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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三章 以戰神之名!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第四十三章以戰神之名!

    我,乃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縣人……

    三歲習武,至八歲時,百里之內已無有敵手,家父乃請文人為我取字,謂之奉先!

    我的幼年,記憶中未有馬與草原,還有那四位幼年好友,高順、張遼、李肅以及阿秀……

    別人都是二十及冠之時方才有字,但是我們卻在十歲之前便有了,蓋因我等四人便剿滅了一支數十人的馬賊……

    記得當初,身為郡守的丁建陽,亦親自來談訪我等,讓我做那城門校尉,但我卻不是很興奮,因為阿秀走了……

    因為她的父親陞官去了京城,洛陽!

    洛陽啊,大漢的京師……

    本是不覺得,但是阿秀一走,我便好似心中空了許多,做什麼事也全然提不起精神來,隨後,李肅也走了,他遠方的叔父將他接走了。

    剩下的,只有我、高順與張遼……

    在家父逝去之後,我還是投了丁建陽,做了一名城門校尉,每日點卯、訓練、訓練、點卯……

    終於有一日,有賊兵入寇五原,為數不多,區區三百餘人罷了,可是那丁建陽竟要我引五百精兵,前去破敵。

    我才十二歲啊……

    結局很出乎我的意料,那波賊兵之中,竟是沒有一個能與我抗衡的,而那戰場之上的氛圍,卻是久久不能讓我忘懷……

    待我十六歲之後,五原郡已不曾再有賊兵肆擾了,而那丁建陽,卻升任了并州刺史。

    令我十分反感的是,丁建陽竟將我用做主簿,我知曉主簿權利乃大,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每日應付著那些瑣碎的雜物,更要應付丁建陽時而的教訓,難道他不知,我對什麼《漢書》、《春秋》、《禮》、《儀》之類的絲毫不感興趣麼?

    我唯有每日盼望那些該死的賊寇速速前來進犯,讓我好引兵出擊,但是等了好久還是不見賊寇的蹤跡,聽人說,那些不長眼的傢伙去了西涼……

    該死的!

    渾渾噩噩過了四年,有一日,我忽然想起了阿秀,托人去了京師,但是那人回來之後,說出的話卻叫我驚呆了:早在數年之前,阿秀的父親便被黨錮之事牽累,被斬首於菜市,阿秀的母親亦是自刎而死,而阿秀,卻是再無半點音信……

    我怒了,那一日,我與張遼、高順二人並麾下三百騎兵,追到西涼滅了十餘波馬賊,但是回了并州之後,我卻被丁建陽削了軍職與兵權;而張遼與高順,卻被狠狠打了五十軍棍……

    於是,此後的幾年,每日對著那些煩人的賬本、書籍,我感覺我快被那丁建陽逼瘋了!

    終於,有一天,丁建陽匆匆過來對我說,「奉先,收拾一番,我等去京師!」

    京師,那不是洛陽麼?

    「為何?」我如是問道。

    丁建陽望了我一眼,沉聲說道,「清君側!」

    清君側,說得好聽,不就是殺人麼?!如此也好……

    但是很出乎我的意料,身為刺史的丁建陽竟是被區區一名城門守將給攔在了洛陽之外,呵!就算是那傢伙是什麼近衛軍統帥,那又如何?

    可是丁建陽退卻了,更令我發笑的是,他第二日,卻又後悔了。

    董卓,這個傢伙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武藝平平,若不是他胯下那匹寶馬,我早用手中的方天畫戟將他斬殺了,不過在那日,我卻見到了一個幼年的好友,李肅!

    這傢伙在董卓麾下麼?

    但是,李肅卻是前來說我的,說我殺丁建陽而投那董卓,更糟糕的是,丁建陽偏巧在此時進來……

    我平生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為了那該死的李肅阻攔了丁建陽……

    丁建陽死了,腰間與胸口被李肅那廝狠狠得刺了一刀,在他臨死之時,我終於問出心中藏了數年的不滿:為何要用我為主簿,我乃欲做領兵之將!

    丁建陽是如此說的:為將不讀書,不通曉道理,乃一匹夫爾!此言我時時記在心中,奈何幼年寒苦,後來諸多事,不曾讀得些書,只粗知大略而已,你乃我子,我不希望你同我一般,只為一武夫……

    當我真心喚他義父的時候,他卻走了……

    我很想殺李肅,但是他卻告訴我,阿秀在洛陽之中,只要我投了那董卓,他便領我前去。

    無奈之下,我唯有投董卓,而後也見到了阿秀,可惜是身為人婦的阿秀……

    她的丈夫叫江哲,區區一文弱書生罷了,我看阿秀擒他都用不了一招,可就是這個該死的書生,做了阿秀的丈夫……

    而後諸多事,記不清了,無非就是關東聯軍襲泗水、虎牢,然後董卓被我所殺……哦,期間還教那個江哲習武,可是那該死的傢伙竟趁董卓身死、洛陽混亂之際帶著阿秀逃了!

    難道我呂奉先連一個文弱書生也比不過麼?

    我,我要做大將軍,我要阿秀看看,我比她丈夫如何!

    時機很快就有了,兗州刺史曹孟德兵伐徐州、後防空虛,我便與豫州刺史郭貢一同攻伐兗州。

    但是在許昌,我又碰到了那個該死的江哲!

    更該死的是,我竟然被他所敗,三萬精兵竟是敵不過他一萬兵……

    此後曹孟德回軍,我無奈唯有退卻兗州,聽陳宮之言,投新任徐州刺史劉備。

    年餘的流亡,我有些累了,便聽了曹豹、陳宮之言,奪了徐州,雖是有些對不住那劉備,不過我也幫他擋了袁術前來攻他的大將。

    樹欲靜而風不止,袁術、曹操兩路大軍皆欲圖我徐州,陳宮費盡口舌讓那袁術與我結盟,可是那傢伙太過沒用,被曹操與江哲輕易擊敗……

    哦,好似是被那江哲嚇住了,被月餘破三城、敗三將的江哲嚇住了……

    袁術退回壽春,難道讓我一人對付那曹孟德麼?

    不得不說,那江哲確實有些本事,一日之內就破了陳宮把守的蕭關,兵指徐州,想起義父的話,唉,文人亦不可欺啊!

    為何我今日時常有些力不從心?算了,此刻不是想那事的時候,陳宮與我麾下數將還等著我前去搭救呢……

    也許,這會是我最後一戰……

    「主公?」

    「唔?」主公心中一驚,搖搖頭將腦海中的不祥預感揮去,轉身望著出言的成廉低聲道,「何事?」

    成廉面色一愣,他好似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公的神情如此凝重,詫異說道,「主公,前面便是細汌,方才主公擊敗了曹操麾下李典,想必曹操已有防備……主公你不礙事吧?莫非是行軍一夜,疲乏……」

    「休要胡說!」成廉還未說完便被呂布低聲喝斷,深沉說道,「臨戰之刻,你欲擾我軍心耶?你欲找死耶?」

    成廉心中一凜,低聲再不敢出言,他身邊的紀靈卻是詫異得望著呂布,心中若有所思。

    正如成廉所說,待呂布此軍前行不到數里,便已遙遙望見了曹軍的列陣。

    「全軍止步,緩行!」呂布大喝一聲,策馬徐徐而前,待見到曹軍旗幟雜亂,衣甲不全,士卒面上均有倦容時,心中冷笑。

    「曹孟德,出來回來!」手持方天畫戟一指曹軍,呂布深然喝道。

    只見曹操陣前數位將軍退至兩旁,曹操背負雙手徐徐走出,朗朗笑道,「呂奉先,怎得,還欲與曹某淺談幾句不曾,不過本大將軍可是沒空閒與你閒談!」

    「哈哈!」望著曹操披頭散髮,竟是連髮冠也丟了,呂布心中大暢,大笑喝道,「大將軍?你如此也算大將軍?」

    「為何不算?」曹操冷笑一聲,大喝道,「眾將士,曹某可為大將軍否?」

    「自然!」曹洪、李通、徐晃、許褚並身後近六千曹軍大聲應道。

    「呂奉先,你可聽到了?」曹操望著呂布如是說道。

    呂布皺皺眉,按他所想,既然曹軍中了陳宮之計,折損無數將士,理當士氣低落才是呀,怎麼……

    也罷,呂布深吸一口氣,大聲問道,「曹孟德,我麾下謀士陳公台何在?」

    呂布這一問不要緊,隱在曹軍陣中的曹性、魏續卻是面色猛變,就連侯成亦是皺眉不已。

    「已被曹某所殺!」

    「你敢!」呂布勃然大怒,就連額頭竟是迸出了青筋,口中怒聲喝道,「我當殺你亦祭公台在天之靈!」

    「哈哈!」曹操仰頭大笑,隨即望著呂布搖搖頭,嗟歎說道,「曹某只是開個玩笑,溫侯何以如此動怒?」說完,曹操身邊的將領亦是大笑不已。

    「主公,」成廉湊近呂布,急色說道,「曹孟德乃是欲激怒主公,主公萬萬不可中計啊!」

    「我知!」呂布冷眼望著曹操,口中淡淡說道,「曹孟德,如今你已成我囊中之物,有何話說?」

    「豈是曹某乃你囊中之物耶,非是你?」曹操大笑三聲,隨即正色說道,「我曹孟德一生不曾示弱於你,便是你,呂布呂奉先也是如此!你若欲戰,我便戰!」

    「主公,」成廉低聲提醒道,「為防夜長夢多、曹孟德援兵趕來,當速戰!」呂布身邊紀靈也是點頭符合。

    「喲!」好似才望見紀靈,曹操嘲諷道,「紀將軍何時投了溫侯,曹某倒是不知……」

    「你休得胡說!」紀靈唯恐日後被袁術猜忌,大喝辯解道,「曹阿瞞你挾持天子,大逆不道,我乃順從呂將軍,一同擊你!」

    「好膽!」說起天子,曹操心中大怒,皺眉說道,「若是你此刻引兵退去,我當不怪罪,若是不退,哼!」

    「將死之人,亦敢逞兇?」呂布冷笑一聲,馭馬上前喝道,「九原呂奉先在此,誰人敢與我一戰?」

    「……」曹操面色微變,皺眉暗暗說道,「若輪單打獨鬥,如今我身邊將領恐怕非是此人敵手,莫非當真要輪戰不成?」

    還未曾曹操想完,他身邊一將大聲說道,「休要猖狂,待我前來敵你!」

    曹操心中一愣,待凝神看時,卻見許褚左右張望一下,從一名曹兵手中奪過一匹馬,翻身而上,來戰呂布。

    望著來人僅僅身著士卒的服飾,呂布就連看了一眼的興趣也沒有,緩緩上前,一戟揮去,口中冷笑道,「曹孟德,你不是說你麾下猛將如雲麼?為何此刻派個小卒前來送死?」

    「哦?是麼?」曹操玩味得一笑。

    不對勁……望著曹操的笑容,呂布心中一凜,正待複眼望向許褚時,卻猛然感覺到手中畫戟傳來一股古力。

    「鏘!」兩兵交合。

    好傢伙!呂布詫異得望著許褚,招式一變,畫戟直直向下一劈,只聽轟的一聲,許褚胯下之馬陷落了整個馬蹄,但是許褚面色卻是絲毫不變,用槍擋開,隨即重重一揮,直直向呂布腰間擊去。

    一拉馬韁,呂布策馬退後一步,手持畫戟指著許褚喝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唔,」許褚持槍想了想,大喝說道,「我乃譙縣許仲康!」

    「……」皺眉望著許褚身上的士卒鎧甲,呂布狐疑問道,「現居何職?」

    「恩……現居牙將!」許褚吭聲回道。

    「牙將?」呂布皺皺眉,搖頭說道,「如此屈才矣,若你投我,當為大將!」

    「主公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能投你?!」沒想到呂布愛才的一句話,卻是激起了許褚心中怒氣,手中長槍竟是當做棍使,狠狠朝著呂布砸去。

    該死的,這廝絲毫不懂槍法,持仗力大罷了,哼!你以為天生神力者唯你一人耶?呂布被許褚一通狠砸砸得心頭火氣,大喝一聲,以硬碰硬,震開許褚長槍,冷言說道,「如此不識好歹,那便休要怪我!」

    「糟了!」曹操面色大變,急對左右說道,「子廉、公明,呂布非是一人可戰,你等上前相助!」

    「諾!」曹洪與徐晃得令,拍馬便出,口中大呼道,「呂奉先,看招!」

    正值呂布用蠻力震開許褚,見到如此光景,嘲諷說道,「曹阿瞞,你素來以仁義自稱,為何此刻如此行徑?你為何不叫你身後數千將士一同前來相助這廝?」

    「哈哈!」曹操朗笑說道,「陣前鬥將,豈能派遣士卒相助?溫侯說笑了,哦,曹某忘了說了,溫侯也可遣將相助啊!」

    呂布不善言辭,對著曹操的強詞奪理沒有絲毫對策,冷笑一聲說道,「哼!區區三人,能奈我何?待我斬下此三人頭顱!」說著,上前迎戰三將,當真是絲毫不弱於下風。

    呂奉先何其勇也……望著場中四將戰做一團,曹洪等人聚合三人之力,卻只能堪堪抵擋呂布,曹操心下驚愕。

    「汰!」隨著怒喝,呂布反身一劈,天生神力的竟是將曹洪胯下之馬斬成兩半,幸好曹洪早時心中預警,翻身棄馬方才逃過一劫。

    斬了曹洪胯下之馬,呂布望也不望許褚襲來之槍,一手抓住,狠狠一扯,口中喝道,「與我過來!」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人高九尺的許褚竟被呂布硬是拉落馬下,跌跌撞撞朝呂布而去。

    徐晃一驚,一面收回手中長槍,一面喝道,「許將軍,棄槍!棄槍!」

    沒想到許褚面露猙獰之色,左手一拳狠狠擊向呂布胯下赤兔。

    「你敢!」呂布大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赤兔隨即躍起,雙蹄狠狠擊在許褚胸口……

    「噗!」只聽一陣骨裂之聲,許褚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

    「許將軍?」徐晃下意識得望向許褚。

    「與我呂奉先對陣,亦敢分神?找死!」呂布大吼一聲,一戟揮下,徐晃猝然驚覺,卻已來不及抵擋,胸口被撕開一道口子,擊落馬下。

    僅僅數息,三將盡數敗陣……

    「速救!」曹操心中大駭,急忙下令護衛前去搭救兩將。

    而此刻紀靈亦是看準時機,對成廉急色說道,「曹軍折了兩將,士氣大降,將軍速速下令全軍掩殺!」

    「嗯!」成廉點點頭,一揮手喝道,「殺!殺曹兵,賞一千錢,殺曹將,賞一萬錢,若殺曹操,為一郡之守!」

    「喝!」呂布麾下將士士氣大振,而此刻曹操亦是出言喝道,「眾將士,休要懼那呂布,隨我殺!」說罷,曹操率先而出。

    「喝!」見主公身先士卒,麾下的曹兵士卒亦是大振,大喝一聲與呂布軍衝擊到一處。

    見呂布欲上前擊殺許褚與徐晃二人,曹洪急忙跑前幾步,死死纏住呂布。

    有兼數千曹兵一同掩殺而來,呂布四面受敵,雖說是一戟便帶走幾名曹兵性命,但是卻是寸步也上前不得。

    曹操的護衛死命救出許褚與徐晃,曹操細細一看,見二將傷勢不重,心下遂鬆了口氣,隨即命護衛將二人護住,自己則親自上前殺敵。

    曹洪與呂布戰了幾合,早已力竭,見許褚、徐晃獲救,他急忙退卻,呂布正欲策馬趕上時,卻被無數曹兵死死纏住。

    「與我死來!」大怒中的呂布雙手持那方天畫戟,左右揮舞,只聽得一聲聲慘叫,再看時,他身邊三丈之內,已無存活曹兵,俱是肢殘臂斷,死於他畫戟之下。

    望著這猶如戰神一般的人,曹兵首次心中起了畏懼之心。

    冷哼一聲,呂布環視一眼左右,正巧望見了廝殺中的曹操,心中大喜,拍馬便朝曹操殺去,口中呼道,「曹阿瞞,與我死來!」

    曹操待聽得呂布之聲,心下大驚,正欲退卻時,卻望見了身後護衛手中持著的帥旗,一咬牙,揮劍迎上……

    「鏘!」兩兵交擊,呂布絲毫不動,而曹操卻是連人帶馬,倒退丈餘,再觀他持劍的右手,虎口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護衛主公,誓殺此人!」見曹操對陣那戰神一般的人物,亦是絲毫不懼,曹操麾下士卒士氣急漲,咆哮著衝向呂布。

    「螻蟻!」呂布本欲趁機斬殺曹操,奈何為他麾下護衛死死纏住,他忽然聽到一人低喝一句,「主公,末將前來相助!」話語甚是熟悉。

    看也不看,呂布一面殺著曹兵一面說道,「好,隨我一同殺賊!」

    忽然,又傳來一聲示警,「主公,小心!」

    呂布心中一驚,急忙抽戟回擋,只聽「叮」的一聲,一桿長槍狠狠砸在呂布畫戟之上。

    呂布大怒,但是待他看清楚來人時,卻是面色大變,愕然說道,「曹性?你……你欲殺我?」

    「主公小心,此人已投曹……魏續,你竟與我為敵?」話未說完,猝然生變。

    呂布心下狐疑,轉身一望,只見魏續手握長刀,神色複雜得望著侯成,大喝說道,「如此不仁不義之人,我等何苦追隨?!」

    在呂布驚疑不定的眼神中,侯成右手捂著左臂,強自辯解道,「此乃是陳宮獨斷專行,想必主公不知也!」

    「若是沒有他的首肯,陳宮安敢將我等視若棄子?」曹性一臉憤然,對呂布怒聲說道,「我等一路追隨你來得徐州,期間多有功勞,待到如今事急之時,你竟將我等視若棄子?呂奉先,你情何以堪?!」

    好一個情何以堪!我呂奉先日夜兼程所為何人?便是為你等與公台也,不想卻是如此……

    「你等已投曹操?」呂布淡然問道。

    「是又如何?!」曹性怒聲回道,魏續猶豫一下,亦是對呂布舉起手中長刀。

    「主公,我且未曾真心投曹!」侯成急聲說道。

    「投也罷,不投也罷,你等速速離去,如若不然,便是對你們,我也不容半分情面!」

    聽到呂布的冷言冷語,曹性與魏續更是心中大怒,口中喝道,「呂奉先,我等知你驍勇,然你也莫要視我等!」

    「冥頑不靈!」呂布臉上露出幾分猙獰,揮起畫戟便朝曹性劈去。

    只聽「鐺」的一聲,畫戟卻是被一旁伸來長槍擋住,呂布淡淡一望來人,只見李通漲紅著臉,雙手持槍抵擋著呂布的勁道,口中說道,「久聞溫侯之名,今日一見,果非虛名!」

    「陳將軍?」逃過一劫的曹性錯愕地望著李通。

    使盡全力將呂布的畫戟逼退,李通喘著粗氣說道,「這呂布果非是一人可戰……主公令我看著三……你二人,若是你二人有個差池,李某如何向主公交代?」

    「不想曹公如此……」曹性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仰天苦笑道,「上蒼,何以如此待我!」隨即他深吸一口氣,對呂布冷然說道,「呂奉先,我久欲與你較量一番,今日乃得此機會,當一償心願!」

    「然,如此行事的代價便是死!」呂布一手撫著赤兔額頭上毛髮,一手持著畫戟,淡淡說道,「方纔是三人敵我,如今爾等欲要幾人?」

    「然你可不曾擊敗了我等!」忽然身邊傳來一聲怒喝,呂布皺眉一望,卻見許褚、徐晃不顧身後護衛的拉扯勸阻,手持兵刃而來,而曹洪,亦是見到此地局勢,直殺過來。

    「哈哈!」呂布仰天大笑,環視四周,冷笑說道,「六人麼?像爾等這般的,便是多上百人,我亦不懼!」說罷,竟是率先迎戰六將。

    時曹操正指揮麾下士卒與呂布軍交戰,忽然心中一動,望向一處,只見呂布以一敵六,畫戟如風,竟將曹洪、徐晃、許褚、李通、曹性、魏續打得節節敗退,心下大驚,暗暗說道,「此人乃鬼神耶?」

    「主公,我來助你!」侯成大吼著上前。

    「休要來與我搗亂!」呂布一戟迫開六將,回身對侯成使了個眼色,侯成心中會意,急忙趕至成廉處。

    時成廉殺死一名曹兵,忽然望見侯成,驚疑喝道,「你已投曹耶?」

    「非也!」侯成心中大急,竟是丟下手中兵刃,疾步至成廉面前,低聲說道,「主公欲令我等去救軍……去救那陳宮,你去是不去?」

    「你喚軍師……陳宮?」成廉心下狐疑。

    「哼!我思主公必然不會棄我等於不顧,想必是那陳宮暗中欲圖我等,如此我何必對他心存敬意?」

    「……」成廉深深打量了侯成幾眼,點頭說道,「如此,我且隨我一同前去!」

    「如此甚好!」

    與此同時,戰場後方!

    望著陳登,陳宮搖搖頭,淡然說道,「元龍,我不知你用何法讓曹性、魏續兩位將軍誤會,誤會我將他們視作棄子,呵呵,棄子,我僅是初時有此心罷了,然我還是給他們留下了退路,無奈……唉,還是你棋高一著……」

    「呵呵,」陳登微微一笑,將陳宮扶起,淡淡說道,「公台,方才對著主公,我不曾言,泗水乃於下邳處時已有分支,到此地時已化作兩條支流,一條便是你去的那處,仍有一條卻在此地向北五、六里處,與下流處匯合,為何不連同那條一同掘了?」

    「哦?是麼?」陳宮面上浮起幾絲笑意,淡淡說道,「你乃徐州人士,自然通曉此處地脈,而我不是!」

    「公台何以欺我?」陳登微微一笑,對陳宮拱手說道,「如此,陳某代徐州百姓感謝公台手下留情……」

    要疲曹操之兵,一處支流已是足夠,就算再說數條又如何?曹操是那般容易死的人麼?一處,足夠矣!

    正當陳宮想回話的時候,卻見陳登面色一變,大呼喝道,「敵軍來襲,眾軍戒備!」說完,此地留守的百餘士卒皆是手持兵刃,以待來兵。

    「先生!」一名士卒望著陳宮說道,「敵軍此來,想必是欲救此人,不若先且殺之!」

    「休得胡說!」陳登沉聲喝道,「主公乃令我等看守此人,可有說過,若是敵將來襲,便殺此人?」

    「這……」那曹兵猶豫而退。

    區區百餘人,如何擋得住成廉、侯成數百精兵?

    是故陳宮還是被他二人劫了去,望著陳宮離去的背影,陳登暗暗歎息道,「且不知,如此放你,是對是錯……然我心中有感,呂布此戰必敗!」

    而見到陳宮被救,曹操心中也是極其驚愕,但是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急令喝道,「殺,中途截殺!」

    只見曹軍陣勢一變,將成廉、侯成與陳宮圍在當中。

    呂布一見,心中焦急,放棄了眼前了六將,孤身一身殺入陣中,與成廉等人匯合。

    有這位戰神加入,場中局勢頓變,但凡呂布所到之處,曹兵悉數退開。

    曹洪大怒,正欲令麾下士卒上前,卻被曹操一把拉住,搖頭皺眉說道,「此人便是我等亦心中有懼,如何讓麾下將軍不懼?」

    望著曹操臉上少有的焦慮之色,數員曹將心中更是羞愧難當。

    「哈哈!」策馬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呂布冷眼望著曹操,大笑說道,「你雖有數千之眾,然在我眼中,皆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哼!」曹操亦是深吸一口氣,手持倚天劍緩緩上前,淡淡說道,「呂奉先,只要我曹孟德未死,便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好膽!」呂布面色更冷,將陳宮讓成廉與侯成看護,孤身一身緩緩策馬而來,其餘曹兵大多後退不止,唯有曹操面色不改,亦是徐徐上前。

    「曹孟德,明年今時,我當去你墳之上拜祭!」

    「豈能是勞溫侯大駕……」說了一半,曹操面上一愣,隨即哂笑道,「依我之見,當日明年今日,我去你墳上才是……」

    「主公小心!」猝然,侯成的話語傳至呂布耳中。

    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時,呂布算準時間,猛得一回身,畫戟重重甩去……

    「噹!」伴隨著兵戈交擊之聲的,還有那令人無法抵擋氣勢,兩兵交擊所產生的氣浪竟是將周圍的士卒盡數逼退丈餘。

    感覺到了畫戟上傳來的勁道,呂布咬緊牙關,死死與來將對峙。

    「這柄槍……」好似此刻才看到與自己畫戟力拼的銀槍,呂布猛一抬手,瞪大眼睛望著那將。

    「趙子龍?」

    收回銀槍『豪龍膽』,在身前甩了幾個槍花,趙雲冷面喝道,「有我趙子龍在此,當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還有我!」黑面環眼的張飛從趙雲身後馭馬而出,手持丈八蛇矛大吼說道,「當日不敵於你,今日我等再戰數百回合!」

    張飛身旁,便是紅臉長髯的關羽,只見他淡淡瞥了呂布一眼,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刀光一閃,令呂布一陣心驚。

    此刻的我,恐怕連他們其中一個也沒把握,更何況三個?

    上蒼,你真欲絕我呂奉先耶?

    望著面前的趙雲、關羽、張飛,呂布心中暗暗叫苦,待他望見遠處隱隱湧出大批曹兵時,眼神更是決然……

    就算上蒼真欲我隕落在此,我也叫世人永遠記住!記住我九原呂布、呂奉先!

    在趙雲、關羽、張飛凝重的眼神中,他們面前這位戰神的血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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