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團和程建軍他們同年兵的還有一個大學生,是什麼地質大學的叫康明,人嗎非常的有才,能歌善舞還能使喚幾樣樂器。在新兵營的時候,部隊組織的春節聯歡晚會上自彈自唱一曲「白樺林」,曾經轟動一時。
下了連隊,就被一營三連的連長內定為文書(和通訊員差不多),深得連長和指導員的器重。不過人有點傲,以為自個是什麼大學生,能的就沒有邊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經常和人發生口角,他可不敢和人動手,他也打不過人家,還美其名曰:君子動口不動手。
有一次,這小子仗著連隊的重視,和一個十二年的老兵有了摩擦,老兵早就知道這小子脾性,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可是沒有想到這小子不識好歹,以為老同志怕他了,牛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把老兵扁的一無是處。
老兵知道了,後果就是走過去就是一腳,這一腳老同志可是手下留了情的,要不然這一腳下去非得在床上躺上一個月不可。
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哭了,而且還是稀里嘩啦的。一會就鬧到連部去了,去就去唄老同志還能怕誰呢,不過令康明失望的是,這一次連隊並沒有幫他,第二天就被調到後勤炊事班去了。這下康明這小子可不幹了,心想我堂堂大學生你們竟然讓我去炊事班,我才不去呢。跟個山炮似的去找連長理論去了。
結果可想而知,康明傷痕纍纍的回來了,這也難怪,不過這也算是作繭自縛吧。本來這小子在炊事班委屈幾天,說不定那天就能想起他,還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可是這小子這麼一去一鬧,就把他以前做的事,連長和指導員不怎麼相信的事,現在完全相信了。
做人要知道進退,當兵更應該知道進退,部隊有句話說得好: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你有才是吧,我不用你把你給雪藏了,封殺了你,看你怎麼辦!
康明同志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雖然你是個人才,但你不是別人離了你就不行的人才,雖然你能行,但別人也可以,雖然你比別人強點,但你不是不可或缺的。
做人確實是有差距的,方天同志和康明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其實要說起來,歌唱比賽這樣的事情康明這小子還是很有經驗的,但是連隊不用你,有沒有才都一個樣。方天同志就沒有搞過這個,但是連隊相信他,搞沒搞過那是你的事情,我要的就是結果,你要是帶著連隊出線你有功勞,要是沒有出線你也有苦勞。
方天同志聽到連長都這樣說了,哪還能不拚命,打電話咨詢老同學,都把電話打到上初中的時候音樂老師的家裡。努力就能得到收穫,方天同志準備的很充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有點學問的好處,就算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從哪裡入手。
陣陣清風輕輕吹過整個營院,三營一連方天帶著大家來到一片小樹林,這裡地勢有點高,所以相對來說比較清涼。說起來方天同志還是很羨慕胡大明的,自己家門口就有老樹,又大又招風。而自己卻帶著兄弟們還得走二里地,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也許這次方天確實沒有什麼把握,也不敢自己拿主意,這小子充分發動群眾,經大家一致討論通過,暫定:【愛國奉獻歌】、【好男兒】和【官兵友愛歌】,為參賽歌曲。
由於【愛國奉獻歌】和【官兵友愛歌】大家都會唱,到時候合一下,再搞幾個花樣就行了,關鍵是對於【好男兒】這首歌大家都會吼那麼兩句,要說能唱全的還真沒有幾個。
學歌開始了,此起彼伏!如果這時你要在的話,你不會相信這是在學歌,我也不相信,因為他們確實不是,好像在較勁。
一營二連的老樹下,胡大明聽到大家的歌聲只當沒有聽見,看到別人練歌,練得熱火朝天的,他們卻在曬太陽。胡大明的戰友們跟著樂得清閒,該下棋的下棋,該打盹的打盹。
可是指導員同志可不幹了,這可是政治任務,和軍事無關,連隊如果不重視的話,指導員同志肯定要挨批的,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怕什麼來什麼,營部教導員的一個電話,詢問道:「你們連隊在幹什麼,你要是不想幹了,趕緊給我打報告。」說完卡的一聲就給掛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
指導員同志挨批了,胡大明同志同樣不會有好日子過,指導員把文書叫來,讓文書把胡大明同志給召喚來,胡大明同志一進連部,指導員同志就是劈頭蓋臉一通臭罵:「你個臭小子,你丫的不想混了,讓你教歌呢,你幹什麼了,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把人組織起來,你看看人家歌聲震天響,你再看看你,真不知道把這個任務交給你是不是錯了。」
對於指導員同志的怒火,胡大明同志慣用的伎倆就是不接招:「怎麼了領導,火氣那麼大,回去讓嫂子給你煮點綠豆湯,那玩意去火,呵呵!還有就是你不想讓我干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回頭我請你吃飯啊!」
指導員一看這小子不吃這一套,還變著法的消遣自個,心裡那個氣啊:「趕快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哪好了,你老先歇著,我還得趕快去打電話去呢,給人家說讓人家不要來了,哈哈,這我得省多少錢啊。」胡大明同志一邊感慨著一邊往外走。
指導員不明所以,這不問個明白,哪能讓胡大明這小子走啊,胡大明的腳還沒有邁出門口呢,就聽到後邊指導員說道:「你小子給我回來,丫的!不說清楚,你小子想上哪去?」
「你不是讓我滾的嗎?怎麼還怪我啊,真是莫名其妙。」胡大明同志沒事裝糊塗。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快點老實交代。」這時候指導員同志哪還有心情,陪著胡大明這小子猜謎語。
「我說什麼了嗎?好像沒有吧,指導員你是不是聽錯了。」胡大明一副無辜的樣子。
指導員看到胡大明這個樣子,心裡那個氣啊,好啊!你小子能,我都不信我治不了你,指導員心裡想著,但是嘴也沒有閒著:「文書,文書,去!通知全連集合,給我群毆他,我今天到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能。」
一個人對一個連,胡大明沒那個自信,也沒有那個本事,就算是一般人,呼啦啦的一群,看著都滲得慌,更別說要單挑了,還是單挑人家一連。
「停!停!我服了!我說還不行嗎,也用不著這麼狠吧。」胡大明慫拉個腦袋,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那還不快說,文書!」指導員看到胡大明這小子磨磨唧唧的,又大聲的召喚文書。
胡大明同志屈服了:「停了,好了,我說了,我在市裡請了個音樂老師,俗話說隔行如隔山,唱歌這種事情可不是扯著嗓門喊就行的,我雖然不懂,但是我會聽啊,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我自信還能分辨的出來的,你聽聽外面,一個個跟狼嚎似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這要是代表團裡去參加師裡的比賽,那人可就真的丟到家了。」
你還別說,指導員同志還真有點佩服胡大明這小子,心裡想著這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來的,這見識就是不一樣。指導員同志在心裡肯定了胡大明的想法:「嗯,既然人都快來了,再讓人家回去多不好看啊,我看這樣吧,這個請人的錢連隊出好了。」
這時的指導員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怎麼說來著,看他那樣子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胡大明同志嘴巴張的大大,一臉的不可思議,心裡還不忘嘀咕:臉皮厚吃不夠,臉皮薄吃不著。
指導員同志對於胡大明的吃驚的表現視若無睹,還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個小胡啊,你說的那個老師什麼時候來啊,我們要不要派個車去接一下啊,你看咱們這裡挺偏僻的。」
胡大明知道和這種人沒法說理,還是趁他理虧多爭取點利益的好:「那當然,你還想讓人家自己來啊,我還沒有給你說呢,人家還是個女的,而且是個美女哦,哼!我都不信這幫餓狼到時候不癲狂。」
胡大明說的那個得意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不過這一招夠損的,但絕對夠絕的。聽得指導員同志的兩隻眼睛都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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