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蔣家的終於也到了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毫無懸念了。洪家和李家還在打探他們三家聯合動作的原因,孫家就已經被蔣家袁家兩家的手下給推枯拉朽地推平了。
等他們都一切都完成之後,曹大頭才勉強完成了對肖家手下的改變,讓肖家的手下也跟著打了一次順風仗。
袁成德微笑道:「早知道如此,李先生何必整編隊伍?三家一起上就是了。」
李純原微微搖頭:這話絕不是什麼好建議,肖家這支隊伍要幹勁沒幹勁,要勇氣沒勇氣,自己若要真拿他們當個寶供起來,以後關鍵時刻肯定會給自己上演一次大潰逃讓自己徹底失算。對付這種懶散的手下,必須用強硬的紀律和鐵血的手段讓他們知道痛,知道死亡的威脅,他們才會變成可用的戰士。
「袁族長。」遠遠地一個年輕人龍行虎步地走了過來,正是帶著蔣家手下前來相助的蔣坤申,「我們需要盡快將所有東西分理完畢,我們此次行動固然滅了孫家,但是我們三家的家族住地也因此空虛了起來,還是趁早回去才是上策。」
袁成德和李純原聽了,倒也感覺這蔣坤申說的有些道理,要是被洪家李家看出來這一點,真說不定他們會不會也直奔三家家族住地。
「孫家子孫是否已經斬殺完畢?」李純原問道。
「跑了一個,是孫德元,今天他在外面,現在估計也得到消息了,再要抓他就難了。」蔣坤申沉聲說道。
孫德元跑了?還真是個麻煩。不過沒有了家族力量的支持,他也只能淪為喪家之犬,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了。
「你就是李純原?」李純原正想著,一個聲音重重地傳來,將他的心神打的一亂,頓時不能思考,甚至有種難受的要吐血的感覺。
李純原吃了一驚,連忙向著那說話的人看去,只見那人身穿粗布衣裳,四五十歲模樣,滿頭黑髮如同墨汁,胡茬極短,雙目極為有神,身體並不高大,但卻讓人感覺甚有氣勢,就是移不開眼光,手腕小腿扎的嚴實利索,腳下是一雙千層底鞋,但越發顯得脫凡不俗。
「你是誰?」李純原說出這句話,頓時感覺胸口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那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卻是沒有了。
袁成德則是連忙客氣拱手,如同見了其他家族族長一般:「原來是英先生,英先生何時來的,我剛才怎麼沒看見?」
那英先生微微還禮,和袁成德客氣了一聲,隨後對李純原道:「功夫尚未到家,剛剛我一聲斷喝,你就受不了,你辛苦磨練而來的堅持和意念都是擺設麼?」
李純原聞言,這才知道剛才這人是故意用斷喝考較自己實力,最厲害的是他這番行動居然還能夠不影響袁成德等人,只對自己而發,這一身功夫顯然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是李純原見過的人中功夫最為厲害的一個,便是抱丹之境的李興武也不能做到這件事情。因為李純原現在一身比之常人強悍無比,能夠一聲斷喝就能將他吼的想要吐血的人的修為簡直有些超乎想像。
想到曾經聽過的情報,李純原便也知道他是誰了,拱手說道:「原來是已經到了抱丹之境的英前輩,我的一身本事微末,哪能比得上英前輩?」
那英先生微微搖頭:「這並非因為本事高低的問題,而是意念強弱的問題,武功到了你這一步,至少該有個執念才是,愛人護人殺人都是,武癡也是,用通俗的話說就是你這個固定的人生觀想,由愛人推出人性本善,由護人推出責任感,由殺人念及人性陰暗,由武癡推出一生武道無上,這些武者意念固守心中,讓你心無牽掛,堅定地邁步入抱丹之境,也同時讓你不至於被人一聲吼就震的失魂落魄。」
李純原聽著這英先生的話,心內若有所悟:武道並非單純強身,並非內勁,更重要的在於強心,讓心無比堅定,哪怕是歪門邪道,也要一路到底,讓自己的心靈完滿。
又想到自己異能那層久久不能突破的力量的感悟,李純原心內一個激靈:莫非那也並不完全就是自己對於力量的掌控和感悟,更重要的應該是自己對於內心深處的堅守。
明見我心,方能自在,莫非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才能夠不猶豫地繼續向前。
李純原對著那英先生彎腰拱手:「多謝英前輩不吝指點,解了我心頭一大疑惑,日後要有用得著李純原的地方,但說無妨。」這話他說的真心實意,這位呂先生一番話的確是點醒了他,讓他看到了異能進階的希望,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次不小的恩惠。
那英先生看了看他,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李純原的動作語言出自真心卻是感覺的出來,輕聲一笑道:「年輕人年紀輕輕有此成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了,最難得的是不心高氣傲,聽得進我這個老頭子的話,真是孺子可教,叫我越看越是歡喜。若不是你肯定有師傅在,我定要收你做我徒弟。」
李純原搖頭:「英前輩實在謬讚。」
那英先生哈哈笑了笑不再說話,蔣坤申說道:「聽聞李先生現在引領肖家,現在不知能否做了肖家的主?若是能夠做主,不妨提出你想要的條件。」引領肖家自然只是客氣話,眾人都是心照不宣就是了。
李純原沉吟一下道:「此次我們出力不多,兩位將孫家的糧食給我一些就是了,地盤,人口,財物等我可以統統不要。」
「袁家又是什麼打算?」蔣坤申看向了袁成德。
袁成德也是微微一笑:「我袁家要求也不多,讓我們先搜查孫家財物,其餘多少給我們袁家一些便可。」
「如此一來,就是肖家只要糧食,我蔣家要地盤人口糧食,袁家要財物,其餘還有地盤人口糧食,讓我們商討一下我們應該各自擁有的份額。」蔣坤申沉聲說道,之所以這分發戰利品的事情由他負責而不是袁成德,主要是因為三個家族中蔣家最強。這種時候並不看資歷年齡,而要看實實在在的背後實力。
李純原平靜地說道:「我只要糧食,其餘一概不要,袁家出力雖多,但是卻把財物全部要走,不應該再要糧食。」
「李先生此言差矣。」涉及到這種分配的利益,袁成德自然不肯隨意讓步,「此番行動肖家出力最少,傷亡最小,我袁家傷亡最重,自然應該得到更多,不只是糧食,就是人口也需要大量補充。」
蔣坤申卻也並非易與之輩:「袁族長說的話雖有道理,但是蔣家相助,一舉將孫家剿滅的事實也不容忽略,我看兩位對於地盤興趣都不是很大,那麼孫家的勢力範圍就全部歸我蔣家所有就是,人口和糧食的確也該好好重新想想怎麼劃分,袁族長,你既然已經有了全部財物支配權,就不妨讓步一些,人口蔣家八成,袁家二成。至於糧食,肖家可得五成,剩下五成我們兩家平分就是。」
「這絕不可能!」袁成德如同火燒了屁股一樣激動了起來。李純原也冷冷地說道:「不行。」
「我袁家的確是有了財物支配權,但是你們蔣家卻得到了孫家所有勢力範圍,這裡面的好處比我們的好的多了,依我看人口你們蔣家只要二成就是,剩下八成是我們袁家的。」袁成德說道。
李純原則是沉聲道:「不管你們怎麼爭,糧食我要全部。」
蔣坤申皺起了眉頭:「袁族長,你我兩家此次精誠合作,好不容易取得這樣成果,你最想要的那東西我們也拱手相讓,你又何必對其他東西要求個不停?」
李純原聽的一呆:這兩家還有秘密協議?那東西又是什麼?
袁成德冷笑道:「蔣賢侄,你們蔣家不要那東西自然是因為你們蔣家已經有了一個,這一個你們蔣家想要也要不了。」
「這樣,肖家也沒有那東西,不如我只要五成糧食,把那東西給肖家?」李純原突然插話道。
「不行!」袁成德斷然拒絕了李純原的建議,「你可知道我們要那東西本來就是以為你會留在袁家,準備讓你獲得那東西的承認的,結果你去了肖家,現在那東西怎麼也不會給你!」
這麼重要?究竟是什麼東西?李純原改口道:「那我要全部糧食。」
「那也不行!最多給你五成!」袁成德說的是蔣坤申的提議,顯然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家已經有了共識。
李純原心知兩個家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給自己多餘的好處,自己估計也很難再撈到什麼好處了。「和我好好說說那東西是什麼,我就只要五成糧食,然後其餘你們隨意分。」
袁成德和蔣坤申都是有些頭暈:你什麼都不知道,剛才還煞有其事地搶什麼?真是個混水摸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