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不可無權
「咕呱,咕呱,咕呱……」李純原被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尚且還是深夜,外面似乎到了夏天一樣,居然有了類似於蛙鳴一樣的聲音。
搖搖頭確認不是錯覺,李純原心內也不由多了幾分鄭重。這種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應該又是一種新的喪屍發出來的,只是不知道又是什麼動物變異而成,亦或者是什麼種類特殊的喪屍。
腦中的睡意被這聲音吵鬧的消失了一多半,李純原便聽著這獨特的寒冬蛙鳴,慢慢地在這冰冷的黑夜裡睜著眼睛思考起來。自己應該怎麼才能回到聚集區?又或者偷偷把玉玉等人給接出來?
李純原心中明白,自己和丁洋,左立業,羅木等人已經結下了死仇,絕對是不死不休了,就是自己想要大度放過他們,他們也決不會領自己的情。丁洋,左立業,羅木,羅援朝,李純原心內默默流過這幾個名字,這幾人不死,自己永遠不可能有一天安分日子。
且不說李純原能否除去這幾個人,就算除掉這幾個人,他面臨的後果是什麼?軍區的權力大洗牌,又要難免成為別人隨手一撥的犧牲品,又是今天這般無根浮萍一樣的局面。
李純原若有所悟:如同自己扶持鄭麗一樣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而自己再也不能寄希望與借力打力了。最主要的還是要有自己的力量,這力量包括自身的權力,也包括自己的力量。人生在世活著難,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李純原從來未曾有過這種野心,也向來感覺這種無所謂的權力能如何,但是栽了一個跟頭之後他發現了自己的失誤。當別人的輕輕動動嘴皮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武力高強又有什麼用?即使是風海國,幾排步槍也要葬送,即使是那五個高手,又能突破多少人的軍陣?
外面的奇異喪屍的叫聲越發響亮了:「咕呱,咕呱。」李純原呼出了一口氣,盤算著自己的心思變化。在剛剛殺死黃老三的時候,自己還僅僅是想要活著,想要看看自己異能的極限。而在遇到玉玉之後,自己增加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照顧這個純真可愛的小丫頭。而現在,自己則是再次做出了選擇,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暗算和愚弄,他要成為別人無法撼動的存在,無論是個人力量還是權勢都要無可置疑地強大。
為了自己的將來安全,李純原不得不選擇一條充滿了陰謀詭計的道路。或許這並不是他的本心,但是為了玉玉,為了身邊的人,同時也為了自己,李純原必須現在就開始謀劃。
天漸漸亮了,外面那奇怪喪屍的叫聲並未消失,李純原將自己心裡的變化收起來,待以後再慢慢想具體措施。無論如何,他決不會再向以前那樣束手就擒了,更不會把希望寄托於某個人的仗義。自己的安全要靠自己來保障,別人的心意終究會變。
把注意力投到自己的右手臂中,天藍色雪花一吞一吐,一夜之間已經將自己原來的異能全數恢復。李純原感受得到如果按這個雪花的吞吐,自己的異能終究還是會進步,會向前發展,但是到最後必定比自己每天吸收冰塊中的寒冰異能慢上不少。
昨晚並沒有準備寒冰冰塊,李純原也就沒有開始修煉,而是把玩起了自己腰間的長刀。深青色的長刀,一絲天藍色的光芒閃耀其上。李純原右手握住,頓時一股血肉相融的感覺傳來,讓李純原感覺到了,這似乎就是手臂的延伸。
李純原對著這長刀再次輸入寒冰異能,整把刀似乎都沸騰了起來,寒冰異能慢慢注入,不緊不慢,然後李純原看到了,那一絲天藍色的光芒越來越穩,越來越穩,最後完全附著在了深青色長刀的刀刃上,固定了下來。
見此情況,李純原也是一喜,這就意味著自己以後不必時時刻刻激發著寒冰異能才能發揮這長刀鋒銳無雙的特性了,這一絲天藍色的刀刃固定下來,哪怕是自己用左手握著劈砍,也可以鋒銳無雙,不過左手的力量遠遠比不上有寒冰異能加持,和長刀可以化為一體的右手罷了。
「咕呱,咕呱。」那叫聲還在門外,此時天色已然大亮,李純原按捺住心中剛剛升起的喜悅和想要出去砍殺一番的衝動,帶著謹慎和好奇,扒開有些髒兮兮的玻璃,向著外面看去。
門外已經聚滿了普通喪屍,黑壓壓的一片塞滿了整個街道,顯然都是被那喪屍高昂地叫聲給引過來的,而那不斷叫著的喪屍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聲音聽著不太遠,似乎又相當遠。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這樣一來,只怕又要耽擱幾天了,這不斷「咕呱」大叫的喪屍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跑到了附近,但是想來也不會待多長時間,等它走了或者等它不叫了,這些普通喪屍應該就會自己散去。即使不是自己散去,自己也可以從容應對了。
看了看這個小超市,李純原自己暫時衣食無憂,也沒必要現在就出去和這些喪屍拚命,決定等待兩天再說。
「將軍,運糧車進去軍區之後,放下了一個士兵,那個士兵問了武術組的方位,並且去了李純原的家裡。」左立業慢慢說道。羅援朝背著手,身材高大,並沒有處理文件,而是在慢慢踱步。
聽見左立業的話,他的腳步頓了一頓,微微歎道:「老啦,不服老不行啦。」
左立業連忙恭維道:「將軍,你還不算老。」
羅援朝冷哼一聲:「我若是不老,哪裡有你們兩個小猴崽子蹦達的地方?你不老實,樂天也開始動作了,我無需問你們都做了什麼謀劃,但是我相信,你們兩個不會害我,對嗎?」
左立業連忙低頭,有些惶恐:「將軍,我決不會也絕不敢有這個心思!」
「我也不過只是一說,你這般著急辯白做什麼?」羅援朝語氣看似幽默,卻是沒帶多少感情,正如他自己所說,他老了,懶得管了,各種目標和計劃都在進行,也能夠讓他放下心來。左立業和張樂天兩個人開始了暗暗地較量,這是他樂於看到的,也就是他本來的安排。
無論是張樂天從外向軍區逼宮,還是左立業收服還留在省城的軍隊,這都說明最終的勝利者將會是手段非凡,羅援朝也可以放心地將軍區交給他。如果兩個人都無法奈何對方,那就說明兩人都是守成之輩,給他們太多的力量反而是禍患。
「小左,你說說樂天這次的意圖。」羅援朝說道。
左立業想了一想,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將軍,李純原或許還沒死,甚至已經被他收留了。」
羅援朝讚賞地點點頭:「你倒是有些進步,樂天那小子我知道,典型的軍人,做事情有時候一時看不出來是什麼意圖,但是仔細研究就知道,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所做的事情更是直指利益。李純原這樣的人,我本來也想收服,只不過有些顧慮,現在既然樂天出手了,我倒也樂見其成。」
「只是有一點,」羅援朝聲音冷了下來,「李純原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借力,在丁洋的手下就把丁洋說得言聽計從,如果他也要這樣蠱惑樂天,讓那小子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不會再次放過他們了。」
左立業聽見是「他們」而不是「他」,就知道羅援朝話中也將張樂天包括了進去,頓時心中就是一喜。
「還有一件事情,小左,你去給羅木找一個女人。」羅援朝並未在這件事情上再多停留,而是口中淡淡地說出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左立業愕然:「將軍,我去給羅木找女人?你不是最厭惡這一點,怎麼突然這麼說?」
「那女人在二十到三十之間,有生育能力,無病史,就是這樣的女人。」羅援朝口中慢慢說道,左立業聞言一愣,臉上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絲怒色,但還是立刻壓住,低聲道:「將軍,您這是要讓羅木傳宗接代?」
羅援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確定那女人懷孕之後,我會解開羅木的禁足令。」
左立業眼前一亮,有些捉摸不定羅援朝的真正意思,但還是躬身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聽著左立業的腳步越來越遠,羅援朝坐在了沙發上,宛如一座雕像,有些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寥,過了半天才低歎道:「若要連那點堅持也沒有,縱然才華蓋世,又要你何用?」語氣中說的卻不知道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