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江哲主政!
自從江哲整頓了許昌商業,又暗地裡算計了那些世家一把,心中得意地很。
只是呢,他心中也有點小小的遺憾……
「顯彰……」江哲無精打采地看著旁邊的李儒說道,「你說如果沒事,我也要坐在這裡麼?」
「……是!」李儒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回答江哲的這個問題了,「離先生你回府還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李儒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啊……」江哲無力地歎了口氣,忽然轉頭對李儒說道,「顯彰,要不我們下棋吧!」
「下棋?」李儒上下打量了江哲一番,諾諾說道,「先生懂得棋藝?那倒是不妨與我切磋一番。」
「五子棋行不行?」江哲弱弱地說道。
「五子棋?」李儒皺著眉頭。
於是江哲就將五子棋的下法告訴了李儒,李儒頓時一瞪眼說道,「這……這是何等下法?豈會有如此下法?簡直是辱了先賢之物!」
「那行!」江哲猛地站起說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等!」李儒一愣,頓時喊住江哲,堆著一臉猶豫說道,「那……那好吧……」
「來來來!」江哲嘿嘿一笑,從桌案低下取出了一副黑白棋,這是他早就看到了吧,只是他不會下圍棋,只好看著這唯一消遣的東西乾瞪眼,今日忽然想起,不會圍棋我還會五子棋啊,於是就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李儒才智過人,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五子棋的精要,再一開始被江哲整了幾把後,兩人開始斗地不分正負。
下著下著,李儒忽然有種感覺,這看似很簡單的下法,似乎也隱藏著不尋常的學問,這和圍棋似乎有一些相近之處,棋盤中的棋子越多,則越要在意後續的路子,往往一個不經意間,就被這糊塗先生鑽了空子。
「嘿嘿,五個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哲嘿嘿笑著,看了一眼李儒。
李儒臉上一紅,沉聲說道,「再來!」
「要不我們加點綵頭?」江哲誘惑著李儒。
「我身無分文,還在先生手下混飯吃,你看著辦吧!」李儒用江式口吻對江哲說了一句。
江哲頓時語塞,頓時想起這傢伙還是在自己手下吃白食的!心中鬱悶,不過想到一事,江哲奇怪地說道,「顯彰,我看你的學問也是世間少有的,為何孟德早間要用你為從事時你不答應呢,非要在哲手下做一名刀筆史,就算哲以前救了你一命,也不必如此報答吧?如今你身為從事了,當有月俸可領,為何不取呢?」
李儒沉默著將白子從棋盤之中取出,心中想道,曹孟德早先也是圍攻岳父的關東諸軍之一,我豈能助之,而你……
忽然,李儒想起江哲好像是導致岳父董卓身死的罪魁禍首之一,頓時心下有些迷糊了,對的,我為什麼要跟著他呢?
李儒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江哲。
「這樣吧!我們就賭晚上的酒!若是你輸了,晚上的酒就由你去買!」江哲狡黠地看著李儒,一臉的壞笑。
原來如此……李儒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先生莫要得意!我已知其中奧妙,必不會再輸!」
「嘩嘩嘩!好大的口氣!」江哲撇撇嘴,對李儒說道,「來!你先!」
「恭敬不如從命!」李儒淡笑著放上一子,也許是他那種不求名不求利,對任何事情都淡然處之,對任何人都抱有尊重等等的性子吸引著自己吧,洛陽的日子雖然奢華至極,但是卻不快樂,總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充滿著爾虞我詐,現在的日子很好……真好很好……
「你輸了,先生!」李儒笑容可掬地看著江哲。
「這……」江哲瞪著眼睛看著棋盤,咳嗽一聲說道,「看來小看你了哈……再來!」
「我自當奉陪!」
一連輸了三把,頓時把江哲輸紅了眼,看著李儒心中想到,古人都是那人牛麼?才多少工夫啊,就把我這個五子棋高段打敗了?
「還來嗎?」李儒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看江哲這副表情,這個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妙人!
「來!我就不信了!」江哲哼了哼。
忽然一名下人進來說道,「啟稟江大人,喬公在外,欲求見大人一面!」
「說我不在!」江哲紅著眼睛說道。
李儒看了一眼門外,心中微微一笑,喬公此來怕是為了上次那些世家之事,有趣!
那下人楞了一下,隨即下去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那下人又回來了,苦著臉對江哲說道,「大人,小的說了江大人不在,可是喬公不信,非要進來!」
「什麼?不信?」江哲正與李儒殺地難捨難分,聞言說道,「那行!等我贏了這把我親自對那老頭去說!」
「……」李儒頓時傻眼,手一抖,手上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
「啊哈!」江哲大笑碩大,「你輸了!」一抬頭,忽然見門外站著一個人,細細一看,頓時心中叫苦。
「老夫好似聽到江大人說自己不在?」喬玄一臉古怪地走了進來,「還要親自告知老夫?」
那下人趕緊一溜煙跑了。
「咳咳,喬公說的哪裡話……」江哲用手將棋盤攪亂,「誤會,誤會,我是說親自出去告知喬公,我在……」
喬玄死死盯著江哲的臉,見江哲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微微有些錯愕,這混小子臉皮倒是挺厚!
「守義啊……」喬玄走到一邊的座位上坐下,微笑著對江哲說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為何而來?」
「不知道!」江哲搖搖頭。
「不知道?」喬玄臉色猛地一變,舉著枴杖對江哲喝道,「老夫看你心中清楚的很!不然為何不敢見老夫?」
李儒心中一樂,暗暗說道,那是您老來的不是時候……
江哲看了一眼棋盤,點點頭說道,「那……那知道?」
「知……」喬玄頓時語塞,瞪了江哲一眼,起身走到江哲身邊,李儒起身讓座。
「老夫且來問你!為何算計許昌城中世家!」
「沒有呀……」江哲一臉的疑惑,對喬玄說道,「喬公,您也看見了,當初是他們要來買城西的地皮是不?不是哲硬拉著他們買的吧?然後我想啊,那個時候城西的地皮漲價漲地猛啊,於是我對他們說,讓他們用城東的商舖來換城西的地皮,對不?」
「唔……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江哲打斷喬玄的話,一臉正色地說道,「當日我說了,他們在城東有多少大的店面,我就在城西給他們多少大的地皮,一點也沒有虧待他們呀,您老誤會我了!」
這小子!喬玄氣得頓了頓枴杖,沉聲說道,「你頒布那些政令還不是為了算計那些世家?若是敢說沒有老夫抽你!」
哎喲!這老頭脾氣倒是大!江哲閃了閃身,咳嗽一聲說道,「是是是,有!不過……」看了喬玄一眼,江哲低聲說道,「哲只是為了許昌,又無私心,喬公為何前來責問我?」
「額……」喬玄楞了一下,心中說道,也對,這小子也沒得那些商賈一些好處,自己這番來責問他倒是失態了……不對!
「守義!」喬玄喚了江哲一聲,忽然看了旁邊的李儒一眼,又皺著眉頭看著江哲。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先請告退!」
喬玄頷首,誰知江哲說道,「顯彰且留在這裡無妨!喬公,顯彰乃是哲知己,沒有什麼不可以對他說的!」剛才還不讓我走,現在你想跑?想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做夢!
李儒不禁感覺心中有股暖流升起,這種久違的被人信任的感覺,讓他不禁感激地看了江哲一眼。
喬玄詫異地看著,說道,「那老夫便直言了!守義,你可知道,觀大漢四百年,世家為何屹立不倒?這是有其原因的!」
江哲對著同樣側目的李儒翻翻白眼。
「老夫早前且幫了你一個大忙,也是那些世家看在老夫面上幫了你一把,但是歸根到底,是那些世家幫了一把,是不是?這是因!如今你頒布了那條政令,改商稅為交……交易稅,這個詞是誰想的,當真拗口!」
李儒看著有些尷尬的江哲,心中一樂。
「守義啊,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商賈都是外地各郡的,要是真的有了什麼麻煩,他們會幫你麼?只有身在許昌的那些世家,才會來幫你!老夫讓他們來找你,就是為了讓你還他們一個果,誰知道你竟然借此算計了他們一把,枉費老夫諸般佈置啊!」
李儒聽到這裡,心中冷笑,有些忍受不住了,開口說道,「喬公明鑒,如果許昌蒙難,世家會相助也在常理,因為他們身家財務俱在許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何會不幫?可是若是他人給了他們更大的好處呢?喬公有想過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呢?」
喬玄轉身看了李儒一眼,猶豫著說道,「哦,你是守義門客,老夫記得你!老夫且來問你,為何你一口咬定世家會如此不堪呢?」
「哼!」李儒冷冷一笑,「世家?我眼中世家皆是如此!」
喬玄皺皺眉,深深看了李儒一眼,見李儒目光有神,氣質不凡,對其在江哲手下甘願為一門客暗暗稱奇。
「守義,你也是如此認為麼?」
江哲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哲見過的世家不多,有徐州陳家,徐州糜家,如今便是許昌的這些,不過嘛,徐州的那些世家倒還好點,不會抬高糧價不顧百姓,反而會取其糧食接濟百姓,許昌的世家嘛……呵呵,不說也罷!」
喬玄臉上有些尷尬,關於一些世家中的齷齪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只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直接地說出來而已。
「守義的評論很……很中肯,很中肯!」喬玄取了一隻空茶盞,自己倒了一杯,那麼多天的相處,他稍稍有些瞭解江哲了:那個小子就是那種沒眼力價的,也不知道給老夫倒杯茶水!
「守義啊,你說的對雖然……對,但是……你也屬於世家啊……」
「我?」江哲一愣,隨即說道,「我孤身一人,何來世家?」
喬玄微笑著看了江哲一眼,淡淡說道,「你乃司徒王允侄婿,蔡中郎女婿,豈不也是世家中人?」
「錯了吧!」江哲頓時急了,急忙解釋道,「秀兒和昭姬委身下嫁,哲實是萬幸,可是……老頭,我可沒有入贅啊……」
見江哲直呼自己老頭,喬玄頓時瞪了江哲一眼,「雖你自己不認為你是世家,但是天下人呢,他們的看法呢?司徒王允,蔡中郎,此二名何其響亮!」
這老頭是來胡攪蠻纏的?一定要把我說成世家才甘心?有一個人的世家嗎?啊不,忘了算秀兒和昭姬,應該是三個人……
「守義啊,你看,孟德舉事,就有夏侯家、曹家兩家前來相助,這也是世家……你如今得孟德這般看重,前邊還好,若是孟德日後勢大,其下必有爭鬥,你一人……」
聽到這裡,江哲頓時皺了皺眉頭,他最煩的就是這些明爭暗鬥了!
好似看破了江哲的心思,喬玄又說道,「老夫觀守義也是當世偉器,乃是王佐之才!可是一人之力微薄啊……」
「老頭,你到底想說什麼?」江哲一臉古怪的看著喬玄。
只見喬玄高深莫測地說道,「老夫有一弟,居在丹徒……」
「報!」忽然一名士兵匆匆走進,叩拜說道,「報大人!陳留太后張邈與呂布合謀,引兵三萬來攻,情況甚是緊急,東郡太守陳宮亦反了!與張邈呂布合併一處,往許昌而來!」
怪不得曹操攻不下徐州,原來是這樣……江哲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