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唐琪主動收拾了碗筷,雖然打掉了兩個盤子一個碗,但談秦看到唐琪吐著舌頭,搓著手掌求饒的模樣,還是給了一個笑容,一邊收拾地上的碎片,一邊告訴這個小妞,千萬得小心,摔碎了盤碗沒有關係,千萬不要被那些殘片給傷著。
唐琪為了表示開心,在談秦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兩口,搞得談秦滿面羞紅後,丟了洗得還有很多洗潔精的滿池碗筷,跑到了客廳,繼續開始折騰電視機,從一個電視台跳躍到另外一個電視台,與此同時,她嘴巴還有點不滿意道:「今天是什麼鬼日子,怎麼每個電視台,都在放廣告,還讓不讓人活了喲。」
談秦笑瞇瞇地洗完了碗筷,跟唐琪看了一會電視。談秦很少看電視,他一則沒有時間,二則沒有心情看電視台裡面每天放著的那些歌舞昇平。
電視,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一種腐化人心的工具,尤其是芒果台舉辦的快樂男聲還有快樂女生,用一種畸形的價值觀,在引導社會進入了一種盲目追星,造星的運動。這種運動,導致很多年輕人整天希望幸運從天而降,妄圖通過一次海選比賽,迅速地獲得成功,而忘記腳踏實地才是人生成功的最重要保證。
唐琪顯然也不喜歡那些對話腦殘,打著愛情或者成功的勵志綜藝節目,她將近百個電視頻道全部瀏覽了一遍後,調頭與談秦笑瞇瞇道:「師父,我們出去走走吧,家裡實在太悶了。」
「好唄,附近有一個新開的公園,環境還不錯。」談秦也覺得總在家裡坐著也不是一回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談秦幾次按捺不住心情,準備對唐琪動手腳,不過最終還是理智勝過了淫*欲。所謂來日方長,唐琪才來到南京,自己就那麼猴急,這豈不是讓唐琪帶著一絲不好的情緒。
真正的天鵝肉,要細細品嚐。談秦已經打定了主意,首先要做好的是讓唐琪在金陵吃好玩好,最後才是睡好。
兩人散步來到了公園。唐琪看到了路邊有糖葫蘆賣,便跺著腳,嘟著嘴,指著那一根根裹著紅糖包著水晶的糖葫蘆,嬌聲求道:「師父,我要吃糖葫蘆。」
「沒問題。」談秦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道,「你師父已經不是幾個月的那個師父了,爺有錢了,你想要吃多少糖葫蘆都沒有問題。」
「這位帥哥,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吃了我的糖葫蘆,保證更甜更美。」賣糖葫蘆的是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大媽,她騎著電單車,糖葫蘆插在一根棍上。
「大媽說得真好,原本我只打算買兩根的,現在買三根吧。」談秦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二十,笑著塞進了大媽的手中,道,「不用早了。祝大媽今天生意紅火,早點收攤。」
大媽聽得眉開眼笑,從「糖葫蘆樹」上仔細選了三根最大的,遞給了談秦,道:「這位帥哥真會說話,你女朋友真是福氣,這年頭,像這樣的小伙子可罕見了。」
唐琪接過了大媽遞過來的糖葫蘆,圓圓的臉上帶著兩個明顯的酒窩,她笑道,「大媽,您可別誇他了。再誇,他的尾巴得飛上天了。」
談秦嘿嘿一笑,手上拿了一根糖葫蘆,小時候曾經吃過這東西,酸酸甜甜,現在咬了一口,放在嘴中似乎還是童年的味道,不過換了場景更多了一些溫馨感。
唐琪一手一個糖葫蘆,笑瞇瞇地往公園裡面走去。
當兩人正準備走進公園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嘈雜聲,卻見幾個穿著城管制服模樣的人,開著一輛白色的車,從路邊衝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手中拿著警棍,另外一個人手腳很快似乎害怕目標逃走,一把抓住了賣冰糖葫蘆的大媽,怒斥道:「已經在這裡說過幾次了,不准擺攤,影響市容市貌,今天可不能饒過你了。兄弟們,把她的車子給砸掉吧。」
說話間,四五個城管衝了出來,他們將大媽的「糖葫蘆樹」全部丟在了地上,其中一個高個用腳在糖葫蘆上踩了一下,頓時糖葫蘆變成了碎渣,場面混亂起來。
大媽一開始有點吃驚,過了半晌,看到那幾個城管準備將自己的三輪車送上拖車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城管的大腿,跪了下來,求饒道:「求求各位領導了,我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家裡貧困,加上我的女兒生重病,需要很多錢。如果你們將我吃飯的傢伙給拿走了,我一家人就沒辦法活,只能往死路上走了。」
「別在這裡演戲了,車子我們收走了,如果想要拿回來的話,等會到城管局那邊辦手續,交錢,寫保證書,然後會還給你的。」被抓住大腿的那個城管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他踹了兩下腿,將賣糖葫蘆的大媽踹到了一邊,粗聲道。
大媽被這麼一踹,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頭碰到了路邊的石欄,一時間雙眼發愣,顯然是萬念俱灰了。
「這幾位哥們,先別走。」談秦看到這一場面心中實在有點不忍心,走到了那幫城管的面前,他倒沒有盛氣凌人,也能理解這幾位城管。對於城管而言,維護市容市貌是他們的責任,但是如此對待百姓,卻是有點過分。
「這位兄弟,你是想管閒事嗎?」其中一個長相粗獷的年輕城管站到了談秦的面前,他身高約在一米八五左右,塊頭很大,背很厚,談秦看得出來,這年輕城管應該有點戰鬥實力,至少一身力氣不小,方才大媽的那輛三輪車,便是他一人提上去的。
「也不是管閒事,麻煩你們將大媽的三輪車還給他,這罰款的錢,我替她交了。」談秦從口袋裡面取出三張紅票子,他知道按照正常情況下,兩張紅票子便能夠贖回這輛三輪車了。
「你這小子,一邊去,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沒看到我們是在執法嗎?」年輕城管沒有將談秦的這三百塊錢放在眼中,他早就望見遠處漂亮的唐琪,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暗道鮮花都被高富帥給禍害了。
這年輕男人名叫薄一橫,因為心中不爽,所以他說話的語氣很沖,當然他也是有恃無恐,自己的大伯在這南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向只是在城管隊掛個職,很少報道,今天心情不錯,便來晃一圈,沒有想到中間蹦出了一個高富帥,心中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談秦知道這城管是跟自己槓上了,方才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消失。他回頭望了一眼唐琪,卻見她攙扶起了大媽,從包包裡面取出了紙巾正在給她擦拭頭上的傷口。一股怒火騰地從胸口冒了出來。
「我並不是想干預你們工作,而是你們工作的態度太惡劣了。一個好好的人,被你們打得受傷,你們還有人性嗎?簡直就是人面獸性。」談秦很少這麼直接的爆粗口,但他這次實在忍不住了。他是一個時政新聞記者,他看過很多城管暴力執法,導致百姓受傷重殘的事件。他知道這些事情已經變成了常態,即使自己阻止了一次,下一次依舊會有類似的事件在其他的地方發生,但心中還是忍不住衝動,決定要將這件事管下來。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薄一橫沒有什麼文化,被自己的大伯弄進部隊裡面當了幾年兵,出來之後,便利用關係在市城管支隊找了一個名額,平常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為關係夠硬,平常支隊裡面倒沒有什麼人管他。薄一橫本事沒多大,但是脾氣不小,看到談秦如此罵人,脾氣也跟這上來。
他伸出一手領出了談秦的襯衣領口,怒道:「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成了。」
薄一橫說完這話,拳頭便往談秦的臉上砸去,這臭小子不就是長得清秀一點嘛,所以能夠禍害那麼鮮美的一朵花,老子將你的臉砸成一個燒餅,看你以後還怎麼拈花惹草。
薄一橫滿以為一拳能夠順利地將談秦打倒在地,而談秦臉上則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他左手搭在了薄一橫提著自己領口的手臂上,輕輕一按,薄一橫的這隻手如同電擊,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與此同時,談秦的另外一隻手,螺旋狀繞著貼到了薄一橫正面攻擊的手腕處,輕輕一扯,腳步一絆,便讓薄一橫飛了出去。
薄一橫或許因為皮厚肉糙,所以這一下倒沒有被重傷,在地上揉了揉腦袋之後,冷哼一聲,又站了起來。
談秦冷冷一笑,他後腳一擰,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衝到了薄一橫的胸前,薄一橫還沒有站穩,因這一貼,只感到胸口如同一記重錘,口中禁不住狂噴出一口鮮血。
其他城管人員,原本還準備拿著手中的棍棒助拳,但看到談秦竟然如此威武,一時之間倒沒有主意。
一幫欺軟怕硬的傢伙。談秦心中暗道。
薄一橫躺在地上喘了兩口氣,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談秦目光陰冷,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聽,談秦笑道:「何兄,請問有空嗎?我想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