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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京華浮世繪 第一九六章 迷醉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王靜安在《人間詞話》中說:「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老先生第一境寫的是預期。第二境寫的是勤奮。第三境寫的是成功。讀到這段的時候葉皓東忍不住問一句:「丫要是個不可雕的朽木是否也能靠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勁頭找到暮然回首燈火闌珊?就算丫全是天資過人之輩,可古往今來有多少天資卓越之輩皓首窮經後依舊默默無聞的?例如菜根譚的那位作者。任他如何驚才艷艷,沒有運氣終究不過是一句,余過古剎,於殘經敗紙中拾得《菜根譚》一錄。運氣!決定成敗的關鍵所在。

    鴻運這東西很勢力,非強者不跟,達者不隨,非驚才艷艷堅韌執著之輩不可得。葉皓東無疑是生活的強者,也堪稱遇事通達驚才艷艷。他的運氣一向不壞,胡建平,農俊婷,克裡亞漢江,謝潤澤,司徒信義,每到關鍵時刻總有貴人相助。從司徒信義之後,他快速成長為強大到不需貴人的程度,一步步走過來,至今放眼八方,當世牛人,只餘對手!他還需要鴻運當頭貴人相助嗎?

    「是我為靜寧先生準備的,先生她生平最愛馬,我有事相求,就特意空運了這匹馬回來,據說是真正的漢武時期大宛汗血馬的後裔。」吳振華說到這位靜寧先生之時,臉上,身上,眼睛裡,都似在喊著一句話,陶陶然,悠然神往。

    「我靠,這位靜寧先生忒大台譜兒,給他送一次禮就要數百萬美金的名馬,也幸虧他喜歡的是馬,他要是喜歡花姑娘,豈不還得給他淘換個雅利安?珍妮,向山奈美子,司佳慧之流給他送去?這個事情難度不小,不過我記得老張跟雅利安?珍妮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一句話出口,張天鵬的臉色頓時很難看。倒是李語冰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緊緊的挽著天鵬哥的手臂。

    「道歉!向靜寧先生道歉。」葉皓東說完舉步要走,吳振華一個箭步攔到葉皓東面前。那表情比得知帽子泛綠還憤慨。「面朝西北方向靜寧先生道歉,她聽得見!」

    「丫還神了呢?」葉皓東瞇眼看著他,雙目中放出兩道寒光,「你確定非得讓我給這個什麼靜寧先生道歉?」他瞇起眼口氣不善的時候,身後的保利剛,楊軍虎二人一起放開氣勢,配合著葉大老闆給吳振華施壓。在兩位身經百戰的大宗師級高手身上的霸氣和凜然殺機面前,普通人膽寒之餘崩潰都不奇怪。可這位吳振華卻像打了雞血似地,寸步不讓,整個人的精神瞬間進入極亢奮狀態當中,對虎子的霸氣剛子的殺氣渾然不覺。

    漢語跟英語在他和她的發音問題上有很大區別。漢語裡是聽不出他和她的區別的。所以葉皓東直到現在依然認定這位靜寧先生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朽大賢。對於男人,這廝總是缺少些敬意的。葉皓東的觀點裡,雄性對另一雄性的態度只能是朋友或對手。即便是他最推崇的太祖他老人家,這廝內心底也是持神交神往的態度,就好像活在他心底的一個老友。

    道歉?就為一句隨口調侃?這吳振華不是八面玲瓏之輩嗎?咋一下子蹦到神教傳人的陣營裡了呢?葉皓東對這位靜寧先生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吳振華給點燃了。看吳振華那副堅定不移的樣子,葉皓東一琢磨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兒把他咋樣,看來只好道歉了。這廝像模似樣的點點頭,「好吧,我道歉,靜寧先生對不起,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靜寧先生是何方神聖了吧?」

    「這還要請示了先生再說,也許她得暇又算得跟你有緣,就會見你,反之則說明你沒這個仙緣,那就恕我不能替你引薦了。」吳振華鄭重其事的說道。

    「如果我有這個仙緣,是不是需要像你似地帶些禮物呢?」葉皓東倒也不是非見不可。他咋聽都覺得這個靜寧先生就是個老神棍大忽悠。只是這輩子都糾正不過來的好奇心作祟,順嘴打聽一句而已。

    「李語冰這次有機會跟我一起見一次先生,她就什麼也不需要準備,甚至先生還給她準備了禮物,而我就得準備一件貴重禮品,就是這匹汗血寶馬。」吳振華說到這兒的時候,很羨慕的看了一眼李語冰,但並無不滿。

    「也不知道我這樣的人先生如果想見,會讓我準備什麼呢?」葉皓東這下更好奇了,看來這位靜寧先生還不是一般的大忽悠。從他對吳振華和李語冰兩個態度這件事上看,倒是有選擇的忽悠。這個人似乎有些殺富濟貧的味道。「李姐,這位靜寧先生是做什麼的?他是會呼風喚雨還是會撒豆成兵?」

    李語冰抿嘴一笑:「反正不是你想像的樣子就是了,關於她的事我可不好多言。」

    葉皓東嘿嘿一笑,「得,告辭了,天鵬哥今晚任重而道遠,旱了十三年的老碼頭,航道堵塞嚴重,你老人家今晚就是那開荒牛,千萬要頂住啊。」

    「放心,還沒堵死呢,累不死他。」「趕緊滾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前者是瀟灑自如的李語冰的笑談。後者是惱羞成怒的張天鵬的怒罵。

    葉皓東哈哈大笑揚長而去。邁巴赫捲起一路輕煙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吳振華猶自在那不服氣,問張天鵬:「天鵬,你跟這個姓葉的是什麼樣的合作夥伴?這小子夠狂的啊,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跟這樣的人合作,可夠玄乎的,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把人得罪狠了還不自知。」

    張天鵬一笑,「嚴格論起來,他算我事業上第一貴人,能認識他是我創業以來最走運的一件事,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是吳振華明白了,在場眾人都明白了個七八分,能讓張天鵬視為事業上的貴人,得是什麼驚才艷艷之輩?此時葉皓東的狂在眾人眼中已少了幾分妄的味道。馬春暖在心中思量,謝撫雲的男人還真不簡單啊。

    西康草原,距離京城八十公里。西鄰官廳湖,北鄰海子山。自然景色沁心宜人,草原氣溫恆年平均8.4c,依山傍水,濕潤涼爽,是理想的消夏、避暑勝地。那綠色的原野、奔馳的駿馬、雪白的蒙古包、嬉戲的牛羊,為西康草原增添了獨特的蒙古風韻。這裡有跑馬場、可策馬馳騁,垂釣區,可釣魚野炊。有國內最大的國營騎乘跑馬場內,設有專業性的馬術俱樂部,專門進行馬術、騎術教練;此外還有國內較大的民族民俗度假村,較高檔次的國際航空俱樂部等。晚間,有大型露天篝火舞場、ktv包間、獨具特色的露天燒烤。

    簡慧珊組織了一個慶祝新公司成立的年會,就定在西康草原風景區來辦。阿依古麗聽說後來了興致,她這個西疆女孩生活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日久,心底裡早對遼闊的草原蔚藍的天空懷戀不已。西疆月亮來了,葉皓東還會遠嗎?

    已是七月下旬,正是水草茂盛的季節。海子山下,藍天碧水旁,廣袤的草原上,阿依古麗騎著高大的歐洲馬,縱馬狂奔。興奮處,雙手脫韁做飛翔狀,看的不遠處正打算趁教授騎術接近美女的小伙子騎師慚愧不已。這樣的騎術到這兒來教他們還差不多。那是真正的人馬合一的境界,阿依古麗曼妙的身姿自然的隨著駿馬奔騰上下起伏。雙手張開,身子後仰彷彿要擁抱藍天自由飛翔。小安安騎在葉皓東脖子上,興奮的模仿媽媽的動作。虎子一家三口和剛子一家三口在做烤肉。老暴徒楊大彪牽著三寶在野湖邊看葉鷹釣魚。

    阿依古麗瘋夠了,勒馬停到葉皓東身邊,一翩腿兒從馬上跳下來,抱過小安安。「騎上去溜一圈兒吧,老聽你吹噓騎馬打槍的事,給你個機會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騎術。」

    葉皓東也不推辭,帶過韁繩翻身上馬,動作叫一乾淨利落。策馬揚鞭捲起一路草屑,奔著海子山方向馳騁而去。葉皓東在西疆蹲大牢時,跟高司令的警衛連戰士們學過三個月騎馬打槍,自稱馬上功夫了得倒還真不是吹牛。此刻他人在馬上,全身沐浴在大自然的懷抱裡,月來的煩心事都被拋諸腦後,這廝來了縱馬狂歌的豪情,從兜裡掏出個小酒壺,裡邊裝的是景區提供的高度馬奶酒。邊喝邊唱,好不自在。

    接近中午的時候,在三個女人的張羅下,午飯終於準備停當。阿依古麗為主,程映雪為輔,只會煎雞蛋的大明星新銳女導演負責搗亂,折騰了兩個小時總算把午餐張羅齊備。找人吃飯時才注意到葉皓東一直沒回來。

    葉皓東迷醉了,不是酒太烈,而是他的心太累,就算是神也不能做到永遠生活在緊張的情緒裡不得片刻放鬆。跟愛人情人的歡愛是一種宣洩途徑,卻不能讓他盡釋心頭糟粕。此刻,他是被大自然的風景和縱馬狂歌的自由奔放迷醉的。馬兒一路向北奔馳,這會兒已經鑽進山林,葉皓東被涼風吹散酒意,睜開眼時頓覺身心似乎為之一輕,好像多年執著在心中的緊張煩躁已被宣洩一空,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明悟在心頭流轉。天色已經昏暗,顛狂於縱橫馳騁的馬背,回眸來路,已是落日溶金之時。往回走了一段兒,天色大暗下來,正是暮雲合壁皓月當空、繁星欲語時。自在,清淨,陶陶然。葉皓東絲毫不急於回到景區圈定的範圍裡,關掉手機信馬由韁,馳騁在自由的空氣中。黑夜裡黑色的眼中只見到一片光明,葉皓東不自主的驅馬奔那光明處而去。

    到近前才看清,這裡竟是一處小小山間別墅,依山傍水而建。山頂流下一座小瀑布如蛟龍吐水從天而降,在下邊形成了一個小水潭,小別墅就建在水潭邊。葉皓東眼中的一片光明就是那小瀑布映照別墅門前燈光產生的。光學折射原理的作用下,遠處看,小瀑布好像一道大開的天門。

    葉皓東口渴難耐,湊到水邊想人馬同飲。抬望眼,卻看見一名女子滿臉怒色正恨恨的盯著他,姿容端莊卻被怒色掩蓋了本色,玲瓏有致的身材,週身上下寸縷皆無,顯然正在沐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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