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確認
寒風凜冽,飄蕩在空蕩蕩的城市中,捲起一層細細的塵土,低吼著奔向各個角落。整個城市沒有了燈紅酒綠,沒有了川流不息的車輛,只剩下一個個,一群群地行屍走肉毫無所覺地在這冰冷的天地間緩緩漫步。
一陣寒風捲進屋子,李純原頓時感覺到身體有些寒冷,微微皺起了眉頭,對著在門口張望的朱長青道:「你在看什麼?」
朱長青關好門,坐在了火堆旁邊,有些唏噓:「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
火堆是李純原削開兩個木櫃劈成的木材,此刻燃燒的正是濃烈。李純原看著架在上面的鐵鍋,聽見朱長青的話也是一愣:春節?這麼快?進入寒冬已經兩個月有餘,的確也該到春節了。然而李純原卻是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淒涼荒涼,人類最絕望,似乎看不到光明的時刻,春節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悄悄來臨,上哪裡去找什麼喜慶的氣氛?
春節的傳說本來就是鞭炮和紅色嚇跑年獸,現在鞭炮只怕會引來喪屍,而紅色的血肉則會成為喪屍最喜愛的食物。
李純原呆愣愣地看著鐵鍋正在弄魂遊天外,鐵鍋卻已經咕嘟咕嘟地泛起了白沫,朱長青提著木棍把鐵鍋端下來,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吃飯了!」
李純原這才醒過神來,和李菲菲兩人拿了碗筷上前盛了煮了一鍋的方便麵,拿起身邊的火腿等食物慢慢吃了起來。不多時,三人就已經吃完,李純原也不多說話,抓起刀就要起身,他想早些回隔壁的小店中去休息,那裡面有一張床,正好適合他用。
「李純原,你的刀是怎麼得來的?」朱長青看到他似乎要離開,問出了一個問題,李純原一頓,也不起身了,又坐回了火堆旁邊。火堆雖然有些溫暖,但是全世界已經停止排放溫室氣體兩個多月了,這個冬天比起往年,其實是已經冷了很多。淡淡地霧氣出現在玻璃窗上,然後化作濕漉漉的水珠,等待明天早晨,那就是美麗的冰霜花。
「我的刀你不能用。」李純原慢慢說道,說的話沒有半點新意。
朱長青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對於這個猶如無底深淵一樣的傢伙必須要謹慎一些好,李純原現在看似沒有什麼威脅力,所表現的能力朱長青只需小心一些也能夠應對,但是誰知道他的真正底牌是什麼?「我知道我不能用你的刀,但是我很好奇,這樣奇異的一把刀,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手掌握住這把刀的時候感受到了極為厲害的寒氣攻擊,根據我的見識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傳說中那種萬載寒玉,這當然僅僅是傳說而已,另一種,就是這把刀根本就是一塊寒冷到極致的冰塊雕琢而成。」
李純原神情不變:「繼續說。」
朱長青沉吟了一下:「像這種冰塊,我也沒有真正見過,現在也只是猜測。不過考慮到你的異能是寒冰異能,甚至有著可能突破了第三關卡的實力,所以我有些大膽地做一個猜想,這把刀莫非是你親手做的?」
繞了半天,朱長青的真實目的還是想要探明李純原的實力是否突破了第三關卡。李純原轉頭一看,發現朱長青神色有些緊張,似乎是等待著自己的答案,心裡想到:與其讓他對自己整天裡不安好心,不如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少很多麻煩。
想到此處李純原也不再客氣:「是又如何?」
朱長青沉重地點點頭,彎了一下腰:「原來你居然是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者,那麼我就承認不如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往種種不快不若一筆勾銷,明天開始我會認真交給你那套刀法。」
李純原心內愕然:這突破了第三重關卡的異能者居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夠讓朱長青這種又老又倔的人也要微微彎腰,以示自己完全甘拜下風!
「這樣也好。」李純原按著長刀起身向著屋子外面走去。
朱長青知道他究竟是不太放心自己,不過心內已經平靜了許多,知道李純原是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者,朱長青就有些失去鬥志了。異能者前期弱小的猶如魚腩,但是一旦突破第一關卡之後,對喪屍的殺傷就比一般的武術高手厲害許多,而突破第二關卡之後更是隱隱和內勁高手站在了同一個層次,突破第三關卡之後更是會擁有常人不能想像的厲害能力。
顯然,在朱長青心目中,李純原能夠將寒冰發揮到極致,讓冰塊成為深青色那就是他第三關卡的能力了。他卻是不知道,李純原的這個能力在剛剛覺醒不到兩日時間就已經有了,和一般的寒冰異能大相逕庭,此後更是每天利用近乎折磨的辦法來強行提升自己的異能總量,更是和一般的寒冰異能完全不一樣,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兩者都不能相提並論了。
李純原走了兩步,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看火堆邊的李菲菲:似乎從剛才開始,這女人就一直沒說話?這可不像是這個傻大姐性格的女孩的作風,不過,應該是說話說累了吧?
「雪。」李純原剛剛轉過頭,一句清冷悅耳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猛然從身後響起,李純原愕然轉頭,李菲菲那美麗的俏臉已經抬了起來,帶著少見的嚴肅和鄭重,眼中帶著一種李純原再也不能輕易看透的東西,哪裡有一點傻樣,分明就是一個最為精明強幹的女人!
李純原心內一驚:莫非這女人居然是在扮豬吃老虎不成?難道她居然是在自己面前刻意偽裝的?
朱長青也是大驚,連忙上前:「李小姐!你怎麼這時候······」
李菲菲微微仰著頭,站起了身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勢揮了揮手:「無妨,李純原終究會知道的。」朱長青點了點頭,居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李純原這才發覺李菲菲的嗓音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變,神情也變得威嚴凌厲起來,宛如一個凌然不可侵犯的女神。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皺眉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