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原見到袁成德遞過來的眼色,也不再繼續招惹洪家和李家,似乎是完全變成了廟裡的菩薩一樣,八風不動。
李家族長見他不再做聲,仍然感到氣憤難消,忍不住又要開口說話:「李純原,你······」
「李族長,你和李純原的恩怨暫且放過,我們今天還是要先商討對付六耳喪屍的問題。」洪家族長洪泰澤說了一句話,李家族長也不再說話,只是恨恨地盯著李純原。
洪泰澤站起身來,身形並不高大,但是卻又一種無形中凌駕他人之上的氣質:「這一次六耳喪屍來襲,形勢前所未有的嚴峻,還需要各大家族放下以往的成見和恩怨,精誠合作,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度過這次的危機。」
他說話聲音清晰,條理分明,又沒有人敢於做聲,顯得分外的鄭重嚴肅。
「洪族長,這話是不是有些誇張了?」袁成德待他說完之後疑惑道。
「我的話並未誇張。」洪泰澤沉聲說道,「這次喪屍狂潮數量總量或許要比上次少,但是六耳喪屍必定也比以前更難對付,更家不好辦的是,這一次我們的實力前所未有地大大削弱了。孫家不復存在,蔣家袁家和肖家都有一定的實力損失,這讓我們對抗六耳喪屍的勝算實在是少了很多。」
聽他說到這裡,大多數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滅掉孫家的蔣家袁家族長和李純原身上,更有人想的更加深遠,這些變化不都是從李純原來到首都之後開始的嗎?
李家族長也想到了這一點,剛剛被李純原氣的差點吐血的他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陰森森地對洪泰澤說道:「洪族長,如果我沒記錯,這一切好像都是李純原引發出來的吧?」
洪泰澤微微點頭,看向了李純原:「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雖然肖家以前並沒有過多少戰鬥的時候,但是現在人手奇缺,李純原,你至少應該把你捅出來的簍子給補上,代替原來孫家的位置共同對抗六耳喪屍。」
李純原微微吃驚,沒料到這洪泰澤居然能夠這樣說,不僅坦然承認肖家以前沒有戰鬥過,而且順理成章地將自己逼了出來。無論於情還是於理,李純原都不能再推辭他的要求。
這是陽謀,合情合理,讓人無可退避的陽謀。李純原從進入首都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高明的策略,比之李家袁家的勾心鬥角更加高明,甚至讓李純原本能地以為,這種安排之後還會有隱藏的後手。
點了點頭同意了洪泰澤的要求,李純原微微陷入了沉思:這種策略的方法似乎有些熟悉?似乎自己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就像是自己又看到了一個老對手。
猛然間李純原想了起來,羅援朝當初也是這樣,手段高超,幾乎讓人無可選擇,計謀步步逼人,陽謀陰謀兼有。
又想到當初羅援朝就是洪仁天的部下,現在的洪泰澤是洪仁天的兒子,李純原心內不免有些駭然,難道說他們這種行事的手段和方法,竟是在潛移默化地學自當初的洪仁天不成?由此及彼便可想到,當初的洪仁天是怎樣一個謀略無雙智計驚天的角色。
不過,李純原總是感覺自己隱隱約約還有什麼沒有想得通透,羅援朝,洪家,似乎自己還忽略了什麼東西?
「李純原答應了這件事,我們總算也有了些把握,這次對抗六耳喪屍,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案來如何?各家族兵力齊出,下面的人願意出力的也可以參加,齊心守住首都內城。首都六大家族分別派出高手,盡力誅殺六耳喪屍。」洪泰澤朗聲說著方案,看似疑問,實則沒有給其他人任何疑問的權利,就已經將事情定了下來。
李純原聞言,也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了過來:「洪族長,我初來乍到不太明白,你們殺了這麼多次六耳喪屍,是不是有很多次根本碰不上六耳喪屍?」
洪泰澤臉色依舊一臉嚴肅,似乎是鋼鐵鑄就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笑容:「你想得不錯,剛一開始我們並沒有餘力追殺六耳喪屍,後來有了餘力了,不料六耳喪屍這東西卻學會了躲躲藏藏,很少和我們照面。後來我們派人殺了六耳喪屍經常一起出現的四不像喪屍,六耳喪屍也是無動於衷,甚至比以前更加難對付了。最近幾個月,每次喪屍狂潮前來,我們都會派人出去尋找六耳喪屍,但是六耳喪屍卻是根本不再露面了,只是定時一樣,帶著喪屍前來進攻,然後就攻上一兩天就回去,讓我們十分奇怪。」
李純原心內更是奇怪:這首都的六耳喪屍怎麼這麼奇特?四不像喪屍被殺了,s省省城的六耳喪屍簡直是不共戴天之仇,勢要畢其功於一役,糾結了百萬喪屍浩浩蕩蕩殺來,三番兩次偷襲,最終送了自己的性命。這首都的六耳喪屍卻像是不痛不癢,甚至連進攻也是有了規律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掌管肖家,還不知道有什麼高手,這一次剿殺六耳喪屍的行動肖家就不能參與了。」李純原沉吟了一下說道。
李家族長聞言只是冷笑:「李純原,你自己不就是個高手嗎?我李家的梅誠意梅先生就是栽在了你手裡。」他的涵養顯然比不了洪泰澤,還在念念不忘剛來李純原和他針鋒相對的事情。
李純原沒有理會他,看向了洪泰澤。現在洪家勢大誰都能看得出來,現在屋內真正能夠一句話決定事情的也就是這個洪泰澤了。
洪泰澤緩緩說道:「規矩就是規矩,還是不要破壞的好,這次你自己選你認為是高手的兩個人即可,下次可要派真正的高手出手,六耳喪屍能夠除去還是趁早除去的好。」
這洪泰澤處理事情倒也不像他表面那樣古板迂腐,雖然說著規矩,但還是有通融的辦法。李純原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不過是隨意找兩個武者或者異能者過去湊數,總還是能夠找的到的。
「首都六大家,這個說法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現在諸事處理完畢,只有一件事尚未解決,諸位也都應該等急了。」洪泰澤朗聲說道,「現在孫家沒有了,我們就要處理這一系列孫家滅亡之後的問題。」
「首先,根據曾經約定,首都任何家族都不可隨意被滅,應當事先討論,大家決定之後才行,但是蔣家袁家肖家三家未經同意就將同為首都六大家的孫家滅亡,這件事情需要三家來為我們做個解釋。」
洪泰澤說的一板一眼,儼然便是首都的最高執法者模樣。蔣家族長坐在椅子上微微閉眼,袁成德斜眼看了一下李純原,李純原明白自己勢力最弱,這最先站出來的還得是自己。雖然三家默契同一陣營,但是不能上來就是一起發動,還要留著蔣家袁家隨時應變,防備洪家有什麼後手。
李純原站了起來:「洪族長,你這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才有了這樣的想法。孫家狼子野心,多次口稱滅了蔣家袁家和肖家,又說自己家族才是首都第一,又有種種污言穢語,我們三家也是不堪凌~辱,奮起反擊。人都說先動手的必然不對,難不成就只能被人挑釁而不做還擊?孫家欺人太甚,我肖家早已經忍無可忍,此次動作也不過是長久的惡因結下的惡果,孫家苦果自嘗而已。」
眾人聽的眉毛直跳,心內暗罵這人說謊不眨眼,簡直是無恥至極。長久的惡因結下的惡果?你李純原來到首都才幾天?就一副和孫家恩怨長久的模樣,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更是隨口就說,真是太無恥了。
洪泰澤道:「此事也不能只聽你一家的話,正好孫家唯一倖存者就在洪家,我讓他過來和你先當面對質,再說也不遲。」
這就是非要和三家較量較量了?李純原看了看蔣家袁家兩個族長,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李純原坐回了椅子上:「我沒有意見,只是提醒洪族長,倖存者未必就不是惡人,莫要輕信對方的話。」
洪泰澤對下人道:「把孫德元帶來。」
不多時,那下人就帶著臉色慘白頭系白布的孫德元進來。孫德元一進門,雙眼就像是餓狼一樣,死死地盯住了坐在椅子上的李純原,其餘人根本看都不看。
「孫德元,你說說你們家滅門的經過還有你瞭解的被滅門原因。」洪泰澤沉聲說道。
孫德元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我孫家被滅門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在李純原這個小人進城的時候得罪過他,以至於他念念不忘,鼓動袁家蔣家,甚至自己竊取了肖家,將我孫家滅門!李純原,你這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你不得好死!你是個······!」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罵了起來,其他人也聽的毛骨悚然:僅僅是因為孫德元得罪了他,他就滅人滿門,這李純原怎麼這麼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