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偉!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張樂天耷拉著受傷的左手對著對面喊道,「還不快點投降?我保證兄弟們絕不胡亂殺人,也保證你們的位置絕對不動,怎麼樣?」
對面的何偉略一猶豫,看向了其他人:「你們認為該怎麼做?武長江一死,狙擊也沒什麼成功的可能了,那邊的士氣讓張樂天一鼓動居然那麼高昂,我們只怕未必能夠取勝。」
一群軍官頓時議論起來了,有熱血的要反抗到底為羅將軍復仇的,也有膽怯害怕說要投降的,不過占主流的還是三四名軍官都想到的一個意見:「先打打試試,即便是輸了,我們也有些說話的底氣,平白就投降未免太讓他佔便宜了。再說了,萬一是我們贏了呢?」[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這個意見一說出來,頓時所有人都贊同了,要我們投降也行必須打敗了我們才行,打不敗我們當然就沒什麼資格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要先打了再說。
粗略計議已定,何偉朝著張樂天喊道:「張樂天,你要是想真要收服我們也行,先把我們打敗,我們自然心服口服,否則,我們即便投降也絕不會真心歸服。」
張樂天眉頭一皺:自己這一群兵,有疲兵,餓兵,降兵,就是沒有有把握打勝仗的精兵,實在是沒有太多把握打敗對方嚴陣以待數量又多於自己的士兵。但是要是不答應,又恐怕會傷了士氣,主帥的面子,就是士兵的士氣,丟了可就不好找回來了,現在可沒有一個武長江讓他再殺一次來提高士氣和凝聚力了。
「我要動手了。」李純原站在張樂天身邊冷靜的說道。
張樂天心頭頓時一亮:對了,這個時候讓李純原動手實在是再好不過了,自己也就不用這樣提心吊膽地和對方應戰了。「好吧,你盡快動手,我會做好準備在第一時間接收對方的士兵的。」張樂天心內暗喜,嘴上卻是顯得有些隨意。
不過李純原隨後的話卻是讓他感覺有些高興不起來了,「欠我一次人情,以後要你還。」李純原說了一句,對著前方猛然探出了右手。這伸出的右手自然是表現給張樂天和其他人看的,現在是同一陣營的將來可未必會是,所以給人一種自己的異能全靠右手的錯覺並非是沒有必要。
「你們說張樂天會答應嗎?」對面的陣營中一個軍官問道。
何偉摸了摸下巴:「他答應不答應,我們都要和他戰鬥一次才能夠徹底甘心,萬一我們真的贏了,那局面當然又會是另一種情形了,現在羅將軍剛去世,我們不趁機站穩腳跟,將來還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模樣。」
「照我看,他要是不答應八成就是在心虛,我們反而能夠一口氣滅了他,然後再由我們制定一個新的······」
李純原右手狠狠一握,猛然將那些不久前放出去的暗雪齊齊引爆,正在談話的何偉和那一群軍官士兵幾十人尚未反應過來有什麼事情都已經被冰刺刺穿了頭顱,齊刷刷地倒了一地。那些士兵頓時驚叫了起來,一個個舉著槍擺出防禦姿勢,卻又不知道往哪裡瞄準,而李純原這方面的士兵則是早已經明白了這事情是誰的手筆,幾個人牽頭,一群士兵叫了起來:「李先生最強!李先生最強!」
張樂天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李純原,在你之前,我對異能者的認識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見到你的手段之後,我卻是再也不敢小看異能者了!你真是太——太——變態了!簡直是獨身一人改變了所有形勢,或許羅將軍這輩子做的最大一件錯事就是低估了你這種可怕的異能。我實在想不通,當初你怎麼會被丁洋那種癩皮狗給逼到省城去?」
「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李純原臉上並未因為張樂天的稱讚露出什麼喜悅的表情,「該你收拾殘局了,如果你真的感覺我很重要,將來的蛋糕上多給我一些就行,我從不挑食。」
「真正可怕的還是你這個人。」張樂天看了看李純原這張如同棺材板一樣的冷漠臉龐,心內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這樣一個應該嬉笑怒罵都在臉上的年輕人變成這幅鬼樣子?這李純原又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有了這樣沉穩的心性?」
想要張口問,張樂天卻又想到這只怕是李純原的忌諱,萬一因此惹怒了他,說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念頭閃過,張樂天開始命人出擊,大聲呼喊著收攏殘局。
口號也不必有什麼變化,畢竟就是一個軍隊的,長官也不能算是敵人,呼喊幾聲,大部分士兵就投靠過來,張樂天不得不再次開始了整編隊伍。這一次投降過來的士兵很多,一下子就讓張樂天的手下接近了兩萬人。雖然都是一個軍隊的,但是軍官被殺了一批,李純原不得不再親自挑選委任一批,還有種種事物都要處理。
在這之中,最要緊的大概就是原來南面圍牆和西面圍牆的守軍的食物問題了,他們跟著跑來跑去,跑了半夜了結果還沒有吃上飯,一個個都像是火藥堆一樣,一點就著。
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張樂天快速整隊之後,就找了一個僥倖未死還瞭解大概情況的低級軍官問起了具體的事情,必須先將隊伍穩定好才行。
「原來羅援朝的安排到了哪一步?」張樂天還沒問,李純原就首先湊過來問了起來。
「士兵和居民都已經準備好了過河,原定明早七點開始渡河,然後行軍一天,趕到省城。」那低級軍官說道。
李純原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也就是說,羅援朝已經明確放棄了老人和兒童?」
那低級軍官一愣:「老人和兒童不是都已經接過來了嗎?」
李純原和張樂天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自己眼中那一絲無奈: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和羅援朝相差甚遠,現在一對比,顯得更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