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走了一圈,見識了其他幾個家族的所在位置,蔣家,李家,孫家門前都差不多,人煙不多不少,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比肖家好上了許多倍。
到了洪家門口,李純原就有些吃驚了,與其他家族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人山人海。貧富貴賤什麼人都有,看上去便是世間百態。李純原看了片刻,也無意上去湊熱鬧,就命令袁胖子帶著自己回袁家。
一日走馬觀花,看過這幾個家族的情況,李純原也基本算是瞭解了自己面前的情況。這首都的確是被這些家族控制的滴水不漏,自己要是反對哪個家族可以,要是敢於說要和所有家族對著幹,恐怕真要被這些家族給聯手滅了。
世間的事大概都是這麼無奈,李純原實力雖然強勁,卻也不是什麼救世主,根本救不了整個首都的人。所能做的暫時也只有獨善其身,幫助李菲菲從那個預測到的命運中解放出來。或許在沒有知道馬布特拉齊這些所謂「神靈」之前李純原還有在首都和別人切磋技藝的心思,但是既然知道了有那麼一群雜碎正在興高采烈地看著人類的悲喜,李純原就絕了表演給他們看的心思。
或許每月一次的傳送是毫無辦法,但是李純原卻是不打算就此放棄,一日不行兩日,兩日不成一月,一月不成一年,他相信自己終有一日會有足夠的力量來對抗那些雜碎。
回到袁家之時,袁成德帶著袁項次正在向外送客,一個白髮白鬚的老爺子正在和他們客氣,雙方都是面露笑容,一副和藹可親神態。
看見袁胖子帶著李純原回來,袁成德笑道:「李先生回來了?首都的風景如何?」
李純原尚未回答,那老爺子就詫異道:「袁族長,這位李先生又是誰?是我們李家的?」也不怪他詫異,袁成德居然這般親熱招呼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少見,再者那人遮住半個臉,他也看不清究竟是誰,更是讓他增添了幾分好奇心。
袁成德笑著擺手:「不不不,李先生是從h省省城遠道而來,昨天剛到首都。李先生,這位是首都李家的族長,說起來你們也算是本家。」
李純原心中一怔:這就是李菲菲的爺爺?拱了拱手:「見過李族長。」
那李族長也是愕然:「李純原?從h省來的?好好。」李純原也不知道他這是說好什麼,也就不再理會。
那李族長卻是來了興趣,對李純原問道:「現在h省省城如何了?」
「應該已經被喪屍攻陷了。」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李族長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可惜,李先生,你可曾見過從首都而去的一行人?我的孫女菲菲按照計劃也是應該去h省省城的。」
「計劃?什麼計劃?」李純原佯作不知。
袁成德解釋道:「這事情卻是洪家做的有些過了,竟然將李族長的孫女逼的離開了首都,那女孩的異能可是能夠派上大用場的,可惜就這麼給毀了。」
李純原沉吟了一下道:「的確是有過這麼一群人,說是從首都來的,不過他們沒在h省省城待多久就離開了,也沒告訴別人他們去了什麼地方,難道他們沒有回首都?」
「他們離開了?」李族長臉上表情有喜有憂,甚是複雜,心內暗忖:「朱長青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出去一趟,只要不給人口實,呆上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是,李家再不行,至少保住菲菲還是可以的,他們卻沒有回來反而又去了別處,真是膽大包天!」
「李小姐有那種異能,定然吉人自有天相,李族長不必過於有心。」袁成德勸了一句,李族長的臉色也和緩起來,似乎真是忘了那回事,又說笑起來。
這白髮老人的一番表現,瞧得李純原心裡發冷:這些家族當真是沒有任何感情,這李族長是李菲菲的親爺爺,現在看來,感情也並不如李菲菲想的那樣牢不可破,怪不得以後李菲菲預測到的未來是自己在哭,而這李族長卻是端坐在座位之上不為所動。
「李先生,昨日裡一招將袁家公子擊敗的就是你這位李先生麼?」李族長想起了什麼似地對李純原笑著問道。
李純原一怔,更是大感厭惡,這老狐狸感情早就知道了,結果剛才還假惺惺地做出那副模樣。要真是關心李菲菲,昨天就能前來問個明白,今日前來,還一副偶遇的模樣,恐怕今天若是見不到自己,這老狐狸恐怕也會有些小小地失落。
袁成德笑道:「沒錯,正是李先生出手。項次這孩子從小氣盛,現在見了李先生總算是被壓了下去,誰能料到李先生如此年紀,功夫就已經如此了得?」
「哦,李先生的聲音面目,的確不是我這樣老朽了的人能有的,一團上進精神,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李族長捻了捻自己白鬚,笑呵呵地說道。
「那倒也未必!」一個聲音甚是無禮地插了進來,李純原轉頭仔細去看,只見李族長依舊笑呵呵地,而說話那人正在他身後,微微昂頭,顯的傲氣十足。
袁成德抿了一下嘴,笑呵呵地說道:「梅先生這話從何而來?」他說著話,眼神卻是飄向了李家族長,一看那李族長正在頷首微笑,一副稀里糊塗的模樣,就知道這梅先生恐怕是事先得了這老傢伙授意的。
心中更是納罕:這李家的老頭子是不是吃錯了藥?今天來拜訪就是要挑釁袁家?我們又不是和你們有多少怨恨,至多不過有些摩擦,你們不找洪家去鬥,找我們袁家作甚?
「從何而來?自然是見了有人華而不實,忍不住要說上兩句,免得袁族長你受了小人蒙騙。」那梅先生朗聲說道。
李純原仔細看去,只見這人說話聲音雖大,卻絲毫沒有凝聚,眼窩深陷,有青黑之色,面色微微發白,身形腳步也是稀疏平常,顯然不止不是練武的,還是個縱慾無常的。符合這特點的,如今在首都恐怕也就只有異能者了,應該還是個有些水準的異能者。
「那梅先生又是何以見得李先生是華而不實?」袁成德冷冷地說著這話,心裡卻是發狠:姓李的老傢伙,你閒來無事來打我們袁家的臉,這事情不說清楚,你這個視作珍寶的梅先生就不要回去了!
那梅先生冷冷嘲笑:「你只看這人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就知道了,這是個好說空言大話的鼠輩!」
「這麼說,我袁項次豈不是更為不堪?」袁項次冷冷地說道,話裡面帶著殺機。袁成德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這時候姓李的老傢伙裝糊塗,自己總不能一直和他一個手下計較下去。自己兒子這時候插話正是時候,自己也就不必再出頭了,只消和那老狐狸一樣做個定海神針,看誰先忍不住就是。
「額,這個麼······」
「梅先生,慎言!」李族長見那梅先生居然要說出不知道好歹的事情來,連忙阻止。要是把矛頭這樣直接對準袁家,就坐實了自己要欺上門來尋釁,袁家就是這時候發難,自己也是無話可說了。
梅先生見此也收斂起來,裝模似樣對著李純原一拱手:「在下梅誠意,請李先生賜教一番。」
李純原微微皺眉:「你沒誠意要我賜教什麼?」
梅誠意頓時臉色通紅:「我姓梅,名字叫誠意,請李先生賜教一番。」
「就是這樣?」李純原手臂微挑,「你的實力如何?異能到第幾關卡了?怎麼不說?」他邊這麼說著,身上的異能卻在湧動,不多時,在寬大的長袍之下,就已經按照原來盔甲模樣形成了一套一模一樣的白色寒冰盔甲。
現在時間倉促,也做不出更加堅硬的盔甲了,李純原也只好這麼將就。今天脫下盔甲的時候哪裡會想到會有這麼奇特的事情發生,本來和袁家相安無事的李家突然帶人來和自己過不去,真是奇了怪了。
梅誠意被他氣結:「我要是告訴了你,我們還打什麼?還不如我直接認輸!」
「那樣也不錯,反正你終究是打不過我的。」李純原的語調平淡,說出來的話卻能把梅誠意活活氣死。
「廢話少說,你只說你現在敢不敢打?」梅誠意氣得咬牙切齒,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想了想,對著袁項次招了招手:「告訴我他是個什麼來歷。」袁項次和袁成德頓時笑了起來,都想不到李純原這傢伙一點強者自覺都沒有,就這麼在眾人眼前明擺著作弊。
不過,李純原既然問了,袁項次當然樂得說:「這位梅誠意先生是空氣異能,已經達到了第三關卡,詭異非常,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抓住機會,雖然沒有首都那四個最先到達第三關卡的四人名氣大,但要真的較量,他恐怕反而能夠殺死那四人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