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種屬性,見慣了狠人之後,會變得平靜,這就跟銀行裡面點鈔票的小妹妹一樣,因為每天手裡面出入太多錢,對眾人為之癲狂的紅老頭,都已經達到了視若無睹的境界。
談秦不知道自己在車上坐了多久,他有種感覺,自己可能已經離開了北京。來到了
坐在談秦面前的是一個相貌和藹的老人,他頭髮被精緻地打理好,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這已經達到了另外一種境界,與傳說中的政客笑容完全不搭邊。談秦知道,想要見到這個老人很難很難。華夏有將近十四億的人口,眼前的此人便是每天掌管著這個數字五年十年規劃的大人物。
自己的老爺子很牛叉,但談秦沒有想到牛叉到這等地步,隨便給自己一個電話號碼,便是一個這麼樣逆天人物存在。
「按照年齡的話,童蒙應該算是我的小弟,你可以喊我伯父。」首長對眼前這個年輕人還算滿意,儘管他身上沒有絲毫的威壓,但很少有人能夠淡定自若地坐在自己的面前,表情自然,一動也不動,穩若泰山,尤其是脊樑骨高高地立著,沒有卑躬屈膝的姿態,倒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傲氣年輕人。
「伯父,您好。」談秦喊了這一聲之後,覺得跟首長的距離接近了不少。看上去首長很平易近人,但作為華夏現在排名第二的人物,談秦知道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有著各種迷惑性。
「前兩天,童蒙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要過來了。我很歡喜,因為這小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主動聯繫過我了。我們當年那群會玩的人當中,就屬他最聰明,不過機遇不站在他的身邊啊。」首長看到了談秦,彷彿看見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與談秦聊了起來。
「不過有時候想想,機遇有時候會擦肩而過之後,並不是什麼壞事,童蒙這麼多年隱居在揚州那個小小的地方,也享了一些清閒。」首長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談秦從他自言自語之間,看出了首長的一些精疲力竭。
「我義父現在已經準備再次走進政壇了,他並不是一個閒的下來的人。」談秦微笑道。
「嗯,對於你義父這個決定,我會採取堅決的支持。」首長不再願意多言,拿起了桌上的白色瓷杯,喝完了一杯。談秦則拿起了茶壺,給首長又倒了一杯。
兩人坐了一會,秘書進來,談秦知道自己該走了。出了門,談秦估算了下時間,大概不到十分鐘。
但作為一個政法記者出身的人而言,談秦知道這短短的十分鐘是多麼的珍貴。即使是政法記者,更多的時候也只能從電視裡面得知他的信息,真正見面之後,發現原來首長就是首長,他身上的魅力,讓人感到真正的可敬可佩。
出了門,上了另外一輛車,談秦上了後座之後,發現座位上已經有另外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的臉蛋很精緻,還有一種熟悉感。談秦想敲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迅速地想起,這女人是誰?
「看來你再次忘記我了,難道我的長相,就這麼路人嗎?」女人有點生氣。
「呃,不好意思,我最近失眠,導致記憶力並不是很好,這個世界還真小啊,我們又見面了。夏秋沫警官。」談秦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夏秋沫竟然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莫非這女人跟方纔所見的首長有什麼關係。
「並不是世界很小,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聽說,你跟我表哥幹了一架,然後又跟我爺爺見面,我對你很感興趣,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何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夏秋沫的眼睛很漂亮,今天外面是陰天,車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好,但談秦感覺夏秋沫的眼神依舊很銳利,能夠射進他的心裡。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運氣好一點。」談秦終於知道為何秦龍淵在夏秋沫的面前也表現得畢恭畢敬。
「你以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但以後不會是了。」夏秋沫笑了起來。
「為什麼?」
「你覺得我爺爺會輕易見一個普通人嗎?」夏秋沫很聰明,「我也不會輕易地跟一個普通人說這麼多話。」
「你是不是第一次在海澱派出所裡面見到我,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談秦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很明媚,還一場的聰明,以前自己有點看錯她了。看上去每一次邂逅都是不經意的,但如果細細琢磨,有種被套牢的感覺。他隱隱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陷阱之中,不過旋即又想,被這樣一個漂亮的美女捲進陷阱,又是何等的幸福。
夏秋沫身上的味道很香,是談秦從來沒有聞過的香氣,這讓他放鬆了心情。
「你這人還挺敏感,第一次見面我還真不認識你,不過第二次,倒是我故意所為了。知道你叫談秦之後,我就對你感興趣了,華夏很大,但是出名的人很少,你就是其中之一,我對你有點興趣。」夏秋沫很直爽,屬於北方女孩的性格,沒有絲毫做作,聲音清脆而響亮,讓人很有好感。
能進入夏秋沫耳中的人,的確很少,不過談秦也有資格。「你在車上等我,是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談秦也決定跟夏秋沫直言相對。
「你反應倒是很快的。我知道表哥不喜歡你的原因,他現在正在籌劃一件事情,這在京城已經不是秘密,而你現在成為他最大的阻礙。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該怎麼辦?即使你回到南京,恐怕終有一天會被背後的那些人物給清除。」說這些話的夏秋沫一點都不像當初在警局裡面審問談秦的警花,儘管還是那般清純可人,撩人心魄,但骨子裡面透露著一股妖精的氣息。談秦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對手。比起薛瑩,夏秋沫可能更加厲害。
「我現在能怎麼辦,看上去你已經有辦法了?」談秦若有所思道。
「的確有辦法了,不過還要考察你一段時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停車!」
嘎滋。車應聲而停。
夏秋沫從身邊拿起了鴨舌帽子,就這麼離開了,若不是滿車的香氣,談秦甚至會懷疑,夏秋沫有沒有來過。
夏秋沫是一個如同精靈般的女孩子,與談秦之前見過的女孩子都不太相同,身上有股讓人難以捉摸的味道。即使清晰地站在他的眼前,他似乎也沒有辦法看清楚這女人的具體長相。
看上去是一個警花,但骨子裡面又不是警花的氣質,看上去是首長的孫女,但言語之間卻多了一些讓人揣摩不定的神秘。
最讓男人蛋疼的女人便是神秘的女人,最讓男人蛋碎的女人也是神秘女人。
人是好奇的動物,尤其是當異性展現出朦朧美的時候,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談秦坐在車上,腦子裡一直翻滾著夏秋沫的影像,這讓他很是頭疼,因為他知道,自己與夏秋沫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兩人的世界完全平行。
回到了閱世聖光大酒店,來到了自己的宿舍內,談秦發現顧清風、老蛇、甄慶之、楊浮生竟然圍在一起打牌。他們玩得牌名叫「淮安爬得快」,是揚州非常有名的一個遊戲,也叫做摜蛋。
「老大,你要不要來一把摜蛋!」老蛇很喜歡這個棋牌遊戲,沒事情做,便在華奧找人搭伙,為這事,江河曾經狠狠批評過。
「你就別拉談少了,他不會玩。」甄慶之認真地看著牌面,他儘管謀略很強大,但牌技一般。
「這鳥牌,怎麼2比a大啊。」楊浮生才開始玩,不太熟悉規則,有點惱怒。
談秦心中還是高興,因為楊浮生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團隊,他望了一眼顧清風,這傢伙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裝逼得狠。
談秦在旁邊看了幾牌,最終顧清風和楊浮生這組,竟然將甄慶之和老蛇給贏了,這讓老蛇念叨了半天,而甄慶之也是口舌不饒人,兩人差點打了起來。談秦心中還是溫暖的,知道這口舌之爭,代表著兩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兄弟之間,當面的爭吵,那是基情的碰撞。談秦深以為。
「走,咱們出去喝酒去!」談秦見幾人結束,便拉著他們出了酒店。
楊浮生與談秦接觸的時間雖然沒有很久,不過終於知道顧清風所言非虛,談秦與甄慶之老蛇顧清風相處,完全是帶著赤子真誠,這種感覺很舒服,如沐春風,沒有一點做作。
來到了大排檔,幾人點了些下酒菜,便開始吃喝起來。這些人每個身後都有著至少千萬的資產,但在京城的一個小角落裡面,吃著最廉價的菜餚,說著最下痞的話,這種感覺很爽,比起每天堆在女人堆裡砸錢,用各種高檔洋酒將自己灌得醉生夢死還要來得爽。
這就是兄弟的情誼,大家坐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尊卑,有的只是共同呼吸,共同脈動的那種親密感。
五個大漢,飲了六箱哈啤。談秦喝到最後都感覺鼻孔裡面都冒著酒精,他依稀記得楊浮生和顧清風還很清醒,他們不要命的將啤酒往肚子裡面灌。
這兩個傢伙有基情,他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