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信步而行,正是微微有些鬱悶,看不成九葉教主戰,這番信步而行,走到一條河邊,這河名為湘水,湘水至清,深五六丈,下見底,碎石若蒲子,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
莊萬古信步踏在湘水之側,但見那湘水之上,墨非冷冷的站在湘水之上,墨非在追殺九葉教主,墨非的實力,未必便在九葉教主之上,只是九葉教主,向來對沒有利益的戰鬥不感興趣,故而都是避戰,故而造成了現在,墨非追殺九葉教主的局面。
墨非自然不是易惹,白梅花墨非之名,傳遍三界,九葉教主自然不如墨非出名,本來,知道九葉教主的人,便是極度的少,但是,九葉教主的實力,卻委實高得出奇,由在幽冥第三十一城開始,到次次戰鬥,又有哪次九葉教主是真正的用出了確確實實的實力呢。
墨非在凝氣,終於發現了九葉教主的所在,隨手一晃,無數朵白梅花直刺而出,這些普通的白梅花絕對傷不了九葉教主,但可以迫得河中的九葉教主現形,更何況,在這些白梅花當中,偶爾隱藏了數枝,蘊含有相當法力的白梅花。
面對著這種情況,九葉教主亦是不得不破局,不破局,便無法衝出阻攔,殺出重圍,雖然對手只有墨非一人,但是無數根梅枝,便如同無數個墨非一般,給九葉教主一種被重圍所包地感覺。
九葉教主此時。正在湘水的河底,沒有由河底逃走,被追殺得太久了,九葉教主雖然仍不想和墨非正式的交手,但好歹也要給墨非還上一招,讓墨非知道,自己也並不是容易欺負的。
九葉教主手心一擊,擊在河底的泥沙上。無數根白骨橫生,這些白骨,一根一根的直撞向半路上的梅枝,一根白骨撞一根梅枝,要知墨非扔出的梅枝,是以梅花易數扔出。路線相當玄妙,詭異異常,而九葉教主能以這些白骨,一根一根地截擊著梅枝,基本上等於,他已然識破了墨非賴以成名的梅花易數中的一部分,這是相當可怕的。
隨手放出這一招後,九葉教主便自遁去,由河底一遁而去,而此時。河面上的墨非,唇角上揚。黑髮輕拂,對於以梅花易數扔出來的梅枝。被全數擊落,墨非到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過如此而已,墨非並不在乎,梅花易數,實在不算墨非真正地最厲害絕招。
既然九葉教主還要逃,墨非便再要追,沒有與莊萬古告別。因為沒有必要,莊萬古與墨非的關係。其實已經完全不用語言來表達,來說明,一切語言,皆是無力。
墨非追到了九葉教主遁逃之處,九葉教主,必須承認,你相當會逃,只是,你能逃得了多遠,你能逃得了多久,墨非微微一笑,自己現在相當的有空,如果九葉教主,你一定要逃的話,那麼,便我追你逃,這樣持續下去,看一看自己兩人,到底是哪一個的耐力更好。
顯然,做為高手,忍耐力是必須的,在神魔界,沒有一個高手沒有忍耐力,神魔界不比其它宇宙,神魔界的法力,基本要靠著相當長的時間,慢慢的修行而來。
修行大多是苦修,要忍受著成百上千年,成千上萬,幾萬,幾十萬年的時日修行,在這種情況下,哪個忍耐力不好,哪個便無法到達最高地位置,墨非現在就打定主意和九葉教主拚個耐力,看自己與九葉教主這樣一追一逃,可以持續多久,便是持續百年,千年,墨非也會追下去。
這便是墨非,難惹到極點的墨非。
湘水河邊地河風,吹拂著莊萬古的銀髮,銀髮被吹離了白衣:「九葉教主,墨非,你們這一追一逃啊,有意思,相當有意思啊。」這樣地追逃確實是莊萬古見過最經典,最有意思的追與逃。
莊萬古也並未離去,便在這湘水之邊,隨手攝來一輕舟,便坐在輕舟之上,悠閒的坐在船首,隨意一拍竹子,製成了一記竹笛,嗚咽的笛聲由繡笛當中傳來。
待得吹完一曲,莊萬古才開始沉吟著,現在的修羅與雲覆月兩人,都在以各自的方法做著戰前最後的準備,最後的修行,無論對於修羅還是雲覆月,這都是最關鍵地一戰。
這一戰,或者不會名動千古,便是,絕對會讓有心人記住,現在三界的有心人,又有哪個不知道,不動明鏡門地大名呢。竹笛隨意的扔在一邊,而一團黑影由船的黑影當中脫出,陰涼的氣氛突然而生。
百眼魔君單膝跪在水面上,跪在船之前:「參見帝君。」沒有太多的客套,情報部隊不用什麼過多的客套之類的,百眼魔君馬上言道:「已經查探到了修羅與雲覆月兩人最後的準備,其準備方式了。」
百眼魔君先說的是修羅的戰前準備,修羅的戰前准動,並不同尋常。修羅是在萬壽松林當中,那萬壽松林,也不算什麼靈異之地,只是因為是屬蠻荒,這一大片,只有松樹,而且幾乎全部是千年、萬年的松樹。
千歲之松,樹皮破裂,凹凸不平,樹梢長年不長,遠遠望去,樹冠如偃仰的車蓋,那裡面有東西,像青色的狗,有的像人,凡是這樣的,都有一萬年的壽命了。
修羅的戰前準備,便是坐在這千萬年來,無一生靈至的萬壽松要當中,在諸多松樹當中,隨意的找了一顆松樹來坐下,便自安好,坐在樹上,一動也不動,不停的吸氣、吐氣。
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就是吸氣、吐氣,這便是修羅的戰前修行,這樣簡單的動作,但無疑,卻是相當有效的,這樣的呼吸著,很容易把修羅的戰意,調到一個最高的狀態,而身體,也完全搭配了,完美呈現出來。
說完修羅的戰前準備,自然要說雲覆月的戰前準備,百眼魔君依情報
棘竹又一名叫「笆竹」,節上都有刺,幾十棵為一叢民族種棘竹當城牆,一時間還很難攻下。有的棘竹因為土石崩塌自己露出根來,根大像酒甕,縱橫交錯,互相盤結,樣子很像車。
這種棘竹對於平常百姓,到是有傷害,但是對於吞天級的高手,自然是無視,但是雲覆月的準備方式不同尋常,他把自己的法力完全隔絕了,恢復了普通人時的精力、體力,做完這些後,雲覆月便是不停的用著那荊棘刺自己的**。
每刺一次自己的**,雲覆月的快感便增加一分,雲覆月絕對不是虐待狂,也不是被虐待狂,只是雲覆月的理念,有些不同尋常,雲覆月認為,自己如果要對別人殘忍,便要先對自己殘忍,只有對自己也殘忍無比的人,才能完全的無情。
對自己都完全的無情,但沒有弱點,沒有缺點,完美無缺,這樣的人,才能支撐起不動明鏡門。雲覆月這一回,並不打算再讓修羅了,他已經發覺,修羅不適合當不動明鏡門的傳人了,殺了修羅,殺了修羅的兩個弟子,把這一脈殺絕,而後再自己收過一個弟子,收過可以將不動明鏡門發揚光大的弟子,這便是雲覆月在虐待著自己時的想法。
莊萬古緩緩的沉吟著,剛才百眼魔君,把修羅與雲覆月兩人的戰前準備方式。一一查探出來,並且告訴了自己,有意思,這一對即將決戰地師徒,修羅是極靜的,只做兩個最簡單的動作--吸氣、呼氣,而雲覆月卻收掉自己的法力,在用身體體驗荊棘的硬度。不停的虐待著自己,使得自己的衣衫上,都是斑斑的血跡。
且說修羅與雲覆月在準備著,而莊萬古也沒有太多地說話,就這樣,在湘水之上。坐在輕舟之上,在等著,等待著修羅或者雲覆月,看這一對師徒,到底哪一個先出山,哪一個先出手。
接下來的時日裡,莊萬古閒時,或者賞山賞水,或者畫畫山水畫,或者吹吹笛子。日子到是過得悠閒無比,不急而不忙。悠閒而緩意,反正此時也沒有事情。完全是在等他們兩個開戰。
便在莊萬古等待之時,一邊還在收著百眼魔君傳過來的消息,消息傳來,墨非與九葉教主,這一追一逃,到是真的追的追了好遠,逃的逃了好遠,九葉教主好耐性。明明實力未必會在墨非之下,居然可以一直忍著氣逃。連回頭一次反擊也沒有。
九葉教主這樣好地忍耐力,如果以後成為了對手,只怕也夠可怕的,莊萬古沉吟著,用鉤桿手中拉起了一尾魚的同時,莊萬古下了這樣的判斷。
「好大的一尾魚。」腳步聲響起在岸邊,青衣的俊逸公子,腰間一管玉帶,佩著晶瑩翠玉的玉配,修長的手指中,隨意的轉動著一款洞簫,洞簫隨意的一晃,被收入袖中,揚手扇開地,是一柄折香扇,折香扇上,正寫著:「以德服人」四個大字。
那四個大字,濃墨寫在白紙上,筆走龍蛇一般,筆力蒼勁有力,直透扇面,而握扇的手,輕輕地晃動著,帶起陣陣的香風,來人地腳下鞋子相當的講究,這樣的人物,不是陸壓,又會有哪個。
陸壓讚了聲莊萬古的大魚,隨手一晃,放出一艘極大的畫舫來,那畫舫精緻無比,遠在這輕舟之上,陸壓隨意的坐在畫舫上面的軟塌上,河風輕吹,這位陸壓陸公子悠閒之極。
不過莊萬古也不差,那一葉輕舟,雖然比不上畫舫的精緻,只是一葉輕舟也有一葉輕舟地意味。
陸壓與莊萬古都沒有互相看,只是在這裡,享受著河面上的微風,這種河面上地微風,相當的舒服,給人一種相當安逸的感覺,陸壓在閉目享受著,莊萬古也正隨意的靠著,一邊是微風,一邊是懶洋洋的太陽。
「你到是來得快。」
「當然。」陸壓一展扇子:「修羅是你的朋友,你要來,雲覆月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和他交過手,十招之內,我居然沒有佔到一點上風,這樣的人物,對陣,我自然要來看一看,雲覆月的實力,到底有多深。」
讓陸壓在十招之內沒有佔到上風,雲覆月果然很強很強,莊萬古微微一怔,以前到是不知道此事,了得,好了得的雲覆月,陸壓精緻的笑著:「這樣的戰鬥,我怎麼可能會不來呢?」
莊萬古拊手大笑。
其實何止是莊萬古、陸壓、墨非、九葉教主這四位准聖關心著這場戰鬥,關心這場戰鬥的,不知有多少,不動明鏡門代表的含義,也只有這些在准聖階層的人,才能明白,修羅與雲覆月這一戰的得勝者,只怕可以立即晉陞進入准聖地步,而且鐵定是准聖當中,相當厲害的。
不動明鏡門,那可是傳說當中最邪異的第一門,雖然這一門代代都只有一人,而且師徒之間也只能留下一人,但是,最邪異的門派,永遠是最邪異的門派,這一點不會改變。
此時,在萬壽松林當中,修羅睜開了眼,此時日照當空,修羅找的是樹頂的樹枝,所以也在太陽的暴曬當中,修羅睜開眼,隨意的一揮手,便擊出一片火焰來。
火焰焚燒著松林,千載、萬載的松樹,風大火烈,直燒得惶惶烈烈,直燒得焰飛霞生,修羅看向太陽,平時刺眼的太陽,在修羅的眼中,一點也不刺眼,此時的修羅,精、氣、神,都到達了絕對完美的狀態。
歷經這樣久的靜坐苦修,終於到達完美狀態了,修羅站起身來,隨意的一活動,絕對的顛峰狀態,這樣完美的顛峰狀態,也差不多時候,去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