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華奧的大門,談秦接到了沙沙的電話。沙沙沉默了一會,聲音輕柔,又有點急促道:「談老師,你能不能來幫我?」
談秦有點詫異道:「當然可以,只要我力所能及。」談秦對於沙沙這個女孩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一點淡淡的憐惜。儘管是孟神通之女,但沙沙身上卻是閃亮著單純和純潔,他估計孟神通對這個女兒是憐愛非常,所以才會不願意讓沙沙沾染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骯髒。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越美好的東西,就越容易被玷污。談秦心中升起了一股情感,他必須要幫助自己的學生,沙沙,讓她繼續在單純的環境中生活下去。
沙沙道:「我等會就要開一個會,但我不知道會議怎麼看,有點害怕。」
「你現在在哪裡?」孟神通和殷仁相繼死了,現在沙沙成為了唯一的繼承人,談秦估計沙沙是準備開財幫會議,這或許不是她願意的,可能是他人脅迫。
沙沙道:「我現在在南京鷹皇商務會所,你能不能快點趕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沙沙輕聲道:「我現在得出去了,談老師你一定要快點來救我。」
聽出沙沙的聲音很不正常,談秦估計到了情況危急,他原本以為將殷仁幹掉之後,沙沙便沒有了危險,其實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財幫在孟神通的組織下,變成了雄踞江蘇和山東兩地的大黑幫集團,這裡面危險人物不知有多少。孟神通在台上的時候還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鎮壓住這些傢伙,但等到孟神通歸西,這些人便開始蠢蠢欲動。
談秦打了個電話給顧清風,讓他在鷹皇商務會所門口與自己會面。隨後,他便開著自己的捷達在南京市區裡瘋狂地跑了起來。談秦記得上次這般瘋狂,還是當沈嵐求救的時候,不過現在這會,沈嵐已經在另外一個國度。
顧清風早已在鷹皇門口等著,只是一人,但已經勝過千軍萬馬。談秦一招手,便帶著顧清風上了樓,按照沙沙匆忙在電話中留下的信息,來到了一個包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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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有點憤怒,因為這些人在自己父親沒死的時候,每次看見自己都是一臉的微笑,彷彿一點脾氣都沒有,但現在這些人表現出來的是窮凶極惡,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個任人魚肉的大餐。
坐在圍桌上的共有十個人,但是以三個人為,其中之一面相凶煞,言語好壯,沒說一句話,都能在眾人耳朵中來一次驚雷。這人名叫任霸天,山東人,是孟神通進入山東的主要助力,原本是山東第二大勢力,投靠孟神通之後,變成了如今山東南部最大的黑老大。
第二人有點胖,是財幫的大總管,名叫楊東風,算是中國商界知名的人物,他是中國最早去哈佛學習mba的人才,但海歸之後沒有走正路,進入黑道洗黑錢,最終被孟神通看重,是財幫的老元勳。
第三人比較年輕,三十歲還不到,儘管稱不上英俊,但一雙鷹目折射出淡淡的不羈。他名叫謝鷹皇,是這鷹皇會所的大股東,是孟神通埋伏在南京的暗子,這麼多年沒有洩露蹤跡,在宇文鴛鴦的眼皮底下安然展自己的勢力,這等能力足以讓人欽佩。
任霸天大聲道:「今天請沙沙小姐過來,原因很簡單,咱們今天的話題是老大死了之後,財幫該怎麼樣繼續展下去。最近聽說你和談秦那小子來往過密,你是不是準備將財幫當作嫁妝貼給他啊,要是這樣,我老任可不答應。」
楊東風一雙眼睛明亮,推了推橫在圓嘟嘟鼻子上的金絲眼鏡道:「霸天,你不要這麼衝動,沙沙是一個小姑娘,我們做長輩的,怎麼能這麼嚇唬他呢。」
謝鷹皇在旁邊不作一聲,看這兩人準備怎麼辦。
任霸天有點不耐煩道:「老楊,你少跟我這麼捉迷藏,咱們今天做在一個桌上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了分家而來。這財幫若是換了殷仁,咱們可能還買點帳,但現在殷仁死了,讓這麼一個小姑娘騎在我們頭上,我老任絕對不願意。」
謝鷹皇在旁邊嘿嘿笑了兩聲道:「任副幫主的話,我一向都愛聽,但這地盤怎麼分,咱們就得好好計較了。」
楊東風咳嗽了一聲,讓旁邊的秘從文件袋裡面取出了十份文件交給了在座的每個人。他淡淡道:「在孟老大死了之後,我已經計算過了,按照這幾年幫內的貢獻大小,將財幫的產業進行了劃分。我想大家都應該能夠滿意。沙沙小姐你放心,我們也不是那種狼心狗肺之人,會送你去國外念,歐洲美洲隨便去。」
任霸天看著財產分配文件,眼睛之中流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謝鷹皇看了財產分配情況,依舊沒有多說什麼,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麼。
沙沙捋了一下額前的秀,露出了整張臉,這是一張清秀可人會讓人舒心的臉,但此刻看來讓人揪心。她聲音略微有點顫抖道:「各位叔叔,今天我之所以同意參加這場會議,是因為與大家心中所想有點不同。儘管我父親已經死了,但這財幫,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沙沙說這話的時候,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她一雙粉嫩的秀拳,緊緊地捏著,彷彿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
沙沙不願意就這麼將自己父親的東西全部丟棄,在她的印象中,孟神通一點都不可怕,是一個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父親,從來都不成責罵過自己。所以她決定堅強地面對這一切,勇敢地繼承自己父親的意志,哪怕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那種力量。
沙沙的目光開始變得堅硬,諸人從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孟神通的影子,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失聲。
突然,任霸天哈哈一笑,將桌子一拍,道:「你這小女孩,還想要這財幫,莫非讓咱們這些老傢伙都聽你來使喚?」
楊東風也冷笑一聲,道:「小女孩,要成熟一點,別耍小脾氣,將咱們惹火了,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謝鷹皇沒有笑,他雙手打了一個響指,兩聲槍響,破空從窗外傳來,隨後任霸天和楊東風的腦門上出現了兩個血洞。
沙沙摀住了嘴,望著謝鷹皇一臉邪魅,有點吃驚,一句話說不出來。
沙沙還是太純潔了,以她的閱歷根本沒有辦法想到這些事情,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兩個人,現在就變成了槍響亡魂,儘管自己討厭這兩個人,但心中還是禁不住有點感到驚恐。
謝鷹皇站了起來,面對桌上其他一些老大,淡淡問道:「這兩人該不該死?」
沒有一個人干說話,該或者不該,都不能輕易說出口,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被裝進了一個牢籠之中。謝鷹皇緩緩地走動,來到了沙沙的身後,輕輕地將一隻手搭在沙沙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有我保護你,這財幫還是你的。」
沙沙身上起了一陣冷汗,她感覺到謝鷹皇手上傳來的那陣寒冷,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今天約請諸位財幫高管前來鷹皇,主要是兩件事情,其一,便是剛才大家看到的,手刃兩位叛幫之人。其二,便是跟大家宣佈,我和沙沙將在明天結婚,以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如果誰不聽她的話,就休怪我謝鷹皇翻臉不認人。」
說完此話,謝鷹皇另一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短匕,這短匕從他的手中激射出去,插在了桌中央,因為手上的力度夠大,沒入桌面之後,匕柄一陣顫抖,並出嗡嗡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