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動,名曲悠揚。
這是一間裝潢典雅的屋子,那縈繞在鼻端的淡淡幽香說明了這屋子主人的性別,而這間屋子高貴卻不顯擺、溫馨卻不俗套的裝飾,和此時正響起的英格蘭牧羊曲更是說明了這家主人的品位。
房子面積並不大,兩室一廳,不過像書房、餐廳和廚衛等基本配備,卻是一樣不少,當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此時廚房裡傳來一陣陣磕磕碰碰的聲響,似乎有人在做飯,而客廳裡的沙發上也躺著一個人,那雙白嫩嫩的**高高的翹在沙發背上,隨著英格蘭牧羊曲悠揚的旋律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
「媽媽,我肚子都餓癟了,再不吃飯您可就要黑髮人送白髮人啦,您的飯做好了沒啊?」原先還躺在沙發上欣賞音樂的女人,突然放下高高翹起的**,支起身子,有氣無力的趴在真皮沙發的靠背上,然後用手托起下巴,撒嬌似的沖廚房喊道。
廚房裡又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的忙亂的響聲,「你這死孩子,胡說什麼呢?什麼黑髮人送白髮人,都二十六歲的人了,怎麼還向個小孩子似的。」
沙發上這女人聽了母親的話,卻故意嘟起那張誘人的紅唇,憋出奶聲奶氣的小孩聲調,噁心兮兮的撒嬌道:「人家今年才二十五,什麼時候都二十六了嘛!」
廚房裡傳來了母親沒好氣的聲音,「廢話,算上在我肚子裡的一年,不就滿二十六了嗎?我們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女方是二十歲,你可都已經超過六歲了,再不找對象結婚,那可就是大齡女青年了,現在這個時代,女孩子年紀一大就不吃香了,你聽過一句話沒?『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你若挑三揀四,再過個三五年,就真的只能嫁糟老頭了,再說了,那個時候也過了最佳生育年紀,就算懷了孕,難產的幾率也是大大增加,就算現在醫療水平先進,可以破腹產,但是也指不定生出一個怪胎來,所以說啊!不能再等了,能碰到一個順眼的,就趕緊結婚生娃吧……」
早在母親提到結婚這兩個字眼的時候,沙發上這個的女人就用雙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見自己母親越說越有勁,竟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女人連忙低分貝的尖叫一聲,打斷了母親沒完沒了的嘮叨,然後雙手合什,對著天花板喊道:「神啊!救救我吧!給我口飯吃吧!」
母親哭笑不得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過來,「這死孩子,嚇死我了,好了,好了,飯熟了,你過來吃吧!」
「ohyes!」女人歡呼一聲,似乎突然一下恢復了精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雙精緻玲瓏的小腳套上一雙可愛兔型拖鞋,朝著廚房方向一蹦一跳的跑了過去。
「啪!」的一聲,估計是這女人偷吃的手挨了母親一巴掌,「你這倒霉的孩子,洗完手再吃,一副餓死鬼投胎的饞樣。」
這女人卻把夾過菜的手指,故意放在嘴巴裡舔了舔,假意做出一副很美味的模樣,討好似的說道:「雖然沒偷吃到,但是僅僅憑指頭上沾的這點湯汁就可以肯定,這盤番茄炒蛋絕對是人間最最最最美味的佳餚,媽媽,就憑您這廚藝,就算到五星級賓館,也絕對是當家第一勺。」
「去,去,去,少拍馬屁,剛才不是哭天搶地的喊餓了的嗎?趕快洗完手吃飯,我還有事情問你呢。」
過了片刻,廚房裡就傳來了一陣陣咀嚼聲,肯定是那可愛的大女人正毫無淑女形象的風捲殘雲,緊張的進行著餐桌掃蕩戰,母親輕輕的拍了拍這大女人的後背,說道:「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瞧你這樣子,一點淑女形象都不顧,我這個做娘的都看不慣,你說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這女人一邊往嘴巴裡送著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淑女是裝給外人看的,要是在家裡都裝淑女,這人活著也太累了,不知道您聽過一句話沒?『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又扒皮』我這叫保持自我,真實展現,絕對的原生態無污染,其實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原裝正版的,可悲的是,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絕大部分人都成了盜版仿冒品。」
這女人的母親又往她碗裡拈了塊肉,說道:「你別跟我說你這些鬼理論,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淑女,我現在就想問你,今天晚上你相親的情況怎麼樣?怎麼連飯都沒吃?那男的還可以不?」
這女人聽完母親的問話,把筷子往桌上一擱,一口氣嚥下嘴裡的食物,恨恨的說道:「您千萬別跟我提今天晚上的相親,也千萬別跟我提那個男人,我怕倒胃口,吃不進去飯。」
母親看到女兒的反應,也是一臉詫異,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啦?今天晚上不順利?還是那男人你不滿意?」
這女人顯得有些激動,轉過身來,對自己的母親說道:「那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母親張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的插言道:「啊?難道那人是個同性戀?」
女人被母親的表情和疑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這樣一來,心中的氣也就散了,神情也恢復了平常,說:「媽媽,您想到哪去了,我說他不是一個男人,只是說他沒有一點男人的風範,心眼兒比女人還小,嘴皮子比潑婦還狠,這種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著,我說媽您也真是的,也不弄清楚是什麼人,就敢給女兒介紹,您還真擔心女兒嫁不出去了啊?」
對於女兒過分誇張的言論,母親也有點不大相信,說:「不會吧?菲菲,這個叫傅新的男人可是我的一個老熟人小代給介紹的,人家小代可是國家考古隊的隊員,他說傅新是他的同事,今年也就二十七八歲,長的挺帥,書香門第出身,父母都是大學教授,這教養肯定差不到哪去,人家小代說這孩子脾氣也不錯,所以才給我介紹的,小代還把他的照片給我看了,你還別說,那孩子長的還挺帥的,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小男人。」
菲菲把頭一歪,對於自己母親這種偏外不向己的言論有些氣餒,說道:「那您的意思是說我誣陷那男人了?」
母親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至少沒有說實話。」
菲菲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順道把傅新的醜惡嘴臉公諸於世,菲菲決定把今天晚上的遭遇,給母親說一遍,於是菲菲把自己從今天下午在沿江大道與傅新的相撞,到晚上在伊甸園餐廳的第二次相遇都給母親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不過隱瞞自己化妝打扮成暴富女的這一細節。
如果讓傅新知道眼前這兒叫菲菲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相親對像暴富女,不知道傅新會作何他想,現在的菲菲和幾個小時之前的暴富女何止的天然之別,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幾個小時之前的菲菲,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稍微一動,臉上的粉簌簌直往下落,眉毛描的又粗又黑,遠遠看去,眼睛上就好像趴著條大蚯蚓,眼影畫的比小丑還濃,就連那誘人的雙唇也打著一層紅艷艷的口紅,咧嘴一笑,就好像要吸人血似的,最可怕的還是那頭高高蓬起的金色卷髮,和那身耀人眼目的黃金套裝,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搶了女佛絢麗外衣的小丑,說有多醜就有多醜,就算是《醜女無敵》中的雷人王林無敵看到了,都會甘拜下風。
眼睛、牙套、老式服裝,再加上兩根麻花大辮的林無敵和那時的菲菲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一身暴富女打扮的菲菲已經將「丑中作怪」演繹到了極致。
可是現在,如果再讓傅新看到真實的菲菲,一定會讓傅新目瞪口呆、滿口流涎的同時,暗自感歎:女人真是世上最最善變的動物,不僅心思變的快,就連裝扮,也讓世上的大老爺們們跟不上節奏。
對於現實中的菲菲,只需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那頭青絲,是直的,是烏黑的,是柔順飄逸的。
那臉蛋兒,是沒抹粉底的,是白裡透紅的,是可愛的鵝蛋型的。
那眉毛,是細細的,是長長的,是彎彎的,是柳條模樣的。
那眼睛,是水亮水亮的,是清澈無邪的,是沒有描眼影的。
那嘴唇,是嫩嫩的,是豐潤的,是想親吻的
………
至於衣著,只是一條簡單卻不失性感的睡裙,雖然無法襯出她那豐滿美麗的身型,但是看著裙腳下那雙晶瑩剔透的小腳,和那露出一半的白嫩嫩的小腿,讓人不禁浮想翩翩,這層薄薄的布錦之下,將是怎樣性感美麗的風光啊?
如果傅新在此,一定會誠心祈禱:神啊!吐口氣,起陣風吧!吹起她那層薄薄的裙子,讓我們一起欣賞這世上最美麗的風光。
………
「什麼?你在沿江大道上碰到的那個乞丐就是傅新?不會吧,這麼巧,說明你們倆很有緣分啊!」
自己和他很有緣分?菲菲在心裡不禁呻吟一聲,突然想到了一個網絡笑話,「知道我們為何有緣嗎?因為早在一千年前我們就認識了,那是個秋天,你隨我在風裡跑,在我身上留下了牙印,這事成為了千古佳話,那時,我叫呂洞賓。」自己和傅新所謂的緣分,估計就是這種吧!從傅新的現在看來,或許千百年以前,他很可能就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這麼說來,你和那個叫傅新的男人一共遇到了兩次,一次是在沿江大道上,他是一身乞丐打扮,另一次是在伊甸園情侶餐廳,他卻換成了餐廳侍者的打扮,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你說他一大好青年,長相也是儀表堂堂,怎麼自己相親的時候會打扮成乞丐和侍者的模樣呢?真是讓人想不通!」
對於這一點,就是菲菲本人也很好奇,自己打扮成暴富女的模樣是想把相親對像直接嚇走,敷衍了事,難道他換裝打扮,也跟自己抱著同樣的想法,的確是個奇怪的人,菲菲不願再想傅新這個討人厭的罵街男,見自己母親對他這麼好奇,不禁打趣道:「您對他這麼有興趣,不如把他介紹給您得了。」
話才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母親一計栗子,母親又羞又怒的喝道:「你這死妮子,竟敢拿你媽開玩笑,真是沒大沒小。」
菲菲撇了撇嘴,做無辜狀,自己也只是口直心快,才說了這句胡話,若真讓傅新這個罵街男當了自己的後爸,那自己還不如跳樓『自殺』得了,呸!呸!就傅新那猥瑣男,就算做自己孫子自己都不願意,還後爸……
母親顯然對這個傅新興趣未減,繼續問道:「你說你們兩次碰面都吵架了,他還罵你了,對了,他都是怎麼罵你的啊?」
菲菲聽了母親這個問題,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心裡感歎道:為什麼女人越老越八卦?
「您以後別跟我提這個男人,我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哪怕一是丁點兒聯繫,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人,他最後還被警察給抓走了……」
「啊?」菲菲的母親一臉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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