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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江哲離心!三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第七十六章江哲離心!

    「愛卿,可否將那虎豹營與朕作為親兵?」

    劉協的話讓江哲頓時愕然不止,錯愕說道,「陛下應該知曉,孟德已任命了子和日後擔任虎豹營統領之職……」

    果然!劉協心中冷笑。

    「又是曹孟德!」見董承那些人還未至,劉協終於忍不住了,拍案喝道,「江哲!朕來問你,究竟天子是朕還是那曹孟德?你究竟是在輔佐朕還是在輔佐那曹孟德!你實言告訴朕!」

    「……」看著劉協勃然大怒,江哲面上一愣,疑惑說道,「陛下,你今日是怎麼了?」

    「怎麼了?」劉協幼稚的臉上滿是怒色,尤其是那眼中的火氣,好似要將江哲吞沒。

    想了想,江哲皺眉說道,「陛下所言不妥……」

    「你休要管朕所言妥是不妥,你且回答朕的提問!」

    江哲臉色一滯,心中悶悶不樂,拱手說道,「自然是陛下為天子,微臣……自然也是輔佐陛下……」

    「當真?」劉協身子微微湊前問道。

    「微臣言論不曾有半句虛言……」

    「那朕說的話,你可會聽從?」

    「……自然!」

    「那好!」劉協心中暢然,微笑說道,「既然如此,過些時日朕便派一位將軍接管虎豹營,愛卿所練之兵當真是精銳,朕……」

    「唯獨此事不可!」江哲打斷劉協的話沉聲說道。

    劉協一愣,隨即一臉的怒色,「江哲!你方才可是在敷衍朕耶?你可知此乃欺君大罪!」

    「陛下!」江哲起身皺眉對劉協拱手說道,「此事微臣已應允了孟德,如今若是將虎豹營與了陛下,豈不是失信與孟德?」

    「好一個失信與孟德!」劉協端起桌案前的茶盞,在江哲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喝了一口,隨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一口吐出,狠狠將那茶盞甩在地上,猶自不解氣的他,竟將桌上剩餘的那只茶壺也一併摔了。

    江哲臉色猛地一變,眼中隱隱有些怒火,那可是蔡琰那日挑了好久還買下『贈』與江哲的,為的就是讓江哲在軍營之後不要忘記了她,如今……

    「前一句孟德,後一句孟德,曹孟德究竟何德何能?朕乃是天子!」

    江哲望著地上那些陶器碎片,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怒氣壓下,「陛下,孟德亦是有功於社稷,有功於大漢,對陛下也是恭敬愈加,陛下何故輕之?」

    「恭敬愈加?」劉協眼睛一瞇,冷冷說道,「江愛卿,你實話言與朕,朕在許昌與當日在長安,有何區別?」

    「……」江哲皺眉說道,「陛下可是忘卻了,當初唯有孟德一人出兵相助……」

    「朕知道!」劉協怒喝道,「但是過後呢?朕欲組建一支軍隊,荀彧便推三阻四,究竟是那曹孟德的主意,還是你的?」

    「……啟稟陛下,此事微臣知道,只是許昌財政艱難……」

    「那麼說是你不欲讓朕親掌一支軍隊咯?」劉協瞇著眼逼問著江哲。

    舔舔嘴唇,江哲猶豫說道,「……是,陛下!」

    「哈哈!」劉協仰天大笑數聲,隨即悵然說道,「若是今日之前無朕皇叔指點,朕倒是會錯怪於你,但是……江守義,那曹孟德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處處這般維護他?」

    「陛下錯怪微臣了,也錯怪了孟德,孟德與微臣平身志向便是報效漢室……」

    「那你就將虎豹營與了朕!」

    「……」江哲皺了皺眉,猶豫說道,「陛下,不如這樣,讓微臣先將此虎豹營與了孟德,隨後陛下不論問孟德討要,還是令微臣再練一支新軍,全憑陛下主意,如此可好?」

    「哈!」劉協聽了江哲話,好似覺得十分可笑,搖頭冷笑說道,「愛卿莫要欺朕年幼,曹孟德豈會將軍隊與朕?朕算是看清了,你與曹孟德皆都有二心之人!」

    「……」聽著劉協的話,江哲心中很是不舒服,明明是孟德在初練虎豹營的時候便說了要讓曹純為統領,現在讓我如何答應?

    「江哲!你太讓朕失望了!」劉協淒然長歎一聲。

    「陛下,除卻此事,其餘事微臣皆應允陛下,可否?」

    劉協深深看了一眼江哲,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董承等人好似走來,遂漠然不語。

    「江大人!」董承冷笑著入內,對江哲嘲諷說道,「如此要見江大人一面,可當真不容易啊!」

    隨著董承與伏完等人並十餘名護衛入內,隨後而至的竟是楊鼎、周戍、孟旭、陳開、英飛、司馬鵠等一系列虎豹營將領。

    只見他們一入內,便徑直走到江哲身後。

    望著孟旭冷酷的眼神,董承心中有些慌亂,自己給自己打氣說道,「江哲,今日陛下前來乃是有事要問你,你還去速速將此些閒雜人等喝出?」

    「閣下所言甚是好笑!」楊鼎冷言說道,「我等乃是大人親衛,豈能離開大人片刻?」

    「親衛?」劉協臉色猛地一變,喝道,「江哲,你不是言此軍乃是先與了曹孟德麼?你安敢欺君?」

    董承聽到這句也是一愣,隨即便是欣喜若狂,重重喝道,「欺君乃是重罪!左右與我將那江哲拿下!」

    「諾!」董承身邊護衛領命向江哲走去,他們不信那些人如今知曉了天子的身份,還敢造次。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錯了……

    「誰敢!」楊鼎大喝一聲,鏘一聲抽出腰刀,護在江哲身前,其他幾人也是隱隱握住刀柄。

    「你、你們……」董承不可思議地看著楊鼎等人,「當著天子的面,你們敢造次?不怕被誅九族?」

    「哼!」楊鼎冷笑說道,「某唯一所親乃是某之愛妻,已死在三年之前、饑荒之中,如今某孤身一人,又有何懼?」

    「江哲!你練的好兵!」劉協心中發怒,方纔那喚作孟旭的丘八當著自己的面殺人自己倒還能理解,畢竟他們不知自己的身份,但是如今,自己已經表明身份,其還敢如此?

    「收刀!退後!」江哲呵斥一句,楊鼎看著江哲臉色猶豫了一下,只有照著他的話做,回身站立江哲身後。

    「江哲!」劉協猛地起身向營外走去,冷言說道,「你太令朕失望了!司徒王允所薦之人竟然是如此……司徒王允,你的好侄婿!朕錯將期望放在你身上!走!」

    江哲猛地一拍面前桌案,沉聲喝道,「站住!」

    「你……」劉協驚愕地轉身,不可思議地指指江哲,又指指自己,「你讓朕站住?」

    「江哲!你當你是何人!」董承見江哲如此放肆,豈會不落井下石?

    伏完一臉擔憂,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江哲緩緩起身,一拍桌案怒聲說道,「我江哲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倒是給我明白說來!」

    「……你?」見江哲一臉怒火地看著自己,劉協不禁有些錯愕,自打認識了江哲,他就從來沒有見過江哲如此大怒,在劉協的印象中,江哲好似只會那般笑……

    「好!」江哲發怒,劉協也發怒,幾步走到江哲身前,指著江哲說道,「不言其他,便說方纔,你手下將士殺我禁衛一名,你如何解釋?」

    江哲回身看了一眼孟旭,孟旭黯然點了點頭。

    「哲之將士,不會胡亂殺人!」江哲沉聲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陛下護衛擅闖軍營!此乃是哲下的軍令,軍中令行禁止,孟旭,殺得好!」說完,他甚是解氣地看著劉協。

    「大膽!」董承怒喝一聲。

    「你閉嘴!」江哲的聲音比之董承更甚,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若是劉協單單指責江哲,江哲必定是默然不語,但是劉協竟然說了那句錯信了王允,這令江哲萬萬不能容忍。

    老頭為這個大漢,為這個皇室弄得家破人亡不說,連全族也慘遭毒手,可是這個皇帝不心思感激,反而出言說錯信,老頭可是在臨時前一刻還心憂著大漢啊!

    「你……叫我閉嘴?」董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如今這個身為小小長史的江哲竟然如此對自己說話?自己可是國丈啊,便是王允復生,也要恭恭敬敬對自己行禮……

    「你……你放肆!」指著江哲,董承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放五!如今我是在與天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你再說一句,我便令人將你丟出去!」

    「你……你敢!」

    「你倒是看我敢不敢?」江哲已經豁出去了,如此的大漢、如此的皇帝還有什麼號輔佐的?

    江哲一說這話,楊鼎等人立刻上前一步,手隱隱握向刀柄。

    董承身後的護衛自然上前護住董承等人,但是他們看著楊鼎他們,心中惶恐不已……身為副統領的徐信也被他們其中一人一刀砍了……

    「你還知道朕是天子?」劉協氣極反笑,心中早已忘了宗正劉艾的話,點點頭怒道,「好一個令行禁止!好!江哲,朕且不管方纔之事,朕且問你,司徒王允之遺書可在你處?」

    「在!如何?」江哲睜著眼睛說道。

    董承心中一驚,唯恐天子說破此事,急忙說道,「陛下,和這無君無父,不仁不義之人又有何話好說?」

    「楊鼎!」江哲指著董承大喝一聲。

    「末將領命!」楊鼎應了一聲,眼神冰冷向董承走去,董承身邊眾護衛皆拔刀,但無一人敢上前。

    「住手!」劉協低喝一聲,方才江哲喊了一聲『董承』,卻讓劉協想起了一些事情,劉艾所說的事……

    「江哲……」劉協直直盯著江哲問道,「朕將司徒王……司徒公遺書交與你夫人,讓你夫人轉交與你,你說你收到,那麼……」

    「陛下!」董承慌亂說道,「江守義欺君罔上,罪大惡極……」

    「你給朕閉嘴!」劉協猛地轉身衝著董承怒喝一句。

    董承張張嘴,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麼……」劉協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江哲問道,「你可有回復與朕?」

    「廢話!咳,我是說,有……」

    來不及計較江哲的無禮,劉協厲聲質問道,「當真?」

    江哲心中一怒,沖楊鼎等人說道,「去將那日傳令兵李德叫來!」

    「是!」陳開當即領命而出。

    莫非當真如皇叔所言?劉協冷冷地望著董承。

    沒過多久,陳開就帶著當日替江哲送信之人、傳令兵李德而至。

    「李德,我來問你,當日我讓你送信,明言讓你面呈天子,如今天子卻言無有,你到底將我書信送了哪裡?」忍著著劉協莫名其妙的火氣,江哲沉聲質問著李德。

    「無、無有?這、這不可能?」李德被江哲一喝,嚇得六神俱失。

    董承皺皺眉,暗暗退後幾步。

    「我在問你!」江哲一拍桌案,怒道,「你到底將我的書信送到了哪?」

    「我……小的,小的給了一個大官……」

    「大官?」江哲錯愕萬分,「我讓你面呈天子,你給了一個大官?」

    「江愛卿且住!」劉協止住江哲,上前問李德道,「朕便是天子,朕來問你,你所說之大官,是何等模樣的大官?」

    「這……」李德本就怕死,如今見好似闖了大禍,心中慌亂說不出話,忽然想到一事,急忙說道,「那大官說他是天子的丈人,說幫我面呈天子……」

    「……」劉協點點頭,淡淡看向董承說道,「國丈,可有此事?」

    「對對對!」李德這才看到董承,指著董承說道,「就是他,就是他!因為衝撞了他,我怕他殺我,所以才讓他把先生的信取了去,他說他會幫我交給天子的……」

    「荒謬!」董承見躲不過去,只有硬著頭皮過來,冷眼看著李德說道,「老夫何時見過你?莫要胡言亂語,否則污蔑朝中大臣,可是死罪!」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國丈大人你慌什麼?」江哲也隱隱猜到了。

    「可笑!」董承指著李德對眾人說道,「此乃其一面之詞!」

    劉協深深看了董承一眼,對李德說道,「你且將那日事情徐徐道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李德猶豫著看了看江哲,江哲吸了口氣說道,「如實道來!」

    「對!如實道來!」董承暗暗切齒說道,「若是你造謠生事,污蔑本官,哼!」

    「國丈!」劉協回身與方纔之位上坐下,冷言說道,「若是你再多說一句,江愛卿要使人丟你出營,朕也保不住你!」

    「……」董承臉色一滯,狠狠看了一眼李德才緩緩退後幾步。

    於是李德便將當日拿著江哲的信去行宮、怎麼衝撞董承、怎麼又被董承取了信一五一十道出,心中慌亂的他,甚至將那時候自己在想什麼也如數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江哲淡淡說了一句。

    「荒謬!荒天下之大謬!」董承又急又驚,指著李德說道,「你信口開河,老夫何時取了你的書信?」隨即轉身對天子說道,「陛下若是不信,可召當日守衛行宮之禁衛一一詢問。

    但是劉協心中冷笑道:禁衛軍中你的心腹大有人在,你當日會不與其串通?

    「小的說的都是實言啊!」李德拜地哭訴。

    「你還敢胡言亂語?」董承上前一腳踹在李德腰上,「來人,將此妄人拖出去!」

    「誰敢!」江哲冷喝一聲,頓時董承護衛一動都不敢動,他們怕的不是江哲,而是江哲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將領。

    「我敬你稱你一聲國丈,然你莫要太過放肆,真相如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好自為之!」

    「你……」董承看著江哲,竟是被江哲的氣勢壓制,指著李德說道,「江大人也聽其一面之詞?也許是其丟了大人之信,胡亂言語,逃避責任罷了!」

    「哦?是麼?」江哲冷冷一笑,「他如今也屬我麾下士卒,若是我連麾下將士也不相信,如何統帥全軍?不相信他,莫非相信你?國丈莫要讓我發笑!」

    「先生!」李德上前抱著江哲大腿哭道,「我沒有丟失先生的書信,一直是貼身保管著,是他硬是奪走的,大人,我說的都是實情啊!」

    「我知……」江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董承打斷。

    「你說你見過老夫,以何證明?」

    「你……」李德不敢相信地望著董承,起身向他走了幾步,氣地點頭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刀。

    「你敢放肆?」董承說了一句連忙退入護衛之中。

    「先生!」李德雙目含淚,吭聲說道,「皆是小的畏死,才誤了先生大事,你這惡官,不是問我用什麼證明麼?我給你證明!」

    「唔?」江哲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喝道,「休要做傻事!」

    話音剛落,李德猛地就刀抹向自己脖子,眼睛猶自望著劉協,心中暗歎,原來天子只是一名孩童啊……

    「砰!」重物倒地之聲。

    「哼!畏罪自……」

    「你給我閉嘴!」江哲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江愛卿……」劉協看著江哲,喃喃想說些什麼。

    「孟旭,將他厚葬!」江哲悵然起身,前去拾著方才被劉協摔碎的茶盞。

    劉協好不尷尬,猶豫說道,「朕……朕回宮當取一道茶器贈與愛卿……」

    「這乃哲愛妻所送……多謝陛下好意,微臣心領!」江哲雙手捧著茶盞隨便碎片,淡淡說道,「楊鼎,送天子!」

    楊鼎立馬出列,對劉協伸手說道,「陛下請!」

    「……」劉協看著江哲好似要說些什麼,隨即心中暗歎一聲,逕直出了營帳。

    伏完搖搖頭,跟著天子走了,董承自然不敢多留,且其心中此時亦是慌亂,匆忙走了出去。

    「大人?」司馬鵠猶豫著上前。

    「你們都出去……」

    「是……」司馬鵠與周戍、陳開對視一眼,輕聲退出。

    「砰!」眾人皆退去之後,江哲猛地用拳頭一砸桌案,眼睛望向那堆文案,淡淡說道,「老頭,恕小子不能遵從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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