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佛自然而然的,感應到了神魔界那邊的暗星雲,這者之間的直覺,實力相勁的強者,很難瞞得過對方,或者說,這也算是一條宇宙規律,再強的強者也無法破壞吧。
不過藥師佛也自然不懼,相當坦然,相當隨意的在琉璃色的地面上行走著,來到接壤處,用手推開最後的宇宙屏障,便如同推開了門一般,但是並沒有出去,而仍在東方琉璃世界。
雖然如此,但是兩人亦可以看到對方,隔著宇宙相望。
藥師佛通體琉璃色,晶瑩剔透,明亮之極,而暗星雲,黑衣黑髮黑褲黑鞋,通體的黑色,整個人便如同比黑暗更黑的存在,藥師佛與暗星雲,對視著,暗星雲先開口:「你好,我叫暗星雲,此來是為殺你。」
「哦,是嗎。」藥師佛當下回應道:「但是,我不會讓你殺。」關於殺人,關於被殺,這兩人說得,就像是問,「吃了早飯沒有?」,「還沒呢」之類的。
「我的兵器叫黑火劍。」暗星雲劍鞘中的黑火劍緩緩的彈出,狹長無比,黝黑無比:「我不希望,殺了你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是哪個人,哪柄武器殺的。」
「謝謝。」藥師佛言道:「我的武器叫琉璃尺。」
「鄭重的說一聲。」藥師佛鄭重的言道:「為了西方教的榮譽。我會捨盡一切,全力出手。」
「哦,是嗎,那樣我也只有全力出手了。」暗星雲亦自正容,藥師佛這樣地對手,不容小看。
莊萬古已然發現了墨非血梅這一式的缺點,其實墨非又何嘗不知,就是因為如此。才會找上莊萬古,祭煉這一招。而此時此刻,墨非便是來完善這一招的,戰鬥仍在持續著。
血梅這一式已經被莊萬古毫不客氣的以真空隔斷,真空無微粒子,這招便施放不得。好明顯的缺點啊,特別是莊萬古的毀滅空間能力,更是完全的克制了這一招。
「墨非,變得更強來吧。」莊萬古在說話的時候,同時在出招,十八重黃泉打散,化成無數水粒,打向墨非,直打得水花四濺,漂亮無比。擁有十八重黃泉地莊萬古,亦是可以打出相當漂亮的招式來:「如果不變得更強來。被我失手殺了,可不要怪。」
「被你失手殺了。」墨非輕笑一聲:「如果能殺得掉我。便來殺我吧。」固然,莊萬古可以以真空來廢掉血梅這一招,但是,墨非馬上可以用白梅花填充空間,飛快移動,以白梅花所佔的空間,重施血梅。
兩人交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完全的以快打快。同樣的瞬步,在飛速地移形換位著。偶爾被血梅這一式逼得緊了,莊萬古便是瞬移而走,而墨非的梅花易數,也委實了得,隨時搭建無窮無盡的梅花,擋著莊萬古的攻擊。
但是,縱是如此,這一戰,是墨非弱在下風,是絕對無疑的。終究,墨非還是稍不如莊萬古的,雖然都是天地之間有數的強者。這兩位的第二次交手,要以莊萬古勝利為終結嗎。
出手、交手的速度越來越快,現在,除了有數的幾個人能看得清,其它地人,都已經看不清兩人的交手了,而看得清兩人交手地,無論是彌勒佛還是伯樂,都只有看得大讚,不得不承認,現在莊、墨、彌、伯四人,實力都相近,其中應當以莊萬古的實力稍高,而以墨非地實力稍弱。
當然,都是一點點的差距,真的打鬥起來,很難真正的分出勝負來,有時候還是靠人品和運氣的成份。或水或花,打得美麗、驚艷、快速,而越打,墨非的感覺便越……
對,墨非本來就在找感覺,而同樣的,莊萬古也在找感覺。
墨非是要完成血梅這一式,要真正完美無缺的血梅,而莊萬古突然得了靈感,在準備並完成地擊天第四式,擊天八式,莊萬古只是模糊的感覺到應當是八這個數,對於後面地幾式,只有個模糊的概念,而這時,碰到了
在交手的過程當中,墨非突然明白了,何為血梅,真正完美的血梅應當是什麼樣子。隨意的一揚手,瀟灑的一揮手,帶起的,是無邊的雪幕、雪景。這一式,還是稱為血梅,但是已經和以前的完全不同了。
血梅重在招式,重在取微粒子,只是,墨非現在的招式,利用的並不再是實物,而是意境。
西門吹雪吹的不是血,而是雪。
墨非揮袖,帶起的也不是血,而是雪。這便是血梅到雪梅的意境。時至此,應當不是再稱為血梅了,而應當叫雪梅,而此時,黑髮白衣的墨非,血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雪色。
又變成了黑白分明的墨非,雪梅之式大成。
莊萬古微微的轉了轉手,旋轉著手掌,試圖找著出招的感覺。此時,已然懂得、明瞭了,何為擊天第四式,不過縱是明瞭了,也知道,墨非的雪梅,絕對不好對付,那是一種靠意境完成的招式,因為其無招,所以其完美,無法可破。
墨非完成的雪梅之式,便自停了手,而此時,莊火與道德真君之戰,已經分出了勝負,莊火敗陣。敗陣後的莊火,到沒有顯得太鬱悶,勝敗乃兵家常事,不以敗而躁,不以勝而驕。
經歷過數位名家,當世宗師的調教,莊火在心態這點上,做得非常的好,站在墨非的身邊:「參見師尊,不知師尊有何事要言。」
墨非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隨手虛空一抓,抓到一株梅枝來,便遞給了莊火,莊火接過,立即明白了,在這株梅枝上,墨非記載了一些相當重要的經驗,由梅花易數發展到血梅的過程。不是直接授雪梅,因為由血梅到雪梅,那是另外一個更艱難的過程。
待完之後,墨非便自洒然離去,既然已經完成自己的自離去,墨非並不想在這裡呆得太久,雪梅之式雖然完成,但墨非仍要閉關,以期變得更強。
墨非修行的道路與莊萬古不同,莊萬古是靠著大戰小戰,不停的戰鬥來提升自己,而墨非則不是。莊萬古亦自落回原來的畫舫之上,坐在黑龍帝座之上,涼爽的河風吹著。
可以看一場好戲了。
灰色的天空中,重新降下更回厲害的妖物來,顯然,伯樂再度發動了攻擊,而且,這一回不再是攻向大天竺國,而是直接攻向西方極樂世界,無數的高級妖物,重重的撞在西方極樂世界的防禦罩上。
第一波的攻擊並沒有奏效,但是,馬上就來了第二波攻擊,第二波攻擊不行又開第三波……這樣的連續進攻,沒有哪個受得了,西方極樂世界有三千佛,那三千佛馬上出手抵擋。
這三千佛本來就是極樂世界的主體,三千佛的佛光與防禦罩佛光融合,威力更大,穩穩的守住了極樂世界。伯樂皺起了眉,只是此時,洛書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定光歡喜佛。
莊萬古突然皺起了眉,隱隱的,似乎有什麼在震動一般,當下掐指而算,當下便明瞭事情,莊萬古以眼睛看去,只見在萬里之外的灰色天空中,有一作法之處。
那作法之處。有法壇,分東、南、西、北四面,這四面,各有七面旗幟,正合四七二十八之數,而中央則坐著定光歡喜佛,定光歡喜佛手中拿著六魂幡,口中唸唸有詞。
定光歡喜佛在作法。莊萬古微怔,卻見得極樂世界那方,南無智慧勝佛啊地慘叫一聲,由極樂世界直跌下來,跌落塵埃,跌到大天竺國上。已然完全斷氣。
這南無智慧勝佛,本來也是個靠腦力吃飯的,以智慧勝,在此時的三千佛中,武力並不怎麼樣,但是卻是彌勒佛的左傍右臂,思種種奇謀,也算是一號人物,哪料到被六魂幡暗算,身死在此。
定光歡喜佛作法越來越急。既然投靠了上古妖族,總要體現自己的價值。不然也不會被重視,他得六魂幡多年。再加上早就想過如何暗算以前的同僚,故而現在使來,厲害無比。
南無慈力王佛。南無賢善首佛。南無廣主嚴佛。南無金華光佛。南無才光明佛,等等等等,一個接一個的喪的六魂幡下,其中慈力王佛力大無窮,賢善佛以梵音攻人,廣主嚴佛有肅殺之劍。金華光佛,有無語業火。才光明佛,有無邊光明刀,一個一個,都有自己地絕技,只是哪料到,平素與定光歡喜佛為友時,就被定光歡喜佛算計,如今搖動六魂幡,一個接一個的歸天。
三千佛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極樂世界的護罩越來越不穩,而在此時,一直未露面的彌勒尊佛,終於現身了。在極樂世界的中央,彌勒尊佛自盤坐在九品蓮台之上。
緩緩地睜開眼,原本胖胖的眼中,居然全是鋒銳的眼神,聲音響起:「定光歡喜佛,你做的好事。」聲音透過極樂世界,直入灰色天空上的中軍大帳,這一記以音殺人,實乃是彌勒佛的全部法力轟出。
若是讓定光歡喜佛接實了,只怕要立即飛灰煙滅,只是此時,伯樂擋在身前,隨意的一出手,手掌一印,便擋住了彌勒佛的全力一擊,畢竟隔空擊來,勢已經衰了不少。
「彌勒尊佛,你似乎太無視了我吧,我在此,你又怎麼可能成功。」伯樂一手擋招,一手還吃著烤魚,那烤魚已經快要吃完了。
彌勒尊佛佛眼一望:「伯樂,你不是那個行事由心,皆看爽與不爽,敢罵,敢逆聖人之人嗎,為何要用這等手段,以暗算害人。」
伯樂笑了:「對,我本來就不在乎性命,一切行事由心,只是……」聲音拖長,伯樂言道:「確實,我是那個的人,只是,我同樣是上古妖族,忘了告訴你上古妖族的原則。」
「凡昔年由十惑天帝那一役,存活下來地上古妖族,不管是做什麼,都是心狠手辣,三界,天下,聖人,萬種生靈,給我們的,我們會回報地。」伯樂肅殺的言道:「行事不擇手段,毒辣無比,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地上古妖族,都是昔年九死一生逃出來的,從地獄、修羅道中爬起來的,你看過暗星雲昔時的傷疤嗎,曾經,我身上亦有。」聲音越來越轉向森冷。
聽到伯樂這樣的說,彌勒尊佛未怒,反而是笑了,不是偽笑,而是真正的笑容:「很好,我曾經以為,你只是個行事由心的浪子,那樣當對手,便不夠刺激,現在知道,你是個行事不擇手段的復仇者,我很欣慰,現在地你,才配當我的對手。」
「既然要攻地話,便攻過來吧。」彌勒尊佛的自信很足,因為還有後招,只要暗星雲不在,不和伯樂聯手,自己憑什麼懼之。
伯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了:「傳令下去,準備總攻擊。似乎彌勒尊佛還有後招,只是我們不用管不用理,現在我們是我伯樂、河圖、洛書、太歲四位准聖,我看他憑什麼和四位准聖戰鬥。」
可以用絕對的力量壓倒時,便用絕對的力量壓倒。而隨著伯樂發出的總攻擊的命令,各種各樣,低級的、高級的妖物,甚至有些被稱為神靈的妖物,一起攻向了極樂世界。
各種各樣的妖物飛行在天空上,遮天而蔽日,光線完全被隔斷,攻向了滿是金光的極樂世界,不停的衝擊著極樂世界最後的防禦罩,大戰,已然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