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自施禮完畢,這兩位早見認識的准教主終於第一在這靈山雷音古剎。此時兩人都心有所悟,當下大日如來佛祖以莊萬古一起到了雷山後院當中的廂房之中,開始談話。
這一番的談話,極是秘密,一句也沒有洩露到外面去,只是在這番談話之後,莊萬古便告辭,出了雷音古剎,只是相隨的還有慈航道人,對,是慈航道人,而非觀世音菩薩。
「我與道門,亦是大有機緣,觀世音菩薩,你便代我了這段機緣,返那道門去。」大日如來佛祖佛像端莊的言道:「如今正好人教副教主前來,你便在莊道友那北嶽山中,修行道法。」
大日如來佛這樣做,自然是要拉近一些與道門的關係,同時也不輕易的改回道門,這時佛道相爭,還不知其到底會發展到什麼樣子,此時才是爭端之始。故而大日如來佛不急,就算要返回道門,也要找一個極好的時機。
聞得如來佛祖這樣說,觀世音菩薩言:「弟子謹遵如來佛祖法旨,這就隨天帝而去。」觀世音菩薩自然會同意,靈山處在佛道之間,不但如來佛祖尷尬,她們這些做菩薩的也尷尬無比,而且觀世音此時也相當後悔,當日昏了頭會聽了燃燈之言,以道化佛,想那十二金仙當中的幾位,被削掉頂上三花,在道門有聖人扶持,沒用多久便修煉回去。自己去仍然修煉不回去。
當日因種種機緣,叛出闡教投身佛門,現在自然無法再回闡教,要重回道門,這回人教到是相當不錯地機緣。而且人教是道門第一教,得了這番機緣,也不用處身在佛道之間,尷尬異常。
莊萬古微微一笑:「善。」手一指。纓絡垂珠翠,香環結寶明。烏雲巧迭盤龍髻,繡帶輕飄綵鳳翎的觀世音菩薩,搖身一變,變成了青色道袍、裝飾簡單,但風姿綽絕的青衣道姑。手上握著一柄拂塵。
已經再無佛教的觀世音菩薩,而仍是道門清麗動人的慈航道人。
慈航道人的擺拂塵,艷紅色的朱唇上言道:「如今往後,慈航歸了副教主大人的座下,還望副教主大人日後多多關照才是。」
莊萬古一施道禮:「善。」這慈航道人昔日歸佛,有一段了不清地事跡,那便是封神之戰後的事情,種種事跡,現在也理不清、道不明,只知她昔日在三霄九曲黃河陣被削去頂上三花。仍未修煉回來。
被削去頂上三花,有三種方法可以補救。一是打聖人施為,自可解得此厄。二是找昔時動手的三霄施為,也可解得此厄,三則是靠無盡的歲月去打熬,修為日增也就不在乎了。
隨著莊萬古入得人教,便是老君不動手,亦可請得三霄出手,解得頂上三花被削之厄,慈航道人會隨莊萬古前去。自然不會是無因,只是已叛過闡教。再叛佛門,日後只有永在人教,不然得了三姓家奴之稱,卻也算名聲掃地,日後也無法在三界立足了。
莊萬古與如來佛祖對視一番,各自微微一笑,在無盡佛號與兩聲道號當中,莊萬古踏七色祥雲,而慈航道人相隨其後,踏五色祥雲,也不回北嶽山,直往那紫微皇城而去。
且說莊萬古一路向南,行過數百萬里,終於至了紫微皇城的上空,只見此時那紫微皇城當中,人數極眾,顯然人、闡、截三教,均入得紫微皇城之中,應當還沒有發起對南贍部洲菩提國的進攻。且說莊萬古緩緩地由七色祥雲落下,步入紫微皇城當中,到了人教駐地,人教駐地,皆是北嶽山的人馬,見得莊萬古來,各自施禮,或言:「參見北嶽天帝大人。」,或言「參見師尊」,不一而足。
碧霄亦會掐指而算,見得慈航道人,心中微微一動,掐指一算,已經道其情由,當下便道:「要解三花之厄,卻也不難,只是我要先回三仙島一趟,由大姐那得混元金鬥,否則亦是無法。」
慈航道人言道:「碧霄娘娘肯助我去三花之厄,已是感激不盡,不過事情亦不急,娘娘也不用現在就去那三仙島。」
西王母與慈航道人見面,這兩位到是相熟,不然昔日西王母擺蟠桃之宴,其它的都是道門人物,只有專請觀世音菩薩這一個是佛門人物。當下各自微笑,算是見過禮了。
莊萬古也不急著和其它二教的首腦相見,而開始了沉思,此時的菩提教,卻還有什麼實力,燃燈、玉皇,或者最後那個九葉教主要填充下來,不過如果九葉教主前來,自是無法困住墨非了,自己也立即可以請墨非前來,無論如何算,三教這方還是佔了勝機。紫微皇城一戰,本來就是事關勝負的一戰,這一戰以幽冥教主敗亡為終局,那麼現在,菩提教要挽回勝局,卻不是那樣簡單了。
便在沉思之際,卻聽得手下的弟子張紫鶴報,有人求見,當下問得張紫鶴是何人,言那人自號姓盧,名青月,當下掐指一算,已經情由,原來自除了河伯後,盧青月居然指使了土地神、河神帶她前來紫微皇城,土地神、河神不知盧青月與北嶽天帝有什麼關係,想拍天帝的馬屁,故而把盧青月帶了前來,莊萬古掐指再算,到是算到,這張紫鶴與盧青月到是有一樁宿緣。
自己的眾弟子,自己早就算過,張紫鶴應在青之了定,一直以為那個青,是指同出南柯界的十二弟子宮青狐,但是宮青狐隨著狐狸尾數越增越多,媚力異常,但是卻根本無法吸引張紫鶴,現在看來,那個青字不是應在宮青狐身上,而是應在盧青月身上。
當下便召見了盧青月,收下第十三弟子即為盧青月,關於盧青月與張紫鶴之事,莊萬古並不打算插手,後輩地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操心吧,只是把教導盧青月之職,交給張紫鶴。
待做
事情,莊萬古即喚來百眼魔君,立得百眼魔君給自己與闡教,言的自然是慈航道人歸了人教之事,慈航道人不算大人物,但是總歸原來是玉虛宮之人,還是與玉虛宮說上一聲,打個召呼。
打了召呼便好說話,以元始天尊的性子,叛了門的人是不可能收歸門下的,這番歸了人教,也算是重返道門,總比呆在佛門要好得多,也算是一樁好結局,元始天尊想來必不會惱。
若不是早就推算到這方面的問題,莊萬古也絕對不敢收慈航道人歸於門下。這措詞自然極有講究,莊萬古這方面經驗自是稍有不足,請了碧霄來做這方面的措詞,什麼此乃天機注定,大有機緣,這等玄之又玄的話語,是多多說來,反正把因果都推到天數上去,而慈航道人重返道門,也算是一樁好事,更何況,如果現在就為難慈航道人這事,只怕大日如來佛的走向也是個問題。
如來佛祖會讓慈航道人歸道門,一是與道門結緣,走得近些,二是試探一下由道歸佛,再由佛歸道,幾位聖人的反應,單是這點,為了拉攏如來佛祖,幾位聖人便不會在此事上為難。
把諸般事項稍稍的處理了一番,莊萬古便前去見其它兩教的首腦之人,先見到的是趙公明,趙公明依然是咳嗽不斷,越近南贍部洲便越是寒冷無比。越公明地咳嗽便越嚴重。
趙公明與莊萬古也沒有客氣話說,兩人各自安坐在位子上,等著另外一位闡教的道德真君,安靜的會議之所,只是時不時的傳來趙公明的咳嗽之聲,道德真君踏入會議之所,先自對趙公明、莊萬古各施一禮,趙公明、莊萬古也不敢托大。回了一禮,爾後坐下。
先是道德真君言道:「莊道友殺敗幽冥教主,取得紫微皇城這一關鍵戰役的勝利,可喜可賀。」
莊萬古也不會客氣的說,這是小事一樁之類的,這確實不算小事一樁。自己與幽冥教主那一戰,兩方都油盡燈枯,勝敗亦不過是相隔一線而已,確實可以稱經典大戰。
爾後道德真君再道:「聞得慈航師妹重返道門,歸了人教門下,卻是樁機緣。」聽得道德真君這樣說,莊萬古才放下心來,這樣看來,如來佛祖地試探成功了,如來佛祖是准聖當中的四大高手之一。看來聖人也想把其重新拉攏到手下來。准聖四大高手,哪個都是變態的形容詞。雖然一挑一敵不過聖人,但差距也不會太大。
微微一笑。莊萬古言道:「我因為事情擱耽了,才至紫微皇城,對於紫微皇城再向南的菩提國佈局並不瞭解,所以這進攻菩提國之事,還待二位先講來,我只在旁邊聽著。」
趙公明手一晃,現出菩提國的地圖來,果然是四十九城聯防之法。大衍之數五十,四十九城並不完美。但是最後那個一,便在靈台方寸山,以靈台方寸山的無邊靈力,完美地構成了大衍之數。這五十城之聯防,攻一城便是攻五十城,難破之極。不過紫微皇城都攻破了,到不在乎現在再攻這五十城,最主要的是,現在的菩提教實力,擋不了現在的三教大軍,幽冥教主一死,兩方的實力差距便出現了。
此時的南贍部洲,正是陰雨天氣,地面的雪都被雨水淋得變成雪水,地面積水極厚,這種雪水混融的,一般只在南贍部洲現,而其它數洲則沒有這樣的天氣。
靈台方寸山的山腳下,一柄油紙傘抵著綿綿地陰雨,油紙傘之下,一位臉上有著刀疤,掛著神秘笑容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舉手投足之間,便有一種非同常人地魅力。這樣的男子,不是九葉教主又會是哪個,九葉教主舉著油紙傘,與墨非地戰鬥,終於告一個結束,原來以為墨非不過如此,縱是踏入准聖地步,卻沒有想到,難惹到這樣一個地步。
「麻煩啊,早知墨非這樣難惹,當時真不應當惹他。」九葉教主歎了一聲,當然,如果是雲覆月在此,自然不會認為九葉教主怕了墨非,只要碰到還可以的對手,九葉教主便會說:「麻煩啊,真不應當惹他。」只是惹上之時仍然照惹,而昔時被九葉教主視為麻煩的,大多被九葉教主斬殺,永遠矛盾的人啊。
想著雲覆月,雲覆月便到了,一身青衣,黑髮微卷,洒然無比,手中一柄扇,扇扇同是白色,上面橫書著三個墨跡大字:「雲覆月」,以自己的名字在扇上題字,差不多了也只有他一個。
「說起來雲覆月,你差不多要和你的徒弟修羅,進行第五次決戰,也便是最後一次決戰吧,真可惜啊真可惜,我的老友很可能要就此逝世。」九葉教主一臉的輕鬆表情。
「這是不動明鏡門地門規,我不能去改,亦不想去改,師徒永遠只留下一個,留下來的才會更強大。」雲覆月輕搖著扇子,縱是這種陰雨天氣,極冷之下:「若是他不強,我自然會殺他,再找過一個徒弟,若是他足夠強,殺了我,我亦無悔。」
「真是殘忍啊。」聽到九葉教主說殘忍,雲覆月微微一笑,想起了九葉教主地弟子,因為太強大了,威脅到九葉教主,而且理念什麼的和九葉教主完全不同,九葉教主居然會搏殺自己的弟子,而且不是正大光明的搏殺,而是先偷襲再殺。這樣的人物,居然有資格說自己殘忍。不過雲覆月早得出結論,九葉教主嘴上說的任何話都不可相信,相信的是傻子,就等著被九葉教主搏殺吧。
「想不到,幽冥教主這梟雄居然這麼快的就死了。」九葉教主極是感歎,微微感歎,再不說話,而趕向此行的目的地--斜月三星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