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談秦依舊很忙-
儘管從秦淮都市報的核心被踢出,等待著南華集團的新聘,但他依舊如同陀螺一般地旋轉著。首先,他開始認真地學習,只要是餘香的課程,他幾乎沒有缺一堂。因為談秦佳的表現,餘香也傾囊相授,讓談秦參與自己的幾個項目,並給他佈置了幾篇論文。讓餘香吃驚的是,談秦竟然如同瘋魔一般,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給她交了一份質量非常高的論文。論文的內容涉及全球新聞傳播學的前沿,必須要查閱大量的數據,而談秦在一周的時間裡,將所有的時間都在了圖館,
餘香做了較為精細的修改,便將之發到了國內最出名的學術雜誌之。談秦注意到一個細節,餘香在署名的時候,第一位並不是她自己,而是談秦。談秦暗歎跟到了一個好導師,因為按照潛規則,研究生所有的論文都必須跟在導師的後面,但餘香卻是將談秦放在了第一位。餘香之所以署名倒不是為了沾談秦這篇論文的什麼便宜,而是為這篇論文加些許份量。在新聞學學術界,餘香算是泰山北斗,只要署名為她,必定會有大量業界人物關注,可想而知,只要這篇論文能夠順利過審,那會讓談秦在學術界聲名鵲起。
除了課之外,談秦將大半的時間花在了湖南礦產資源的投資與管理。儘管談秦與程靈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但談秦知道有一些後續工作,他自己還是必須要跟,比如與程靈手中的那些核心投資人打好關係,比如要仔細審核甄慶之提交來的關於湖南礦產的管理方案。
因為之前沒有涉及過如此繁雜的工作,所以談秦幾乎將睡覺的時間都用在處理各種事務。當然,談秦感到非常的充實,他每日躺下便能夠睡著。
這日談秦正坐在圖管理面擺弄著自己的破爛電腦,耐心地分析華奧財務數據,不時地在旁邊記錄些數據。
這時手機卻是震動起來,談秦走出了圖館,並沒有看人名,卻是直接打開了聽筒,卻聽見一個略帶陰柔的聲音傳來。「談少,最近在哪裡發財呢?」
談秦有一個能力,那便是只要與自己說過話的人,再次聯繫的時候,他便能有個大致的判斷。他聽到這聲音,便知道必是海安大梟鍾萬林。自從敗於談秦手下之後,鍾萬林收起了尾巴,盡量不與談秦正面碰撞,基本圍繞海安一帶活動。他手中的海安工程隊,在完成了揚州的項目之後,便立即撤出,絲毫不猶豫,這讓談秦倒是刮目相看。比起一些黑道人物,鍾萬林相對而言還是非常講信用的,儘管他手段有時候陰狠毒辣,但始終有底線,不會讓自己站在任何人完全的對立面去。這是一隻老狐狸。
在江湖行走,圈子就那麼大,敵人和朋總是在一念之間。鍾萬林在原則性問題方面把握得很好,所以談秦只要與鍾萬林交流,必定也是客客氣氣。
談秦笑道:「我發什麼財,最近在南大讀呢。」
「哈哈,外界都傳言江蘇的黑道第一人是一個呆子,此話當真不假。不過,千萬不要在本裡面藏著躲著,不管咱們這些小弟的死活啊。」鍾萬林說此話時語氣有點笑謔,也稍微有點緊迫。
談秦有點奇怪,笑道:「我算什麼黑道第一人。老鐘,你就開誠佈公,今天打電話過來究竟有什麼事,咱倆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鍾萬林道:「你知道最近浙江商幫活動範圍很廣嗎?」
「哦?」談秦確實有所耳聞,「你有什麼見解?」
鍾萬林道:「我沒有什麼見解,不過卻是提醒你一下。浙江商幫為一統華東已經有數十年,徐達老先生剛走,我估計那邊會有大動作。最近聽說華奧和商幫保安系統摩擦不少,所以過來提醒你一下。最近已經有人來我這裡作說客了。」
「哦!」談秦這才知道鍾萬林的目的,心中亦喜亦憂。喜的是,鍾萬林今天的這個電話明顯投誠之意,憂的是,華奧保安和商幫保安的摩擦已經到了一定程度,讓遠在海安的鍾萬林都感覺到了。
談秦歎了一口氣道:「老鐘,你放心。首先,我謝謝你給我帶來這個消息,其次,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商幫就這麼輕鬆進入咱們江蘇地盤。」
鍾萬林在電話那邊笑了一聲,道:「與你交過手,我知道你的能力。從心底而言,我希望你失敗,但卻不能敗在別人的手中,而應該敗在我的手中。」
談秦哈哈笑道:「好,我會始終活著,來接受你的挑戰。」
鍾萬林在那邊掛了電話,談秦在走廊站了一會。他在思考浙江商幫的意圖,但卻沒有什麼思路。蘇南地區原本就是浙江商幫主動讓給華奧商幫的,但如今卻是又有想要重新奪回原來地盤的意向。顯然,西門無雙老爺子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其中必定有著什麼深層次的東西,談秦還沒有看透。
談秦撥通了江河的電話,與之吩咐道:「最近將京東紅旗下的所有場所資料調給我。」
江河沒有猶豫,道:「今天晚會將資料全部傳到你的郵箱裡。」
談秦沉思了片刻,道:「你還得幫我查找浙江商幫目前的所有人員資料。」情報搜集與整理是江河的核心本領,談秦知道這個任務交到江河的手裡必定沒有問題,也沒有將鍾萬林打電話過來的事情告訴他,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談秦走進了圖館,將桌的筆記本還有全部整理了一下,慢慢地走出了圖室。經過一個多月的沉澱,他基本已經將自己的心態穩定了下來。
人在飛步向前的同時,有時候要沉澱下來,談秦的方法便是在圖館裡,為大腦補充營養。儘管生活忙碌,但當談秦坐在圖館的時候,心中總是能安靜下來。或者正如鍾萬林所言,他骨子裡還是一個文人。在秦淮都市報被奪取的這段時間裡,他看去有點消極地躲在圖館不問世事,其實他是希望通過轉換心態來重新審視過去大半年時間,自己走過的路。
最後他發現,儘管現在擁有了億資產,還算不錯的社會地位,比較寬泛的人際網絡,但是他依舊離成功很遠。而他的性格以及處人與事,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比之以前的一味退讓,他性格之中多了一些霸氣,但是這霸氣卻是始終沒有能收放自如。還有,他的生活裡似乎始終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危險,各種各樣的失敗,似乎總有一座高山佇立在心頭,將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或者是爺和父親兩代人的佈局,或者是家族千年榮耀的復興,或者是龍圖慢慢聚集,不時傳來的熱量,這一切讓他既感到熱血沸騰,又感到內心惶恐。
談秦禁不住想起了泰戈爾的一句話,「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泰戈爾的這句詩,有無奈的意味,但是又有積極的動力。儘管世界讓自己傷痛著,但他還是得提起勇氣,為了這個世界而歡快的歌唱。所以,他必須要不斷地完善自己,及時地調整自己的狀態。
了捷達之後,談秦打電話給了沈嵐。沈嵐學有段時間,或許是準備出國的事宜,最近倒是沒有那麼活蹦亂跳,沒事總粘著談秦。
沈嵐笑道:「秦哥給我打電話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談秦道:「你猜對了,次我跟你提起的事情,你準備得如何了?」
沈嵐哎呀一聲驚呼道:「我差點忘記這事兒了,怎麼辦?」
談秦笑罵道:「如果你真忘記了,那得脫掉褲子好好讓我拍兩下屁屁喲。」
沈嵐笑道:「才不要!放心,地點我已經聯繫好了,按照你的要求,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安排好了。」
談秦與沈嵐接觸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此女孩還是非常靠譜的,他安心道:「那就三日後再見了喲。」
談秦啟動了捷達,心中默想,若是乾娘王月娥看到自己為她準備的生日會,應當會很開心。