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的泥土有些濕~軟,這是春天來臨的氣息。水波微微蕩漾,輕輕地在夕陽之下向前湧動著,並不寬闊的河流就這麼向前奔流,流向更遠的地方。
李純原帶著劉浪,杜文斌和魏建忠在河邊慢慢地走著,仔細打量著對岸的情況。對岸似乎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李純原卻並不能確定。[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李先生,我們明天要怎麼過去?」杜文斌疑惑地問道。
一聽杜文斌的問題,劉浪就開始笑了起來:「杜文斌,看起來你還是不瞭解李先生的厲害,過去有什麼難的?李先生考慮的肯定不是這種問題。」
杜文斌吃了一驚仔細看劉浪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說笑,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魏建忠臉上也是淡淡的微笑,似乎完全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心內不由好奇:難道李先生真能輕易把人送過河去?又會是用怎樣的方法將人送過去?
李純原看了看河流上下,所有的浮橋都被張樂天破壞掉了,而他當初用冰做的橋也一樣是被從這頭挖開扔進了河裡,顯然張樂天當初也在防備喪屍破壞了圍牆以後的事情,如果喪屍也能靠著橋渡河,那的確是一件壞到了極點的事情。
「我們必須要確認對面的軍區裡面沒有喪屍。」李純原停下腳步淡淡說道。
劉浪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杜文斌搶在劉浪面前說道:「這個好辦,喪屍一向對聲音敏感,弄些聲音來試試就行了。」
李純原微微點頭,他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劉浪,去讓吳巖從武者那一隊裡找一個能跑能跳,最能躲避喪屍的人過來。」劉浪轉身去了。
李純原又看了看周圍,正好看到那天秦世等人開來的卡車,大概是因為汽油不夠的原因,這卡車並沒有開回去,李純原過去從車上找了找,找到了幾塊塊薄鐵皮和一塊三角鐵,也正好夠用。
沒讓李純原等太長時間劉浪和吳巖都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乾瘦精神的年輕人。「李先生,這就是您需要的人。」劉浪將手一指那年輕人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看了看那年輕人:「叫什麼名字?練得什麼功夫?現在有內勁了沒有?」
那年輕人急忙回道:「李先生,我叫張泰,練得是家傳的水上漂的腿腳功夫,現在還沒有內勁。」李純原微微驚異:「吳巖,他還沒有內勁,如果真有喪屍,他行嗎?」
吳巖笑道:「要說到近身對敵,他自然是比不上有內勁的人,但是要論到跑跳縱躍,即便是有內勁的人也比不了他了。」
李純原來了興趣:「哦?還有這種事情?連內勁都沒有反而比內勁高手還要厲害?」
「其實也並不是因為這樣,」那張泰解釋道,「一個是我從小練家傳的功夫本來就是輕身作用,再一個就是長大以後經常玩一些極限運動,所以比常人更能跑動而已。」
極限運動?李純原心中恍然,他可是知道玩極限運動的生命危險極大,能夠堅持下來的都可以被稱作亡命之徒。再看向這張泰臉上眼中,也是全然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李純原見此倒也輕鬆:張泰能夠也願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將手裡的鐵片和三角鐵遞給他,李純原吩咐道:「一會兒過了河,你在北區附近敲打這些鐵片試試,也不要走太遠,主要就是先試試喪屍有沒有,隨時準備撤回來。不需要太過深入,明白了嗎?」
張泰接過三角鐵和鐵片,重重點了點頭:「李先生,我怎麼過河?」
李純原對著河岸探出了右手,寒冰異能滾滾湧動,還如同原來一樣,不多時,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深青色寒冰小橋就帶著雪白的欄杆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嘶~~~~!」杜文斌倒抽了一口冷氣,劉浪等人也睜大了眼睛,這一番景像他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李純原釋放出來,上一次他們見到也只是橋的模樣,雖然也知道是李純原做的,但終究沒有親眼見到感到震撼,也顧不得嘲笑杜文斌沒有見識了,一群人都呆呆地看著這座寒冰所做的橋樑。
「這橋,能夠走人嗎?」杜文斌不太相信地看著這看著有些透明的冰橋問道。
「當然能走人。」劉浪理所當然回答道:「上次就是這樣,幾個人同時過橋都沒有問題。」
聽了這話,杜文斌再看那冰橋,看的又是驚訝又是震撼,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最後對李純原彎腰躬身道:「李先生的異能可以比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張泰也是嘖嘖稱奇,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對李純原低頭道:「李先生,我去了,請李先生等我好消息。」
李純原微微點頭:「真有喪屍立刻回來,你很有用,我以後還要用你。」張泰聞言,興奮地應了一聲,然後昂頭對著天空大喝一聲,轉身踏上冰橋,腳步如飛,向著那軍區跑去。
跑了幾十步,他就敲響了那鐵片,「鏜鏜鏜」的聲音在夕陽下傳出很遠。李純原等人就這麼聽著這聲音遠走越遠,越走越遠,然後在河邊等著。
「李先生,晚飯好了,現在吃飯嗎?」曹大頭小跑著過來了,見到李純原站在冰橋之前,不由吃了一驚,「李先生,您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今晚就要過河?」
「不是。」李純原回答了一聲,依舊在這裡等著,曹大頭也不敢多問,也站在了李純原身邊,乖乖等著。
過了沒有多久,老張和唐墨染也過來了,因為都在等著吃飯,結果問明白了事情原因,也都在這裡等著。天色越來越黑,李純原的心裡也是越來越沉重,時間已經過去了約有一個小時,張泰還沒有回來,恐怕就是回不來了,也就是說,對面的軍區應該已經被喪屍們佔領了。
「把橋拆了,我們吃飯去。」李純原沉聲說道。
眾人聞言也都死心了,一個個開始準備拆橋,就在這時,他們都聽見了一聲隱隱約約的聲音,「鏜鏜鏜鏜」······李純原側耳仔細聽了聽,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橋不用拆了,等他回來。」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多時,張泰就敲打著薄鐵片到了眼前。沿著冰橋氣喘吁吁地走回來,張泰頓時就有些晃悠,吳巖眼疾手快,上前一下子扶住他,這才沒有讓他一下子摔倒
「李先生,軍區沒有喪屍。」張泰喘著大氣說道。
李純原臉色和緩,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了,好兄弟,好好休息吧。」張泰連連點頭,靠著吳巖乾脆也不說話了,顯然是累的厲害。
等張泰休息的差不多了,天色已經黑成了一團,李純原帶著眾人向著篝火升起的地方走去。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們回來吃飯,李純原見此,心內不免有些微微地感動。雖然他知道,這是由於很多原因造成的,但是他在這一刻還是選擇了一些美好的詞彙,忠誠,親切,等待,守望,這些詞彙讓人感覺到溫暖,在初春的料峭寒風中,讓李純原那顆不太容易撼動的心泡在了暖暖的溫泉中。
「兄弟們,剛才張泰兄弟已經為我們探明了,軍區裡還是安全的,仍舊是沒有喪屍,明天我們就能夠進軍區殺喪屍了,再也沒有任何安全上的顧慮了!」李純原對著眾人揚聲喝道。
眾人都跟著歡呼起來,李純原也跟著露出了笑容,一擺手,喝道:「吃飯!」
老張和吳巖看著李純原,對視一眼,也都笑了起來。「不錯啊,他終於越來越成為他自己了。」吳巖微笑著說道。
「你又錯了,那是他自己,卻又不是他自己,他身上的那種領導者的氣息越來越重了,應該說,他正在成為全新的自己。」老張瞇著眼,感慨萬千,忽然就想起了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事情,一瞬間就似乎經歷了太多,讓他來不及細細品味就已經過去。
「大概吧。」吳巖搖頭晃腦地摸起了自己的大鷹鉤鼻子,目光卻又跑到了別的地方。
老張乾咳一聲:「又看那小姑娘?」
吳巖老臉紅了一下:「你怎麼也知道了?咳咳,不是,你知道個屁啊!」老張頓時笑了起來,笑的很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