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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二章 算計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第九十二章算計

    對於陷馬谷的事,劉表並不知曉,自然,他也就不知曉馬騰已經步入死地,他還一廂情願地認為,與馬騰那三萬鐵騎聯合,便可將江哲大軍擊潰。

    不過這樣一來,他卻又為另外一件事煩憂了……

    如今馬騰麾下那些西涼鐵騎身在何處呢?

    為了聯絡到那「來去無影」的西涼兵馬騰,劉表乃向四周方圓數十里派出無數斥候,足足有三四千之多,然而卻還是未曾探查到馬騰的大軍所在。

    建安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那是一個無比漆黑的夜晚,烏雲蔽月,視線難及十丈之遠,卻是夜襲的大好時光……

    身為劉表麾下謀士,蒯良自是會提醒其主公嚴加防範。

    在蒯良眼中,江哲雖說是以王道之兵禦敵,然而對於偷襲,他好似有些情有獨鍾,平時還道罷了,若是你一旦放鬆了戒備,那麼當夜,那麼此人便會很熱情地用行動告訴你:此地不適合設營!

    而且,蒯良同時也認為,對付江哲,只需嚴加防備,莫要被其趁機相攻便是,如此一來,江哲自然也就玩不出花樣來……

    時過子時,劉表的荊州軍大營之內一片寂靜,除去一些來來往往巡邏的荊州兵之外,卻是無有其餘響動。

    有些好笑的是,為了防止江哲夜襲,蒯良早早便在營外設置了大量的拒馬、鹿角,雖說自思不懼江哲,不過對於此人麾下的虎豹騎,蒯良亦是心中極為畏懼。

    虎豹騎中,區區一士卒便有尋常軍隊伯長、什長的實力,如此軍隊,若是夜間被其襲入大營,一通廝殺,那還了得?

    保不定自己什麼時候睡著就被砍掉了腦袋,作為軍功領賞取了,蒯良想想此事就感覺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向來講究先發制人的蒯良,如今卻選擇了先不敗、再求勝,實也是極為無奈。

    在營中轉了一圈,蒯良自是瞧不出有任何破綻,如此他心中才暗暗鬆了口氣。

    途中路過劉表帥帳之外,蒯良見裡面仍有火燭之光,是故上前輕聲喚道,「主公,可曾歇下?」

    「哦,子柔啊,進來吧!」帳內當即便響起了劉表的聲音,觀其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未曾入睡。

    守衛帥帳的護衛見劉表發話,自是上前替蒯良撩起帳幕,讓他入內。

    徐徐走入帳內,蒯良見望見劉表手捧一卷,側臥在榻上、就著燭火看書,是故拱手輕笑說道,「主公好雅興啊,呵呵,良深夜前來叨擾,還望主公贖罪……」

    「哪裡話,」劉表合上書卷隨手放至一旁,坐在榻上招呼說道,「子柔想必是去營中巡視了一番吧?如何?」

    見劉表發問,蒯良恭敬說道,「主公且放心,營內諸事良已悉數佈置妥當,那江哲不來倒還罷了,若是他圖謀不軌、前來夜襲,哼哼,良自是要叫他有來無回!」

    「子柔辛苦了……」劉表點點頭說了一句,隨即疑惑問道,「子柔深夜前來,可是有其餘重要之事要與我商議?」

    「哦,那倒不是,」蒯良搖搖頭,指著帳外對劉表說道,「方纔臣下理畢營中事物,見主公帥帳猶有燭火,是故前來一探,,卻不曾想到主公乃有如此雅興,欲效仿古人深夜苦讀耶?」

    「原來如此,」劉表聞言一愣,隨即望了一眼身邊的書卷苦笑說道,「豈是雅興使然,乃是苦中作樂,聊以解悶罷了,子柔且坐……」說著,他招呼蒯良在自己榻邊坐下。

    「如此,良失禮了,」拱手一謝,蒯良輕移一步,在劉表榻邊坐下,疑惑問道,「主公莫非是為如何擊破江哲而煩憂?」

    「江守義奇謀百出,確實難以對付,不過此刻我擔憂的卻並非是他,而是馬騰!」

    「哦?」蒯良面上有些詫異,隨即眼中閃過一道笑意,故作不解問道,「馬壽成三萬西涼鐵騎,莫說江哲區區兩萬餘人,即便是再與他一倍兵馬,碰到這三萬鐵騎,亦唯有敗退一途……且不知道主公為何要擔憂他?」

    「你且想呀,」見蒯良如此智士亦是不解,劉表稍稍有些自得,手指帳外低聲說道,「馬騰身為涼州刺史,聽聞他收攏了舊日董賊之西涼敗軍為已用,聲勢浩大,足可為一路諸侯。

    往日他征討長安黃巾之時,動則便是近十萬大軍,然而此行討伐國賊,此人為何單單只出兩三兵馬?」

    「這個……」蒯良心中暗笑,面上故作猶豫說道,「西涼軍素來勇武,不比關東諸侯之軍,再者,三萬鐵騎,若是運用妥當,足以叫十餘萬敵軍來回奔波,疲於應對……」

    「此乃其一,」劉表微微一笑,自信說道,「依我之見,他想必是日夜兼程,為偷襲江守義大軍之後!」

    「哦,」蒯良低頭一思,隨即『恍然大悟』、拱手笑道,「主公明鑒,臣下細細一想,恐怕便是那麼一回事。」

    「哈哈,」劉表低笑一聲,隨即收斂笑意,皺眉說道,「欲偷襲江守義大軍之後,自然是善舉,他若是能在此刻抵達,對我等亦是極為有利,不過若是要行偷襲之事,向來便要驅軍急行,既然如此,其將士隨身攜帶之物必然不會多,乾糧亦是如此……

    自武關,到魯山,其中路途遙遠且不說,武關之外那山道,亦是極為難行,再者,途中所消耗的時日必定不少,而他們隨身攜帶的口糧,恐怕亦是到了盡時,如此一來,若是他們得不到補給,豈不是……」

    「唔……」蒯良點點頭,順著劉表的話平淡說道,「我觀江哲定策,四平八穩,既然此人打定主意遷走司州百姓,由此可見,必然是打著清野的算盤,欲絕馬騰麾下大軍糧谷,好不戰而勝……」

    「子柔之言,甚合我意,」劉表點點頭,隨即頗為擔憂地說道,「如今諸多日不得馬騰兵至的消息,莫非……莫非他已率軍返回?亦或是已被江守義擊敗?」

    「擊敗?呵呵,主公真當那江哲乃神人耶?」蒯良眼中自是閃過一絲不服,哂笑說道,「主公且莫要擔憂,依臣下看來,馬壽成亦是久經戰事之人,想必不會如此輕易便被江哲擊敗,再者,我等豈是見到過西涼潰軍?那江哲還能有本事將三萬西涼鐵騎盡數殺盡不成?」

    「呵呵,」劉表輕笑一聲,搖頭說道,「那江哲就算計謀百出,然而馬壽成亦非等閒之輩,三萬鐵騎,就算是砍亦要……」說了半截,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主公,怎麼?」蒯良詫異問道。

    只見劉表瞇著雙目,好似在傾聽什麼,足足過了半響,他方才出言問道,「子柔,你……可曾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蒯良下意識轉了轉身,搖頭說道,「良卻是不曾發覺有何異樣啊……」

    「不!你再聽!」劉表皺眉低聲說道,觀其面色,決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蒯良心中一凜,閉上雙目靜心傾聽,然而這心一靜,方才不曾注意到的聲響立馬便被蒯良雙耳捕捉到了……

    「咚咚咚!」這好似是敲擊戰鼓的聲響……

    「殺,殺啊!」似乎是兩軍正在交鋒……

    「踏踏踏……」這個……恐怕是戰馬踏地的響動吧……

    「唔?」蒯良頓時面色微變,急忙起身走向帳外。

    大營之內,自是未曾有半點異樣,不過蒯良要注意的,卻也不是營內!

    忽然望見守衛在帳外的劉表護衛面露愕然之色望著遠方一處,蒯良猛地一轉頭,順著那護衛的直線望向遠處,然而一看到遠方之景,他的眼神頓時一縮,口中喃喃嘀咕著,「這……這是……」

    「子柔,發生了何事?」帳內的劉表也走了出來。

    回頭望了劉表一眼,蒯良指著一處凝神說道,「主公且看!」

    劉表轉身一望,然而這一望,卻是叫他有些驚愕,只見遠處火光沖天,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顯眼,而伴隨著一陣陣寒風而來的,便是那微弱的廝殺之聲。

    張了張嘴,劉表眼中驚疑不定,遲疑說道,「莫非這是……」

    「怕是錯不了了,」雙眼凝重地望著遠處,蒯良點點頭說道,「算算日子,若是馬騰輕裝急行而來,那麼此刻他軍中怕是已經斷糧,若是不速戰速決,那麼那麾下三萬大軍,恐怕有全軍覆沒之險……」

    「若是馬騰敗亡,我等獨戰江守義麾下大軍,就算勝了亦是慘勝,倘若以五萬大軍敵對方兩萬,猶是慘勝,那麼我等又有何等面目再行進兵?又以何來兵馬進圖許都?」

    「主公的意思是……」蒯良聽聞劉表之言,猶豫著轉過頭,皺眉說道,「主公要發兵援助?」

    「正是如此!」劉表點頭說道。

    「不妥!」蒯良低喝一聲,皺眉正色說道,「我等且不知道遠處局勢,豈能斷定是馬騰大軍正與江哲交鋒?倘若是江哲之計,那又該當如何?」

    「此話怎講?」劉表疑惑問道。

    「江哲用兵,向來虛虛實實,真假難辨,極難防範,依我之見,這極有可能是江哲誘敵之計!主公且莫要聲張,靜觀其變便是,待得日出天明,我等再行出兵,倘若真乃馬騰大軍與江哲交鋒,其麾下三萬鐵騎,就算無糧,豈會一夜之間便被江哲所擊潰?」

    眼神閃過幾許猶豫,劉表搖搖頭,凝神說道,「子柔所說之對策雖說極為穩當,然而卻亦是有些不妥之處,兵家之事,勝負之機自古以來便是稍縱即逝,倘若今夜當真是馬騰大軍與江哲交鋒,而我等卻是坐觀其敗,待日後江哲擊潰西涼軍,專心來對付我等,到了那時,悔之晚矣!」

    「主公此言倒是也在理……」蒯良皺皺眉,點頭細思片刻,忽而抬頭說道,「不若這般,主公且遣一心腹之將,引百騎前去查探虛實,我等自然是在此召集大軍,倘若真是西涼軍正與江哲交鋒,我等亦不會延誤戰機,主公意下如何?」

    「唔……便依子柔之策行事!」劉表如是說道。

    而他派出的將領,自是他原本就頗為信任的荊州將領,文聘!

    話說文聘得了劉表之命,當即恭敬應下,率領百餘精騎當即動身前往。

    而此刻,那廝殺之響卻是已漸漸平息,四周再復夜間之寧靜,為此,文聘唯恐辜負主公劉表所托,倍道而去。

    行了一程,生怕被逗留在此地的曹兵發覺,文聘那百餘人馬方才緩了下來。

    然而,文聘身邊一員副將微微一皺眉,指著遠處低聲說道,「將軍,末將好似聽到前方有些動靜!」

    「唔?」文聘心中一凜,舉手低聲喝道,「諸君緩行!」

    放慢馬速,文聘等人慢慢摸了過去,此刻他已不需副將提醒,他分明已是聽到不遠處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

    「上天保佑,不曾為他們發覺……」文聘暗暗嘀咕一聲,翻身下馬,牽著馬韁悄悄走了過去。

    忽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話語。

    「眾軍稍做歇息,我等再行追擊!」

    「唔?追擊?」文聘心中驚疑,叫麾下百餘精騎原地待命,獨自一人摸了過去。

    走不了多遠,他便望見面前乃有火光,而就著這微弱火光,文聘卻是將遠處情景看得分明。

    曹兵!

    為數眾多,怕是不下兩三千,似乎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鬥,地上分明躺著無數具屍首,躲藏了一顆大樹身後,文聘偷眼望著不遠處,遠的他看不清,但是稍近的,他卻是看得明明白白,尤其是那胡亂丟棄在地的「馬」字旗號,更是叫他心中澄明。

    看來方才應當是此軍與馬壽成麾下西涼軍交鋒……唔,應當是偷襲!否則留在此地的恐怕是那三萬西涼軍!

    難道他不懷疑一件事麼?區區兩三千曹兵,竟然偷襲馬騰三萬西涼軍?

    不不不,文聘不會懷疑,因為留下的,正是曹軍精銳中的精銳,虎豹騎!

    早在鵲尾坡,文聘就與魏延見識了虎豹騎的威力,以區區兩千之眾,竟將自己五萬大軍衝擊得潰不成軍,實是可怕!

    偷偷瞄了一眼站立了遠處的曹將,文聘自是記得此人,不是曹純曹子和還有何人?虎豹騎統領,方才便是他說的話。

    聽此人所說,莫非他們還欲進兵追擊那三萬西涼軍?這……文聘有些詫異,心中暗暗說道,「雖說虎豹騎勇武不得擋,然而要對付十倍於己的兵馬,恐怕也是有些不支吧……」

    就在文聘心中驚疑不下時,遠處曹純身邊,卻是有一人出言發話了,「嘿,我說統領,你說那馬騰是否已是餓得不行了?為何方才與他交手,卻是那般的不堪一擊,要不是他身邊護衛以死相擋,末將早就將他頭顱砍下,也免了我等追擊之苦!」

    糧草!文聘心中咯登一下,他早就聽聞馬騰為輕騎後襲江哲大軍,隨身所攜帶的乾糧不過三日,極為可惜的是,他此行卻被江哲看破、當即遷走司州南境百姓,行清野之策,叫馬騰得不到補給。

    「唉,」搖搖頭,文聘暗暗歎息道,「看來正如軍師說的,馬騰軍中早已斷糧,如此一來,虎豹騎敢直對十倍於己的西涼軍,也就合情合理了……」

    「嘿,你此刻這般說又有何用?」遠處曹純望著那將淡淡說道,「若我是你,便直接取了馬騰頭顱再來說這話!」

    「統領莫非不信?」在文聘眼中,虎豹騎那員將領卻是有些急了,起身大喝說道,「方纔那傢伙已中了我一刀,如今我等再行趕上,我再與他一刀!」

    「呵呵,」然而旁邊另外一員虎豹騎將領卻是笑了,只見他拄著一桿長槍,嘿聲笑道,「區區馬騰一人,何足掛齒,要不我等來比比,以天明為期限,比我等誰殺人敵軍將士多,意下如何?」

    「有何不敢?」方才說話的那虎豹騎將領出言喝道,「就賭半年軍餉!」

    「三月軍餉……」周圍眾虎豹騎一陣嘩然,半年軍餉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就這這麼辦!」附近有不少虎豹騎中大小將領,紛紛出言起哄道。

    「胡鬧!」曹純見此,低聲呵斥說道,「叫你等稍做歇息,且不是叫你等在此胡言亂語,你等卻是不知,軍中禁賭耶?」

    「嘿,閒來無事,聊以解悶嘛,統領大人不會這般不近人情吧……」其中一虎豹騎將領如是說著,隨即便有人插嘴道。

    「且不知統領是否有這閒心與我等賭一賭?」

    「要賭便賭一年!」曹純極為豪氣的一句話,頓時叫附近的虎豹騎無言以對。

    「哼!我見你等也不需再行歇息了,陳開,命你領五百弟兄留在此地,等司徒大軍來至,我等先行一步,探得馬騰逃竄方位,以響箭告知你等!」

    「是!」陳開抱拳應命。

    「眾軍准裝,我等出發!」

    「是!」眾虎豹騎應喝一聲,俱是翻身上馬。

    糟糕,馬騰軍中早已斷糧,人饑馬乏,又敗了一陣,士氣大喪,若是被這支虎狼之師纏上,馬騰恐怕無法脫身啊……必須要立刻回報主公!

    想罷,文聘悄悄向後退去,然而不慎之下,卻是一腳踩在一段枯枝上,發出一聲細微之響。

    「誰!」曹純猛地轉頭,沉聲喝道。

    「咕……」文聘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死死地貼著樹幹,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曹純身邊一員虎豹騎將領疑惑問道,「那處有何動靜麼?」

    只見曹純用森然的眼神在文聘藏身之處來回掃視一番,隨即搖頭說道,「或許是我聽錯了吧,全軍出發,定要誅殺首惡馬騰!」

    「諾!」眾虎豹騎一身應喝。

    「踏踏踏……」隨即便是一陣馬蹄之聲越行越遠。

    「呼……」藏身在一顆大樹背後的文聘如釋重負,沉沉吐了口氣,用手一抹額頭,竟是被驚出一頭冷汗。

    「這該死的曹子和!」搖搖頭低罵一句,文聘似乎回想起了方才聽到的話,當即暗暗說道,「不好,虎豹騎此去,恐怕馬騰性命堪憂,當是要立即回報主公!」

    想罷,他急忙遠路返回,尋到那百餘精騎,回去報之劉表去了,他自是想不到,此刻曹純臉上卻是掛著濃濃的笑意。

    「……那人怕是被統領大人你嚇得不輕啊……」虎豹騎伯長陳開嬉笑說道。

    「哼!」曹純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若非如此,他豈會當即翻身回報其主?倘若叫他再行逗留在此,萬一被其看出破綻來,那我等豈不是白白忙碌了一夜?再者,壞了司徒大事,別說你等擔當不起,我亦是如此!好了,派個人回去,叫那些裝死的兄弟可以起身了……」

    「哈哈……末、末將遵命!」陳開笑嘻嘻地一抱拳,隨即轉身對麾下虎豹騎士卒喝道,「統領有令,還不速去?」

    「諾!」那員虎豹騎恭敬應命,調轉馬頭向著方纔那處而去。

    「我是叫你去!」曹純沒好氣地說道。

    陳開訕訕一笑,舔舔嘴唇說道,「那……統領方才說,賭一年?」

    「唔?」曹純微微一愣,隨即失笑說道,「若是你能再殺馬騰麾下西涼鐵騎一人,我曹子和便是將我軍餉盡數與你又何妨?」

    「統領如此不以誠信待人,難道末將能追入黃泉、殺馬騰麾下一人不成?西涼軍不在了……不是還有荊州兵麼?」

    曹純聽罷,撇頭望了陳開一眼,微笑說道,「就這麼辦!」

    此刻再說文聘飛馬返回大營,將自己所見所聞稟告其主劉表,言辭之切,叫劉表極為驚愕。

    「馬騰敗了?整整三萬西涼鐵騎竟是不敵虎豹騎?倉皇而走?」

    「這也在常理之中……」劉表身旁,蒯良微微一歎,淡淡說道,「要怪就怪那江哲不知如何算到了馬騰進兵,清野叫馬騰得不到補給……軍中斷糧,莫說三萬西涼軍,就算三十萬,又能如何?可惜……可惜……」

    「子柔,是否要前去助那馬壽成一臂之力?若是此人兵敗身隕,我等孤軍怕是難以攻克魯山……」

    「救援……」蒯良喃喃嘀咕一句,隨即轉首望著文聘問道,「文將軍,那路曹軍有多少人馬?」

    「唔,怕是有兩三千之多,嗯,俱是騎兵!」

    「騎兵……」蒯良皺皺眉,點點頭說道,「恐怕是江哲派出攔截馬壽成的軍隊:若是得全功,三千騎兵怕是不夠……」

    「哦,對了,」見蒯良這麼一說,文聘忽然想起那曹純也說過,當即抱拳說道,「啟稟軍師,那曹子和好似說過一句『等司徒大軍至』……」

    「司徒……說的是那江哲吧!」蒯良淡淡丟了一句話。

    「子柔,」見蒯良不緊不慢,劉表卻是有些著急了,皺眉急聲說道,「如今營內眾軍已集,若要援助馬騰,當速行啊!若是子柔沒有其他計謀,那我便召集將領,分撥此事了……」說著,劉表便要遣隨身護衛去喚來營中諸將。

    「主公且慢!」蒯良右手一揮,打斷了劉表的傳令,口中哂笑道,「援助馬騰?不不不……虎豹騎之威,主公自也知曉,西涼軍斷糧谷數日,又新得一敗,豈能久存?被虎豹騎一衝,怕是當即崩潰,若是如此,主公就算救回馬騰,又有何用?」

    「難道我等便坐視江守義先對付馬騰,再來對付我等麼?」劉表微怒喝道。

    「那到不是……馬騰已給了我等極大的助力……」蒯良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此刻救馬騰,不如引軍襲魯山!」

    劉表微微一愣,隨即面上露出喜色,口中喃喃說道,「子柔的意思是……」

    「對,正是如此!」蒯良拱手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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