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人上路的時候,李菲菲和狄通兩人還是臉色慘白,不過已經恢復了不少,勉強都吃了些東西。
沿著這路繼續向前走,前面就會是一個小縣城,李純原很懷疑這些下面的縣市能有多少保存下來的,最好的情況恐怕就是和原來的a市聚集區一樣,一部分人轉移出了城市。
縣市武裝力量本來就不太強,喪屍降臨,他們能夠在人口密集的城市裡面站住腳是不太可能的。不過李純原卻是屹然不懼:他們五個人動靜並不大,藉著這個縣找到一條公路,既能夠殺死喪屍,鍛煉自己,又沒有多少危險,這何樂而不為?如果要找更加沒有危險的路,李純原完全可以從省城開始沿著高速公路趕路,那樣還有什麼意思?和自己出來的初衷正是南轅北轍。
隨著越來越靠近這個縣城,腳下的路況也好了許多,土路變成砂石路,再變成柏油路,零零散散地喪屍也越來越多,魏建忠和李菲菲自然不必出手,狄通異能聲勢浩大,出手未免有些浪費,所以出手的都是李純原和曹大頭。
「曹大頭,交給我一些武者的基本常識和一些簡單的武功套路。」李純原隨手將一個吼叫著跑來的巨型喪屍一刀兩斷,然後對曹大頭說道。
曹大頭微微吃驚:「李先生,我看您那幾下刀法和腳下,肩頭動作配合的都不錯,您不會功夫嗎?」
李純原點了點頭,將當初朱長青交給自己刀法的事情粗略地說了說,曹大頭更是吃驚:「那朱長青只交給您招式連發力卸力身形配合的事情都沒講,顯然不是誠心教您,沒料到您居然能夠自己領悟,李先生,您在武學方面說不定也是舉世罕見的奇才!」
「胡扯,你要是像我一樣砍了那麼多喪屍來練手,你自然也會知道怎麼下刀,怎麼用勁。」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曹大頭笑了笑:「這麼說的確也是,不過您的顧慮是對的,要想要您的刀法真正更進一步,您更應該瞭解一般的功夫基礎知識和套路,不過這些話一時半刻也說不完,我們每天白天又要趕路,不如等待吃過晚飯再來詳細地說。」
「不必了,在戰鬥廝殺中你告訴我豈不是記得更快?」李純原淡淡說道,似乎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
曹大頭不太願意說,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李先生,戰鬥中最怕的是分心,你這樣思前想後戰鬥,恐怕會有些影響。萬一······」
他話沒說話就已經目瞪口呆了,只見李純原身邊已經下起了一層細雪,正是李純原那恐怖又似乎沒有極限的一招:「現在如何?」
曹大頭連連點頭:「現在當然是萬無一失了。」
五人走上這縣城的公路,曹大頭和李純原在前,魏建忠狄通李菲菲三人在後,對比著路標,找到一條國道,然後補充了食物,李純原拔出長刀來,正式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刀**有八法,最為基本,分別為:掃、劈、撥、削、掠、捺、斬、突。其實追究到底大約只有最基本三招,劈,撩,刺。如掃,削這等動作,完全可以算作劈的一種,這算是刀法的基礎。另外,一些所謂刀法挽個花之類,其實大約也就是和雜耍差不多,修為不到,便是連惑人耳目也做不到,白白浪費了進攻時機。」曹大頭對著李純原慢慢說道,李純原仔細聽著,時不時便要砍死幾個不開眼過來搗亂的喪屍。
「是以喪屍降臨之前,花拳繡腿越來越多,追求粗糙殺傷的泰拳和跆拳道之類不入流東西的華夏國人越來越多,這其中的變化就是一句話,看得見!泰拳好勇鬥狠,跆拳道姿勢漂亮,學完之後看得見,而你隨意學一些傳統功夫,自顧自地表演一下蹦跳跟頭,自然是不行。傳統的沒落大約在此,本就良莠不齊,給人極多漏洞和把柄,偏偏又有人以為學個三五半月不能成功自然就不是好功夫,卻不知等到練出內勁,那些所謂泰拳高手,便是土雞瓦狗一般!」
曹大頭微微歎了一口氣,言語之間甚為痛心:「這功夫的境遇和傳統中醫也算是榮辱與共了,愈是不景氣,愈是有些江湖騙子打著這些名義來害人,於是就更加不景氣。傳統功夫比較那些看得見似乎更加實在的這個道那個拳,中醫比較那些明明白白用儀器查探的西醫,這其中的差距不言自明。尤其是現在人的性子一是急功近利,二是自以為學了什麼西方科學思維,有加上百年國恥的積壓,心內不由自主地就偏向外來的和尚,從廟堂之上便是如此,自然本土的文明就要被打壓。」
李純原見他越扯越不著邊際,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說我需要的。」
曹大頭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離題萬里,連忙回過了神來:「李先生您現在需要的說簡單也簡單,我看您對於劈這一個要訣已經有些心得,那就不妨練練另外兩個要訣『撩』和『刺』。這當然只是您第一步需要做到的,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難了,我不懂任何一套具體的刀法,李先生你需要學成一套刀法,哪怕只是最基礎的,才能體會刀法一整套的肌肉配合,才能理解有始有終,循環交替。」
李純原微微點頭,曹大頭繼續說了下去:「這是很重要的,如果按照您的身體素質,一旦明白任何一套刀法其中蘊含的種種後招變化,熟練其中的奧妙,那麼您就完全有資格和原來的軍區常白李趙劉五人相提並論了!這當然說的是您的武功方面。」
李純原點了點頭:「那也不急,我們慢慢來。你先教我如何最好地做到『劈』『刺』『撩』三個基本動作,趕路不用太急,今天慢慢用這些喪屍練手就是。」
「是,李先生!」曹大頭沉聲回答道,其實他的心內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驚異:像是李先生這種年紀的年輕人,如果是乍然聽到自己剛才那番話,十個有十個要心癢難熬,只想著去找到一套刀法,也就只有李先生才能夠這樣沉穩,反而告訴自己「不要急」,轉身修煉起來了基礎。
這種不急不慢的堅忍性子,實在是少見。即使是習武資質再差,恐怕都要被他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光明大路來,更何況,他並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