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李純原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先生,他們說大司命?」曹大頭疑惑地低聲說道。李純原微微點頭,看了看眼前的四個人,心內暗忖:這裡面必定有些問題,只聽這大司命的稱呼,難不成他們這地方居然恢復了古代的一些官職名稱?那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幾位兄弟,不知道你們的大司命是什麼人?」曹大頭笑呵呵地上前搭話。
其中一人說道:「大司命自然是大司命······」還要再說什麼,卻被身後一人扯住了衣服,猛然驚覺,聲音一冷:「大司命來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問這麼多幹什麼!」
李純原看向了李菲菲,低聲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這地方什麼時候多了個大司命?」李菲菲茫然搖頭,「上次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李純原微微點頭,心內釋然:看來應該不是她故意瞞住自己。
等了約有半個多小時,那先前離開的人才一臉喜色地跑了回來:「大司命來了!」
其餘四人歡喜不已:「這太好了!難得他老人家肯來,我們這副模樣是否有些失禮?」
一人說道:「我們實在不該把這些東西也在他老人家面前擺弄,不如先放在一邊。」幾人齊聲贊同,然後一起將手中的武器都扔到了一旁,然後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地等著那大司命的到來。
李純原五人看的面面相覷,實在想像不到在這種時候還有人能夠有這種威望,讓手下這樣發自內心的誠惶誠恐。這五人動作語言顯然發自真心,實在讓人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才能讓他們有這樣的行動。
正想著,一行人緩緩走來,當前一人身穿嶄新短打衣服,身後披著一道垂地的披風,行走間威勢十足,再看面貌,乃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頭髮略長微微披散開來,反而顯得與眾不同。眼中精光閃爍,腳步沉穩有力,顯然也有一身不弱的功夫在身。
他走在最前,別人便不由自主地只看他一人,其餘人似乎都是他天生的陪襯一般。
「大司命!」那五人恭恭敬敬地彎下腰,甚至有一個激動的聲音哽咽。
李純原淡淡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他們搞的什麼妖蛾子,心內說不上有什麼好感。能讓手下人這樣的,要麼坑蒙拐騙,要麼手段非常高明,無論哪一種,都說明眼前的這個大司命絕不是易與之輩。
李菲菲驚訝地「咦」了一聲,李純原拉了她一下,讓她暫時別說話,隨後腳步輕動,攔住想要上前說話的曹大頭,李純原對那大司命拱了拱手:「幸會,大司命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幾人在這省城逗留一些時候?」
「哈哈哈!客人說的哪裡話?聖賢說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幾位攀山涉水到了我們l省省城,我身為此間地主,哪能不好好招待?說什麼行個方便,這話難聽的很,再也不要說了!」這大司命哈哈一笑,上前對著李純原伸出了手,李純原伸手與他一握,兩人都沒有什麼試探的心思,氣氛也都緩和了不少,這大司命身後眾人也是神情輕鬆起來。
大司命一伸手:「請貴客先行。」李純原與他客氣兩句,終究是兩人一起向前,邊走邊說。
「聽手下人說,貴客來自s省要去首都?敢問尊姓大名?」這大司命絲毫沒有架子,笑呵呵地在李純原身旁說道。他越是這樣,李純原卻越是不安,因為這人身份顯然已經在l省省城尊貴到了極點,現在卻這樣作派,城府深沉之處,比之李純原剛見羅援朝也絲毫不差。
「在下哪有什麼尊姓大名,李純原就是了。」李純原神色平靜,嘴裡淡淡地說著客氣話。
李純原?沒聽說過,大概是喪屍出現之後的新人。大司命神色不動,微笑著帶著眾人向前走去。
過不多久,李春就看到了一些簡陋的阻礙物,然後這些阻礙物越來越多,兩旁的居民也越來越多,李純原這才知道這l省省城的存活結構,原來竟是這麼奇怪。若是真有喪屍狂潮來臨,這地方肯定是任由喪屍來回遊蕩,但是想必是家家都有足夠餘糧,全民配合動員之下,又有層層阻礙隔斷喪屍,一來二往想必也是越來越對人類有利。
只從這些佈置來看,恐怕應當就是這大司命的主意了,否則絕不至於能夠聚攏起如此恐怖的威望。「這些佈置,當真是獨具匠心。」李純原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側眼觀察那大司命臉色,果然那大司命臉上的笑容明顯又燦爛了許多。
「哈哈,這些都是彫蟲小技,哪裡敢在貴客面前獻醜?實在是我們這裡有些薄弱。對了,聽手下人說,s省已經將喪屍清理乾淨了?這一點我們l省是比不上了。」大司命笑著說道。
眼神一轉,正好看見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李菲菲,大司命頓時眼神微微瞇了起來:原來那朱長青說自己是從首都來的,我還半信半疑,這小姑娘隨著朱長青出來,卻又隨著這李純原去首都,看來他們的確是從首都來的不假,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要來回跑來跑去。難不成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有什麼計劃?
「s省喪屍還早得很,只不過是省城附近的喪屍基本已經沒有。」李純原對這大司命說道,他也注意到了這大司命的目光,也知道肯定是李菲菲上次來已經讓他記住了,現在倒是讓他輕易相信眾人的來歷。
大司命微微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羨慕:「你們那裡倒是清閒,就是連六耳喪屍也沒有,只消慢慢殺過去就是了。」
李純原哼了一聲,才要說話的狄通也被魏建忠拉住,幸好那大司命只顧著感歎自己這邊幸苦沒有察覺這些異常:「那東西實在是可惡至極,殺又不退,每每過個十多日就帶著大批喪屍前來,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
「還有這樣的事?」李純原挑眉說道。
大司命連連點頭,顯然是已經被六耳喪屍害的苦了。
眾人腳步一頓,大司命領著他們到了一處房間裡面,然後留下幾名手下一起陪著李純原等人說話。李純原上下打量這間房子,見房子風格有些怪異,尤其是用窗簾刻意隔開的那一半房間更是顯得有些多餘。
「大司命,我聽了你這個稱呼總是感覺有些奇怪,這稱呼你是源於何處?難道是因為古代的一種官位?」李純原平靜地問道。
大司命幾名手下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凶狠,但是大司命卻是笑著說道:「差不多的意思。」
他越是這麼含糊不清,李純原越是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人究竟在隱瞞什麼?不過是問一個名稱,居然也會變的這麼小心翼翼,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們不回答,李純原便不再問,又說起剛才六耳喪屍的問題:「我們一路過來,似乎l省喪屍已經不多,哪有什麼六耳喪屍?大司命,你們該不會已經將那六耳喪屍消滅了?」
大司命搖了搖頭:「哪有這麼簡單?那東西狡猾非常,剛開始還用聲音指揮喪屍,後來發現可能被我們圍剿,反而變的悄無聲息起來,最恐怖的是,被它吃了幾個人之後,那東西不只是實力大為提升,甚至學會了聲東擊西,佈置陷阱,虛晃一槍等詭詐手段,我都已經分不清我們對面的敵人是人還是喪屍了。」
李純原吃了一驚:「什麼!你是說六耳喪屍吃了人會增加實力?甚至增加智慧?」
「以我們的經驗來看,的確是的。」大司命苦笑著說道。
李純原轉頭看向李菲菲,李菲菲皺眉低聲道:「我們也從來沒想到過這一點,不過在首都之時,出去捕殺六耳喪屍的高手們的確反映六耳喪屍越來越難以對付了,我們都以為這是他們要面子的話,從來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恐怕那些高手當初不只是因為捉不到六耳喪屍說這話來掩飾,恐怕確有其事!」
李純原聞言,背後更是出了一些冷汗:「軍區當真是幸運到了極點!要是那六耳喪屍忍耐一些時候,吃上幾個人,恐怕就算是李興武也奈何不得它了!幸好它當時沒有足夠的智慧,更不知道什麼叫臥薪嘗膽。」
「這麼說?你們很難對付得了那六耳喪屍了?」李純原沉聲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惹得大司命幾個手下不住冷笑,大司命也是微露笑容:「這件事情,我們勉強還是有些勝算,只不過這些就有些不方便透露了。」
氣氛微微一滯,大司命又笑著問道:「不知五位能夠告訴我們,你們去首都是有什麼要事?如果五位不嫌棄,我們這個l省也算是衣食不愁,不妨在這裡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