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小子!
等到江哲回到自家府邸,將虎豹營的訓練章程寫了大概之後,時辰已是不早了。
一拍腦袋,江哲這才回想起早上答應兩女的事情,連忙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還沒走到大廳,江哲就聽到了糜竺有些生氣的聲音,「這壞人!說話不算話!」
「貞兒妹妹!」隨即又傳來了秀兒的勸解之聲,「夫君方才一回到家就進了書房,想必是有要事,大事為重!」
「夫君好似在寫些什麼……」蔡琰猶豫著插了一句嘴。
「哼!壞人!」糜貞氣哼哼地說了一句,忽然好似看到了什麼,低下頭吐吐舌頭,不敢再亂說話。
秀兒會意一笑,她方才就已聽到那只有自家夫君特有的腳步聲。
「額,這個……」看著兩位愛妻的眼神,江哲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在寫個東西……時間不算晚吧?」
秀兒微微一笑,起身給江哲讓座,「夫君。」
江哲隨意地過去坐下,順手就將秀兒抱在腿上,看得蔡琰暗暗羨慕,不過就算江哲對她也這樣,蔡琰也不會如秀兒一般放得開。
「壞人,你忙什麼呢?」糜貞嘟嘟嘴說了一句。
撇了糜貞一眼,江哲故意說道,「咦,你急什麼呀!我是說帶秀兒與昭姬出去,可沒說讓你一起去!」
「你!」糜貞氣得鼓著嘴忿忿地看著江哲,要是換做以前糜貞早與江哲吵上了,但是最近也不知怎麼著,糜貞好似越來越不敢在江哲面前過多放肆。
看著糜貞一臉委屈的樣子,秀兒嗔怒地埋怨江哲說道,「夫君,莫要欺負貞兒妹妹……」
「得得得!」江哲搖搖頭,看著糜貞說道,「和你開玩笑的,丫頭!別委屈了!」
糜貞這才哼哼著收起臉上的委屈之色。
「咦?」蔡琰錯愕地看著門外。
「唔?」江哲一轉頭,正好看到一個小腦袋匆匆收回去,心中一笑,喚道,「叔至,還不過來!別躲了,看到你了!」
陳到抓抓腦袋走了進來,對江哲說道,「叔,可否帶我一起去,每日讀書悶死了!」
還叫?!江哲鬱悶了一下,沉聲說道,「《六韜》看得怎麼樣?」
江哲一說,陳到頓時露出一臉笑容,欣喜說道,「區區《六韜》而已,我已熟記在心,若是叔不信,隨便抽一句,我自說出下文!」
「……」靠!我自己都沒看過,怎麼問你?淡淡看了陳到一眼,江哲狐疑問道,「當真?」元讓可是到如今也只背下其中之一的《虎韜》啊。
「那是自然!」陳到有些得意地昂著頭,對江哲說道,「簡直是倒背如流啊!叔,帶侄兒一道去好不?」
「嘿!」江哲古怪地說了一句,「倒背如流?你倒背一段給我看看!」
「……」陳到頓時小臉一滯,顧自生悶氣。
「夫君!」秀兒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家夫君也真是的,作為長輩還盡逗小輩玩,真是的!
「叔至這段時日當真是用心功課,夫君就待他一道去吧。」
蔡琰看了一眼陳到,見陳到苦著臉悶悶不樂,也幫著說道,「夫君,家父也曾言,一張一弛才可做得學問,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糜貞好奇地看著陳到,心中暗暗奇怪,他為什麼叫那壞人叔呢?
「你小子人緣倒是不錯!」江哲拍拍陳到腦袋笑呵呵得說道,本來也也只是逗逗陳到而已,蔡琰說的道理,江哲怎麼會不明白?
「還去快去準備!若是遲了我就不帶你去了!」
「哦!」陳到一臉欣喜,正要跑出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對秀兒與蔡琰抱拳說道,「小侄謝過兩位嬸嬸……」隨即小臉歡快地溜走了。
秀兒倒是不在意,畢竟早在徐州的時候陳登就開始稱呼秀兒為師母了,陳登的年紀可是比江哲還要大一兩歲呢!
蔡琰臉色緋紅,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站在一邊的糜貞嘟著臉看了一眼秀兒,又忿忿地看著蔡琰。
這小子!江哲臉上笑意連連,看著陳到匆匆跑了出去,還險些被門檻絆倒。
說實話,陳到對於江哲讓他親手報了仇,心中很是感激,他甚至覺得江哲比大帥徐和對他還要好,為此,自幼失卻雙親的陳到暗暗將江哲看做了自己的親人。
而江哲對陳到其實感情很複雜,若是在後世,如此年紀僅僅只能稱作孩童,還是讀書的年齡呢,但在這個時代,他們卻早早地參了軍,然後開始你殺我我殺你的生涯。
當初看著陳到舉著仇人之頭顱,在江哲身前痛哭的時候,江哲心中很是不忍。
從此之後,江哲就將陳到帶在身邊,戰爭不單是讓女人走開,也要讓孩童走開!
半個時辰後,江哲這一家全體出動。
領頭的是自然是江哲,只見他不停與周圍的百姓打著招呼,人氣相當旺盛啊!
秀兒與蔡琰稍稍慢江哲半步,對著百姓對自家讚頌之詞,秀兒只是臉上露出幾許微笑而已,但是蔡琰雖然微微低著頭,但是心中卻無比的喜悅,癡迷地看著身前的江哲。
為了先解決吃飯問題,江哲隨便挑了一家酒樓,不想那家酒樓正是荀家名下產業。
夥計一見江哲,大呼小叫地跑進去了,弄得江哲一臉的鬱悶,我有那麼可怕嗎?
沒過多久,只見酒樓的掌櫃匆匆跑下樓來,臃腫的身子左右搖晃著來到江哲身前,說話前還深深地吸了口氣,顯然是跑岔了氣。
江哲暗暗好笑,輕輕說道,「莫急莫急!」
掌櫃平復了一下心神,恭敬地對江哲說道,「先生請!」
「有沒有包廂?不是,我只說又沒有單獨的房間?」江哲示意了一下。
掌櫃看了一眼江哲身邊的女眷,心中會意,拱手說道,「有有有,自然有!三樓有雅間,先生請!」
江哲跟著掌櫃走了上去,走了兩句,忽然感覺不對,一轉身,好嘛,陳到那小子沒了!
「這臭小子跑哪去了?」江哲鬱悶地說了一句。
臭小子……秀兒抿嘴一笑,早些時候王……王伯父就是如此稱呼自家夫君的,如今卻輪到夫君如此稱呼叔至了……
「夫君且放心,叔至不會出事的……」秀兒笑盈盈地說道。
「我擔心他?」江哲一臉古怪地說道,「我擔心別人!這小子太衝動!動不動與別人打架!現在就這樣了以後還得了?」
看著江哲老氣橫秋的口氣,蔡琰心中暗樂,輕輕說道,「叔至乃是懂理之人,不至於……」
「不管了,先吃飯!」江哲皺了皺眉頭上去了。
話說陳到早些時候曾經有次被江哲禁足,原因是當街打架,額,其實就是他偷跑出去的時候教訓了些地痞,乖乖,當時的場面很宏大,十幾個精壯的漢子被陳到一人打到在地。
為什麼陳到有那麼強?嘿!現在可是有不少人在教這小子武藝,夏侯惇自然不用說,他可是很喜歡陳到這小子呢,除去夏侯惇,夏侯淵時常也指點陳到幾下,還有曹洪、曹純等比較年輕的曹操族弟。
只有曹仁因為公務繁忙,倒是不曾見過陳到幾次,但是認識倒還是認識的……
那次陳到鬧出了那麼大的事,自然被巡街的士卒逮了去交與曹仁發落,當時曹仁正在處理公務,忽然聽到低下弱弱地叫了一句,「曹叔……」
曹仁頓時就楞住了,神情古怪地看著陳到被兩名衛兵綁著來,一問緣由,苦笑不得。
一來錯不在陳到,二來嘛陳到可是江哲的侄子呢,如今哪位曹操麾下將領看到江哲不縮縮腦袋的?畢竟有夏侯惇這前車之鑒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