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館見到了程靈,她知性地坐在那裡,一雙蔥鬱白嫩的雙手托著下巴,眼睛正瞄著窗外。仲夏傍晚,南京竟然下起了小雨,霧濛濛,路上鮮有人打傘,程靈欣賞著雨霧中的行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談秦出了樓梯,靜立了一會,在遠處偷偷地望著程靈,她身上穿著黑色的薄衫,下身則是掐腰的白色長裙,腳上踩著銀灰色的高跟鞋,顯得高貴非凡。有種女人需要靜靜地品,程靈便是這種女人。或許是因為等得煩悶,程靈從包包裡面掏出了一包女士煙,準備點火抽一口,想了想還是將煙收進了包裡。
程靈正準備合上包包,這時候一隻手出現在她眼前,阻止了她的動作。
「秦弟,你這是?」程靈有點詫異地望著談秦,發現他有點陌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談秦將程靈放回去那包煙取了出來,抽了兩根,一根自己點燃,一根遞給了程靈。
程靈笑了笑,將煙接了過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談秦坐了下來,臉上依舊還是沒有表情。他原本已經想好了遇見程靈之後,要假裝很開心,發現自己根本笑不起來。他有時候會想,是不是童勇真的托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每次見到程靈的時候,心中都會隱隱一痛。
「一年,一月,一天,抑或一分鐘?」程靈抽了一口煙,煙霧裊裊。紅色的唇,上方出現一團煙霧,空氣中似乎糅合著她吐出的香氣。談秦愣了,呆了一會。
「你和羅浩相處的怎麼樣?」談秦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說出口,他有絕對不妥,歎了一口氣。
「沒怎麼樣,準備下個月結婚吧。所以提前告訴你一聲。」程靈淡淡道,目光中閃出了一絲狡黠,她順手掐滅了煙。
「呃,不會吧,怎麼這麼快?」談秦擰著眉頭,也將煙彈進了煙灰缸裡,然後用桌上的檸檬水澆了澆,徹底將煙火熄滅。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談秦歎了一口氣,頗憂鬱道。
「噗嗤!」程靈看見談秦焦急的模樣,笑出了聲,「我逗你玩呢,你這個傻弟弟,上次跟你分開之後,我便跟羅浩分手了。你也太不關心姐姐了。」
「那太好了!」談秦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咧嘴一笑,「那羅浩長得是不錯,家裡條件也還湊合,但人品太差,配不上咱姐姐。嘿嘿。」
程靈伸出了左手,如玉般的手指在談秦的腦門上戳了一下,笑罵道:「你呀,真是一個壞傢伙。」程靈看到談秦高興,心情輕鬆了起來,她心底柔軟處被碰到了,帶著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童勇不知何時從她的腦海裡已經是越飄越遠。她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是屬於談秦的,完完全全都是談秦的,而不是替代品。
「姐姐,今天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嗎?」談秦盯著程靈粉嫩的鼻尖望了一會,他第一次發現程靈五官當中這鼻子很精緻立體,讓人看了之後,心中怦然一動,情不自禁地想去捏一捏。他猜出程靈今天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不會只是單單解釋這麼一個「誤會」。他靜靜地望著程靈,臉上露出了笑容,兩腮露出了酒窩,很安靜。
程靈似乎難以抗拒談秦如此陽光的表情,臉微微一紅,目光錯開,低頭笑道:「我今天過來是給你一樣東西的。不過這件東西可不能輕易地便給你,你得請我吃一頓大餐才行。」
「大餐啊?可以啊,隨時可以請你吃哦。服務員,來一份大餐!」談秦微微一下,回頭招呼道。
「噗!」程靈看見談秦精明的模樣笑出了聲,「這咖啡館的菜單上恐怕沒有大餐這一個菜目,你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哎呀,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怎麼樣?」談秦站起了身,用詭異的步伐,來到了程靈的身側,便直接去牽程靈的手。談秦如今已經是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因此想要拿一個小女子,卻是手到擒來。
程靈措手不及之下,手被談秦握在了手中,她只感到手掌處傳來了一陣炙熱感,燒得她面色羞紅。
「就在這裡喝點咖啡吧。現在吃什麼大餐,等到以後再說吧。」程靈用力扯了一下手,發現談秦手上的勁兒還挺大,一下子沒有抽回,便索性不再掙扎了。
談秦見程靈沒有反抗,心中暗喜,便直接坐在了程靈的旁邊,得寸進尺地展開攻勢,將程靈一雙纖細粉嫩的手指,在手中揉捏了起來。
「好唄,我都聽靈姐的。」談秦笑瞇瞇道。程靈的手指很柔軟,談秦放在手中,感覺那似乎一塊柔軟的美玉,手感極佳,還帶著微麻的觸電感,「靈姐,你的手指可真好摸。」
談秦的無恥,讓程靈臉上又是一紅。
「你坐那邊去!」程靈一雙手被談秦揉捏著,滿面羞紅,口吐香氣佯怒道。
「為什麼要坐到那邊去啊?」談秦搖了搖頭,裝傻道,「莫非靈姐很熱?我覺得咱倆坐近一點,交流事情比較方便。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偶爾會幻聽,還是坐近一點,將靈姐的要求聽細一點比較好吧。」
談秦盯著程靈立體的五官細細打量,心中的那團淫*火,越來越盛。他理智上知道自己現在這般色魔模樣,源自於龍圖的影響,他骨子裡想控制,卻沒有太好的效果,索性放任自己,在程靈面前耍起潑來。
「唉,拿你真沒有辦法,你坐在旁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的鬼爪子鬆開一下,我得拿東西給你呢。」程靈被談秦的死皮賴臉的功夫給完全打敗了,歎了一口氣,與談秦好好商量。
談秦嘿嘿一笑,鬆開了手,程靈無奈地搖搖頭,從包包裡面取出了一個信封。談秦看了下信封,發現竟然是省委組織部的專用信封,暗自揣摩,這應該是程烈轉托程靈交給自己的。
程靈將信封塞到了談秦的懷中,然後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道:「這信封是我爸讓我交給你的。他囑咐了,必須在沒人的地方才能拆。你現在好好收起來哦。」
程靈的話,談秦聽了一半,只感覺耳邊癢癢的,程靈每說一句話,他耳邊便有一股微微的清風在撩撥。他下半身情不自禁地有了一點反應。
「傻瓜!」程靈在談秦的鼻子上面摁了一下,隨後一個靈巧地躲避,從談秦地身邊穿了過去,來到了長廊上。
談秦這才從放在的沉浸之中緩過神來,他發現程靈已經準備下樓梯。
「靈姐……那個……你準備現在就走嗎?要不,等咖啡上來了之後,咱們聊一會吧。」談秦有點後悔剛才太過威武,唐突了佳人,將程靈直接嚇跑了。
「秦弟,我下午有事情哦,呵呵,真的陪不了你了。」程靈沒有回頭,直接下了樓梯。談秦聽著程靈登登登,下樓梯的聲音,無奈地一笑,靠在卡座上,喝了一口檸檬水。
程靈出了咖啡館,坐在了轎車上,從包包裡面掏出了煙盒,點燃了一根煙。她將後視鏡掰了一個角度,照映到自己一雙白皙而精緻的臉,發現上面竟是羞紅了半邊。她吐了一口煙霧,拍了拍胸口,低聲道:「程靈啊,程靈,你千萬要忍住,他只是你的弟弟。」
談秦等服務員送上來兩杯卡布奇諾,一口氣將兩杯咖啡全部喝入了肚子中。隨後,他側過身從窗口往外開去,發現程靈的車還沒有激動,臉上露出了笑容。
「靈姐啊,靈姐,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更不會輕易地對你放手了。」談秦已經下定決心,只要程靈不拋棄自己,他就不會去主動放手。他想起了王小丫,心中隱隱一痛,他並不打算放棄王小丫,但抓住她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所以他選擇了退避。
隨後,談秦揉了揉方才程靈給自己的信封,小心地將信封打開,裡面有一頁紙,還有兩張卡片。談秦原本以為那卡片是名片,但細看之後,卻張大了嘴巴,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兩張卡片,竟然是身份證,上面的頭像也是一模一樣,正是談秦本人。
談秦看了一眼身份證上面的名字,一張名叫唐秦,一張名叫童秦。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一頁紙。上面講了這兩張身份證的由來,原來唐穹和童蒙分別委託程烈給談秦偽造了兩張身份證。兩張身份證的背後,談秦則擁有了兩個背景,第一便是巴蜀唐門的繼承者,第二便是如今江蘇省代省長童蒙的義子,同時是王月娥所有財產的合法繼承者。
談秦苦笑了一聲,原本自己費盡心思想要解決的問題,在這一刻豁然開朗。他有了三個身份,每一個身份,都不衝突,可以幫助自己在理想大道上走得越來越遠。
談秦想起了那個嚴肅的程烈,自言自語道:「程伯伯看上去很古板的一人,原來腦子也挺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