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前面就是肖家了。」曹大頭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腳步停了下來,看著那零零散散沒精打采有和沒有差不多護衛:「曹大頭,你猜得到我為什麼來肖家嗎?」
曹大頭笑道:「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和李先生想的是否一樣。」
「說來聽聽。」李純原聲音平靜。
「肖家乃是首都六大家族之一,現在人丁稀少,男人幾乎死絕,一個老人,一個女人,說到底也是垂垂欲墜,根本鎮不住下面的手下。李先生是否是要借此機會改變我們在首都無根浮萍的狀態,得到切切實實手中勢力,而不是再像是在袁家那樣借力打力?」曹大頭思考著說道。
李純原也並不避諱:「你說的沒錯,這個道理我在省城軍區之時就已經明白了。借力打力雖然瀟灑,但是首先自己要有一份不被借來的力反傷的實力。若是再這麼依靠袁家下去,我們就當真成了袁家鷹犬,任打任殺。唯有自己手中握有一份實力,才能切切實實地掌控風雲。只在幕後借力玩弄詭計,到頭來也不過是自作聰明!」
曹大頭沉默了一下,知道李純原說的大概是原來利用丁洋對抗羅援朝,結果反被丁洋隨手出賣的事情,也正是經歷此事,原本以為可以只靠借力的李純原才明白,手中沒有踏踏實實的資本,再多的謀劃,也不過是空中樓閣,天方夜譚。
兩人又走近了一些,終於有兩個護衛打著呵欠攔住了他們:「再往前就是肖家所在,你們兩個有什麼事?」
「去稟報肖家話事人,袁家族長派人有話要說。」曹大頭對那兩個懶勁進了骨頭裡面的護衛說道。
「袁家?原來你們兩位是袁家的人,請稍等,我們這就去匯報。」兩個護衛來了精神,精神抖擻地去了。
曹大頭看的暗暗納罕:「李先生,他們似乎還知道為肖家維護臉面?一聽說有其他家族的人來了,居然振作起來了。」
李純原也是奇怪:「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風骨?」
過不多時,那兩個護衛又跑了出來,一個笑著對曹大頭說:「肖家話事人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請進。」另一個則是低聲說道:「這位兄弟,你在袁家什麼高位,有空要多多的來往,我的名字叫······」
曹大頭和李純原這才明白,這兩個護衛感情是有些異心了,話裡話外都是「拉兄弟一把」的意思。再看其他護衛,投過來的目光也是有些渴望,顯然也是沒有多少忠心。
「這肖家的人心散亂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曹大頭低聲對李純原道。
「正好順勢取之。」李純原說的平平淡淡,心內也不免微微激動,只要將肖家拿下,培養起來自己班底,李菲菲的命運,首都的形勢,他都將會有些能力切切實實地去改變了,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借人一點力,還要小心提防,算計半天。
進了肖家的議事廳,滿滿當當坐著十幾個人,最中間是一個眉毛稀疏,眼袋下墜,白髮皺紋的老人,只是一看就是沒有多少精神,右手第一位正是那肖家小姐,她此時身上隨便披了一件衣裳,其餘便是一絲不掛,清涼的很,渾身尚不乾淨,隱隱還有泥土草屑,顯然剛才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與「外夷」「開戰」了。
其餘人等有兩個女人,七八個男人,形色各異,也不知道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兩位就是袁家來人?不知道袁族長有什麼話要你們傳達?」坐在正中間的老人說話有氣無力,儘是勉強能夠讓眾人聽見。
曹大頭不說話,而是退到了李純原身後,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這個穿著銀灰色長袍,看不清面目頗為神秘的人身上,他應該才是主要的人。
「肖老爺子,肖小姐之外,其餘都是什麼人?」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居然是一副上位者審查下位者的態度?!
眾人齊齊一愣,最中間的老人猛一拍椅子扶手:「放肆!袁成德來了也不敢對老夫如此講話,你算是什麼東西!」
「因為我不是袁成德。」李純原冷哼一聲說道,「我是來救你們肖家的。」
「你不是袁家的人?袁家的人絕不敢直呼袁成德名字!」最中間的老人驚訝地說道。
「不,二爺爺,他是袁家的人,那天我見袁老二陪著他過。」肖小姐對那老人解釋道。
那老人也就是肖家族長,聞言不由深深皺眉:「你究竟是什麼人?所來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李純原冷哼一聲,掃視了一遍其他人等:「我是李純原,我來這裡是要和肖家真正掌控者說話,給肖家一份好處。肖族長當真要我說出來?要知道按照你們肖家現在這幅人心渙散的模樣,我說出來之後,這情報就等於拿著擴音器對著全首都喊話了。」
肖家族長沉吟一下道:「我怎知道你不是刺客?還有,究竟是什麼好處?」
「你真以為有被刺殺的價值?」李純原的話很是尖酸刻薄,肖家族長臉上微微漲紅,看看在座的手下居然沒有一個起來表忠心的,心中甚是絕望:果然沒有什麼被刺殺的價值!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肖家手下現如今都是一群什麼貨色!
李純原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瓜分六大家族之一,這好處如何?」
肖家族長聞言眼睛頓時一縮:「丫頭留下,其餘人出去,我要和這位李純原先生好好談談。」
在座眾人一愣,紛紛走了出去,只剩下垂垂老矣的肖家族長和披著一件衣服渾身白肉外露的肖小姐。肖家族長有些痛苦地拍了拍椅子:「嗨!手下人不成器,讓你見笑了!」神情微微一肅:「你說的可是真的?難不成你要做內應和我們一起吃了袁家?那樣可是萬萬不能。」
肖家小姐吃了一驚:「什麼?」
李純原看了看她:「留下她好嗎?很難保證她不會在叫~床的時候將秘密喊出來。」
「你這人怎麼說話?我是那種人嗎?」肖家小姐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李純原身後的曹大頭看了看她明晃晃上下亂顫的兩座肉山,低聲道:「女俠,您還真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