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原靜靜地看著這個失去了丁洋之後,有種莫名其妙的敗落和蕭索感覺的院子:「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丁洋的下場,未必不是我們的警鐘。」
「恕我直言,我現在看不出誰還能對你有威脅。你現在是東區老大,又是異能最強者,誰會不開眼來招惹你?」吳巖不解地說道,他十分不解,李純原為什麼要冒著那種可能身死的危險來提升實力,他不該有這麼強的危機感才對。[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丁洋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然後被我一人凍死了他和他的手下十幾人。現在人數真的是個可以依仗的數字嗎?丁洋告說我們不是,羅援朝卻用他無可置疑的地位告訴我們是。你說我們該選哪個?」李純原平靜地問道。
吳巖目瞪口呆,不知道李純原說起了這些並不與話題相關的事情。
李純原並不等他回答,話題再次一轉繼續說了下去:「喪屍狂潮之後,剿滅外面這些喪屍之後,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是一座空蕩蕩的城市,是一個可以任由羅援朝發揮他所有能力和宏圖的舞台,你能想像羅援朝早早就已經派出探子去搜索整個s省的具體情況嗎?那個探子甚至到了我原來所在的a市聚集區。」
「什麼?!」吳巖失聲叫了出來,實在不能想像羅援朝在那種時候還有著心思顧及整個s省,這也說明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心中究竟有著多大的丘壑,難道省城僅僅是第一步嗎?
李純原緩緩地得出了結論:「我們的敵人是羅援朝,我在這個時候殺了丁洋,奪了丁洋的權,這對於羅援朝來說,絕不會是一件快事。而以後他要佔據整個省城,施展他心中的抱負之時,我們的屍體恐怕都已經風乾了。」
「不會這麼恐怖吧?我們實在不行不是還可以做回他的手下嗎?以你的能力······」吳巖聽的有些恐怖,乾嚥了一口唾沫,帶著一絲希望說道。
李純原心中一歎,知曉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事實卻是李純原不願再將自己的命運操縱與任何人之手,哪怕他是有可能不殺自己的羅援朝,自己不會為了一個有可能而去可憐巴巴的真的回去當狗。「那是可能,誰能保證羅援朝到時候真會心慈手軟?所以我需要變得更強,我需要你來幫我。」
吳巖點了點頭:「我當然會幫你,但是你就算是再強大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對付得了羅援朝嗎?」
「對付不了?但是我們總要增強自己的實力,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因為羅援朝實力強我們就束手待斃。」李純原如此說道,心內也是暫時找不到任何面對西區軍隊這個龐然大物的辦法。幾萬的士兵,那種恐怖的程度豈是東區幾百異能者武者可以對抗的?
吳巖沉默了片刻:「那你打算在這裡嘗試嗎?」
「不,我們要回去看家。」李純原微微一笑,對吳巖說道,邁步向著自己的小院方向走去,吳巖心內也稍微輕鬆,,畢竟還有著可以讓人感到輕鬆的地方。
走過幾條街道,到了那個還是濕漉漉的街道,丁洋王陽等人被凍成冰塊的屍體還在那裡放著,有些人好奇地圍在那裡指指點點,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
李純原和吳巖並未領會他們,直接邁步進了院子。吳巖招呼一聲,玉玉就哆哆嗦嗦地從屋裡跑了出來,撲在了李純原身上,李純原一摸她的臉蛋都是涼的,頓時有些心疼,對吳巖道:「我們的東西不是都收拾好了嗎?我們都搬到原來丁洋的院子裡去,這兩間房子沒辦法住人了。」
吳巖猶豫了一下,有心要說丁洋剛死,李純原就搬進去,「鳩佔鵲巢」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但是看到玉玉的臉蛋和小受都隱隱有些紅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點頭答應,進屋去把劉浪妻子,唐墨染老婆,程曉都組織起來,李純原架著還昏迷的劉浪,李菲菲,兔兒和玉玉也都多少帶了一些行李,一行人直接搬進了丁洋的小院裡面。
收拾收拾東西,生起火來,掛上棉被,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了,這是到了黃昏,李純原這才發覺自己的肚皮居然是一天都沒有進食。
取些食物,大家將就著吃了,李純原又想到了外面忙碌的老張等人似乎也是一天沒吃飯,甚至羅援朝手下士兵也是。天色將黑,寒意深重,這些人也只能依靠羅援朝來配給食物了。想到此處,李純原不免有些痛恨丁洋:他自己過的是痛快了,結果糧食什麼的一點沒有儲存,到了這種時候,手下居然都要靠著羅援朝養活,這麼一來,還有什麼凝聚力可言?
今晚過後,羅援朝必定再次堅定他在軍區的地位和威望,李純原手中無糧,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將人心輕易收去,甚至都要擔心自己手下的人心向背問題。
不過最要緊的還有眼前的一些瑣事,李純原吃過晚飯之後就感覺到了整個屋內有些風起雲湧的味道,仔細探究卻是玉玉,李菲菲和程曉三人之間有些問題,當然還有兔兒為她姐姐暗地裡助威。唐墨染的老婆和劉浪的妻子似乎看出了什麼,兩個人都早早地去了另一間屋子休息,只剩下李純原和吳巖兩人在屋子裡享受這女人之間戰爭的氛圍。
吳巖見勢不妙,慌忙起身走了出去,李純原也皺起了眉頭:「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還問我幹什麼?都是你不好!帶回來一個又一個狐狸精!」玉玉首先大叫了起來,李純原沒好氣地捏住她的鼻子,讓她不再叫嚷,這才說了起來:「什麼狐狸精狐狸精的?你還小,知道什麼?」
玉玉撇起了嘴:「我知道的比你多多啦!哼!壞蛋李純原,以後別想和我一塊睡!」
「啊?」李菲菲驚訝地張大了嘴,「李純原你喜歡這種年齡小的?」
李純原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什麼我喜歡年齡小的?我只是摟著她睡覺而已。」
「是啊是啊,還接吻來著。」玉玉唯恐天下不亂,晃著自己的羊角辮得意地說道。這一下程曉的臉色都變了,擔心地摟住了自己懷裡的兔兒:「李純原,原來你······」
李純原被玉玉一氣反而笑了,伸手拉過她來:「你說什麼?你懂什麼叫接吻嗎?不要亂說!」
玉玉撇起了嘴:「你要打我啊?」
李純原感覺臉上有些抽筋:這丫頭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像是女人專門和男人吵架一樣的架勢?居然還似模似樣的。心下一狠,李純原的巴掌還是在玉玉身上拍了兩下:「玉玉,記住了!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以後不許這樣胡思亂想了?知道不知道?」
玉玉睜大了眼睛,眼裡淚水像是自來水一樣淌了出來:「李純原······嗚嗚嗚嗚,你這個壞蛋!你敢為了別人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嗚嗚嗚嗚······」
李純原有些頭疼,伸手想要勸勸她,但是一想總要她記住一些,乾脆也沒有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臉色有些紅潤的程曉,程曉性質有些軟弱,但是卻還記得自己說的那句李純原回來就嫁給他的話,因此倒也和李純原對視了起來。
只是李純原一開口,她的臉色就開始發白了。「程曉對吧?我不想知道你究竟還有什麼目的或者心思,現在我想要重新給你定位一下你的地位,你願意嗎?」
程曉的臉色極白,她本能地察覺到了李純原說的那個地位絕不可能是她最近做夢能夠夢見的那個地位。咬了咬牙,這個性格軟弱的姑娘再一次鼓起了勇氣:「我不願意。」
李純原定定地看著她:「你必須願意。」程曉頓時滿腔的勇氣化作了空氣,洩了氣:「那麼你就說吧。」
「你以後可以算作我們的傭人······」李純原平靜地說道。程曉雙眼有些無神:「那時候,你從我手裡接過去兔兒,咱們一起去軍區醫院······我現在想想都高興。」說著說著,眼淚竟也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兔兒看的心裡發慌,也一邊哭一邊伸手給她抹眼淚。
說了兩個哭了三個,李純原心裡有些煩躁,想起這程曉那最美麗的時候,心裡也不是沒有觸動,但是總是還差上一些真正的感情,就像是心內有塊從未被人接觸瞭解的東西一樣。
眼睛再看向李菲菲,只見她倒是面帶喜色,李純原很直接地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我也是把你當作妹妹的。」李菲菲一愣,也低著頭啜泣了起來。
李純原輕輕摀住了自己的頭,感到一種從沒有感受過的煩惱,或許自己做個決定就都會好了吧?李純原的目光猛然投在了程曉的身上,一指她:「就是你了,你今天打扮漂亮一些,我可以試著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