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男人遇見了女人,從此只有紀念日,沒有獨立日。那麼當傅新遇上了蘇柳,是獨立日還是紀念日呢?
蘇柳小心翼翼的吃著美味的火龍果大蝦沙拉,生怕傅新又冒出什麼大膽的話來,現在蘇柳可以肯定了,這個奇怪的男人肯定是認錯人了,可是自己為了不暴露身份,他胡說什麼,自己就得瞎聽什麼,還不能反駁,蘇柳真搞不懂這個長相平平的男人怎麼這麼多話,噢!自己怎麼把一個人的健談和外貌聯繫到一切了,看來自己真是被他給侃暈了。
從款款情深的輕言細語說到江城的地道小吃,從如今鬧的正凶的經濟危機扯到當下流行的時裝衣著,從家長裡短聊到網絡笑話,從人生感悟談到……蘇柳真有點懷疑這傢伙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這天馬行空的鬼心思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會這一會那,不用心還真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自己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這樣也好,言多必失,這樣有利於隱藏身份,不過這死人竟然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竟然……竟然,給自己講了幾段一點也不隱晦的黃色笑話。
傅新看著蘇柳暈紅的臉蛋兒,真有一股抱著啃兩口的衝動,嚥了口醇厚的紅酒,問道:「你希望找個什麼樣的男友?也就是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
酒桌上是最好熟絡感情的地方,官場如此,商場如此,情場亦如此,這一來二往,三杯酒下肚,兩人也逐漸熟絡起來,雖然蘇柳從頭到尾沒說上十句話,每句話不超過五個字,但對上傅新這個人來熟,這場面便不會覺得冷清。
蘇柳吃了口菜,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找個喜歡的人!」
「不行!不行!這回答太籠統了,根本就是敷衍,必須重新回答。」
蘇柳放下刀叉,用餐巾摸了摸嘴,動作非常優雅,然後非常難得的說了句很長的話,「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問我,國家政策多次強調男女平等,你怎麼就沒點覺悟呢?」
傅新雖然拱手做了個告罪的姿勢,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不怕你生氣,就怕你不說話,獨自找話題,實在是個傷腦筋的事情,只要她肯搭話,就不怕沒話題,戀愛就是這麼談的,女人就是這麼泡的,「我的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提男女平等,多俗啊!」
蘇柳柳眉一凜,正欲辯駁,只聽傅新接著說道:「當今中國,雖然國策裡仍寫著『男女平等』,可現實中,早已經是『女權至上』了,有優惠時,是女士優先;有困難時,是男士上前,特別是美女,更是享受著女皇一般的待遇,左擁右護前面開路,上寵下愛多多照顧,可憐的都是我們這群男人們,女人至少還有個三!男人有啥?只有一個最苦澀的光棍節,做男人苦啊!比膽汁還要苦,做男人難啊!比上青天還要難,就拿我家做例子,掌管財政大權的,始終是老媽,哎……你說當個男人容易麼?」
「噗嗤!」傅新這番言論讓蘇柳樂不可支,蘇柳上掩著嘴,下扶著肚子,嘴角帶著深深的笑意,說道:「怎麼滴?後悔托了個男人生?我告訴你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可千萬別因為男人難做,就跑到泰國去變性手術,你這樣可是違背了道德底線哦!於情不容,於理更不容。」
剛開始,蘇柳在傅新心裡是個冰山美人,不喜說話,性情高傲,現在看來,這種定位還是很不準確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先前的冷傲只是因為不熟,只要聊熟了說開了,嘿嘿……那就有戲了,傅新往嘴裡遞了塊牛肉,說道:「聽你說話,覺得不像醫生,倒像一名律師,或者是警察。」
原先嘴角的笑意還像一朵暈開的梅花,可是聽到傅新這句無心之言,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滯,眼角閃過一絲深深的警惕,端起酒杯,淺淺的品了一口,似問非問的道:「噢!是嗎?」
傅新一時也沒看出蘇柳這一瞬間的心理變化,繼續道:「你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不僅有著白衣天使的善良與溫柔,還帶著一股律師的精明與能幹,另外還有一種氣質也特別明顯,就好似警察或者是女兵身上那特有的魅力,英姿颯爽?鏗鏘玫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特別獨特,整個人總能讓人耳目一新、眼睛一亮。」
自己的身份竟然讓這人瞧出了端倪,蘇柳頓時緊張起來,她現在又有些吃不準這男人到底是認錯了人,還是犯罪團伙的人,故意來試探自己,要是那樣,那這人就太恐怖了,蘇柳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腰裡槍,輕笑一聲,說:「醫生、律師、警察,那我豈不是成了混合體,非得精神分裂症不可!」
傅新大笑兩聲,說:「我現在突然發現,其實你還是挺幽默的,呵呵!」
蘇柳依舊假笑兩聲,說道:「是嗎?比不上你!」
傅新又舉杯,兩人對碰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麼?」
「像你這樣漂亮優秀的女人,肯定有不少忠實的追求者吧?估計是你的眼界太高了,所以至今還沒找到一個適合的人,所以呀,我挺好奇的,你心中的白馬王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蘇柳撩了撩額前的髮絲,美態畢現,笑著說道:「怎麼說著說著又繞到這個話題上去了。」
傅新聳了聳肩,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騎白馬的不一定王子,還可能是唐僧。』眼界放寬點,千萬別在一棵樹上吊死,白馬王子固然最好,但黑馬王子也不差呀!」說罷還拍了拍自己的臉,問:「你瞧我這膚色是不是很黑?」
蘇柳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執行任務,明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隊友的注視下,明明知道自己平時都不這樣的,可是一聽傅新說話,自己就忍不住想笑,這一笑一鬧,哪還有精力來注意大廳的其它情況,這事不能怪自己,要怪就怪這傅新,他實在是太逗,他這樣的人可能是犯罪團伙的嗎?
蘇柳忍俊不禁,說道:「你這膚色還不算黑,就算穿上你身上這套黑白套裝,也成不了斑馬王子,所以你充其量算是個棕馬王子。」
傅新摸了摸鼻子,說道:「棕馬王子就棕馬王子吧!怎麼說也是一個王子。」
蘇柳咯咯嬌笑了兩聲,說道:「敢問棕馬王子殿下,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
傅新歪著頭想了想,說:「長相不必太好,有氣質就行;身材不必太辣,是『s』曲線就行;個性不必太鮮明,溫柔一點就行;不用太過勤勞,會洗衣做飯就行;手藝不必太棒,好吃就行;不必太過賢惠,知道顧家就行;不用太過尊重,知道孝敬父母長輩就行;學問不必太高,知道怎麼教育下一代就行……」
「停!」蘇柳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笑著說道:「你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這世上哪有這麼完美的女人?」
傅新放下手裡的刀叉,然後用餐巾擦了擦嘴,又正了正脖子上的領結,做完這些,那抹一直掛在嘴角的微笑卻是驀然一收,那雙深情的眼睛突然透出一束柔和的光,似乎能融化所有的冰山,特別是那獨一無二的嗓音,渾厚中卻透著絲沙啞,這磁性的聲音,用一種柔和卻異常堅定的語氣說出來,似乎能敲開所有女人的心扉,「感情是由感覺發展而來,完美由缺陷改善而來,你有這樣的潛質,只差時間來證明,而我,能給你的時間,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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