讚美之詞應用的不一致,由一開始的相互爭論,發展成為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子孫數十代的言語衝突,其間各人的女性親屬被無數次提到並指稱與自己發生過極其親密的關係,最後,嘴戰無法取得決定性結果的情況下,這些官員們乾脆拋棄了動嘴不動手的傳統,為了捍衛自己對於慈父領袖的忠心和敬愛以及溢美之詞的首創權,乾脆掄拳向著對方的身子撲去。在這場爭鬥之中,似乎武將並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
這班人並不多,只是二三十個而已,能量卻是極大,幾乎就是一瞬間,金殿上就好像變成了街邊的菜市,而這些堂堂大宋的朝臣們也搖身一變,成為了討論街長裡短的長舌婦或者撒潑放賴的街頭地痞流氓一般。
看著烏煙瘴氣的金殿,賈似道的臉上極其難看,不止是難看而已,一個清晰的鞋印還留在臉頰上,那是兩個正在火拚的鄭系官員一時不留神的戰果。
「夠了,都鬧夠了沒有?」偷眼瞧瞧一邊的李全,官拜大宋國平陽縣公、開府儀同三司、樞密副使、兵部尚書領寧**節度使的李全李大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賈似道心中有些打鼓,不得不出聲斷喝一聲,「看看你們的樣子,還像是一國的大臣麼?」說話,他指著一邊的站殿武士道,「再有人無視朝廷法度,就通通給我拉下去,閉門思過。」
看到資政殿大學士、參知政事、領兩淮安撫使的賈似道如此大發神威,那些個鄭系官員們灰溜溜的站直身子,雖然心中尚有不服,卻不敢再出聲胡亂爭搶什麼,整理好已經被撕扯破爛的官服,齊齊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道,「還請陛下順應天意民心,禪位於楚王陛下。」
皇帝趙禎雖是自小登上帝位,卻哪見過這架勢,剛剛鄭系朝官們打成一團的時候還可以看個熱鬧,此時這些小丑們不再彼此爭鬥,齊齊過來要挾他,立刻有些慌了手腳,手足無措的看著金殿上餘下的官員們。可是,剩餘的這些官員若是有能力制止賈似道等人的行徑,又怎會任那些傢伙在金殿胡鬧?於是乎,趙禎看到的是一群緊緊閉住嘴唇,靜悄悄站在那裡的大宋官員。
「諸位愛卿,朕應當如何是好?」趙禎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得自己開口詢問起來,可是,這種詢問怎麼聽都像是一種哀求。
還是沒有人吭聲,金殿之內此時靜悄悄的,靜的讓人感到可怕。宋國的皇帝幾乎留下眼淚,帶著哭腔對自己的臣子們乞求道,「諸位愛卿都是我大宋的臣子,終日食我大宋的俸祿,為何此時不能為朕分憂?」
「陛下,趙宋氣數已盡,陛下當順天命從民意,禪位楚王,我等雖是趙宋臣子,可是陛下自己不也是楚王扶立的麼?如今楚王只是將放出去的東西收回而已,有什麼不對的?」賈似道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趙禎驚呆了,他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如此順嘴胡說八道,將一番根本稱不上理由的話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用手點指著眼前的宋國資政殿大學士、參知政事,父子兩代身為宋臣的傢伙,哦,不,或許說,此時的賈似道已經將自己看作是楚王鄭損的臣子才是,「你……賈似道……你這個逆賊,我趙家有何處對不起你?」
賈似道臉上微微一笑,對著坐在龍椅上的趙禎揮揮手,馬上衝上來十餘個站殿武士,如狼似虎的將他們的皇帝拉扯著拽下龍椅。賈似道對群臣大聲道,「陛下已經准了我的奏請,立刻修建受禪台,十日後趙禎將禪位於楚王陛下。」
金殿上的大臣們看著被站殿武士匆匆拉入後宮的趙禎,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目光,對於賈似道的言詞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著那空空如也的龍椅草草一拜便下殿而去。
看著大臣們離開,楊大淵慢慢跺到賈似道身邊,只見賈似道大人將嘴湊到此人耳邊輕聲道,「立刻包圍京城內所有趙宋宗室的府邸,然後麼……」說話,他的手狠狠的向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