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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突破桎梏 文 / 晾乾的雪花

    夜幕降臨,警衛連食堂肅穆無比,A師給部門巨頭全都到齊了,警衛連的戰士一個個的都興奮無比,但是又不得不壓抑著自己。

    師長同志是何許人也,是當了近30年的老兵了,什麼樣的情況不知道,戰士們有什麼樣的心理他能不知道,龐長聯同志沖康大福招了招手。

    康大福看到師長招呼,一路小跑來到師長的面前,師長同志也沒有客氣的說道:「你和小喬都坐下來,你們是連隊主官,我們才是客人,還有把小胡給我叫來,聽說他可是很能喝的哦。」師長的話不是命令,但也是命令,沒有人敢不聽。

    師長招呼,連長傳達,胡大明同志不能不給面子,不過這小子還帶了兩個兵姜芋和彭浪。胡大明來到師長的面前打了個報告:「首長好!」

    師長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姜芋和彭浪。師長沒有問,但是胡大明可不能不說:「首長,這兩個是我們班的戰士,一個叫姜芋,一個叫彭浪,他們現在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喝,會說。」

    師長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胡大明坐到了師長和政委的身邊,主要的任務估計就是擋酒了,這可是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

    姜芋和彭浪很能調動氣氛,看樣子這樣的場合他們應該去過不少,應付全場游刃有餘。胡大明同志還不是太懂部隊酒場上的規矩,但是他就一個規矩,就是讓喝就喝。

    今天是高興的,又有幾個善於調節氣氛,而且還是很會說話的活寶。領導們喝好,給予了警衛連很高的評價,對於康大福和喬坤也表示了肯定的態度。

    胡大明不知道喝了多少,他也沒有數過,反正現在頭有些沉了,腳有些輕了,但是還是來者不懼。如果說姜芋和彭浪的表現,還真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但是他們還真的沒有喝多少,這就值得讓人欣賞了。

    但是胡大明就不行了,他給人的感覺是永往無前,他喝酒喝的讓人都怕了,只要你喝多少,胡大明就陪你多少,到最後還是你多了,他正好!

    起初有人還不服氣,胡大明都拼倒了兩個了,還能夠拼過他,他以前也被人稱呼過海量的人,胡大明同志也很客氣,看到有人叫號,他就把酒杯給扔了,拿了個大碗來,一瓶酒倒進去,就剩點底了。

    胡大明滿上之後,又看了看那人說道:「幾碗?」顯然是胡大明對一碗還不滿意,要問問別人能喝幾碗,那人一聽就裝作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胡大明的任務圓滿完成了,但是確實喝的也有些多了。從此胡大明酒神的稱號誕生了,絕對不比國家級陪酒員的水平差了。

    賓主盡歡,警衛連食堂又從新恢復了安靜,胡大明沒有睡覺,現在的他卻待在操場上,一動不動,頭望的天空,靜靜的出神,突然胡大明動了,他左屈右弓,前騰後翻不知道在練些什麼拳術一招一式虎虎生風,一拳一腳氣勢如虹。

    胡大明突破了,困擾了胡大明三年的桎梏今天終於打破了。胡大明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知道自己要突破了。

    其實說胡大明突破了,也可以說胡大明放下了,放下了執著。可以說從此刻起,胡大明才正式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高手。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明一行就和機關的幾個參謀幹事出發了,帶隊的是軍務處的處長,第一站L團,胡大明同志離開一個月後,又一次回來了。

    到了L團的時候,全團已經準備完畢,只等他們一來就要開始考核,團機關的領導幹部全員參加了迎接,雖然處長在級別上沒有團長大,可人家是機關的實職處長,統管全師士兵,你們團今年有幾個晉級的名額,是多是少全在軍務處長手裡呢,你不給面子我就卡你。

    胡大明還和昨天一樣,一身常服不苟言笑的帶著糾察班的戰士,找監督地點去了,到了下面的連隊,糾察班就只是監督的作用,維護秩序有團內部的糾察,不過這個糾察和胡大明帶的糾察就不一樣了,胡大明的帶領的糾察班是三軍糾察,不管海、路、空和二炮哪一個軍種的戰士,只要違反了軍紀就能糾你。而團內部的糾察,就是維護團內部的秩序而誕生的,在團內部和胡大明他們的權利相當。

    由軍務處處長帶隊的監督人員,其實是個擺設,在部隊和地方不一樣,在這裡什麼都可以是虛的,但是戰鬥力不可以是虛的,也掩蓋不了。

    所以每次都是處長坐在辦公室和團長、政委聊天,下面的參謀、幹事到現場看看完事。

    胡大明來到老部隊,看到曾經的老領導,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請完假,胡大明就來到了一營二連,不過可惜的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訓練場了,胡大明又來到了老樹跟前,抬頭看了看光禿禿的樹幹,心中感慨萬千,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胡大明開著糾察班的專車首先來到了村裡,直接開到李青山的家門口,正好趕上老兩口要出門,胡大明趕忙招呼李青山喊道:「李叔!嗎去?」

    這時李青山才看到胡大明,李叔的心情也很激動,而且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小胡,大明,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調走了嗎?」

    老人對部隊的感情很深,老人對他們這幫新兵蛋子的感情很真,特別是胡大明、方天和程建軍三人,一直都對老人的脾氣,感情很深,後來的一場事故,更是讓老人更不敢忘。

    胡大明也很激動,三兩步來到了李青山的跟前,可是迎接他的卻是老頭的旱煙袋,「你個小兔崽子,我讓你走都不吱一聲。」老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而且哭得很痛。

    「李叔,對不起!」胡大明緊緊拉著李青山的手說道。

    老頭哭了,胡大明知道老頭為什麼哭,胡大明知道的就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就是曾經和他關係最好的三個人,現在卻是一死一傷,而胡大明也調走了。

    二是老頭以為,胡大明的不告而別是生他的氣了,因為他,胡大明三人才被罰巡山的,又因為他的孫子和孫女,方天才犧牲的。

    第三估計就是,老頭現在的日子好了,兒子變好了,兒媳孝順了,孫子董事了。

    「我說老頭,你再哭我可要走了。」胡大明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一聽胡大明要走,李青山止住了哭聲,拉著胡大明的手就往院子裡走。胡大明任由李青山拉著,直到走到了堂屋。

    「好了,我今天還要走,等會我還要看看方天,呵呵,還就是我想你的梨子了,等會我走的時候給我裝點,不要告訴我你都賣了。」胡大明開著玩笑。

    「沒有,怎麼會呢,等會我跟你去看看小方,有好幾天沒去看他了。」李青山說很落寞,胡大明知道這老頭又想起了以前。

    在老頭那裡聊了一會,看老頭的樣子還真讓胡大明給猜準了,李德明對老兩口好了許多,兒媳婦也賢惠了許多,孫子孫女乖巧可愛,老頭已別無所求。

    出門的時候,老頭給胡大明搬了兩筐白梨,胡大明就從口袋裡拿出了500塊錢,就塞給了老頭,這下把老頭給整急了:「胡大明!你小子什麼意思!趕快給我拿回去,要不然我就和你絕交。」

    老小孩!胡大明孩真沒有辦法,只得趕快哄哄道:「滾!吃你兩個梨,你還想要錢,你鑽錢眼裡了。」對付老頭以前胡大明、方天和程建軍三人,各有各的辦法,胡大明的特點就是強制執行和混淆是非。

    果然!老頭蒙了!

    「你以為我是給你的,這是我給我侄子和侄女的,我看你可以兩手空空,這要是讓我侄子、侄女知道他們胡叔叔來了,還沒有給他們帶禮物,你說他們以後看到我,還不裝作不認識我啊。更何況!我也不能常來了。」胡大明剛開始還理直氣壯的,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透著許多的無奈。

    李青山直直的看了胡大明半天,突然歎了口氣說道:「行了,我也不管你什麼理由了,老太婆拿著吧,要不然不知道這小子,說不定要給我扣什麼帽子呢。」

    胡大明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幾句,卻被李青山給打斷了:「好了,你也不要說了,不要以為我老了,但是我什麼都知道,雖然你們部隊有規矩,但是······不說了,不說了。」

    胡大明也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胡大明把車子開到山腳,就和李青山徒步上山。

    禿了!現在的山上一片蒼茫!

    胡大明怔怔的矗立在那一座豐碑前,久久沒有言語,胡大明準備好了的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卻感覺怎麼也說不出口。

    李青山在石碑前,擺弄著他帶上來的一些貢品和紙錢,不自覺又一次的留下了那本來就不多的眼淚,這讓胡大明也不禁黯然淚下。

    胡大明慢慢的走到了墓碑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個臭方塊,這次又讓我請你喝酒,你怎麼好意思!啊!你怎麼好意思!」

    胡大明說完就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了兩瓶酒和兩隻雞,隨便的擺在了地上。胡大明又抬頭對李青山說道:「來,李老頭,陪我們兄弟喝點。」

    李青山聽到胡大明的話,就停下來手中的動作,學著胡大明的樣子坐了下來。

    胡大明又從挎包裡拿出了幾個紙杯,倒了三杯酒,又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說道:「方塊!你的架子越來越大了,還要我端給你。」胡大明說著就端起酒杯放到了照片的跟前。

    「來!老頭,我們不能讓方塊端時間長了,要不然就該不高興了,哦哦!我錯了,方塊可不是橙子,沒有那麼小氣。」想到了程建軍,胡大明又一次的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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