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沉默了,只是靜靜的靠在衛生間的牆壁上。
「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要支持班長的選擇,不能夠拖班長的後腿。還有就是我們也快要走了,那麼我們走的時候,能不能去班長去的地方呢?」劉小會突然想到這麼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辦法。
三人又沉默了!
「班長是我們的班長,到現在他還盡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就是擔心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了,會影響工作,還有可能跟以前似的,給他來個集體面壁。那麼我們可不可以,以保證工作正常運行,來向班長要求,等我們下連的時候,可以去他那!」姜芋順著自己的思路,慢慢的捋著。
「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們也不能難為班長了,要知道他只是個班長,還不是軍區參謀長,我們不能天真的要求他,走到哪都要帶著我們。除非退伍!哎!不知道班長的離開,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都還不一定呢?」林思恆對於姜芋的想法,感覺有些太想當然了。
「那就各退一步,我們不說讓班長走到哪,都要帶著我們,我們只說,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忘了我們,如果我們沒有聚在一起的話,希望班長多看看我們,我想如果我們這樣說的話,百分之九十,班長會答應的!」劉小會取長補短,總結經驗,得出了讓三人都比較滿意的答案。
他們說的都不錯,也說到胡大明同志的心裡去了。
不過就連胡大明同志自己也沒有想到,軍區的命令竟然下來的這麼快,而且就連離隊的日期都給他定好了,也就是明天。
一個胡大明還是牽動不少人的心,A師師長龐長聯,政委鄭和平他們剛接到命令,就一個電話打到了軍裡,向集團軍軍長抗議。
這是軍區的命令,集團軍也沒有辦法,所以師長同志也很無奈,他還沒有那個膽子,直接撥參謀長的電話。
命令發到了連隊,也就是第二天,距離胡大明和他們商議對糾察班安排的時間,不過才13個小時,也幸好他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以說軍區的命令,就跟著胡大明的腳後跟走出司令部的,在集團軍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來到師部。
也就在連長康大福接到師部的電話後,整個連隊已經都知道了,也不知道這股風是從哪裡刮出來的,迅速的席捲整個師部。
彭浪是個直腸子,做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委婉,「班長,你真的要走了,你不是說你不走了嗎?」當彭浪一聽到胡大明要調離的消息,就丟下手中的掃把,連忙跑到宿舍。
而胡大明同志聽到彭浪的話後,也是一陣尷尬,「額!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這部隊要是我說的能算的話,那麼明天大家都得提干,可惜的是班長我說的不算!」
胡大明同志的語氣有些無奈,但是還是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的,不符合軍人語氣的說法,這種說法,很流氓,很無賴,而且還很不負責任!
「行了,班長也是沒有辦法,你也不能讓班長守護你一輩子吧!」姜芋這個時候正好在宿舍,於是連忙給胡大明同志解圍道。
本來其他的人,都和彭浪想的一樣,想要說兩句,給彭浪同志壯壯聲勢,但是卻被姜芋同志的一句話,給打了下去。
「姜芋,你是哪一夥的,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的話,別怪兄弟們給你絕交!」一根筋的彭浪可管不了那麼多,現在的他只知道班長是他們的班長,而且班長說過了,不會離開他們,肯定不會說謊。
但是他卻忘了,這裡是部隊,不是自己家,一切都不是自己說的算的,軍隊讓去什麼地方,你就得去什麼地方,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嗎:我是革命一塊磚,那裡需要那裡搬!
「班長!我們兄弟之間有些事情要談一談,請您迴避!」姜芋毫不猶豫,很直接的讓胡大明同志迴避。
而胡大明同志看著姜芋同志,很是堅定的眼神,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姜芋看著胡大明走出宿舍一會兒,於是就招呼宿舍的兄弟們:「過來,都過來,我有事和你們說!」姜芋很是小聲的說道。
「說吧,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可別怪兄弟們翻臉!」彭浪同志一點情面都不講,直接給了姜芋一個最後通牒。
「好,好,你們都別著急,慢慢的都聽我說······」姜芋一會兒就把,昨天他和林思恆,以及劉小會三人商討的結果,和兄弟們通報了一下。
能到糾察班,就由此說明大家都不是笨人,姜芋的一點撥,就看到了事實的本質,而後又仔細想了想,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按照他們的想法行事。
胡大明同志在連部晃了一圈,又在其他的班級裡點了個卯,老兵已經復原,新兵有的班還沒有能夠擔當班長的人選。
所以有的班,就只好讓其他的班長兼任,還有的直接從其他的單位,調一個班長。
胡大明同志在警衛連的人緣還是不錯的,不光說他的能力,還有他沒大沒小的性格,就很得其他官兵們的喜歡。
所以大家聽說胡大明同志要離開了,雖然沒有糾察班的戰士反應那麼激烈,但是對於他們的波動還是很大的。
這是人性的本質,你站在高處,對下面的人和藹可親,那麼他們會說你平易近人。但是如果你們平級或者你是人家的下級的話,如果你再表現的和藹可親,這樣會讓人說你跟他們套近乎。
糾察班的戰士們,在姜芋的說教之下,很快的就達成的統一的意見。基本上也和林思恆、劉小會三人商量的意見一致。
而這個時候,胡大明同志帶著在其他班留下來的感慨和欣慰,回到了糾察班宿舍。
胡大明同志推門一看,他手下的十個人一個不拉的都整齊的站在那裡,成班隊列,而且都還背對著胡大明,面對著牆面。
胡大明同志同志這個時候沒有了言語,他沒有呵斥的權利,雖然他是班長,雖然他在他們的心中永遠都是班長,但是這個時候,胡大明同志好像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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