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一夜!
在蔡邕府上吃了一頓便飯後,江哲幾乎是逃命一般的回家,反正蔡邕、荀攸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很是難受,一刻也呆不住。
蔡琰倒是顯得很乖巧,不說話,也不看江哲,只是默默低頭吃飯。
反正江哲這頓飯是吃的非常尷尬,熬到了散席趕緊回家。
回到王允府邸,進了書房,見秀兒正坐在案邊看書,江哲輕輕走了過去。
秀兒臉上忽然出現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夫君,莫要嚇唬妾身……」
「怎麼你都知道?」江哲有些洩氣。
「妾身乃習武之人,自然聽得腳步聲……」
「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我?」
「……因為妾身乃夫君之妻……」秀兒微羞得說了一句。
「嘿嘿!」江哲抱住秀兒,說道,「秀兒不是又等著我吃飯吧?」
「夫君不在,妾身一人甚是無趣……」
「也好,正好我那頓也吃得沒一點味道,走吧秀兒!」
「嗯……」
秀兒親自去廚房弄了一些菜,替江哲盛了一碗飯說道,「夫君,不知夫君去蔡府何事?」
「……」江哲尷尬了一下,說道,「呀!秀兒今天的飯菜做得真好……」
「……哦,是麼?」秀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夫君便多吃一些,對了,夫君,你那本書好古怪……」
「什麼古怪?」江哲一邊吃一邊隨口問著。
「妾身幫你整理書桌時,攤砸桌上的那本……」秀兒疑惑得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
「什麼?」江哲皺了皺眉頭,狐疑地問道,「秀兒,你肯定?」
「嗯!」秀兒點點頭,對著江哲伸出右手,只見嬌柔的食指頂端微微有些紅腫……
「妾身試了幾次,皆是如此……夫君,那到底是何等奇書?」
「竟有此事?等我一下!」江哲放下飯碗,立馬跑到書房將那本《奇門遁甲》取了過來,對著秀兒奇怪地說道,「你看!那我拿著為什麼沒事?」
秀兒凝起雙眉想了想,說道,「夫君且放下,待秀兒來試試……」
江哲遂放下。
「夫君且看!」秀兒小心翼翼地一碰那本書,果然和方才一樣,書頁上散出幾絲青光,同時,秀兒的手指猛地一縮,微微皺起秀眉看了看江哲。
江哲急忙看了看秀兒的手指,見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隨即拿起《奇門遁甲》古怪地說道,「難道這本書真的有些玄奇?那為什麼我碰了沒事呢?」
秀兒咯咯一笑,掩嘴說道,「奇物必有靈性,想必是只有夫君才能看得此書吧……」隨即又好奇又遺憾地看了那書一眼。
「難道還有什麼認主不成?」江哲感覺十分好笑,納悶地說了一句,心中一轉念頭,頓時慢慢變了臉色。
「難道那句事與願違指的是我……」
當夜,并州刺史丁原終於星夜趕到洛陽,正要喝開城門令城門武官通報天子,卻被早侯在那裡的隊禁衛精兵攔住,其中一名將軍拱手說道,「丁大人!太后聞你原來勤王,甚感欣慰,然恐城中百姓驚慌,特命你駐紮在洛陽城外百里之外,待明日昭告全城,再詔丁大人!」
丁原一揮馬鞭,喝到,「你乃何人!某心憂漢室,萬里之遙星夜趕來,太后為何將某拒之門外?」
「某吳鑒!見過丁大人!」那人抱拳說道,「某只是傳太后旨意,不曾妄言,還請丁大人勿要為難我等!」
丁原怒目一睜,隨後忍住心中怒火,說道,「若是某將軍士安紮在外,只帶護衛而入呢?」
「奉太后旨意,丁大人遠來辛苦,暫請大人歇息一晚,太后已命某備好美酒,贈於將軍犒賞將士!」
明日?丁原心中一思量,自從得了王司徒手書,知那董卓要來洛陽,自己是星夜趕路,本想著早他一步進入洛陽好防備此人,沒想到卻是這般情景。
「某要見王司徒!」丁原心中焦慮,大喝一聲,「你等且讓!」
吳鑒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丁大人!這裡是大漢天子腳下!某身為禁衛統領,奉旨在此,豈是說讓就讓的?」
隨著他的話,他身後的數百禁衛紛紛拔刀在手,情況一下子緊張起來。
「某一定要進洛陽!」丁原臉色繃緊,沉聲說道,「若是太后要治某罪!日後再容某分說!你等讓開!」
「丁原!你敢造次?!」吳鑒一聲大喝,「備陣!」
其實丁原心中也有些猶豫,王司徒手書著某早些趕至洛陽,也沒說若是遇到如此該如何處置,若是自己真的揮軍強入洛陽,便是大逆之罪,便是王司徒也護不住自己……
正在丁原猶豫的身後,其身後一將冷笑道,「哼!要進去便進去!何必諸多廢話!義父發一令,布片刻之間取下此門!」
「唉!」丁原搖搖頭,長歎一聲,說道,「如此不妥!我等還是按旨意行事吧!唉……」
「哼!」那將冷哼一聲,再不言語。
丁原忍住心中的火氣,對吳鑒說道,「明日清早,某再來!」
吳鑒也是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也怕丁原不顧一切,揮軍直入,自己僅數百禁衛,如何擋得住那三萬并州鐵騎?
「丁大人果然忠心愛國!明日一早,某思太后定會擬旨宣大人進宮……」
「如此最好!」丁原心中歎息,也不想再與吳鑒廢話,揮軍撤離。
吳鑒動了動身子,只感覺背後出了一聲冷汗,剛才丁原身後之將是誰?為何給自己如此巨大的壓力?
吳鑒若有所思。
再說王允,至從他手書一份寫與丁原後,便日日等著丁原揮軍前來,還派了不少下人去各個城門打探消息。
忽然今夜,下人來報:并州丁原揮軍至洛陽,卻被攔在城門之外。
王允一驚,手中筆悄然滑落,震驚道,「竟有此事?何人膽敢攔住建陽兵馬?」
下人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小人離得遠,不曾聽得仔細,好像是說奉太后旨意,說并州將士遠來辛苦,且在城外休息一夜……」
「荒謬!太后豈會下如此……」王允一聲大喝,隨即立刻醒悟過來。
王允揮揮手讓那人退下,喃喃說道,「莫非是有人從中挑釁?前幾日太后見老夫時還是好好的,還將守義提拔為長史,這幾日看自己時卻有一種疏遠……」
不行!王允皺了皺眉頭,走出書房喝到,「來人!備馬!」
王允策馬趕到宮中,只見宮門禁閉,王允喝到,「老夫乃司徒王允,求見太后一面,有要事相商!」
內城之上,一人探出頭看了王允一眼,說道,「夜已深,太后已經入睡,司徒大人還是明日還來吧!」
王允語氣一滯,心中隱隱感覺不對,說道,「請這位將軍稟告太后!老夫實是有要事相商!」
「司徒大人,莫要為難我等……」那人好生說道,「今日實是夜深,司徒若是有要事,明日上朝再說也不遲……」
「……」王允越想越不對,說道,「請這位將軍待老夫向太后稟報,老夫在此等候將軍消息,此事關係甚大,老夫今日定要見到太后!」
片刻過後,內城城門打開,一人做將軍打扮走了出來,王允臉上一喜,正要上前,只見那內城之門又關閉了。「某將喬域,見過王司徒!」
「你可否速去通報?」王允急急說道,「這事關係重大,老夫實要見太后一面!」
喬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對王允小聲說道,「不瞞司徒大人,實是太后下了命令,令某將看守此處,不放任何人進入!包括司徒大人……」
「這……」王允色變,一臉的震驚,喃喃說道,「這是為何?太后何為如此待老夫?」
喬域猶豫著說道,「某將有一弟,宦官盡誅之後在太后宮前守衛,有一日,其聽得一句話,某將尋思著要告知司徒。」
王允看了一眼喬域,皺眉說道,「你且說來!」
「太后那言便是『王子師安敢私通外臣』?」
「……」王允心中一震,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司徒大人還是回去吧,即便是某將冒著必死之心放大人進去,太后也是不會見大人你的,某將之弟告訴某將,此些日,太后常在宮中無端發怒,言的便是大人你……」
王允慢慢合上眼睛,長長一歎息,「老夫明白了……多謝將軍解惑!」
「不敢!」喬域拱手說道,「如今大漢處於危地,還望司徒大人保重身體,某將職責在身,告辭了!」
王允點點頭看著喬域走入內宮,看了一眼太后寢宮的方向,搖搖頭一聲苦笑,步履蹣跚,黯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